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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类的可能性

  人类从未真正的赢过。lhIl7

  比之猛兽,人类没有利爪;比之毒蛇,人类没有毒牙;比之蚂蚁,人类无法举起自身数倍的物体。lhIl79

  人类甚至不如蚂蚁!lhIl712

  但人类却立于食物链顶端,因为他们有智慧,但也因为这智慧,人类的战争从未停止,在大地上战斗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于是他们将战场延续到大海,延续到天空,没有赢家,也无败者。lhIl7

  女娲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羲和怔然的望着穿透自己胸口的白皙手臂,因为靠近神明,李修缘的衣服已经被灼烧了大半,他的头发在一瞬间由墨色化为银白,重瞳溢血,两道血泪滑落脸颊。lhIl75

  不知道为什么,羲和忽然笑了:“小子......这个时候该说‘愚者’吗。愚者!你真的是人类吗?就吾所知,人类几乎没有你一般敢于向神明挥屠刀的蠢货,都是一群‘智者’啊!”lhIl7

  “这还真是......”李修缘抬起血流的重瞳,直视着女神的双眼,lhIl7

  “我可从来不相信人类。”lhIl7

  李修缘从来不相信人类,在他眼里,人类弱小、无可救药,集合了罪与恶。lhIl723

  “但是,我相信人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为零,但又并非为零的可能性。无可否认,人类里还有这样的人。不是吗?”李修缘的反问,将羲和准备说的话堵死在喉咙。lhIl76

  “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者’啊!”lhIl7

  羲和把握着李修缘的手臂,忽然一拉,整只手臂穿透她的灵魂,驾驭太阳的女神的身体出现星火升空,但那不是太阳,而是女神的坠落。lhIl7

  李修缘已经无力发出声音了,之前的一击已经耗尽了他的一切。lhIl7

  什么是智者?什么是愚者?lhIl71

  相信那万中无一的奇迹的可能性的人,绝对是愚者。lhIl7

  在李修缘第一眼见到羲和开始,心里就蔓延出了直达灵魂的恐惧,那是人类在面对神明时,求生的本能向他发出的警告。那灵魂中的警告告诫他赶紧逃跑,眼前不是人类该面对的敌人,那是人类不可战胜的危险。lhIl72

  行愚者弑神之事,为智者不可取。lhIl7

  普罗米修斯代表着‘人类的智慧’,是为先见之明,即为初见的恐惧。lhIl7

  厄庇墨透斯代表着‘人类的愚昧’,是为后见之明,乃是愚者的莽撞。lhIl7

  人类因为恐惧而逢凶化吉,这是人类,不,是所有拥有些许知性的生灵都有的智慧,因为恐惧,故而明晓差距,故而知晓逃跑,于是才能在万死之境中,把握最后的那一道生机。lhIl7

  李修缘觉得自己不是智者,而是愚者。若他是智者,就不会悍然弑杀羲和,应当在羲和与女娲神战之时立马转头逃跑,智者从来不会以卵击石,他们会做好充分的准备,用更大的石头击碎原本的石头。lhIl77

  但他是愚者。因为他赌上了一切,连生命也赌在最后一‘箭’之上,以此获得了超越物理界限的力量,超越了时空间,弑杀了驾驭太阳的女神。lhIl74

  他一个普通人类竟能弑神?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毫无逻辑的事情。lhIl7

  但是人类不感谢逻辑。lhIl73

  在李修缘看来,弑神看的最重要的一点——运气。lhIl710

  强者磨砺尖牙,弱者历练智慧。lhIl74

  弱者想要上位,就以弱者的方法击败强者,智慧,或者运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lhIl79

  李修缘的弑神之举显然毫无智慧,仅凭运气,凭那赌上一切,女神也无法反应的一击。lhIl7

  这是亿万分之一的可能。lhIl7

  李修缘的意识已然模糊,他似乎看到了英气勃发的女神朝他微笑,那美丽的容貌好似太阳的辉光。lhIl7

  “......吾承认你了,小子!这才是吾该有的结局,那一击十分的漂亮。你该是吾等的‘孩子’,该是吾等的‘希望’,此刻是你加冕启程之时,也是吾回归箱庭之刻。在终点见,小子!”lhIl728

  太阳的女神居于天穹,怀抱着李修缘。lhIl7

  “这是吾的力量,从此大日皓月为你拥趸,四季时历为你开道,这是吾最后的馈赠。”lhIl7

  “吾是太阳之母,月的女神,执掌着时历四季,与汤谷沐浴的女神,继承着吾的力量的你,若是胆敢败却一次,吾必将归来歼灭一切!”lhIl73

  李修缘迷糊间,似乎看到了眼前女神在他额头一吻,感觉温热,她说了些话,但是李修缘的意识已经消却,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支持不住,整个人脱力昏迷过去。lhIl71

  ......lhIl7

  昆仑之地天崩地裂的景象瞒不过有心人。lhIl7

  普通人看不见神明,况且是深夜,他们只觉得远方天穹处可能发生了天灾——确实是天灾,神明举手投足间便是天灾。lhIl7

  崩天裂地,白昼与黑夜同时上演,这是超自然世界的人才能看见的世界。lhIl7

  尤其是这片中华大地上的‘专业人士’——罗濠。lhIl77

  这个世界如今有六位‘王’,但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统御军队的王。他们是霸王,是暴君,是魔王。在数百年至今的时光,他们受天命眷顾,机缘巧合之下弑杀了不从之神,接受了潘多拉的黑暗祭,成为了行走于大地上的天灾——弑神者(Campione)!lhIl7

  他们本是凡人,却如愚者般向神明挥舞屠刀,终于弑神,篡夺祂们的权能,以人之身行使神威,号令八荒。lhIl7

  他们是以绝对的实力登顶世界的存在,不可违背,唯有同格的‘同胞’是对手,与不从之神的互为天敌。lhIl7

  罗濠立于庐山之巅,眺望昆仑,一张有着江南水乡的柔美的俏脸上,攀着无与伦比的英气与霸道,身着白色汉服,媲美丝绸的黑色秀发编成三编竖了起来,眉宇间透着对现状的不悦。lhIl7

  作为君临与武艺顶点的罗濠,五狱圣教的教主,中华大地的武林盟主,罗濠弑神至今已有两百多年。lhIl7

  她霸道且自傲,她幽居庐山,几乎不会离开此地。lhIl7

  “那两个家伙,竟违背与我约定,如此合该为我斩杀。与之战斗的是何人?在这东方大地上,没有与我同格的同胞在此,是新的同胞?好胆,敢在我眼下厮杀,未将我罗濠置于眼中。”lhIl732

  这位当世最凶二者之一眺望远方,自说自话,脚下神足通施展,缩地成寸,瞬息赶往昆仑。lhIl7

  与此同时,世界为之运转,无数魔术结社察觉到这东方大地上的异状,已然派出人手探查。lhIl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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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