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却依旧不见老板出来的维恩只得走进了店内，顺着由冰柜交错排列而构成的巷子走进了房间最里面，然后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42KIw
在周围冰柜的包围之下，一名与自己年龄近似的年轻人正与老板一起清理着地上那墨绿色的液体，周围则是画板，画笔，以及盈满了各色液体的瓶瓶罐罐。42KIw
在这片狭小空间的正中央，则摆放着一块老旧且久远的壁画。42KIw
“唉，维恩........抱歉。”这是，店主也看到站在面前维恩，连忙开口道歉道：“我跑得太急把孩子的颜料打翻了，这玩意很容易就地凝固所以不得不现在就把它清洗了，要是时间赶得急的话，你去别的店看看？”42KIw
“维恩？你是.......”另一边，没等维恩张口回答，旁边还在清理的老板儿子听到这名字后却是低声念叨了起来，好似在努力回想什么。半饷之后，他迅速偏过脑袋问道：42KIw
“你是阿尔瓦先生的新助手？一月前刚被雇佣的那个？”42KIw
“啊？额........嗯”听到这话的维恩顿时一僵，但还是点了点头。42KIw
同一时刻，眼见维恩点了点头，这位身材有些瘦弱，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年顿时眼冒金光，连忙发问道，42KIw
“阿尔瓦先生人怎么样？他有哪些画作要拿去海蓝大陆？这些画作会在素零提前展出吗？”42KIw
“好了亚都尼斯，赶紧把颜料收拾完吧，我没这么多时间帮你。”另一边，看到维恩这幅表情的老板迅速理解了他的难处，遂出声阻拦道，42KIw
“......”脸色苍白的青年顿时缩了回去，转身扫起了地42KIw
老板这才重新看向了维恩，说道：“抱歉，最近他在对学徒考核做准备，所以整个人有点容易犯傻。”42KIw
“哦........”经老板的提醒后，维恩这才理解了亚都尼斯这么激动的原因。42KIw
学徒考核是因兰帝国官方举办的分配考试，三年一次，最初的想法是前代皇帝希望以此选出一些艺术人才，以应对旁边乌斯帝国那无孔不入且熟练的宣传活动，但初次尝试的效果却出奇地好，遂将其制度化并保留了下来。42KIw
每三年，整个硫越城便会迎来一场画作盛典，超过四十名在皇帝宫廷能说得上画的名画师会将自己的作品在中央大广场上展出，在场的学徒们则会根据他们的风格选择心仪的画家投稿并面试，以此获得成为其门徒的机会。且相比隔壁乌斯的选择方案来说，因兰向画师们提供了更多机会，即一张稿子可以投放给多名画家，以此获得更多的成功几率。这也造成了每次选举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天才被几个画家争着要。42KIw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份选举机制由于实施的年限不长，但能提供孩子进行艺术活动的家庭也就那么一些。所以整体还属于一个偏贵族的上升渠道。42KIw
想到这里，维恩不由得高看了旁边的老板一眼，一丝敬意也在心中油然而生。虽然从老板这家店来看，亚都尼斯明显不是什么贫苦人家，但也应该没有达到随意支持自己的孩子实现梦想的地步。可老板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支持亚都尼斯的梦想，不得不说是个好父亲。42KIw
“没办法啊老爹，我就一次机会啊，这次没人收我，我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了。”同一时刻，听到父亲对自己如此埋汰的亚都尼斯还是没能忍住，张口反驳道：42KIw
“这从遗迹那边淘来的壁画这么难模仿，我肯定得抓住一切机会找帮手啊。”42KIw
“.......那也得别人有时间，维恩家里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哪来时间看你那画。”老板针锋相对地答道。42KIw
‘我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了.......’另一边，听到这话的维恩忍不住抽了抽脸皮，但并未在那种微妙的感情中沉浸过长时间，因为他注意到了亚都尼斯的后半句话。42KIw
被遗迹里的雕像吓得有点神经质的维恩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主动打断了这对父子的拌嘴，42KIw
“啊？”听见维恩这般问话的亚都尼斯顿时一喜，以为他对自己的画作有了些许兴趣，遂连忙指着面前的石板说道：42KIw
“就是素零几公里外的城市废墟，开采石块和其它材料的时候经常挖出一些古老城市，之前我去取材的时候，恰巧看到他们正打算将这石头拿去销毁，我觉得那壁画挺有意思，所以将它主动买了下来。”42KIw
“以这个为基础的设计画则被我放在抽屉里了，您有兴趣看看的话我就去把它拿来。”42KIw
“这个就不用了，我只是阿尔瓦先生的助手，根本没有点评别人作品的资格”听到这话的维恩赶忙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表情，42KIw
看到维恩如此真诚且谦虚的表情，亚都尼斯不禁愣了愣，不自觉地在心中怀疑起了自己最近的行为，是否真的有些过于激动了。42KIw
眼见亚都尼斯似乎陷入了什么想法之中，维恩也没去打扰，而是将自己的视线往旁边一移，看向了那正安静躺于地板之上的石板。42KIw
那不剩多少的颜料和开裂的表面无一不再彰示着这幅壁画的古老。这似乎是一个宗教式的板绘，从左到右展示了一个令人熟悉又陌生的故事。42KIw
图像的最左侧是一个黑色的小人，用牛角与黑红相间的颜色装点了起来，代表着疯狂与原始的血腥，周围是火焰，被切断了肢体的白色小人，以及破败的村庄。身后则摆着一座如长枪般威武雄壮的山脉。也不知两者的关系到底是相互对立还是彼此依存。42KIw
右转看去，一个白色的小人默地出现在了图案中央，手捧书籍，身背金光的样子看上去无比圣洁。前一幅画中高高在上的黑色小人则坐在了他的面前，神态沉静，举止内敛，像是完全缚住了自己的野性。42KIw
继续后看，壁画中则出现了更多的角色，有水手，有农夫，甚至有身披紫袍的国王。他们统统坐在了第二幅画中那白色小人之前，倾听着这位先知的坐而论道。而之前的黑色小人则完全消失了去，换上了一个体积比普通小人大上好几倍的巨大白色小人，身上套着一个和先知一模一样的光环。也不知道那位先知手下的居民到底在听谁说话。42KIw
这........下意识地，维恩便联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故事，那些宗教领袖感化罪人的赎罪故事，可最后一幅画又是什么意思？那个巨大的白色小人......和之前那个黑色小人是同一个？可为什么它不是朝拜者的一员，而被这位先知放在了自己的身后？这在宗教意义上难道不是僭越吗？42KIw
“嘿，你的企鹅肉，我给你包好了”就在维恩盯着这幅画发呆的时候，本应站在自己身旁的老板却是抓住了这个空档，将之前推荐的‘企鹅肉’打包完毕，送到了维恩面前。42KI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