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十六章 裁决

  雨势越来越大。lhOBl

  “加德大人,防护结界的充能已经完成,只是.....”lhOBl

  “....我知道。”lhOBl

  红发的圣骑士神情严峻地站在庄严的女神像前,十名神官正跪在他的旁边作祈祷状,地上的神圣花纹正闪着金光。lhOBl

  “.....加德大人,您真的不考虑一下......”lhOBl

  “我说过很多次了,威廉。”lhOBl

  扎尔克没有回头看向老神官,只是摇了摇头:lhOBl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lhOBl

  “可是,大人,您也应该清楚......”lhOBl

  老神官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lhOBl

  “......这座城市的防护结界不可能挡下这种规模的洪水,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时间而已,这是大家都心知不明。作为这里的驻扎神官,我们必须在女神的指引下与这座城市共存亡,只是......加德大人,作为外来圣骑士的您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lhOBl2

  “威廉神官,不用再说了。”lhOBl

  扎尔克平静地打断了老神官的话。lhOBl

  “.....那,您的妹妹蕾小姐呢?要是您不在了,她该怎么办?”lhOBl

  年轻的圣骑士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过身来,朝着老神官露出了微笑。lhOBl

  “她会活下来的,带着【希望】一起。”lhOBl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lhOBl

  “......而我嘛,偶尔也该当一次合格的圣骑士啊。”lhOBl

  对不起,蕾。lhOBl

  他恐怕当不成一个合格的哥哥了。lhOBl2

  ........lhOBl

  港口的灯塔顶层,金发的少女正站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波涛汹涌的漆黑海面。lhOBl

  雨水打在了她的身上,但少女却一动不动。lhOBl

  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lhOBl

  “小普拉缇娜!”lhOBl

  攀上螺旋楼梯,红发的少女也来到了顶层:“真是的...都这种时候了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快下来,我们该去避难了,那个什么防护结界恐怕撑不了多久,我们得在这座城市被洪水淹没之前前往城门......小普拉缇娜?”lhOBl

  被呼唤名字的金发少女没有回应。lhOBl

  “.......不,你不是普拉缇娜。”lhOBl

  蕾眯了眯眼睛。lhOBl

  金发少女的身上,散发着某种奇怪的气质——很神圣,却也很冰冷,甚至让蕾有些不敢接近少女——这跟她所认识的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完全不同。lhOBl

  “你到底是谁?”lhOBl

  “......请无需担心。”lhOBl

  金发的少女回过头,平静地朝着蕾说道:lhOBl

  “因为,女神会指引我们的脚步。”lhOBl

  “......!”lhOBl

  蕾瞪大了眼睛。lhOBl

  ——记忆中那双湛蓝的瞳孔,此刻已然染满了金色。lhOBl

  而在她被这双深邃而神圣的眼睛夺去视线的一瞬间——lhOBl

  “小普拉缇娜?!”lhOBl

  ——在蕾向她伸出手之前,金发的少女向前踏出了一步。lhOBl

  然而,她并没有如蕾所想象的那样垂直落下,而是.....lhOBl

  “那是.....【神圣之壁】?!”lhOBl

  .....在空中“跑”了起来。lhOBl

  无需咏唱,甚至也无需念出魔法的名字,透明的障壁化作半空中的立足点,在少女的前方铺出了一条“道路”。这条“道路”的尽头指向了海面上,那道藏在迷雾中的、只有她能看见的巨大黑影。lhOBl

  而如同收到了某种信号一般,“洪水”也开始了它的行动。lhOBl

  突然升腾而起的近数十米高的海浪几乎掩盖了整片灰暗的天空,化作一道漆黑水墙压向这座曾经繁华无比的海边城市。但在海水彻底摧毁沿岸的建筑物、涌入城市中心之前,蓝色的半透明护罩便拦住了这道水幕——这座城市的防护结界启动了。lhOBl

