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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就一点儿也不冷?

  待得陈烨霖出井后,连绵细雨早已下停。f1u5X

  空气湿润,泥土气被激发了出来,空山新雨后,天格外的蔚蓝,雨后的破庙颇有一番幽寂的意境,锁龙井边的老菩提树经过雨水的滋润叶子似是翠绿了许多,这种光景是在市区内瞧不到的。f1u5X

  见陈烨霖出来白泽神色慌张忙跑到他身边,顾不得会不会失礼,两只手在陈烨霖身上不停摸索着,没有发现伤势后才停止动作长舒口气。f1u5X

  刚她见陈烨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跳井把她吓得半死,若陈烨霖摔死在井中那炎国要怎办?f1u5X

  “摸够了?”f1u5X

  除去左手食指之上的同调器,陈烨霖上来时还多带了个巴掌大小的小黑方块儿,从外观上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但中间有一条缝隙,应该是个盒子。f1u5X

  白泽眼尖,同调器跟黑盒子都是突然多出来的,结合陈烨霖刚才跳井的举动,不难联想到井底有些她不清楚的东西。f1u5X

  想问,但是不能问。f1u5X

  “失礼了,臣下是担心您下井时受伤……”f1u5X

  白泽有些脸红,低头不敢看陈烨霖。f1u5X

  “我敢跳,那自然是有把握的。”f1u5X

  将黑盒子收入到衣中,陈烨霖有些诧异的打量着白泽。f1u5X

  这女人不知为何体温高的吓人,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粉红粉红的,不像是发烧,白泽精神的很。f1u5X1

  陈烨霖摇了摇头,白泽像是今天这样的转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应该是她的某种情绪莫名高昂起来,真是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的想法。f1u5X1

  “回宫吧,这地方从今天起交由禁卫军看管,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许进入。”f1u5X

  白泽再次肯定这井下肯定是有东西的,甚至不惜陈烨霖调动禁卫军来保护。f1u5X

  让禁军来的话痕迹会稍微重些,有点儿欲显弥彰的意思了。f1u5X

  “是。”f1u5X

  偷瞄着陈烨霖的背影,白泽笑了笑,不管这井下有何秘密,既然陈烨霖不想让人知道,那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f1u5X

  此时此刻她确想赶快回宫,好更换衣服跟鞋子,头发也因雨水而潮湿。f1u5X

  这场雨恰巧是在陈烨霖政变登基这一天落下,阴沉。f1u5X

  这场雨,下的极好。f1u5X

  往回走的路上毫无疑问又粘上了许多泥巴,雨确实下的极好,但下雨天上山,白泽是不会再有下次了。f1u5X

  宫中之事处理的极快,锦衣卫的尸体被清理干净,甚至路面上的血渍也被洗刷的一干二净,有些实在是抹除不掉,干脆就直接将地砖拆了换上新的。f1u5X

  白泽很有先见之明,皇帝寝宫中先皇曾使用过的一切她都让人进行了火化处理并置办了新的,对此陈烨霖确实满意。f1u5X

  “你回去清洗换衣服吧,待拾掇好后再过来,我还有事情要交代给你。”f1u5X

  陈烨霖靠在卧椅上,闭目养神一边伸手按揉着太阳穴。f1u5X

  今天他消耗太多心神跟精力了,隐隐的还有些偏头痛,身子刚沾到这卧椅,疲倦感就涌了上来。f1u5X

  白泽行礼走了出去,她在陈烨霖这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要她清洗身体更换衣服,无非就是沐浴更衣罢,皇帝让女性这般做法是何用意自然不必多讲。f1u5X

  她在正门上靠了许久才终于起身,面色妖红嘴角上扬,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极度病态危险的笑容。f1u5X1

  宫中没有监控,所以这一幕注定是记录不下来了。f1u5X

  脚下步速越发快,似乎是要跟时间分出个胜负。f1u5X

  ……f1u5X

  陈烨霖从怀里掏出黑盒子放在一旁,身上装了这么个东西睡在卧椅上磕的慌。f1u5X

  起身解下外衣搭在一旁,将正对面两扇木窗户推开,外面是一处花坛,生的各色或妖艳或清幽的花朵,平日里坐在对面品品茗赏赏花自当是不错。f1u5X

  戴着同调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台面,发出叮叮叮的声响,还比较清脆悦耳了。f1u5X

  靠在窗台上,陈烨霖一时间竟有些迷茫了,许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喜欢抽上一支香烟或是合上一杯度数不高的酒,但陈烨霖没有那种喜好,不管是尼古丁还是酒精,若是摄入的过多身体总归会对这种东西上瘾。f1u5X

  人自当是让精神来支配肉体,而并非肉体反过来束缚住精神。f1u5X

  陈烨霖的迷茫很简单,他最开始的本心是否为想要一统泰拉?要是他生母临终前没有将锁龙井下的奥秘告知陈烨霖,陈烨霖又是否会发起政变?f1u5X

  恐怕是不会的,陈烨霖之前虽在宫中毫无地位可言,在宫外过的却也算安稳,习得逆雷法也不打算崭露头角。f1u5X

  如今再无牵挂,虽措身无地,一人昂然,与天下群雄争锋……吗?f1u5X

  陈烨霖笑了笑,他心中是再没有所能牵挂的人,无家可归倒不至于,偌大的炎国紫禁城都是他的东西。f1u5X

  与天下群雄争锋……真是好笑。f1u5X

  窗台上的露水打湿了衣袖,木窗最见不得水,稍被浸泡便会发出一股子霉味儿。f1u5X

  重新坐回到了卧椅上,心中暗觉奇怪,白泽这女人怎么半天了还没点儿动静?f1u5X

  想来换身衣服再将头发擦干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她这究竟是在干嘛?f1u5X

  眼睛再次合上,理智终究敌不过困意,陈烨霖便沉沉的睡去了。f1u5X

  “陛,陛下?”f1u5X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有动静,被吵醒的陈烨霖不喜的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向来人,这一看,让陈烨霖立马清醒起来。f1u5X

  是白泽,但跟之前比起却大不一样。f1u5X

  白色长发编成粗马尾披在肩前,本来一成不变的白色道袍被她置换成了黑色的贴身旗袍,下身再无衣物,甚至连一双袜子都没有,脚上套着双后跟很长的高跟鞋。f1u5X1

  本来从不施任何粉状的脸颊这会儿画上了妩媚的妆容,嗅着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花香味,陈烨霖沉着脸。f1u5X

  这女人终于是疯了。f1u5X2

  抬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古质钟表,离他回到寝宫的那一刻起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多,感情自己这位活了许久的国师大人回去是先用花瓣泡澡再细细挑选衣物,又画上了明显适合于应酬聚会的妆容后才来这里见他的?f1u5X

  态度认真是极好的,但……f1u5X

  “国师……雨才刚停,你穿这么少,不冷吗?”f1u5X

  陈烨霖气的甚至都不再称呼白泽的名字了。f1u5X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