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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虚无元素

  混乱而又创促的呼吸声,从昏暗的空间内部传出。kXM8a

  泽田身穿刺绣皮衣,躺在一堆人类尸骸之上。kXM8a

  她缓慢地睁开双眼,手中所传来的不适感,让她惊坐而起。kXM8a

  地面上血流成河,周围的腐朽尸骸手中,每一个人都紧握着一把钥匙。kXM8a

  她猛然摇头,杂乱的声音,混杂着金属的碰撞声,从她脑海里面响起。kXM8a

  没有血腥气味,自己也没有身体疼痛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梦里。kXM8a

  泽田只手捂住前额,回想起之前的事情。kXM8a

  我不是在市场里面吗,怎么会在这……kXM8a

  正当她打算从尸骸堆上起来的时候,脑内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来。kXM8a

  她看见自己化为漆黑的怪物,不断屠杀着,其余生物时的场景,感到一阵后怕。kXM8a

  地面的腐朽尸骸,开始散发出一股血腥的气味。kXM8a

  一缕灰色的烟雾,从近处的尸骸堆里冒出。kXM8a

  底部有什么东西的样子……kXM8a

  她咽下一口唾沫,巡视四周,确定没有其余危机的存在后,起身向它靠近。kXM8a

  抛开部分尸骸,伸手从中捞出的,却是一块立体三角形。kXM8a

  它的三个面,左右各自刻画着光与暗的符文,唯独它的底端没有任何符文存在。kXM8a

  她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物品,光系符文开始散发出点点白光,周围的空间也变得明亮起来。kXM8a

  “这该不会是,控制整个空间里的钥匙吧?”kXM8a

  泽田看见地面上的血海开始退散,原本被血海淹埋的地砖,出现在她的眼前,就连自己躺着的尸骸堆,也由此变成了钥匙堆。kXM8a

  整个空荡的白色空间里面,除了自己的位置以外,空无一物,明亮至极。kXM8a

  “见鬼,”她低头叹气,“我这是在光之国度,还是在潜意识里面啊……”kXM8a

  “都是不是,你只是处于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面。”kXM8a

  “谁?”泽田猛然抬头,原本空荡的房间中央,多出了一位散发白光的元素生物。kXM8a

  白色的光芒覆盖全身,但也能勉强看出,它的外表是名人形生物的结构。kXM8a

  “我是谁不重要,”它背对着泽田说道,“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呼喊我?”kXM8a

  泽田走下钥匙堆,一脸困惑地看着它,“路亚?”kXM8a

  它转过身,原本刺眼的光芒开始消失不见,泽田看着眼前的自己,反而后退半步。kXM8a

  “别害怕,泽田女士,”kXM8a

  泽田挠了挠头,面对眼前的她,显得有些茫然,“我没害怕,我只是……”kXM8a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很不解。”kXM8a

  她笑了笑,“这很正常。你第一次接触到了虚无,向虚无寻求了帮助。而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很简单的事情。你自责自己,为什么杀害了两条无辜者的性命,也开始后怕,自己第一次杀人时所产生的快感,以及负面情绪的发生。所以,虚无就答应了你的请求。帮助你度过难关。”kXM8a

  她面对泽田略微躲闪的样子,哑然失笑,“这没有什么好自责的。在这个腐朽的世界里面,杀与被杀是常态,每个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日子里。而你所抱有的英雄梦,也是一种常态的发生,非常符合自然变化,以及部分生物的特性。”kXM8a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kXM8a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kXM8a

  她看着泽田手中的立体三角形讥讽道,“你看,你选择了光明,只是因为自己曾经见过光明,所以想要将它分享到每个人的心中而已。可是你从未想过,它另一面的存在意义是什么。”kXM8a

  泽田急忙拿着立体三角形后退几步,“我从来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狂傲自大。”kXM8a

  “那你手中的元素石,又为何而亮?”kXM8a

  她冷笑的表情,带着某种恶意,“只有见过光明的人,才会相信光明的存在。而那些生于黑暗,从未见过光明的人,都会被你强制灌输的光芒,刺瞎双眼。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扭曲的私心而已。”kXM8a

