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1490年11月14日上午,赤陵川上城区,烟雨台。3tbWD
这是赤陵川上流社会中最大的剧场,也是艺术级别的殿堂,曾经有无数的顶级艺术家在这里举办过自己的个人演出,同时,也是每年除夕,赤陵川举行晚会的地方。3tbWD
而今天早上,社会名流们还在享用精致的早点的时候,接到了一封来自赤陵川镇川将军府的邀请函。3tbWD
幽胤如今新皇的叔叔,镇川将军云昭,邀请他们来看一场演出。3tbWD
邀请函上既没有写明白节目名单,也没有宣传语,简简单单一封信件,只说明了时间和地点,还有,价格不菲的入场费。3tbWD
那位已过知天命之年的老爷子少有这么神秘的时候,当然,能接到这封邀请函的人,也并不会在乎那普通人眼中,昂贵的费用。3tbWD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众人停止了私下的谈笑,静等节目上演。3tbWD
未见人,先闻语,伴随着清雅的乐音,红色的帷幕内,,一曲弦歌轻起,宛若天籁降临3tbWD
琴弦徐徐拨弹,在一片青烟缭绕中,帷幕缓缓拉开珠帘未卷,红色琉璃映衬出其后那隐隐约约的情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乐音中静静端坐,绰约的身姿令人浮想联,她的双手行云流水般的在琴上舞动,伴随着悠长的歌声,摄住凡人的心魄3tbWD
这是一首东方古典音乐,清雅、淡然,流露出独特的东方美韵,歌者亦有惊才绝艳之技,曲调平仄起伏,如鱼戏水间般得心应手。那声音就像降临俗世的仙乐,非婉转,亦非优美,因为一切文字在她那歌声之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惟世间“独一无二”四字方可强描述出其带给人们的感受3tbWD1
曲调突然一转,由九曲河山直冲干重云霄,琴弦似骤雨般极速颤动,琴音轰鸣,珠帘后,3tbWD
那一双纤纤玉手顺着迅疾的节奏有力地拨弹,残影如飞。3tbWD
台下,上千名观众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和这乐音融合在了一起,曲调的每一次变幻,都牵动看观众们的心,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完全全的被这乐音与歌声吸引,此曲之妙,令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全神贯注的欣赏着少女的表演。3tbWD
随着嗡鸣一声,万籁俱寂,少女的一声长叹滑过每位观众那已被乐曲催化,变得异常敏感的思绪。整个股堂染上了东方的古典色彩。3tbWD
台下沉寂了数秒,紧接着爆发出了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3tbWD
少女起身,隔着珠帘,她的双手叠放在身前,微微屈膝,冲台下行了一个优雅的东方宫廷礼仪,然后缓步向前走来。3tbWD
掌声停止,重归于寂静,随着少女轻灵的脚步起落,一声萧鸣响起,珠帘喜卷,倩影初现。3tbWD
首先映入人们视线的是一双娇小的流云金丝靴,上面百鸟齐飞,红色的布料上用金线绣着3tbWD
羽翼丰满的鸟儿,绣工精湛,鸟儿精巧灵动,一针一缕,无不彰显着工匠巧夺天工之技。3tbWD
珠帘继续上卷,露出了少女白哲纤细的小腿,在这之上,如盛开的莲花一般的裙摆遮过膝盖,长度的把握恰到好处,既不失优雅,有表现出了女孩那修长的双腿。裙面依旧是朱红之色,工匠用穿花折柳之技,将其裁剪出了万花绽放的盛大场景。一个接一个的裙褶连缀在一起,伴随着女孩的脚步舞动,上下翻飞。3tbWD
箫声渐低,如离去的故人之音,几不可闻。这时幽幽一缕琴瑟之音和来,二者相伴相生,相辅相成,渲染出了一副夕阳如血,马鸣嘶嘶的诀别画卷。这番意境,令听者如置身其中,3tbWD