  然而.....lhOBl

  “......!”lhOBl

  一直向着前方奔跑的普拉缇娜突然停下了脚步。lhOBl

  ——巨大的黑影开始行动了。lhOBl

  【“对,就是这样,带给那些愚蠢的人类更多的恐惧吧......”】lhOBl

  【泥潭主祭】那疯狂而沙哑的声音缠绕在少女的耳边,但她并没有理会,而是将左手伸向前方:lhOBl

  “【圣域】。”lhOBl7

  漆黑的触手狠狠砸向城市的防护结界,但在那股常人无法观测到的可怕力量摧毁结界之前,突然出现在触手前的巨大金色护罩拦下了这次攻击。lhOBl1

  【——做得好,我的孩子,继续前进吧。】lhOBl

  没有任何犹豫,普拉缇娜立刻再次迈开脚步。lhOBl

  浪潮和触手不断拍打着金色的护罩,但效果却相当一般。那道金色的障壁在足以让周遭空气也震动的巨力重击之下也纹丝不动。lhOBl

  【“啊啊......真是令人忌惮的力量......但是!”】lhOBl

  巨大黑影似乎又有了新的动作,像是嘴巴一样的部位猛地张开——lhOBl

  【“还只是‘未完成品’的你,不可能阻挡真神之力......!”】lhOBl2

  ——紫色的光束同时贯穿了金色和蓝色的障壁。lhOBl

  “.......!”lhOBl

  普拉缇娜一脚踩空,身形一沉。下一秒,粗大的魔力光束从她的头顶呼啸而过,光是余波便震碎了围绕着少女的【神圣之壁】。lhOBl

  “呜姆.....!”lhOBl

  重重摔在紧急制造出来的不可视落脚点上,金发少女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但她没有耽误一分一秒,【治愈术】的绿光一闪,普拉缇娜立刻继续向前奔跑,只是——lhOBl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圣女。”】lhOBl

  ——从结界被魔力光束击穿的破洞中涌入的不止是海水,还有巨影的触手。带着黑色的海水,触手准确无误地袭向了还在向前奔跑的少女。lhOBl

  “【圣域】。”lhOBl

  金光一闪,散发着神圣庄严气息的魔力护罩再度展开,接下了触手的挥击。但海水却依旧不断地涌入结界内部,几根触手甚至在尝试撕裂结界的破口,而普拉缇娜此刻却无法腾出手来展开新的防壁。lhOBl

  情况似乎不太妙。lhOBl

  “那个笨蛋圣骑士到底在干什么,这结界不是完全没派上用场嘛!”lhOBl

  从灯塔上下来的蕾一边沿着海岸线奔跑,一边抬头看着空中的战况:lhOBl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普拉缇娜到底在跟【什么东西】战斗......什么!?”lhOBl

  不远处,从结界破洞处灌入的漆黑海水仿佛有生命一般,突然以扭曲的姿态涌向了她。lhOBl

  幸好,作为冒险者所锻炼出的敏锐直觉救了红发少女一命,及时的后跳让蕾没有直接被海水吞没。lhOBl

  然而......lhOBl

  “居然是......魔兽吗!?”lhOBl

  一只、两只、三只.......约二十只丑陋的海洋类魔兽出现在了她的眼前。lhOBl

  不,准确来说,更像是那些“海水”本身变成了魔兽!lhOBl

  “哥哥,听到了吗,海水里出现了魔兽......哥哥?”lhOBl2

  【念话】没有回应。lhOBl

  而就在蕾咂了咂舌,弯弓瞄准其中一只魔兽的时候——lhOBl

  轰隆隆!lhOBl

  ——巨物从地上升起的噪音震得她差点失去了平衡。lhOBl

  “......居然,用了【这招】吗........”lhOBl

  是长枪。lhOBl

  巨大的赤红长枪从地底升起,纵横交错地形成了网状的屏障,与蓝色的结界融为一体。lhOBl2

  长枪尝试堵住结界的缺口,却因钻进来的粗壮触手而未能成功得手,但也反过来卡住了它。那根只有普拉缇娜能看见的漆黑触手,动作一下子僵硬了不少。lhOBl

  然而,即使加固了结界,已经涌入内部的海水却已经蔓延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鱼人、藻犬.....不同的海洋类魔兽开始猎杀它们眼前的每一个人类。lhOBl

  蕾的脸色一变。lhOBl

  “那个.....笨蛋——!!”lhOBl

  愤怒的箭雨横扫而过,视野中刚上岸的魔兽群立刻就被射成了马蜂窝。然而,连确认魔兽尸体的时间都没有,红发的少女只能在最后用充满悔恨的眼神看了距离她越来越远的普拉缇娜一眼,转身朝着城市内部跑去。lhOBl

