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贤者之石的操控更为熟练，先前那种不断流逝神秘的感受已经消失。40BwT
完全成为通晓者，宿命灵性已经凸显出来，可以短暂地进行以太循环，将意识寄托真空。40BwT
陆离没有一脸狂喜，只是内心更加平静，更何况面前还有两位司辰在。40BwT
守夜人的脸上竟然罕见地出现一丝忐忑，另外一位也是大同小异，很看上去祂们非常在意陆离的所见所闻。40BwT
很明显这两位并非对事情一无所知，如果陆离试图欺瞒他们，那后果也可想而知。40BwT
“应该是虚界。”陆离眨了眨眼睛，“另外能让我把衣服先穿上吗？”40BwT
穿上衣服后陆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开口：“首先，我从漫宿里掉下去，经过的应该是地狱......没错吧？”40BwT
两位司辰死死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好像陆离再多讲一句废话就要把他重新按回地狱里。40BwT
然而陆离是什么人？连司辰自带的精神污染都扛得住，自然是无视了这一点点威胁。40BwT
“......地狱再向下，就是一片彻底的虚无，混沌，晦暗空间，我不知道那算不算虚界，如果说硬要说的话，我觉得那就是了。”40BwT
这一抹悲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面前的两位司辰则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见证者之路】的最大特征。40BwT
——见证万事万物的兴盛和终结，见证文明的起落与变迁，见证世界的诞生与毁灭。40BwT
在经历过这些后，那些悲痛，绝望，痛苦，迷茫，应当会化为沉甸甸的铁石，落在见证者的身上吧。然后，他将再度起航，背负着希望与绝望，沿着这条路走下去。40BwT
直到有一天，他承受不住这一切，轰然垮塌，就像他曾经见证过的万象一样。40BwT
陆离已经见过地狱和虚界了，这份毁灭与终末构成了他背负的奇迹。倘若不加以调和稳定，那么这份痛苦迟早有一天会拉着他，坠入地狱深渊。40BwT
因此守夜人才要让他去第一史，让他去见证那辉煌的国度。就像天平两端，一端摆放绝望，另一端放上希望那样。40BwT
“我看见了一个不可名状的圆球，当我意识到它存在时，它开始放光了——这是它放出的光。”40BwT
陆离没有试图藏私，反而将手心里的那条光线递给了守夜人。40BwT
司辰的手略微有些颤抖，祂们取走了这团阳光，彼此传看，口中喃喃着古老的文字。那份激动不容掩饰。40BwT5
陆离没有将那一处旧日城市的存在告诉祂们。然而看在这一颗“太阳”的面子上，守夜人和另外一位司辰也没有刨根问底。40BwT
“另外，有一个声音，它对我说‘来早了’。我可以问问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吗？”40BwT
思前想后，陆离还是抛出了第二颗重磅炸弹，至此，除了旧日城市的存在，陆离已经将所知和盘托出。40BwT
【来早了？怎么会来早？】40BwT2
守夜人没有说话，另一位女性司辰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40BwT
【或许是我们太过心急，没有达成更好的效果。也许......要等陆离位格更高一点。】40BwT
【更高？具名者的位格还不够吗？】女性司辰双眼有些动摇。40BwT
【可笑！炉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祂是什么样的存在！】守夜人的语气斩钉截铁，手中握着的“太阳”随着祂的情绪而变化，绽放出威严酷烈的光。40BwT
守夜人摇摇头，将那颗火花塞进手中的提灯里，当它们合二为一的瞬间，暴烈的光瞬间消失，化为一团荡漾的源泉。40BwT
【如你所见，这一位是司辰•白日铸炉。你走上见证者之路，是我们两个的密谋。现在你有什么问题么？】40BwT1
陆离转过头，将目光转向那个前凸后翘面容瑰丽的女人......怎么也看不出祂就是那个象征着不断重铸与改变，在路权战争里一人打两桌麻将的狠神。40BwT2
特别是看见这位一脸惆怅的样子。再想像祂在锤炼场里挥汗如雨，大锤八十小锤四十——40BwT
【没错，你的思维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可控的‘超忆症’。这就是进阶通晓者后最基本的能力。】40BwT
超忆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医学异象，属于无选择记忆的分支。它的临床表现为大脑拥有自动记忆系统。40BwT
有超忆症的人利用左额叶和大脑后方的后头区来储存长期记忆。具有超忆症的人，没有遗忘的能力。能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能具体到任何一个细节。40BwT
在成为通晓者后，这个能力只是基础中的基础。他们的思维能力与先前已然是云泥之别，五感都被放大了数十倍，思维的速度更是加快。40BwT
简而言之，通晓者就相当于人肉计算机，在知晓足够多的知识之后，仅需一次思维火花的时间，就能从浩如渊海的记忆中选取自己想要的知识。40BwT
陆离深深呼吸，数十秒后，暴走的思维逐渐收拢，如同平稳的渊面。40BwT
冷静下来后，陆离想到了更多：关于见证者之路，关于即将要去的第一史，关于司辰，关于那一座沉沦在虚界里的旧日都市......40BwT
陆离看了一下表，他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也就是说，从他的意识下坠至虚界，再度返回，仅仅只过了十分钟。放在凡世中，那就是区区一分钟。40BwT
一分钟的时间，达成了永黑之塔穷尽七代人力物力尚未完成的伟业。40BwT
这一条飞升路线，即便在永黑之塔的档案册里也没有记载。如果不乘这个机会问清楚，单凭陆离自己摸索，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40BwT
【字面意思，就是见证。见证一切，事物的兴衰也好，世界的生灭也罢，小到一根草，大到司辰，但凡你所见证的，皆会存留在你的宿命灵性中。】40BwT
【你觉得是，那就是，你若觉得不是，那就不是。若是你想，它可以是任意一相准则。】40BwT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