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朴面前的正是那个喜欢跟他一边讲道理一边回忆青春的欧吉桑。41huH
“闲来无事出来转转，没想到碰到了小伙子你，咱们缘分不浅呐。”41huH
瞅了老大爷两眼，白朴犹豫着说道：“大爷你看到就看到吧，可千万不要传出去，万一被什么特殊组织注意到了，认为我是个人才想吸纳我，那就麻烦了。”41huH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长辈该有的和煦笑容，回答道：“这是自然。”41huH
为了防止被老大爷抓着再次叽里呱啦一大堆，他决定抢先告辞，溜之大吉，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41huH
“坐。”41huH3
“占用你一点时间，本来想再过几天专门找你谈谈，但既然今晚偶然遇到，说一说也无妨，都一样的。”41huH
哦，我的上帝，他要开始回忆杀了吗，真令人感到尴尬。41huH
“大概是十多年前吧，那个男人带着你来到了这个国家，他的身份我们大概知道一点，所以起初我们都认为他是想要在这个极东之地大展拳脚，打出威名，于是我和上杉越那个老东西约定好一起去揍他。”41huH
“那个男人是你的父亲，白天央。”41huH1
尘封的记忆倒带般在脑海内放映，一个总是穿着风衣的背影出现在童年的片段之中。41huH
他总是不在家里，偶尔回来也不怎么跟白朴说话，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窗户边，望着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出神。41huH
这份记忆并不属于白朴，它是神灵做完背景设定后，直接塞进他脑子里面的，遇到合适的媒介就会自动弹出，像放电影一样放一遍。41huH
白朴啃了一下手指，略微沉吟，向老大爷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41huH
“然后我们反倒被他揍了一顿，被打趴在地上，作为赔偿，他拿走了两把刀，一把是上杉越的九字兼定，另一把则是.....”41huH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左手往空中一抓，一把太刀飞来被他握住。41huH
“我的菊一文字。”41huH2
“千里算不上，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就顺手把它扔到旁边的草丛里了，等着给你露一手。”41huH1
他竟然无言以对，明明刚刚才说了一句“装x，我是专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个中好手。41huH
从鞘中拔出，细细一看，锋刃极长，刀身细且薄，刀柄上刻有16瓣菊花。41huH
“我老爸揍了你，你为什么还要送刀？”白朴不解地问道。41huH
老大爷笑了笑，“因为他揍了我们一次，但是后来救我们的次数更多。”41huH
“跟着一个比自己年龄小得多的人混，虽然很没面子，但不得不承认，那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撩妹，一起奋斗，再后来，上杉越成为了这个国家阴影中的皇帝，而我则在政坛上挥斥方遒。”41huH
虽然本质上没什么关系，但是故事中的英雄跟自己扯上了关系，这种事情本来就很爽。41huH
“再然后呢，他死了，沉没在了东京湾。”41huH1
“东煌的人来清理他，本国官方也参与其中，而我...也是官方的一员。”41huH
“上面的人知道我跟他有关系，而且我的战力不容忽视，所以用我家人的生命威胁我，我没有办法。”41huH
老大爷摇了摇头，“不，刚好相反，他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拼尽全力想要救你的父亲，但终究还是失败了，自己也差点丧命。最后，他黯然离场，回到了这里给你提供庇护。”41huH
“而他也从威风八面的黑暗皇帝变成了千叶县的黑道头子，开着一间小酒吧醉生梦死。”41huH
所谓的父亲他没有什么印象，感触不是很大，最多为他的不幸遭遇感到惋惜，但是上杉越不一样，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工，他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师傅和朋友。41huH
此时了解到上杉越这十多年来的付出，他更是怒火中烧。41huH
“不要愤怒，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跟你谈话的目的，只是想要以长辈的身份提醒你，最好赶快离开这个城市，快变天了，不然我可能把你也顺带清除。”41huH
白朴大概明白老大爷说的变天是什么意思，对方能够来提醒自己已经算是违背了自身的立场，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感谢对方。41huH
但是啊，他总觉得很难过，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全身而退，混得风生水起，有的人就必须走向末路？41huH
这不公平。41huH1
“虽然我不是他儿子，但你是真的狗。”41huH1
老大爷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我以为你会理解的。”41huH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老大爷提高了音量，远远地喊道，“雪之下龙川。”41huH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