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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缥缈的理想

  欢快的气氛暂时盖过了之前的火药味和战争造成的阴霾,桌子上的食物很快就被他们扫荡的几乎全灭,哈鲁姆脸颊发红的在卡秋雅的杯子里又倒满了一瓶葡萄酒——不得不说哈鲁姆的私货真的很多,之前他们已经搞定了一瓶矮人的烈酒,而这瓶烈酒已经让维斯趴在桌子上一觉不醒,而卡秋雅看上去还能坚持——但是发红的脸蛋已经告诉了卡斯帕尔酒精已经起效了。40wFn

  “好吧,我好像也不行了。”卡斯帕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住墙打了个亢长的酒嗝语无伦次的嘟囔着,至于自己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40wFn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行。”哈鲁姆指了指酣睡中的维斯,又指了指脸颊发红的卡秋雅嘿嘿笑着,而迪昂显然没有什么大碍——因为这家伙根本没有喝多少。40wFn

  “啊……我们的队伍不准喝酒。”卡秋雅抓着头发声音不太清楚的说着,“别让我……喝了。”40wFn

  “看来你就是不行,不要找借口了。”哈鲁姆眼睛别有用意的瞟了一眼卡秋雅后灌了一大口酒得意的大笑着:“这就跟饮料一样……哈哈。”40wFn

  卡斯帕尔最终放弃了离开食堂的念头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他的双腿已经因为酒精作用不听使唤了。40wFn

  “所以,你是怎么在半兽人的窝里逃出去的?”哈鲁姆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本意,迪昂瞥了一眼哈鲁姆并没有说什么。40wFn

  “被救走的,两个矮人。”说完卡秋雅打量了一下哈鲁姆:“比你高一些,他们俩杀光了半兽人——本来就没有多少。然后我就得救了。”40wFn

  “比我个子高的家伙多了去了。”哈鲁姆毫不在意的摸了摸脑袋嘟囔着。40wFn

  “然后我被他们俩救了出来……我当时……我已经忘了当时发生什么了。”卡秋雅烦躁的双手紧紧抓着披散到脖颈的短发,“我只记得其中一个矮人把我交给了一个过路的人——我现在的上司,玛迪尔·罗德里昂。”40wFn

  “可怜的小卡秋雅,你被拐卖了。”40wFn

  “那两个矮人没有要钱……没有。”40wFn

  “无偿拐卖……”哈鲁姆不停的眨着眼睛语气急促的嘟囔着,“现在……你到家了,孩子。跟迪昂回家……嗝。”40wFn

  “不可能。”卡秋雅断然否决,“不要提这件事……”40wFn

  “好吧。”哈鲁姆有些费力的眨着眼睛随后跳下椅子,离开座位时候哈鲁姆又差点一头撞在地板上。40wFn

  “今天状态……不佳。”哈鲁姆摇摇晃晃的站稳身体嘿嘿笑着,“你和迪昂聊,卡斯帕……帕恩,送我回去。”40wFn

  “咱们两个可以爬回去,我站不起来了。”话虽然这么说,卡斯帕尔还是站了起来,他决定给迪昂和卡秋雅一个私人空间——反正睡成死猪的维斯不会妨碍什么。40wFn

  “好主意,你爬。”哈鲁姆脚步轻飘飘的走到卡斯帕尔身旁拉着他离开食堂,路上卡斯帕尔又被哈鲁姆拽倒在地,这一下惊醒了正在说梦话的崔佳格,这个矮人突然跳了起来随手抓起了旁边的一个铁锹大吼着胡话,随后摸不到头脑的看着正在地板上坐着的两个人。40wFn