  泽田苦笑道,“但我从未把自己多相信的事情,强制灌输于其他人。”kXM8a

  “但你这么做了吗?”kXM8a

  “是的,”泽田肯定道,“我已经这么做了。”kXM8a

  “真的?”kXM8a

  “真的。”kXM8a

  “你确定?”kXM8a

  “我确定!”kXM8a

  她看见泽田双手叉腰,将头撇往其他方向,“别生气,泽田小姐。”kXM8a

  她走到泽田的身边,“看着我。你现在看见的是你自己。而你也需要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和遗忘过什么事情,以及接受自身,那早已被扭曲的私心。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利用他人。其中包括你的义父、朋友、以及你最信赖的伙伴,甚至还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也给算计入其中。而你付出这么多,就为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但让我不解的是,你为什么会忘了,自己目的呢?是因为有了更强大的欲望,还是它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需求?”kXM8a

  “闭嘴,”泽田怒视着她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我,那这些事你也应该清楚才对!”kXM8a

  “你需要接受怪物的本质。”kXM8a

  “我不能这么做……”泽田下意识地回答道。kXM8a

  “为什么?你不是人类,也不是元素,在如今的世界里面你就是个累赘。一个构造了无数计划,最终却把自己陷入深渊的累赘,”她被泽田之前的话语逗得咯咯发笑,“试问这样一个累赘,还不能接受自己是怪物的本质吗?你既知道自己的末路,也看见过同伴的结局——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自己的本质?你的记忆,你的未来,以及你的命运。”kXM8a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kXM8a

  “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祸害。”kXM8a

  她的手中,出现了一块与泽田手中一模一样的元素石,“你天生就不属于这个位面,也不具备任何对抗危机的能力。但你天生就注定要面对危机,对抗原始洪流中的诡秘巨兽。就像是那些,不属于人类的魔法,也在被人类利用一样。它会导致怪物的本性越来越强烈,直到最终,都会变成一个无法控制的存在。”kXM8a

  她将手上的元素石,全部转变为了光系符文,“承认自己就是祸害吧。这样你就能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登顶于世界之巅。甚至是对整个世界,或着整个宇宙产生巨大的影响。而你的命运早已写好。”kXM8a

  她把元素石递在泽田眼前,“现在,你只需要接受它的存在。”kXM8a

  虚伪,甚至是毫无逻辑性的诱惑……kXM8a

  她用着审判官的语气重复道,“接受你的命运。”kXM8a

  泽田伸手猛然一挥,将她手中的元素石打飞在数米开外。kXM8a

  “你曾说过,这是我的世界,”泽田说,“既然这个世界是我妄想中的一部分,那你像这样的怪物,也应该给我彻底消失!而且没有人的命运,是早已写好存在!”kXM8a

  周围的空间开始颤抖,泽田手中闪烁着光系符文的元素石,逐渐变得暗淡起来。kXM8a

  巡视四周,曼陀沙华开始从地面生长而出,原本明亮的空间,开始燃起暗紫色的大火。kXM8a

  元素石传来一阵炽热的痛感,泽田急忙将它摔在一旁在地,耳边却传来她的笑声。kXM8a

  “你最终,还是接受了怪物的本质。”kXM8a

  泽田转头看向她的位置,一模一样的自己已经消失不见,所替代她的,却是一名被黑色绷带所覆盖的怪物。它的身边,燃着些许暗紫色的烈焰,眼中更是渗透出几分杀意。kXM8a

  “放轻松,”它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看见——你最真实的自己。”kXM8a

  空间内部的火焰像是播放机一般,不停地回放着之前的事情。kXM8a

  直到它回放到穿越之初,泽田尚未进入卡西米尔之前停止下来。kXM8a

  而怪物也由此得到部分主权,开始操控妄想世界,将其转变成,卡西米尔周边的一处森林。kXM8a

  它开始把她丢失的部分记忆,完全复制在泽田的眼前。周围景象并非虚假。kXM8a

  明媚的阳光,带有些许温度照射在泽田的脸庞,而她的环境正处于岩石堆附近。kXM8a

  岩石堆上方,一颗巨大的球型机械,若隐若现地盘踞于此。kXM8a

  如果来者不仔细看,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里会有东西存在。kXM8a

  泽田巡视四周,发现之前怪物消失不见后,耳边更是传来些许麻雀的叫声。kXM8a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kXM8a

