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奴隶”
卡斯帕尔原本以为这场宴席只邀请城中贵族，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希里安剑圣单方面宣布这场宴席由索达恰夫承担费用并且邀请了参与了保卫城市的士兵们——因此一些贵族没有选择出席宴会。而迪昂则不以为然的称剑圣的这个举动叫“收买人心”。宴会上希里安剑圣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向马卡洛夫尉官和其他军官们致敬并且代表索达恰夫的市民们感谢了守卫夏格堡的军人们，他们的浴血奋战使得索达恰夫能够安全的屹立在后方，并且索达恰夫军队会接手夏格堡的防卫工作。3vd5h
全程费里奥市长都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看着希里安剑圣大出风头，尽管下面的贵族们对其指指点点，而剑圣则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坐在附近的希里安剑师们反而充满敌意的盯着这些贵族们小声嘀咕着。3vd5h
卡斯帕尔等人坐在剑师们的对面，他们作为剑圣的“特邀成员”来到现场，哈鲁姆毫不客气的在贵族和军官们充满敬语的感谢和夸赞剑圣时不断的在一旁发出咀嚼声和咂嘴声——这还不是更重要的，在这期间哈鲁姆还放出了一声剧烈的响屁……3vd5h
爱德华·胡斯坐在哈鲁姆的旁边，他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在剑圣提到他时他会敷衍的点点头打发掉那些伪装出满满谢意的视线，卡斯帕尔有种感觉，他总觉得这场宴会有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气氛，几乎每个人都各怀鬼胎——除了哈鲁姆，他现在除了钱和食物什么也不在乎。3vd5h
迪昂在众人开始互相低语时离开了座位，卡斯帕尔跟了上去——他知道迪昂也因为这股异常的氛围感到了某种不适。3vd5h
“你也出来透气？”迪昂站在门前高台的栅栏前转过头看着后面缓缓走来的卡斯帕尔说。3vd5h
“嗯，屋子里面有点闷。”卡斯帕尔选择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我感觉那些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个人都小声的互相嘀咕，就像在谈论不可告人的阴谋，还有那个希里安剑圣，我感觉那个家伙有些不简单。”3vd5h
“何以见得？”迪昂靠在栏杆上问道，卡斯帕尔感觉迪昂也认同了这个观点。3vd5h
“额……感觉。”卡斯帕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们村子的生活怎么样，我对这种气氛倒是早就见过……说实话吧，我其实算是个……贵族后代。”3vd5h
“一个子爵的儿子。”卡斯帕尔露齿而笑，“我的父亲是个商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子爵的，他很反感有人这么问，他经常带着我们一家去参加各种富商贵族的聚会，有时候气氛很舒畅，有时候气氛就很怪，就像这样。”3vd5h
“哦，不清楚，我做扈从时候参加宴会都是在旁边看着。”迪昂看着远方的星空目不转睛的说道，“你说过你要记录这段旅程，那么谁是主角？”3vd5h
“我一直以为主角只能有一个。”迪昂的语气显得有些惊讶。3vd5h
“主角不一定只有一个，我会把所有人记录下来，所有真相，所有人的真实面目，当然，目前来看你算是主角吧，因为你跟卡秋雅的这段故事比较抢眼。”3vd5h
迪昂瞪了他一眼，卡斯帕尔认为如果此时是维斯的话自己肯定要挨一拳，而迪昂只是用自己那“并不犀利”的目光装作很犀利的瞪了自己一眼。3vd5h
“哈，卡秋雅……”迪昂望着远方的星空眯着眼睛，“我现在觉得我是个奴隶……她的奴隶，还有那场梦的奴隶。”3vd5h
“所有人都是奴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卡斯帕尔不得不回头，剑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他没有一点架子的走到两个人旁边仿佛涉世颇深的双手抱胸继续说着：“所有人都是奴隶，奴隶主用金钱买来奴隶来满足自己的荣誉感和财富的渴望，而不知道他早已经是金钱的奴隶……所有人都一样，不论是我，还是费奥多尔国王。”3vd5h