  “嘿,有个腿脚利索的。”哈鲁姆笑嘻嘻的指着崔佳德,“把我俩弄进屋,我俩不行了。”40wFn

  卡斯帕尔嘿嘿笑着爬起来靠在墙边,他隐约能听到食堂里面谈话的声音,而崔佳德也只是扶着哈鲁姆走去了控制室把自己丢在了这里。40w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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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只剩下咱们三个人了。”卡秋雅深深的喘了口气眼睛偷偷的盯着迪昂低声说道,此时整个飞艇都没有一声响动,只有外面传来了矮人们的歌声。40wFn

  “你休息吧,喝的太多了。”迪昂有些不自在的哼了一声。40wFn

  “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卡秋雅扶着头靠在桌子上拨开挡住脸的头发。40wFn

  “那好,”迪昂靠在椅子上目光专注的盯着卡秋雅问道:“那两个矮人,你还记得什么样子吗?”40wFn

  “依稀记得……”卡秋雅回答,“其中一个矮人就在这里。”40wFn

  “这里?哈鲁姆?”40wFn

  “不是他,我在刚到这里时候看到他了。一个哈林姆的神殿牧师。”卡秋雅微微笑着,“有些疯疯癫癫的,不过另一个人没有在这里。我只记得那个矮人的个子比这个牧师要高一些,而且很魁梧。脸上有一道非常吓人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另一端的嘴角。”40wFn

  “那个矮人没有胡子?”40wFn

  “没有。”卡秋雅摇摇头,“我当时已经被吓傻了,你知道。我又不像你和维斯,你们跟着民兵去打过半兽人,我可没有。而且当时我……我还亲眼看到了拉着我们的车夫是怎么被一只半兽人切成两半的……我就在那个车夫的旁边……”40wFn

  “你可以跳过这里。”迪昂语气听不出什么悲伤和惋惜,反而有些冷冰冰的。40wFn

  “说出来也好……我当时已经被吓得分不清是什么情况,只记得这些半兽人从道路两侧冲出来,他们先是把车夫砍成了两半,然后跳上马车……一个护卫当时在我的身边被切开了喉咙……我被溅了一身血……之后我被他们拎起来——就像我的父亲拎一只狗崽一样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拖了回去。”卡秋雅有些难受的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也有些颤抖,很显然她不愿意回忆这些事,而这段压在内心的往事需要发泄出来。40wFn

  “我是唯一一个被他们带回营地的,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成群的怪物,我当时也知道了一件事——卢比奥经常说半兽人是巫师曾经通过培养皿制造出来的——而那里正好有很多看上去像是罐子的东西。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家伙,人的身体上长着野兽的脑袋和肢体。我被扔进了一个木笼里面……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知道他们流着口水盯着我不停的叫着。我当时很害怕……我应该留在村子里,即使像我父亲说的那样叛军会攻击村子,至少我的身边还有我的家人……还有你和维斯在我的身边……”40wFn

  迪昂心情复杂的抓着头发一声不吭的靠在椅子上不均匀的呼吸着。卡秋雅停顿片刻才继续开口:“然后那两个矮人就来了——我当时闭着眼睛蜷缩在笼子里面,只能听到矮人的咆哮和半兽人的哀嚎声。然后笼子门被打开了……那个牧师……他好像叫佐格里姆吧……他把我牵了出来,我当时都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恶心的血腥味和酒味。还有那个矮人——他一直让我以为他是个凶恶的暴徒。不过他人很好,他问着我的家人……我当时应该告诉他的,可是我已经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40wFn

  “然后我现在的长官,也就是玛迪尔来了。他俩把我交给了玛迪尔,我还能记得两个矮人不停的嘱咐要她找到我的家人并且拒绝了她的报酬……但是她直接把我带去了英灵界——她用一道传送门把我带了进去,我被交给了女武神军团的大导师——他声称我属于拉里克,因为女武神军团的成员都是被拉里克选中的,玛迪尔来到我们的世界就是因为我被选中了,起初我因为反抗被教训了很多次……”40wFn

