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追索起来,赤杯甚至还驱逐了伊德海拉——按这个标准来说,祂应该是漫宿的大功臣才对。lqH6W
祂知晓,赤杯一定和那个存在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但祂竟然找不到赤杯的漏洞,这也就意味着白日铸炉缺少动手的理由。lqH6W
在伊德海拉进入形而上层次后,祂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至多三十秒,祂便要坠入第五史的蠕虫战场,从那里回到虚界。lqH6W
只是诸位司辰已经记住了祂的特性,这一去,伊德海拉便再也没有进入凡世的机会。lqH6W
宏大的光与热再次出现,那汇聚了诸位司辰的准则的长枪再度在天穹之中浮现。这一次它并未脱手而出,而是在苍穹之上悬浮,宛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lqH6W
拖曳着蛇尾的外神嘶哑地笑着,笼罩着面纱的脸上露出狰狞且不屑的笑意。lqH6W
【上校,悼歌诗人,守夜人•瞳中扉,双角斧,白日铸炉......】lqH6W
祂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诸位司辰的名字,像是要将祂们尽数嚼碎,咽入腹中。lqH6W
可怖的瞳孔在云后隐没,提灯的老者站立在天穹之上,漠然地看着伊德海拉。lqH6W
灯之司辰漠然地向外神发问,古老的语言混同着无所不在的灯相法则,以极快的速度交流着,将彼此的意思传达。lqH6W
【难道你还依旧抱着回来的念头么?不要再白费心思了。】lqH6W
【门已经闭合,在第五史上我们也处于优势——这么多年来,你们始终未能再进一步,乖乖地待在虚界里不好吗?lqH6W
司辰自有如此说话的底气,祂们并非是被准则束缚的可悲存在。恰恰相反,是祂们延伸出了存在于世界上的准则。lqH6W1
守夜人每说一个字,伊德海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世上只有实话最伤人。lqH6W
无论伊德海拉此时怎么跳,祂都注定不能再回来了。哪怕将来有一天,奈亚等其他外神彻底占据了漫宿,祂也分不到相应的蛋糕。lqH6W
【我们一直以来,不正是处于战争之中么?所以,这种废话就不要再多说啦——既然你们率先选择了战争,那就要承担它的后果!】lqH6W
司辰的话戛然而止,下一瞬间,无穷无尽的辉光再次充盈天地!lqH6W
明明是灯相的司辰,可守夜人此时却比刃相的两位司辰还要凶厉!lqH6W1
话音刚落,恐怖的巨响便从天空之上传来,此起彼伏的轰鸣响彻了漫宿,将好不容易固定下来的历史轴再度动摇,恐怖的以太余波席卷,纵使在双角斧的压制之下,依旧造成了漫宿与凡世的动荡。lqH6W
提灯老者的身影骤然淡化,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更高的维度之中——lqH6W
无穷无尽的辉光,照亮了滔天的血海,也照亮了那纤细的烛光。然而烛光之圈中哪还有制烛人的影子,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伊德海拉。lqH6W
开什么玩笑,奈亚拉托提普这种家伙,会是为了所谓的“同伴”,跟敌人硬拼的角色吗?lqH6W6
下一瞬间,炽烈至极的光再度降临,审判之枪降临此地!lqH6W
血海微微一顿,随即飞快涌来——并非是为了挡住那道烈光,而是要将伊德海拉牵扯住。lqH6W
与赤杯有默契的是司辰•制烛人,不是外神奈亚拉托提普,更不是伊德海拉!lqH6W
尖锐的声音先是从漫宿最深处迸发。紧接着,以太洪流向下席卷,所过之处,掀起了仿佛世界崩塌般的轰鸣。lqH6W
一瞬间,天空纯白如昼;紧接着,环绕九块大陆的海洋沸腾起来,然后又陷入永久的冰封之中。lqH6W
空气化作金属,苍青色的铁砂摩擦,掀起宏大的风暴,叫万物也为之动荡。lqH6W
狂乱的力量随着审判之枪的落下自高维奔腾而出,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又有什么东西诞生了。lqH6W
在可怖的光海之中,一道相对暗淡的辉光奔涌而出,向着苍穹之上飞驰而去。lqH6W
天穹之中,随着诸相准则的动摇,被固定的历史轴也开始摇动。如同玻璃一般的天空像是海浪一般动荡,一幢陌生的城市从中显露出来。lqH6W
那是一座恢弘的城市,洁白的大理石映衬着远方碧蓝色的大海,古老的卫城在阳光的照射下,展现出古典时代的典雅气息。lqH6W
在卫城的中央,一座洁白华美的神庙坐落,如同新雪一般,吸引着旁人的目光。lqH6W
在场的司辰中,谁都没有主动去控制历史轴,为的就是防止两重历史靠的太近,引起相互对冲、湮灭的现象。lqH6W
上校没有动手,而狮子匠更是远在第五历史的蠕虫战场上。lqH6W
辉光消散,一座威严肃冷的大殿在云中浮出,随即,以它为中心,显化出一重又一重繁华的亭台楼阁,琼楼玉宇。转瞬之间,一座恢弘的城市便坐落于云端。lqH6W
极尽繁复的以太变化从云中传来,将这座大城遮掩于重重雾后。lqH6W
可是,在那极尽华美的表象下,则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荒芜与繁华交替显现,大量的驳杂要素被剔除出去,化为天上城外的星幕和云墙。lqH6W1
十二重楼从宫阙深处立起,城门后深殿中,头戴古老冠冕的帝王从中露出了真容。lqH6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