  她的目的地,是教堂。lhOBl

  “那是.....扎尔克先生的魔法吗?”lhOBl

  普拉缇娜眨了眨她那泛着一丝金光的湛蓝双眼,轻声感叹道:lhOBl

  “好厉害......”lhOBl

  【——我的孩子,快前进吧。】lhOBl

  “啊....是!”lhOBl

  遵从着耳边轻语的引导,普拉缇娜趁着触手的行动被限制住,立刻向前奔跑——在红色与蓝色的结界之后迎接她的是黑色的水幕。lhOBl

  “【神圣之壁】!”lhOBl

  不是墙壁、也不是垫脚石,这次她凝聚魔力制造出来的是无形的盔甲。神圣的魔力缠绕在少女的身上,形成了最可靠的保护,也给予了她足够的信心——lhOBl

  “呜.....!”lhOBl

  ——闭上眼睛,普拉缇娜鼓起勇气,向前一跃,一口气穿过了结界与黑色的潮水。lhOBl

  “......这是?”lhOBl

  再度睁开眼睛时,少女所看见的.....是巨大黑影的全貌。lhOBl

  “这、这是......”lhOBl

  巨大的黑影,是一个只有上半身.....不,是【只有一半上半身】的巨人。lhOBl

  布满灰白色鱼鳞的、如同人类身体一半的左半身正缓慢地挥动着它的左手,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而残缺的右半身则只有一面爬满细小肉芽的断面。而连脖子也只有一半的它,却顶着一颗巨大到与已经很庞大的身躯一起都显得很不协调的....“脑袋”。lhOBl

  腐烂而肿胀的头顶苍白而丑陋,那章鱼触须般的数十根触手,其顶端全是不同鱼类的头部。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和鼻子,但其脸部轮廓却极其接近人类。然而,那看似与人类无异的嘴部一旦张开就会像是海星一般“绽放”,露出里面腐烂而爬满鱼鳞状利齿的内壁......lhOBl5

  “呜......!”lhOBl

  普拉缇娜脸色铁青地捂住了嘴,难以抵抗的恐惧正腐蚀着她的意志——lhOBl1

  【——不必惊慌,孩子。】lhOBl

  ——那道圣洁而温柔的、少女的声音在一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恐惧。lhOBl

  【——没能完全复生的魔神,不会是你的对手。】lhOBl

  “魔...神?”lhOBl

  那只可怕的怪物,是传说中的.....魔神?!lhOBl

  【“圣女......原本的计划里,本应没有你的存在。”】lhOBl

  从巨人那边传来了【泥潭主祭】哈宁沙哑的声音:lhOBl

  【“你和那名黑色的骑士,原本不该来到这里......不过,已经太迟了。就算觉醒了那股残缺而恼人的力量,你也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lhOBl

  原本漆黑一片的海面,突然亮起了紫色的光芒。lhOBl

  【“魔力已经足够,仪式即将完成!无能的圣女啊,你有幸见证伟大真神完全复苏的一刻!”】lhOBl

  只有一半身子的巨人发出了如同吞吐水泡时“咕噜咕噜”一般的诡异叫声——lhOBl7

  “......!?”lhOBl

  ——有什么东西开始从普拉缇娜的身后飘向巨人。lhOBl

  是【泡沫】。lhOBl

  准确来说,这些大小不一的气泡是从普拉缇娜身后的城市,也就是维尔芙城里飘出来的。lhOBl

  “这、这些都是......!”lhOBl

  金发的少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lhOBl

  那并不是单纯的泡沫,每一个气泡里都倒映着不同的景象。lhOBl

  与魔兽战斗的卫兵;lhOBl

  被洪水卷走的老人;lhOBl

  用力敲打城门的年轻人;lhOBl

  在城墙上一起祈祷的人群;lhOBl

  被魔兽追赶的年轻女性;lhOBl1

  在洪水中抓住木板挣扎求生的少年;lhOBl

  被魔兽穿胸而死的老神官;lhOBl

  跪在女神像前哭泣的红发少女,以及......lhOBl

  .......倒在少女面前,已经再也无法安抚自己妹妹的......红发青年。lhOBl

  【“啊啊,看啊,多么的美妙!”】lhOBl2

  气泡开始聚集在巨人那光秃秃的头顶上——lhOBl

  啪!lhOBl

  ——第一个泡沫,破裂了。lhOBl

  巨人的头顶长出了一颗巨大的、外突的眼球。lhOBl

  啪!啪!lhOBl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转眼间,那肿胀的头顶上爬满了大小不一、排列毫无规律的恶心眼珠子,每颗眼球都在看向不同的地方。lhOBl