  “你可以回来,你知道村长得知你遇害的消息后多伤心吗?”迪昂终于又说了一句话。40wFn

  “我原本可以……但是我成为了女武神军团的成员后我开始有些舍不得那些新朋友——玛迪尔经常像我的姐姐一样关照所有人,还有我的其他姐妹般的同伴,还有我的飞马——飞马只会自己选中主人,我的飞马选择了让我骑乘它,在我知道了如何离开英灵界后我开始考虑回家还是留下来……我已经不记得我的父母什么样子了,我不知道我回家后还能不能认出他们……沃尔夫村是不是也在战乱中消失了……我一直都在这么胡思乱想。然后我想到了那群半兽人。”卡秋雅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激动愤怒,仿佛这些半兽人是她终生的仇敌,“贝列尼昂帝国的森林和荒野四处都有他们游荡,军队奈何不了钻进森林的它们。我想到会有很多人跟我一样遭到半兽人的毒手,但是我是少数幸运的,很多人都会死于非命……我最终选择了留下来,我决定忘掉你,忘掉维斯和卢比奥,还有我唯一的家人和故乡。我向拉里克宣誓了我的忠诚,我的身体被公理议会的术士们附着了属于英灵界的印记。”卡秋雅边说边抓紧自己的胸口。40wFn

  “一直到现在……我早在营地之前就看到过你……在夏格堡,我在天空中经过时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维斯被一个身材魁梧的凯立德人扛起来……我又看到了你。我当时想把这一切忘掉,我已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忘记以前的事情,然后就是凯立德营地。”40wFn

  迪昂苦笑着把身体向前挪动一下,语气亲切的说:“世界上有很多半兽人,你不可能杀光的,回来吧,回到沃尔夫村。卡尔先生和米娅夫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米娅一直都不允许任何人碰那些你曾经用过的东西,你的房间甚至还留着。她一直都在想念着你。为了你的父母,回去吧。”40wFn

  “不,我已经属于拉里克了。”40wFn

  “拉里克!拉里克不是神吗?”迪昂突然愤怒的嚷道,这一声把旁边的维斯吓得突然坐了起来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拉里克不是我们的守护者吗?他不是神王吗?为什么他要拒绝一个母亲想念女儿的愿望?为了一个希望渺茫的计划葬送一对悲伤的父母的愿望?”40wFn

  “没有完美的计划,也没有完美的过程。”卡秋雅的语气显然不怎么坚定,她低着头捂着脸靠在桌子上。“我回不去了,迪昂,我已经属于拉里克。我现在只希望你们可以回去,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毕生最真诚的希望——回去,跟我的父母一起在村子里安全的度过余生。”40wFn

  “死了最安全。”维斯突然插了一嘴,“半兽人肆虐在野外,那些税务官和财主嘴脸堪比恶狗,也就找一块墓地把自己埋进去最安全。虽然说不定会被死灵法师把尸体挖出来。”40wFn

  卡秋雅抬起头有些愤怒的瞪了一眼维斯,卡斯帕尔差不多可以看到她的眼角有一滴泪珠,而维斯则是一脸不屑。40wFn

  “我不会回去,卡秋雅。我会去英灵界。”迪昂声音坚定的说着,“不论如何,我都会去,反正我是要去会一会拉里克。”40wFn

  卡秋雅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惊讶——或者说愕然。40wFn

  “就算被你指责,我也会继续,无论多少次。”迪昂说完站了起来,“维斯,我送你回房间吧,休息一下。”40wFn

  “啊。”维斯看了看卡秋雅应和了一声,卡秋雅默不作声的站起来走到迪昂的身边:“哪怕是不可能?”40wFn

  “不可能我也会去,既然你已经决定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抛弃一切,我为什么也不可以?我原本只是为了见拉里克,这一次我找他也有另一件事情了。”40wFn

  “你不可能会见到拉里克,我都没有见过。”40wFn

  迪昂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向往常一样冷漠的说着:“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已经走这么远了。”40wFn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