  还未反应过来的泽田,便听着一阵机械箱自动打开的声音。kXM8a

  眼前的球型机械,开始向下伸展出下台的楼阶,随后从里面走下来的,却是另一个自己。kXM8a

  她穿着简陋,破烂的服装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割伤的痕迹。kXM8a

  一团白色的光球在她身边环绕,而泽田也下意识地喊出了路亚的名字。kXM8a

  “别叫它了,”怪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只是属于你的回忆,仅仅只属于你记忆的一部分。那只被你创造出来的精灵,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遗留的后手罢了。”kXM8a

  路亚是我亲自制作出来的后手?kXM8a

  泽田四处寻找着它的身影,“这究竟是什么意思?!”kXM8a

  它长叹一声,“看来,你也把我的名字,遗忘在了记忆深渊里……”kXM8a

  泽田见另一个自己,走向其他地方的时候,向它询问道,“我们曾经见过面过吗?”kXM8a

  “谁知道呢,”它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跟上去吧,也许你就明白了也说不定。”kXM8a

  之后泽田无论怎么提问,它都已经不再回答,无奈之下,她只好便向另一个自己靠近。kXM8a

  我究竟是谁?kXM8a

  泽田摇了摇头,看见另一个自己停在石头边,开始向路亚搭话。kXM8a

  “路亚,将时光机械……不,将圆理之环的燃料数据展现出来。”kXM8a

  她看着凭空投影的数据叹了口气,“已经无法使用了吗……现在,也应该达到十二刻度了才对。也不知道,莉娅和达尼嘉尔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嘛,苦想也不是办法。路亚,帮我链接一下,当前刻度的小阿苏吧。我有事情找它商量。”kXM8a

  小阿苏又是谁的名字?kXM8a

  就在泽田思考的时候,周边的场景转变到了一处密室里面。kXM8a

  里面的布置,除了一颗还在运行的巨大天体以外,密室的四角,都站着四名‘活着’的石像。kXM8a

  它们浮现出数道淡蓝色的纹路,其中一名守护者说道,“母亲大人,我们不能相信她的鬼话。”kXM8a

  天体传来一名仁慈而又和蔼的女性声,“冷静,布拉斯坦,我能够判断她的谎话。”kXM8a

  紧接着天体向她身边的路亚问道,“小家伙,你的身上有着跟我一模一样的气息,难不成,伟大的创世泰坦们,已经重新回到这个小宇宙了吗?”kXM8a

  路亚显得有些躲闪,它凭空投影出了一句话:你应该问她,而不是问我,母亲。kXM8a

  其余四名守护者看见这句话的时候,各自都有些许躁动的迹象。kXM8a

  其中一位守护者,打算心中默念咒语,将眼前的入侵者即刻处死。kXM8a

  天体快速旋转一圈,用简短的话语,将守护者们的小心思收了起来。kXM8a

  泽田看见另一个自己十分从容地说道,“你们觉得我是入侵者这很正常,甚至想要将我处死,我也很这很符合常理。毕竟现在的时间段来说,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心之密室的存在。不过,我希望你们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之后的事情。先从路亚的事情说起,怎么样?”kXM8a

  “当然,”天体说,“我确实很想知道,创世泰坦们的下落。”kXM8a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唔,小阿苏,如果你问创世泰坦的话。我恐怕无法在这个时间段里回答你。但路亚身上让你感到的熟悉感,不是你的错觉,而是它跟你一样,是属于星球意识的存在。你也可以认为,它是你其他时间线里的女儿,也可以说是碳基生物口中的后代。”kXM8a

  “无法理解,”被她名为小阿苏的天体回答道,“它的内部,拥有人造成分……”kXM8a

  “这并不奇怪。路亚它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星球意志,”她笑了笑,“只是未来的你,与过去的你,一同所制造出来的系统而已?但我更喜欢用路亚来称呼它,虽然这小家伙的性格有些古怪,但我觉得她跟你一样,都是一个老顽固。回归正题吧,是我让路亚,带我来的。”kXM8a

  想要将她处死的守护者,语气冰冷地问道,“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kXM8a

  “做一笔,有关于虚无元素的交易。”kXM8a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