此时,那各色琉璃连缀成的珠帘已经完全卷起,少女踮起脚尖,轻灵的落下最后一步。3tbWD
朱红的丝绸泛着莹莹流光,在这绫罗绸缎上一只凤凰傲立其中,凰翼舒展,一直延伸到背后才隐没不见。凰首高昂,似正在俯视林中万鸟,王者之威煌煌而至,绣工之精湛,令这东方神兽栩栩如生,竟有展翅欲飞之景。3tbWD
少女上则带着一副白底红纹的假面,与金羽凤凰相映,三千青丝如瀑布般笔直垂落腰间,3tbWD
末端用一根红色丝带轻轻束住,和古典之中,对那些倾国倾城的红颜的描述一般无二3tbWD
她伴随着乐音起舞,光华流动,身上风披霞光,作矫首鸣啼之姿,足下百鸟朝风,宛若振翅林中。3tbWD
伴随着舞蹈与乐音同时进入高潮,全场再一次掌声雷动,赞叹之声不绝于耳。3tbWD
这一方舞台,仅舞者一人,却有百人起舞之震撼,仅歌者一人,却有万鸟齐鸣之余音,真乃惊才绝艳之辈,真是千年难遇的奇才。3tbWD
他平常很少看舞蹈作品,当然也不解其中之精妙,只是觉得很美,美到动人心扉,摄人心魄。3tbWD2
玦的那件衣服,是今天上午才快递过来的,当时还是安辰羽帮她去拿的,是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箱子,玦神神秘秘的连忙搬进自己的房间里,安辰羽没有瞧见其中的样貌。3tbWD
而等到再次在舞台上见到那华服霞冠的女孩,着实被惊艳了一番。3tbWD
此时此刻,安辰羽确实有些词穷,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3tbWD
反倒是愣了神,本以为玦说自己是个舞者,是唬他的话,没想到,的确是真的。3tbWD
“怎么?动心了?”在他旁边,奥巴斯戳了戳安辰羽的肩膀,“这么好的女孩,你要是错过了那可真是后悔一辈子。”3tbWD
“奥巴斯叔叔笑话我了,我可追不到这么好的女孩。”安辰羽摇摇头,虽是谈笑,但却不是假话,他的确没有那个想法,自己和玦的距离,似乎如同天上飞的鸟儿,和水里游的鱼儿那般遥远,只有二者的影子在海面触碰在一起,随即而逝。3tbWD
安巴斯挠挠头,“怂!”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婆婆妈妈不像个男人。”3tbWD
安辰羽笑笑,没有再反驳奥巴斯叔叔,继续看着表演,眼眸中光华流转,似乎是被勾起了回忆,或者说,心神都沉浸在了玦的舞姿当中。3tbWD
倒是安紫儿没了这个福气,在家照顾还在睡梦中的清儿,只能通过安辰羽放在一旁的FN给她开的直播。3tbWD
云昭靠在厚重的实木座椅上,年迈的身躯却丝毫不显得臃肿,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注视着FN的屏幕中,那戴着白底红纹假面的女孩。3tbWD
“老爷,您认识这位小姐?”在他一旁,副官微微躬身,他是云昭的家臣,无人的时候,还是唤云昭“老爷”,也是这位将军的重要心腹。3tbWD
“老夫在先皇在世之时,有幸见识过玦之舞,如今再见,竟没想到已经是物是人非。”3tbWD
云昭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因为这熟悉的舞蹈,他似乎回想起了许多往事,不禁低声呓语。3tbWD
先皇,那是幽胤皇室中,大部分人都不敢提及的称呼,而云昭,则是可以直呼先皇名讳的人物。3tbWD
重新归于寂静的房间里,云昭关闭了FN,他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一首流梦幻生之歌,一副悲欢离合之画,一支惊才绝艳之舞,一道绝胜人间之姿,这是当年先皇亲笔所题之字,至今记忆犹新。玦小姐,多年不见,此时来找我云某,是为何事。”3tbW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