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既然你已经讲完了，那接下来就让我讲讲吧。”lqnRH
半靠在书架上，让古旧的书架发出了吱呀一声，希格斯一边揉着下巴一边说道：lqnRH
“我先要指出的一点，就是你在寻求公道的手段上的错误。”lqnRH
“对啊，错误，本来想说你一厢情愿，但是在了解了背景之后，我觉得这并不是你的错。”lqnRH
法师血统继承论虽然一直在破产，但一直有人相当的拥护这种论点。lqnRH
在贵族那里只不过是泄欲借口的血统继承论，到了平民那里却意外的有市场，平民之中崛起的法师总数虽然不少，但相较于贵族的人口基数，平民产生法师的数量却相对更低。lqnRH
所以总有人相信，如果能找贵族老爷“借种”，就能得到一胎更高概率成为法师的孩子。lqnRH
平民会相信施法能力靠血统继承，给贵族看的王国史上却坚称这现象是随机出现的。lqnRH
在希格斯之前的那个世界上，直到二十世纪，随机性才被彻底定义，而在这个数学尚且处于自然数序列和几何学的中世纪，如此之早就拥有了随机性的概念，这一点倒也是这个魔法中世纪的反常现象之一。lqnRH
“你的父母得到了一个有可能是法师的孙女，你的姐夫和姐姐将来也许能因为他的爵士女儿而成为一个男爵甚至子爵的亲家，你们的村子也许会成为你外甥女的封地。”lqnRH
“你们一家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你能够感到不理解，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要说错，也许是血统继承论的错，也许就是……”lqnRH
“现在而言，你手段上的错误在于太盲动了，高估了贵族的节操，也高估了女仆们的同理心。”lqnRH
希格斯的长篇大论差点被一句话噎回去，于是他不得不皱着眉头解释道。lqnRH
“盲动的意思，就是你没有计划没有目的性，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不管三七二十一，莽上去就是干。”lqnRH
“虽然这种行动力大部分情况下不是缺点，但女仆们的反应你自己也见识过了，为什么她们不愿意跟你一起？”lqnRH
“你家里人只是想要一个会魔法的孩子而已，是谁他们不在乎，而你的家人甚至你姐姐都不在乎，推彼及人也该做好准备，做好其他人更不在乎的准备。”lqnRH
艾丽不再坐立不安，而是安静的坐直了，低着头思考希格斯的话。lqnRH
“再说道歉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道歉往高里说可以正名分，往低里说就是一句话，对你们而言是天差地别但，但对于一个贵族，这之间却没有丝毫区别。”lqnRH
“先不说我，哪怕换成我哥哥，你们的大少爷，一个‘丢了面子’的贵族会怎么报复你？”lqnRH
“咱知道了，也许会比姐姐还惨，还要拖累家人，而且一个道歉，并没有意义。”lqnRH
有点生气的希格斯总算轻松了一些，看来刚刚小女仆搞不懂他说了什么，可能也只是因为他太过于文绉绉掉书袋，不够接地气。lqnRH
“第二件事，那就是你在目标选择上的错误。你清楚怎么生小孩吗？”lqnRH
小女仆听见希格斯的问题，脸红了一下，眼睛左右游移不定，最终偏离开了希格斯的视线，垂到了地上。lqnRH
“就是，姐姐跟咱说过，就是少爷您和她在一起困觉，大致就是……”lqnRH3
姐姐，明明还是小孩子，为什么你这么明白，让我怎么开车？lqnRH
“如果你知道这些，就不该不知道以我的年纪，应该还不会有那种功能。如果你姐姐在一年前就已经怀孕，那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孩子。”lqnRH
艾丽惊讶的张大了眼睛，目光重新回到了希格斯脸上，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生物。lqnRH
“不用你啊我啊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你见识一下，别说我，现在的你也没有这种功能，人起码到了十二三岁以后，才算具备这样的能力。”lqnRH1
“那……那咱姐姐的孩子，就不是公爵老爷家的了？少爷在开玩笑吗，不会是您要哄咱吧？”lqnRH1
“你希哥哥什么时候哄过人……哦，你不明白这个梗。”lqnRH
“女仆总有假期，到那你回去的时候找你姐姐问问，就能够知道了……”lqnRH
但这句话好像起到了反作用，小女仆而摇了摇头，祈求着望向了希格斯。lqnRH
“少爷……咱觉得您是个好少爷。所以请您不要这样调戏咱了，如果不是您的孩子，姐姐又会被怎么对待？”lqnRH
但她姐姐能被容许，甚至被欢迎，就依赖于腹中的孩子“是贵族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法师”这件事。lqnRH
