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报酬的祀卯，不情不愿地拜访一个个人族部落，将他们拆分成更小的部族，并选择神袛供奉，带着图腾柱，向着更远的地方迁徙。43RFb
在这个过程中，祀卯耍了一些手段，用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作为神灵种子的拥有者，在理论上，他也是神袛，拥有成为图腾神，获得部族供奉的机会。43RFb
因此，他将最初的那个部落，也是人口最多的那个部落留给了自己，以此来向诸神表达不满。43RFb
不过诸神并未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似乎他们想要的就只是一个图腾神的地位，至于供奉人口多少，倒并不是特别在意。43RFb
“诸神，高傲与自大会让你们栽大跟头的！”祀卯冷笑着道。43RFb
虽然迫于诸神的压力，他不得不将人族分拆，让他们迁徙往更遥远，也更荒僻的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屈服。43RFb
部族可以分拆，自然也可以合并，只要将一些彼此对立的神袛安排在邻近的部族里，不需要特意做些什么，神袛之间固有的矛盾，资源的匮乏，自然而然就会驱使两个部族展开斗争。43RFb
或许是两败俱伤，一方流亡，又或许是一方被另一方吞并，但无论如何，总有神的利益受到损害。43RFb
祀卯心里燃着一团火，压抑愤怒，冷笑着拆分起自己的部落来，他知道，从此之后，人族就将沦为诸神豢养的羔羊，为他们提供源源不绝的羊毛、羊肉、羊骨……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会被他们吞吃殆尽。43RFb
陈湛站在实验室里，冷漠地俯视着这一切，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冷漠了，当你挥手之间就能操纵亿万生命的存亡时，你就很难再把生命当一回事，哪怕是跟自己一样的人类也一样。43RFb2
“权力？”陈湛皱着眉头，他想：“我被权力腐蚀了吗？”43RFb
随即，他摇摇头：“不，不是权力，权力的本质是生物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发展，而建立地各种社会关系，并对它们进行的充分利用。”43RFb3
“权力使用的目的最终仍是对基因的延续，通过对权力的充分运用，在种群关系中爬上更高的位置，获得更优秀的配偶，为自己的后代提供更好的条件，使自己的基因更好的延续下去。”43RFb
“问题在于，我并不准备繁衍后代，基因的延续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43RFb
他只是觉得厌倦，在见识过星辰大海，将一整个行星系打造为实验场后，他已经对这些可笑的权力斗争、阴谋诡计，感到厌倦。43RFb
他不在乎，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他只关心自己的实验能否如期完成，结果是不是足够有趣，揭示了怎样的规律。43RFb
祀卯为了反抗‘诸神’而安排的阴谋，所做的努力，在陈湛眼中，并不比一株枯萎的野草更有意义。43RFb
毕竟，野草内部还进行着复杂的生化反应，那些碳水化合物的合成与分解，揭示了某部分质能转换的规律，或者说真理。43RFb
他伸出手指，点开光幕上祀卯的影像，十几个虚化的影像从光幕上分解出来，有全身骨骼的受力分析，全身细胞的电化学信号监控图表，器官功能运作模式示意图等等等等……43RFb
陈湛没有在意这些，他直接点开了一幅显示能量循环的虚影图表，那些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的，数以百万计的电流、化学能流动路线，繁复庞杂，让人头皮发麻。43RFb
由消化、呼吸、循环三大系统为主干，这些能量流动路线深入到人体的每一寸角落，无有任何疏漏。43RFb
图表上，一些红色的粗壮线条，构成了一个简单的循环，嵌入了这个繁杂的能量循环网络，这是祀卯在自己体内构建的真气循环网络。43RFb
这个真气循环网络很简陋，也很原始，它唯一的作用，就只是在尽量不对躯体进行损耗的情况下，保存真气。43RFb
陈湛整理着思路，向旁边的研究员解释着自己的想法：“我们追求的，是真理，是永生，是全知全能！然，放眼世界，岂有永恒不灭者？连那宇宙都会崩灭，连那时空都会破碎，依托宇宙时空而存在地，岂会真有永恒不灭者？！”43RFb
“因此，想要达至永生，首先就要超脱宇宙的禁锢，挣脱时空的牢笼，打破规则的封锁，踏入更高的层次。”43RFb4
“而这种禁锢和封锁，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肉身，灵魂与物质的交界，既是承载，也是牢笼。”43RFb
“而想要挣脱肉身的束缚，首先就要明了，我们在细胞种群的存续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43RFb
“人类是一种多细胞生物，60万亿的细胞，构成了一个整体，与其说是一个生物，倒不如说是一个族群，一个高度分化，各司其职的细胞族群，我们的灵魂，在这个族群里，扮演的就是类似潘多拉的种群意识，集体意识。”43RFb
“那么，集体意识在集体的存续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或者说，它的根本职能是什么呢？”43RFb
“潘多拉在完成仿生学生态系统——能量信息循环网络后，在短短的半年内，整个纳美星的生物数量就翻了足足20倍，灵能供应涨幅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500％，这样的数据告诉我们，集体意识在种群的存续中，最根本的职能在于资源的再分配！”43RFb2
“生产者获取能量，消化者和分解者消耗能量，又促进物质循环，为生产者的延续和生存，提供某些必要的条件。”43RFb
“能量该怎样分配，才能使得生物繁衍生息到系统的最大承载量？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43RFb
“同样一个纳美星，地核反应堆和恒星在单位时间内释放的能量并没有发生太大改变，只是调整了一下资源分配，就促使纳美星的生态系统发生了如此惊天剧变，这充分的说明能量分配在种群存续中的重大作用。”43RF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