“哦，那么您也是奴隶？波耶大人？”迪昂站起身面向希里安表情严肃的抬起头看着希里安的面孔。3vd5h
“没错，自由的奴隶。”剑圣对着两个人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是一个幼儿一样真挚的笑，配合上剑圣那张原本属于冷峻阴暗的一个政治家的脸简直不太搭调——甚至有些瘆人。“真如我综上所述，迪昂先生。所有人都是奴隶，只不过关键性在于自己是否值得做它的奴隶，你觉得你的那位卡秋雅小姐还有你的梦值得奴役你吗？”3vd5h1
迪昂没有回答，他一声不吭的眯着眼睛盯着希里安的双眼。3vd5h
“拒绝还是默认？我就不过问了，我又不是什么诗人。”剑圣对卡斯帕尔别有用意的眨了眨眼睛，“我是希里安剑圣，索达恰夫以及周边村镇的所有者，我也是个奴隶，只不过我觉得我值得被这个东西奴役。”3vd5h
“我是否会被奴役取决于我。”迪昂终于开口回答了一句话，“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会去做。”3vd5h
“那就走下去吧。”剑圣的眼神流露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情感——赞赏？还是钦佩？卡斯帕尔说不上来。而迪昂此时也露出了笑容。3vd5h
“你是希里安剑圣，传闻中以一敌十的剑术达人，可否领教一下？”3vd5h
这可就有点过了吧。卡斯帕尔顿时感觉到后颈发凉，庆幸的是剑圣表面上还不是那种容易被冒犯的人。3vd5h
“哦？想要偷艺？希里安剑术是没有那么容易偷的。”剑圣有些傲慢的挺起身，“不过无妨，剑契没有说过不准别人偷艺。你想领教一下就来吧——事先提示一下，夏尔堡的迪昂。不要试图记住我的剑技，而是要试图构思如何破解。希里安剑术的原型就是贝列尼昂剑士的惯用剑术，然后被普罗霍尔·希里安利用游行各国学来的剑术加以改造。所以这种剑术本质上还是贝列尼昂的剑术，用心领教然后尝试破解。”说完希里安剑圣解开剑带把未出鞘的法尔基刀握在手中，而迪昂也从门卫那里取回了自己的佩剑。3vd5h
“诗人，做我们的见证人。”剑圣胸有成竹的站在对面将刀横立胸前，而迪昂则毫不客气的快步上前直击要害，剑圣不紧不慢的还击招架着迪昂的攻击，而迪昂则气势汹汹的不断击打着他的要害。3vd5h
最终剑圣发现了迪昂的破绽，他敏捷的闪身避开剑刃后轻轻弹开刺来的剑后未出鞘的法尔基刀停在了迪昂的额头前。3vd5h
“不要总是追着对手的剑打，也不要盯着要害。”剑圣用刀轻轻拍了一下迪昂的额头后重新拉开距离摆出牛位式。3vd5h
迪昂又一次发起了攻击，这一次迪昂的攻击方式则是再次上前迎头劈去，卡斯帕尔在剑术课上知道牛位式的优势在于劈砍对手，而迪昂则选择了用同样方式阻止剑圣，3vd5h
方法很有效，剑圣格挡后迅速后退，而迪昂在追击几步后迅速停下脚步向后躲闪——紧接着一记挥击划过迪昂头部刚刚所在的地方，迪昂稳住脚步剑尖朝下在剑圣袭来时迅速挥起剑刃，而剑圣没有向卡斯帕尔意料中的那样停止攻击采取躲避——剑圣一气呵成般将手中的剑继续劈下去的同时身体敏捷移动避开了迪昂自下而上的挥击，而迪昂也同时躲开了这一剑。3vd5h
而后迪昂又一次选择贴近剑圣——只不过这一次目标是剑圣手中的刀，迪昂佯攻贴近后一只手迅速握住了刀背后另一只手抓向剑圣持剑的右手——由于距离原因卡斯帕尔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迪昂失败了——迪昂迅速松开了刀背跳开勉强躲避了一次劈斩，而剑圣则不以为然的重新华丽的摆出架势评价道：“时机把握很好，可是刚才若是实战你的手指就已经丢了。”3vd5h
迪昂没有回答而是又一次采取中位刺击直击剑圣咽喉，剑圣再次躲闪挡下迪昂几次攻击后剑圣把刀斜立在腰前刺向迪昂，而迪昂则突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双方刀剑几乎擦刃而过，双方刀剑的叶片互相卡在一起后剑圣扭转手臂把迪昂拉向自己的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抓住迪昂的右手夺下了剑。3vd5h
“这才是得手的夺剑。”剑圣得意的把迪昂的剑扔在地上，“夏尔堡的迪昂，你打的还算不错……我说还算，比起我的学生们你就差远了。但是我考虑再收一个养子或者门徒——如果你有意可以考虑一下。”3vd5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