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二十四章 岁虞

  “你太急切了,作为人的一部分很难承受这种幻力网络。即使指挥使能够稍微协助,修复、平衡幻力,避免损伤身体,但是人类的躯体还是有限度的。”loA4A

  四周安静下来。loA4A

  “即使没有,恐怕会出现后遗症吧?”loA4A

  “那也得等到以后,为了活在现在,我们都得拼尽全力才行。”loA4A

  “我只是在给出建议。”loA4A

  “我一直是这样战斗下来,可没有人会给出关于未来的建议。”loA4A

  “就因为你是神器使吗?说实话,我并不认同这种不必要的牺牲。”loA4A

  “如果有更好的策略,活在现在是为了未来,如果为了现在,过多不必要地制造未来的疾病,从数学上也不合理。”loA4A

  安还是站在他身前少许。loA4A

  作为幻力节点,他握住了安的手,以此调节幻力。loA4A

  「钢铁的甲胄握住了人类的表皮」loA4A

  “有时牺牲在所难免,比如此次我和你需要前行作战。”岱宗依旧在思考。loA4A

  “如果幻力科技能够进一步发展,只要有更多时间,有更多的同伴,会有更好的选择。”loA4A

  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loA4A

  不理解。loA4A

  岱宗链接安的幻力网络,修复细碎节点的损伤,抚平结构略微失控紊乱的幻力体系。loA4A

  希望她作为人类的另一侧,不要因此受到过多损伤。loA4A

  安只是配合岱宗对她幻力网络进行调整。loA4A

  没有幻兽与帷幕干扰,岱宗用幻力感知远处。loA4A

  幻力视角中,玄雾稍微显得空荡。loA4A

  绝大多数幻兽被清除后,岱宗的幻力视野不断地扩展。loA4A

  环水楼的左翼,西比尔给予的坐标,幻兽残余的轨迹,黑门与帷幕。loA4A

  帷幕,是的,帷幕的气息,是谁掀开了幻力的帷幕?loA4A

  幻力视野越来越高,直到越过屋顶,帷幕后的第二个结界。loA4A

  西比尔倒是想得周到。loA4A

  幻力网络,不安的、正受损的幻力网络。loA4A

  两个修士,不,有一个神器使?loA4A

  尚且稚嫩的幻力网络,其中孕育的神器虚影,这是卫珈。loA4A

  另一处,重炮仿佛垂落的果实,已经脱离虚影,转为实在。loA4A

  算了,其实也可以权变,之后补上程序就行。loA4A

  视角更进一步跃入天空,幻力渐渐向方位不明的黑门聚集。loA4A

  下一轮的潮汐将要来临。loA4A

  太快了。loA4A

  他将这一信息分享给安。loA4A

  “不管怎么说,在潮汐到来之前,前进吧。”loA4A

  沉闷的声音在空间传递,幻兽被肃清后,异常寂寥的教学楼。loA4A

  沉闷地向上攀爬,在相互张望中相顾无言。loA4A

  安在楼梯间停下脚步,转身来望向岱宗。loA4A

  另外两个已经很近了,而且现在很安全。loA4A

  “关于你刚才说的话,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她问道。loA4A

  岱宗只顾着前进,最终因为安的姿态,也只好驻足。loA4A

  秋狩中的人类,望着稍高处的安。loA4A

  真怪异,钢铁的人形看向衣着华美的少女,还是在这种环境。loA4A

  “我只是给出建议,希望你量力而行。”loA4A

  “不,我只是在想。”安拿起了别在裙摆上的钟表,为了缓解自己的思绪,静静看着指针转动。loA4A

  这可不像是前辈应有的姿态。loA4A

  “你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会太晚了吗?”loA4A

  过去,安一直以这样的姿态战斗。loA4A

  如此强大的神器使,除却不安外,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loA4A

  孤身闯入帷幕,鏖战数个幻兽群落,都是英雄所能够做到的。loA4A

  “或许吧,我不知道,但或许也不算迟。”loA4A

  奇怪,既视感,这是什么?loA4A

  忿怒的酒水、武断的威胁、无理的争斗、无谓的情感、难看的怯弱。loA4A

  可恶。loA4A

  岱宗下意识地想要抚向侧额的伤口。loA4A

  但他现在,就仿佛罐头中的人。loA4A

  “我们每个人都是从稚嫩、幼稚和脆弱中成长,很难从一开始,就拥有完全的心智面对一切挑战。”loA4A

  “在一切错误与失败中,记忆可以淡忘、文字可以销毁、污泥和可以洗去,许多更是可以原谅。”loA4A

  “但只有活下来的人才可以原谅。”loA4A

  “物质不灭,被摔得粉碎后,终究也只是粉碎。”loA4A

  “神器使也只是官吏,我作为指挥使给出作战建议,甚至还没来得及提出方案,也不必如此激烈地反应。”loA4A

  “错误与失败有时难以挽回,仿佛胜利与功业也不能抹去。”loA4A

  “没有人战无不胜,过去的遗憾、现在的遗憾、未来的遗憾都会一直存在。但是最值得我们把握的,永远都只有现在。未来很久远,但只要一息尚存,朝夕之间就值得把握了。”loA4A