  【“混沌之数即将完成——啊啊,被囚禁在这终焉梦境中的六千六百六十六名无辜者,他们的恐惧,他们的绝望,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灵魂,以及......他们的死亡——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真神的一部分!”】lhOBl7

  巨人的身体也开始了“再生”——细小的触手猛地膨胀起来,开始编织缺少的右半身。lhOBl

  【“被封印在梦境与现世的狭间、积攒千年的怨恨与愤怒,就在此刻彻底释放吧——通往现世的六千六百六十六个通道已经开启,就由我,您最忠诚的信徒哈宁·忒拉布卢作为您的引路者......来吧,大门已经开启,现在正是极致之时!”】lhOBl2

  数千的眼球爬满了整颗巨大的、肿胀的苍白头颅,那软体生物一般的口腔正缓缓开合着,就像是在呼吸一般。海面被紫色的光芒完全覆盖,甚至将那庞大的身躯也一同吞噬——lhOBl

  【“苏醒吧,恐惧与迷雾之神——奈提亚阿鲁塔!”】lhOBl9

  .......lhOBl

  ...............lhOBl

  ........................lhOBl

  【“......怎、怎么回事?!”】lhOBl

  什么也没有发生。lhOBl

  巨人的再生停了下来,数千颗眼球胡乱地转动着,紫色的光芒也不断减弱、直到完全消散。lhOBl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祭品的数量会.....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lhOBl

  “——左手为圣剑,右手为圣盾。”lhOBl

  无视着男子狂躁的怒吼,金发的少女闭上了眼睛。lhOBl

  【“...6664,6665.......!?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混沌之数?!我的计算不可能出错,那么,为什么!!”】lhOBl7

  “黑钢铸成天平,金刚晶炼成正义。”lhOBl3

  少女双手相握,神圣的魔力开始在她的身边聚集。lhOBl

  【“圣女——!是你,是你做了什么吗.......!?混账——!”】lhOBl

  随着男子愤怒的咆哮,粗壮的触手袭向了站在半空中的金发少女,凶恶的鱼类魔兽头部张开了血盆大口,却被突然出现的金色墙壁阻挡。lhOBl

  “在暴风雨中高举纯白的旗帜,向黑暗的爪牙降下神罚——”lhOBl

  按照着神秘女声的引导,普拉缇娜在【圣域】魔法的保护下持续咏唱着。lhOBl

  【“混账.....!只差一个,就只差一个而已.....可恶的圣女!既然如此,就用你来填补最后的第6666个灵魂——!”】lhOBl2

  紫色的毁灭光束扫向空中金色的要塞,普拉缇娜皱了皱眉,没有停下咏唱:lhOBl

  “以圣女之名,在此请求......呜!”lhOBl

  咔嚓。lhOBl

  光束的魔力消耗殆尽的瞬间,金色的防护罩上也出现了一道裂缝,下一个瞬间——lhOBl

  “普拉缇娜。”lhOBl

  ——突破裂缝、挤进空中要塞的鲨鱼魔兽脑袋,被突然出现的漆黑骑士用身体挡了下来。lhOBl8

  然而,骑士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向还在祈祷的普拉缇娜,就被鲨鱼的利齿撕成了碎片。lhOBl

