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后续

　　林小芪真的做了噩梦。42TY7

　　虽然此时自与阿古谷清秋死斗之后已经过了两天。42TY7

　　醒来坐在床上，梦里的内容一觉醒来以后已经模糊不清，她只是大概记得一些比较诡异却不连续的画面。42TY7

　　她脑袋乱哄哄地，实在没了睡意。于是干脆就随意披了件衣服，下地去院子里练枪。42TY7

　　院子不大，简简单单地有几个桩子、沙袋，地面也是简单的水泥地。42TY7

　　这是前年置购的房子，地段挺偏，旁边没什么人，离最近的百货商店也有十分钟的路程。42TY7

　　身体在本能地舞动，思绪却放飞到了夜空。42TY7

　　林小芪没有感到不安、也没有感到后悔，却针对两天前的事有一些思考。42TY7

　　不得不承认，单从战斗的角度来看，阿古谷清秋是一位强大、坚韧的敌手，即便是林小芪也需要使出浑身解数，运用战术取得胜利。42TY7

　　也正是因为如此，与桧山瞬花的交流，让她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故事，把这个强大的敌人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清晰的模样：42TY7

　　阿古谷清秋，既是一个杀人无算的刽子手，也是一个精神病人，亦是一个南辕北辙、缘木求鱼的可怜人。42TY7

　　他从“善”出发，却抵达了“恶”的终点。难道不是很可笑吗？42TY7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是一个警察。一个以保护民众、惩处罪恶为任务，且无时无刻因此冒着生命危险的高贵职业。42TY7

　　从小接受过无数影视作品熏陶，同时亲身经历过这些人的帮助、也对着他们施以过援手的林小芪，对于这个群体是非常钦佩的。42TY7

　　所以，面对“渎职”的阿古谷清秋，她出离地愤怒了，然后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做法。42TY7

　　是的，当她冷静下来对自己剖析时，她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原因：她根本无法信任这个小岛国的司法机构。当她清楚地知晓，到这个怪物是由警视厅所饲养的时候，她就明白，将怒火付诸暴力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42TY73

　　从结果而言，林小芪是对的。42TY7

　　但此时在漆黑的夜幕中舞枪的林小芪却有一些淡淡的惶恐——阿古谷清秋的今天，会不会成为她的明天？42TY73

　　比起普世意义上的、基于人类社会而存在的权力，林小芪所拥有的是，比那更直白、更恐怖、更野蛮，基于自然轮回而存在的，能轻易夺走人生命的权力。42TY7

　　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论何时都保持着一种对脆弱生命的敬畏。而这种微小谨慎第一次被她打破了。42TY7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七年的林小芪似乎今天才发现，她已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了。42TY7

　　原来的那个她，腼腆、羞涩、有些胆怯；而现在的她，果断、自信，也英气、大方。42TY7

　　尽管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所有人报以善意。42TY7

　　她所惧怕的，不是自己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以最简单的杀戮获取快乐、攫取利益。42TY7

　　她担心的是，自己自以为是的行为，会终导致善因结出恶果。42TY71

　　林小芪冥冥中意识到，这只是一次开头。未来的她，或许会面对更复杂的情景，那时她又将会有怎样的选择？42TY7

　　这个问题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里，没有得到流星的回答。42TY7

　　…………42TY7

　　比起战斗来说，善后处理要远比林小芪想象的麻烦多了。42TY7

　　她之后拿着又随着桧山瞬花走了一趟某个夜总会，把三个策划器官买卖的幕后黑手扔进了监狱。42TY7

　　与英初医生的联系也有过几次，但是双方情报交换之后，却彼此愕然发现事情发展超出了预期。42TY7

　　英初医生那边讶异于阿古谷清秋的死亡；林小芪这边震惊于医院院长才是器官买卖的主谋。42T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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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嘛，是桧山社长啊，”那天在咖啡厅里英初在手机的另一段如是说，“看来我的身份要暴露了呢。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42TY7

　　桧山瞬花跟林小芪解释道，英初其实是政府的人。42TY7

　　“倒是你们那边，似乎遇上了不得了的事啊……”他语气还是很轻佻，“我这边对林小姐的委托，也是‘上头’安排的哦。”42TY7

　　林小芪和桧山两人面面相觑。42TY7

　　桧山瞬花的消息来源是公司里的资料库——里面有对犯罪分子的重点标注——然后寻到了这里。42TY7

　　说白了，这也是一次临时的行动，只是为了满足阿古谷清秋的嗜好。42TY7

　　但巧合之下，造成了天然对立的两人的碰面。42TY71

　　驱虎吞狼一般。42TY7

　　思考到这一点，再之后，线索就中断了。42TY7

　　多方查证无果后，林小芪和桧山瞬花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追查了。42TY7

　　“等你当上拳愿会会长再说吧，”林小芪根本不着急，“到那时，你的话语权就不一样了。”42TY7

　　桧山瞬花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反驳这溢于言表的自信。42TY77

　　…………42TY7

　　与麻烦事比起来，身体上的调养没有花费林小芪多少心思。42TY7

　　后来复盘时，林小芪对这次战斗基本上是满意的——她完美贯彻了自己的“格斗美学”。42TY7

　　也即是用最小的代价斩获最大的战果。42TY7

　　她其实没有受什么伤。除了擦伤之外，仅仅是吃下阿古谷清秋重拳的部位有点瘀血，承担最后发力的右肩关节微微肿胀。42TY71

　　这也没办法。说白了其实是小体型在格斗中的天然劣势——因为体型的差距，你的打击面积小，受创面积大，即便力量、敏捷都有优势，也很可能会因为一次失误、一次犹豫葬送胜利。42TY7

　　也就是所谓的“不耐打”。42TY7

　　这实在是先天所限，没有办法。肌肉、骨骼、韧带的体积都太小，所以“力”在体内的转圜余地相当有限。42TY7

　　即便是神乎其神的卸力技术、受身技巧，也不能够改变物理上的客观事实。42TY713

　　更何况，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长到两米的块头、有一身大块的肌肉。42TY76

　　所以林小芪别的不说，在听劲上着着实实下了好一番苦功。至于基于内家拳而来的卸力技术——这就只能在实战中学习了。42TY7

　　天分与苦练，以及对自己清晰的定位，最终造就了现在的林小芪。42TY7

　　而现在，刚刚出院又不得不站了两天桩的林小芪，终于可以做一些正常的训练了。42TY7

　　她于是去了光荣拳击馆。42TY7

　　感谢@不屈狮子 @技巧猎人 的票票和刀片！

　　感谢@冬霜時冽 的长评！

　　也感谢所有看我这本书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