  “我只是将想法说出。。”loA4A

  长篇大论后,连忙补上了免责说明。loA4A

  果然很奇怪,不看场合吗?loA4A

  但又难以控制自己。loA4A

  “我知道了。”安摇晃脑袋,不表达褒贬。loA4A

  “或许你是对的……”她继续行走。loA4A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两个人呢?”loA4A

  处置?我有什么立场处置神器使和修士,或者掩护学生撤离的勇者呢?loA4A

  “吓她们一跳。”下意识地回答。loA4A

  “吓一跳,是威胁吗?”loA4A

  “是的,我会首先恫吓她们。”loA4A

  我是在缓和气氛吗?loA4A

  “你再出来说几句好话,我下达命令,以此掌握局势。”loA4A

  “我们把她们交给接应人员,让神器使和修士前往中央庭登记和治疗,我们再进来和真言汇合。”loA4A

  “然后?”loA4A

  阶梯已走到尽头,通往天台的门户紧闭,只需要再走几步。loA4A

  “什么然后?”loA4A

  “我是说那神器使,你打算怎么安排她。”loA4A

  “我是指挥使,又不是中央庭。。”loA4A

  “那就是什么都不做?”安移开路障。loA4A

  “成为神器使,意味着无法回头了。”loA4A

  “人生下来,除了死亡之外也没有第二个尽头。”loA4A

  “神器使、指挥使、修士与常人不会有本质差异,只是我们往往会比和平时期,更快地到达尽头。”loA4A

  “中央庭为神器使提供庇护,其他的事情都取决于个人的志愿,这不是中央庭的宗旨吗?”loA4A

  “或许吧。”loA4A

  走到了环水楼尽头的结界,拿着纸鹤,岱宗推开窄门。loA4A

  “什么人?”紫发的少女清洌喝问。loA4A

  岱宗还是神色漠然,不过其他人也看不见他的神色吧?loA4A

  扫视房间,座椅和讲台堆放在一隅,穿着校服的卫珈,大概此前端坐在门口空荡的地板上,正昏昏欲睡,甚至没能察觉到他们。loA4A

  在她的身后,穿着武装的矮小少女,抱着重炮蜷缩在地上睡觉,一切正常。loA4A

  “你们到底是谁?”高挑的紫发少女不安地抱着刀。loA4A

  “中央庭。”loA4A

  “珈儿,有人来了吗?”loA4A

  被卫珈的声音吵醒,正在睡觉的矮小少女起身,揉动惺忪的睡眼,向卫珈询问。loA4A

  卫珈似乎想要转身去安抚她,但到底还是凝视着岱宗和安。loA4A

  岱宗出示了停在秋狩上的纸鹤。loA4A

  “卫珈和泰斯拉。”loA4A

  “我是中央庭指挥使,我收到神器使西比尔的通行,过来营救你们,请配合中央庭的工作。”loA4A

  “西比尔老师?西比尔老师说黑门快要爆发了。”泰斯拉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loA4A

  “背包里面还有肉食,你去吃些,不要乱说话。”loA4A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卫珈咬牙切齿地,竭力平复心情。loA4A

  “没什么可谈的,请你们跟随我离开战区,之后的事务,会有专人对接。”loA4A

  卫珈望向了那扇打开的门,其上有很多的刀痕。loA4A

  “我要去救西比尔老师,她看起来很不好,我必须要救她。”loA4A

  她似乎终于恢复了少许理智,或许这也不是好事。loA4A

  她竟然直接伏倒再地哀求:“请你们带我去救她。”loA4A

  安竟然在身后无动于衷,感觉不好处理此事的岱宗,也只要勉强维持漠然的言语。loA4A

  “请你起来,幻力的浓度已经达到危险的阈值,请跟随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中央庭会安排进行后续的救援工作。”loA4A

  “你是指挥使,让她把泰斯拉带回去就好了。”卫珈咬着嘴唇,在沉默了短暂时间。loA4A

  “我跟你一起去。”loA4A

  “同去。”泰斯拉没心没肺地挥舞新取出来的食物。loA4A

  看起来,她不是还不理解指挥使和神器使的作战方式。loA4A

  卫珈似乎想要站起,但在羞耻和愧恨的神色中,竟然步履踉跄地跪行,直到岱宗勉强为之地将她扶起。loA4A

  卫珈似乎又改变主义,望着门外,想要奔跑起来,泰斯拉则提着重炮似乎在等着大人来安排。loA4A

  砰——loA4A

  岱宗一拳击向了结界,结界的幻力构型,在破碎中,化作撕碎的纸业。loA4A

  我不像这样做的。loA4A

  卫珈似乎被这种强力吓止,在结界破碎的边缘。loA4A

  反倒在迟疑中,似乎觉得卫珈也是大人的泰斯拉,已经越过了边缘,才回头疑惑望向卫珈。loA4A

  为什么,真是烦闷。loA4A

  岱宗想要按压侧额,以此将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业火压下。loA4A

  真是愤怒,为什么会愤怒?loA4A

  即使愤怒,何必把自身的情绪加于他人。loA4A

  “结界已经很不稳定,我只是在加以处置。”岱宗取下幻力补剂与处理过的幻力果实。loA4A

  “情绪对现状无能为力,中央庭能够挽留你们和老师的生命,这也是我们的职责,请你谅解。”loA4A

  卫珈好像有些害怕。loA4A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