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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枷锁

  世人皆生活在枷锁之中。区别是,有的人锁住了内心最深处的恶魔,有的人锁住了通往未来与梦想的大门。然而这两者并无好坏之分,都只是基于现实处境所作出的抉择,受生存本能与欲望的驱使。lhUEs

  约瑟夫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也许二者皆有,也许哪一个类别也不会接受他这样的存在。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活着,尽管漫长的岁月让本能的体现变得越来越稀少,理智已经占领高地,并且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统治着这具躯体,镇压着那个并不怎么精明的恶魔。但是每逢战斗,那些沉睡着的本能仍然会组成一支庞大的军队,前赴后继的攻击理智的城堡,结果就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法术,经常会进入暴走状态——意识清醒,但是情愿释放毁灭性的法术,不去思考会造成多少无辜的伤亡,或者什么其他的后果。lhUEs1

  如果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那就得在战斗中分神去压制心中不断膨胀的毁灭欲。但是他对自己很了解,一旦战斗突破了某个界限,他将无力去镇压心中的魔鬼,届时滔天烈焰会不受控制的涌出,吞噬周围的一切。这个界限并不高,以至于约瑟夫一直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执着于铸造法杖。lhUEs

  他是一个水库,只有足够宽敞的河道才能承受泄洪时的压力,不让洪水泛滥。法杖在其中的角色就是坚固的河道。lhUEs

  厚重的闸门缓缓开启,这是最后一道屏障了。lhUEs

  眼前是一个广阔而又空旷的房间,恒温恒湿,可以听见排气扇运作时产生的细小声音。这里原本是为了保存一些脆弱的原料而建造的,但是它的第一个住户身份更加高贵,经历更是坎坷的很。lhUEs

  一个长方形银白色金属箱,由高纯度的凝滞金属铸造,这就是保存法杖的容器,现在它就摆在不远处,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神秘感。lhUEs

  “谁来开箱?”约瑟夫问到。lhUEs4

  西维尔没有多言,主动走上前去,在机械锁上拨弄了几下。几声轻响后,金属箱露出了第一条缝隙。lhUEs

  “啊......”lhUEs

  在见到那把武器的瞬间,西维尔也不禁为它的存在而惊讶。lhUEs

  “破晓......没想到他们真的有能耐重铸这把武器。”lhUEs

  凭借着敏锐的视力,在金属箱打开的瞬间他就已经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同时也惊讶于技术部门的实力飞跃。lhUEs

  这把武器是他本人的作品,也是存活时间最长的作品。但终究没能逃过身为兵器的必然结局。它在与巨型变异生物的战斗中支离破碎,也给了对方最后一击。约瑟夫清楚地记得那一刻——剑身寸寸崩裂,又有火光从裂口处出现,紧接着整把剑化为碎片,坠落在了脚下灼热的火山岩上,他的手上只残存一个剑柄,变异生物巨大的尸首就在几米开外。lhUEs

  约瑟夫尝试着伸出手,静止的长剑竟然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阵阵嗡鸣。lhUEs

  成分的变化不小,但总归还是以原先的破晓为主体,将数百个碎片用含有各种高传导性物质的液态金属进行黏合,这些液态金属中的一部分又可以离开主体,在持有者的操纵下凝聚成另一个法杖。在接触的瞬间,约瑟夫就看清了这位老友的面貌。lhUEs

  它治好了自己的伤口,疤痕依旧存在,却已无法阻止它踏入沙场。lhUEs

  少女自觉的向着一旁退去,长剑自容器中悬浮而起,然后平稳的降落在约瑟夫伸出来的那只手中。lhUEs

  约瑟夫低下头,打量着“重生”的破晓。lhUEs

  不得不说,破晓现在的模样更像是那片火山废土了。漆黑的碎片是那些焦土,游移在缝隙之间的深红色液态金属就像是炽热的岩浆,剑柄处复杂而又华丽的机械装置又将思绪带回了遥远的现代,永远的离开那座活跃的火山。lhUEs1

  特制的剑鞘同样有着液态金属制成的边缘,如果有必要的话它就是第三把剑——或者第一把剑。lhUEs

  “亏他们还能记得起来这个老东西。”剑刃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随即被约瑟夫收进了剑鞘当中。lhUEs

  想完全复活这把剑只有他亲自出手才有可能,但是约瑟夫一直将希望寄托于技术部门里那些年轻人身上。他自己只有最后一件作品,现在还躺在研究所最深处的源石结晶当中,它的构想太过疯狂,以至于约瑟夫都无法肯定自己是否有能力继续它的铸造。lhUEs

  “技术部门希望您能参加一些低烈度的战斗,我将以观察员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您的决定。”西维尔说到,此时她看着约瑟夫的眼中满是崇拜。lhUEs

  这是西维尔第二次见到她的主人挥动兵器,两个身影几乎在记忆里合二为一。当初的他就是以这种从容,甚至说有些慵懒的姿态挥舞着破晓,将所有践踏她家乡的萨卡兹人尽数屠灭,任何反抗都被无情的粉碎,高大的萨卡兹头目如同无力的小鸡仔一样被约瑟夫掐着脖子拎到了半空。那个身影永远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lhUEs

  “对整合运动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lhUEs

  “他们身后有多个势力的支持,不过最明显是还是乌萨斯的两位边境公爵,再往上的话,情报部门还需要些时间。”lhUEs

  “二皇子......”约瑟夫突然说到。lhUEs

  “您认为会是他吗?那个骁勇善战的将军?根据情报来看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头脑。”lhUEs

  “野心是他自己的,头脑可不一定。”约瑟夫的语速很慢,仿佛在讲一个睡前故事,“但是老皇帝已经没有几年了,谁都看得出来。现在搞这些——”lhUEs

  约瑟夫猛的停住了思考,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将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件串联在一起。lhUEs

  粗糙的把戏,荣誉可不总是你的护身符。但愿你的那颗头脑不会玩火自焚,再搭进去不知多少无辜民众。lhUEs

  “我们回去,下一次已经不远了。”lh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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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