如果孩子没有了这一重光环，她的姐姐立刻就会被热烈追求的提亲者弃如敝履。lqnRH
希格斯很清楚这一点，但这一点不应该是希格斯背锅的理由。lqnRH
“我是个好人，好人就该被你这样对待？你要的公道，难道只是这种欺负‘好少爷’换来的施舍吗？”lqnRH1
希格斯的脸冷了下来，眼前的小女仆看来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甚至有可能立刻就搞清楚了利害关系。lqnRH2
“少爷，这对您是施舍，可像您说的，家里人只想要个法师老爷，孩子要是不是法师不会魔法，又不是公爵的孩子……”lqnRH
天地良心，希格斯最开始只是想甩锅的，但他万万没想到，锅不仅会道德绑架，还用的是他给出去的绳子。lqnRH
任谁凭空多了一个情妇（存疑）和一个私生子（绿）都不会开心，也许浪漫的法国人能接受，但希格斯不能。lqnRH3
希格斯找小女仆来了解这些事情，说到头还是为了甩脱嫌疑。但现在被小女仆逼乱了阵脚，希格斯刚刚被头槌顶过的下巴便又隐隐作痛了起来。lqnRH
酸痛的下把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一股无名火逐渐从他心里升起。lqnRH
小女仆也梗着脖子，看来是认定了，孩子以希格斯私生子的的名义出生，才能帮助她姐姐。lqnRH1
也不知道是刚刚的后遗症还是因为小女仆的要求，希格斯感到有些头痛。lqnRH
“你……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才来逼迫我？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大张旗鼓，却只要我道歉，因为我道歉就够了，就能给那个孩子一个名义？”lqnRH
小女仆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像是默认了，也好像是在嘲笑希格斯思维迪化。lqnRH
看着沉默的小女仆，动摇的反而变成了希格斯，他越想却越想不明白，只感觉头越来越痛，而加剧的头痛同时也让他思维更加混乱。lqnRH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也太恐怖了点，如此年纪就有这等心机……lqnRH
当头痛的程度越过了理智的边界线，希格斯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气急败坏地将小女仆推在书架上，沉声说道。lqnRH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去和你姐姐问清楚，到底是不是我！是不是希格斯，奥尔明斯特公爵的第二个孩子！”lqnRH
“哥哥？像你这样对待女仆小姐，我觉得很是失态哦。”lqnRH
就在希格斯和艾丽之间短暂而脆弱的信任关系又重新破碎时，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这声音浇灭了希格斯无能狂怒而产生的怒火，让希格斯冷静了下来。lqnRH
“为什么要解释？哥哥，西莉亚从你讲‘盲动’那个词的时候就在门口了。”lqnRH
西莉亚像往常一样背着装了水的小瓶子，但是这次却在瓶子旁边的位置多背了一个小包。lqnRH
希格斯虽然不明白西莉亚要干什么，但还是放开了小女仆，后退了几步。lqnRH
一声清脆的声音回响在书房里，走近前来的西莉亚语气中透着比冰霜还冷的寒意，一巴掌抽在了刚弯下腰的小女仆脸上。lqnRH
“我哥哥对你谦让，看来是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女仆。”lqnRH
虽然打得并不重，但这一巴掌却让希格斯心中的无能狂怒消退了大半。lqnRH
西莉亚正准备反手再来一耳光，听见希格斯开口，悬在半空中的手也停了下来。lqnRH
“那哥哥你那个样子，难倒不是被她欺负到‘这种地步’了吗？”lqnRH
虽然希格斯心里想着，嘴上说着拒绝贵族的矜持，但却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另一种“穿越者的矜持”。lqnRH
女仆如此哀求是因为她没有退路，但希格斯作为一个“贵族”却有的是余裕。不愿意背锅，或者发现事情的真相，他有的是更好的方法解决。lqnRH
——刚刚完全没有必要生气的。lqnRH1
希格斯的另一半火气也消退了，西莉亚则放下了手，转头看着希格斯，似乎在等希格斯主动说话。lqnRH
“西莉，你不是不喜欢我摆那些无聊的架子嘛，而且这件事涉及到的地方也确实对我……”lqnRH
“讨厌母亲大人非要让我们做的东西，又不是让你对女仆也宽容忍让……”西莉亚撅起了嘴，生气的看着希格斯，“果然还是我那个哥哥嘛……”lqnR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