  一秒。lhOBl

  这道幻影的牺牲只为普拉缇娜争取了一秒——然而,一秒已经足够了。lhOBl

  【——去吧,孩子。】lhOBl

  “——在此请求,向罪恶降下天罚——”lhOBl

  魔神巨人的动作停止了。lhOBl

  六千六百六十五只眼球,一同望向灰暗的天空。lhOBl

  “——【裁决之雷】!”lhOBl2

  纯白的光柱驱散了黑暗。lhOBl

  来自天空尽头的白色闪电撕碎了笼罩在海面上空的乌云,落在了漆黑的海面上。lhOBl

  名为奈提亚阿鲁塔的残缺魔神伸出了它那只爬满鳞片的左手,然而,它却连指尖都无法探出光柱之外,转眼间就被柱状的闪电完全吞噬,然后——lhOBl

  “.....结束了吗......?”lhOBl

  ——睁开那湛蓝的双眼,少女看到的是一个空洞。lhOBl

  黑色的大海,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电流涌动。lhOBl

  【“.....还.....没有....结...........”】lhOBl

  名为哈宁的信徒最后的遗言也没能完整说出来。lhOBl

  巨人的身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lhOBl

  ——随后,世界崩塌了。lhOBl

  .........lhOBl

  “啧,不管怎么喊都醒不过来。”lhOBl

  维尔芙城的教堂内,一名男子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lhOBl1

  除了他以外,礼拜堂里的人们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无一例外地都陷入了沉睡,身上也有着诡异的【空洞】,而且不管怎么呼喊也叫不醒。lhOBl

  “而且,这次居然连圣骑士大人也......”lhOBl

  倒在教堂外的三人也被他努力搬了进来,红发的圣骑士与红发的冒险者少女躺在一起,他们的【空洞】分别在左手与右手手背上。lhOBl

  而被抱到长椅上的金发少女,身上却没有空洞——至少暴露在衣服外的部分没有,男子也不好意思去进行确认。lhOBl

  “可恶...!我到底还要看着多少人倒下.....?”lhOBl

  救命恩人倒下了,他却什么也做不到。lhOBl4

  教堂外也是一片狼藉,男子无法想象在他失去意识期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lhOBl

  人们陷入沉睡、然后变成怪物——那时候的噩梦在男子的脑海中浮现。lhOBl

  圣骑士大人他们,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吗?lhOBl

  “......不行,不能抱着这样的想法。”lhOBl

  年轻的男子用力摇了摇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lhOBl

  “我一定要活下去,为了娜娜,为了我的救命恩人!”lhOBl

  在大家醒来之前,就由我来照顾好他们吧——男子下定了决心。lhOBl

  “不过,这座城市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啊......嗯?”lhOBl

  怎么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lhOBl

  男子回过头来,与他对上视线的——是金发的少女。lhOBl

  “.....诶?”lhOBl

  “......啊,咦?”lhOBl

  二人一起眨了眨眼睛。lhOBl

  “唔,好像做了个很过分的噩梦啊......”lhOBl

  一旁,红发的圣骑士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捂着脑袋,脸色铁青地坐起身来,然后——lhOBl

  “哥哥!”lhOBl

  “呜哦!?”lhOBl

  ——被同样醒来、说话带着哭腔的红发少女重新扑倒在地上。lhOBl1

  随后,更多的人相继醒来,虽然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但他们似乎都没什么大碍,身上的【空洞】也消失了。lhOBl

  “喔、喔喔喔喔?!大家都醒过来了吗!?”lhOBl

  男子的惊叫在空荡的礼拜堂里回响。lhOBl

  “.....我...成功了?”lhOBl

  普拉缇娜呆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lhOBl

  .....不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lhOBl

  “骑士大人!.....骑士大人呢?”lhOBl

  那道黑色的身影似乎不在这里。lhOBl

  “...那个,这位先生,请问一下!”lhOBl

  “喔、喔!怎么了吗,恩人!”lhOBl

  “咦,恩、恩人?.....不,先不说这个了!”lhOBl

  出现在“梦境”中的骑士大人,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象。lhOBl

  那也就是说,骑士大人并没有陷入沉睡——那么,她的骑士大人现在在哪里呢?lhOBl

  “请问一下,你有见过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士吗?”lhOBl

  “啊啊,你说的是跟你在一起的另一位恩人吗?从我醒来开始就没见过他诶.....诶?什么声音?”lhOBl

  这次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像是某种东西爆炸了一般的轰声。lhOBl

  男子与金发的少女一同走出教堂门外,而他们所看到的是——lhOBl

  “喂喂,那是什么啊......?!”lhOBl

  “.......!”lhOBl

  ——一道紫黑色火柱,正熊熊燃烧着,直达天际。lhOBl

  “那边是.....港口?咦,等、等等!恩人,你去哪里?!”lhOBl

  无视了男子的叫唤,普拉缇娜头也不回地向着火柱的方向奔去。lhOBl

  绝对不会弄错的。lhOBl

  “那一定是骑士大人的力量,但是......”lhOBl

  这股灾祸般的气息,到底是......?lhOBl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