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恩构筑的两个传奇魔法类似，杜长廷手中的这柄青锋长剑，同样是以达成特殊目的为前提，而仅部分提取原典概念所构筑出来的传奇魔法。43Hac
“三才破剑”，“破天”（以神话为原典构筑的传奇魔法）、“破地”（以传说为原典构筑的传奇魔法）、“破人”（以人类史实为原典构筑的传奇魔法）。43Hac
于是当以传说为原典构筑的“剑鞘”被一击贯穿时，肖恩很容易就将手心中的这柄剑和“三才破剑”、及它的构筑者杜长廷联系了起来。43Hac
肖恩松开握住剑锋的手，回身望去。身后的情况有些狼藉，乔丹仰倒时撞倒了黑田道高，手机落在一旁的地板上。43Hac
手电筒的灯正对天花板，有限的光芒阴森地照亮了人们的脸。克里斯蒂娜一脸戒备地望向肖恩身后，而地上的两人明显头晕眼花，各自轻声呻吟着。43Hac
“没关系，”肖恩对克里斯蒂娜说，“杜大师是我们这边的。”43Hac
杜长廷这时也拿出手机用作照明。更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所有人的面容都清晰可见。肖恩一早见过巴尔的照片，他显然不在这里。43Hac
“这我可要说声抱歉了，”杜长廷驱散掉“三才破剑”，走过来向乔丹伸出手，“刚才您举着手电进来，我或许一时眼花把您错看成了巴尔。但恕我冒犯，这位先生，你们两个在某些角度的确挺像的。”43Hac
乔丹握住杜长廷的手，难掩气愤地说：“别拿我和那家伙相提并论！”43Hac
“原谅我，肖先生，”杜长廷又看着肖恩说，“我可能害您受伤了。”43Hac
“没关系，”肖恩将早已愈合如初的手心展示给对方，“自掠夺之日后，我也获得了王种的自愈权能。”43Hac
“嗯……”杜长廷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掌心，“我是听闻过一些……”他忽然指指地面，“那这种事您现在也做得到吗？”43Hac
肖恩起初并不明白对方所指何事，直到他顺着指引低下头，看见自己之前滴落的血迹正滴滴飞离地板，最终在乔丹的食指尖汇聚成一颗稍大的球形。43Hac
“可不敢弄脏了这儿，”乔丹说着从内怀取出一个IVAC探员都会随身携带的取证试管，“跟人家说好了的。”43Hac
他拔开胶塞，让鲜血汩汩淌落下去。最终，整片地板干净如初。用乔丹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多余的红细胞也没留下。”43Hac
“怎么？”乔丹恼怒地望向他，“长生种就不能参与遏制长生种犯罪？我看非长生种的罪犯，不也是你们自己在对付？”43Hac
“正是。”克里斯蒂娜在旁帮腔道。她不满地瞪着道高，因为她也是长生种。43Hac
“不，我做不到。”肖恩中止了他们之间渐起的争端，“我掠夺到的不是‘吸血鬼’的神格。”43Hac
说完，他凝视着乔丹手中那根装有自己血液的试管。他从没留意过这件事，但看来，今后再对付长生种时，他得谨慎使用“自新世界”才行。他绝不想得到那个神格。43Hac
这倒提醒了肖恩，他从神格的事上回过神来。而杜长廷的名号如雷贯耳，大家早都有过耳闻，他只需要介绍另外三人就好。43Hac
“我自然有理由，”杜长廷说，“我倒想先问问你们这个问题。”43Hac
“我来解释吧。”黑田道高这时也拿出手机，点亮手电后，他越过众人走进前方的房间。43Hac
其他人依次跟在他身后。肖恩这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他们进来时，遇到的两道门都是锁着的。43Hac
“您怎么进来的？”他问，“我们进来时门锁都还完好？”43Hac
“门？”杜长廷的反应相当意外，“您指这儿的大门？”看到肖恩点头，他咧嘴一笑，“你们可真有意思，私闯民宅还要走正门……”43Hac
肖恩决定稍后再解释他们可不是“私闯”这件事。“那您是怎么进来的？”43Hac
“我直接翻进庭院，”杜长廷说，“破开了那里的门锁进来的。您看，需要破坏的锁越少，对我们就越有利。”43Hac
这时，他们站到房间的中央，之前穿过的房门位于右前方。由于光线不佳，肖恩难以掌握房间的面积，但粗略看来并不算大。43Hac
“在解释之前，我想先介绍一幅画作。”黑田道高将手电筒的光芒沿着众人面前的墙壁向左移动。光线相继扫过几幅油画，最终在紧挨着墙角处停下。43Hac
“这可能是贝多芬最著名的肖像画了，”道高指着它说，“它由约瑟夫·卡尔·斯荻勒于1820年绘制。”43Hac
“谁能告诉我？”说着，他转身面向众人，“看到它有什么感受？”43Hac
肖恩认真地凝望着那幅画，他认为贝多芬当时一定正在遭遇病痛，或者伤痛。他的脸色不好，一头灰白色的头发极为蓬乱。但神情又是那么的坚定，下巴紧紧地咬合着，整张脸看上去颇具某种野兽的轮廓——43Hac
他当然知道贝多芬一度为极度的耳鸣和终生的耳聋所困扰。43Hac
但黑田道高似乎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这儿有人读过《贝多芬传》吗？罗曼·罗兰写的那本？”43Hac
人们纷纷摇摇头，唯独杜长廷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就读过——就在几个小时前。”43Hac
肖恩吃惊地望向对方。他从不知道杜长廷对西方古典音乐和贝多芬感兴趣。43Hac
“所以，”道高颇具深意地望着杜长廷，“您找到这儿来了。”43Hac
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处于能正常交谈的频段上，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43Hac
“是这样，”道高清清嗓子，为他们揭开了最终的谜底，“罗曼·罗兰在他那本《贝多芬传》的开篇不久这样形容贝多芬的长相的——”43Hac
“‘……头发乱蓬蓬的，酷似美杜莎头上的乱蛇’，”他以近乎神圣的口吻复述着那本书上的部分内容，“‘……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酷似狮子的相貌……’”43H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