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廉止万万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想到该怎么回复。kXs29
女子在有了天癸之后，才算真正具备生育能力，而且怀胎还得花费十月，养成一个孩子得花费十几年……kXs29
若是放在往常，她肯定要摆出一副极为认真的架势，一板一眼地解释她与聂云晚的关系。kXs29
但现下，顾廉止反应过来，宋泽卿提这样的问题纯粹是揶揄自己，她就认真不起来了。kXs29
于是顺水推舟道：“不错，这就是我的女儿，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kXs29
说着，显摆似的抱着聂云晚往她面前凑了凑，像是在炫耀什么宝贝。kXs29
聂云晚不知二人之间的秘密，只感觉她们的谈话云里雾里，听起来晕乎乎的，恹恹地靠在顾廉止肩上。kXs29
来此之前，她得知顾丛筠被没入教坊司，还在想着，那样骄傲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面对如此折辱，会是怎样的反应？kXs29
当一身傲骨被磨平之后，会不会心如死灰，就此一蹶不振了？kXs29
现在看上去，她仿佛是在经过教坊司日复一日的调教训练之后，为了保全自己，逐渐接受事实，沉沦其中，性情大变了……kXs29
原先她可是个动不动就脸红，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的小姑娘。kXs29
通俗的说，给宋泽卿的感觉就像是被玩坏了，对很多事不再顾忌。kXs29
想通之后，宋泽卿趁其不备，突然靠近她，转身和她并排一个方向。kXs29
然后，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身子，类似于勾肩搭背时的状态。kXs29
只是宋泽卿的身量和个子都要比顾廉止略宽大一些，而且又是作男子装束，路人不注意看正脸或是她有意借助斗笠遮掩一下的话……kXs29
“？？？”顾廉止身在局中，不知她的用意，一脸茫然。kXs29
也不打算解释，宋泽卿就这么揽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前走。kXs29
“你这是作甚？”顾廉止还欲推就，奈何她是修行之人，整只胳膊如一双铁臂，纹丝不动。kXs29
她认真道：“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孩子么？那我就是你的夫君了。”kXs29
“慢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顾廉止驻足，停下了脚步。kXs29
“我和你非亲非故，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岂能空口污人清白！”kXs29
“第二，成年以后，是不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如此行事？”kXs29
“啊这……危急时刻，事急从权，两码事。”顾廉止急急解释道。kXs29
“那你刚刚骗我，不也是事急从权？我还不是照样当真了。小娘子，别在意那么多。”宋泽卿大笑一声，又似调戏般，伸出手，划过她的脸蛋。kXs29
与此同时，又很快转向其他话题，她问道：“今天出门想去哪？夫君带你去！”kXs29
就这样，顾廉止的思绪被她成功打断了，还是正事要紧。kXs29
想了想，她还是不愿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于是只说了其中一个地名。kXs29
“我在找一个地方，叫建初寺，但我不知它在哪，甚至连它在陈国还是在周国都不能确定……”kXs29
思忖片刻后，宋泽卿道：“建康城南恰好有一家建初寺，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至于其他城市，我的确没听说过。”kXs29
随后，她们向路人打听了一番建初寺的大致方位，沿着街往那行去。kXs29
昨夜刚下过一场雪，晨曦时才勉强停了，城市各处都被一层积雪覆盖，踏足其中，干净得如若仙境。kXs29
一边走着，顾廉止忽然又想起那个倒霉的周国太女，笑道：“你是周国人，最近过的还好吗？听说最近周国政局动荡，连太女都被罢黜了。”kXs29
说着，她轻轻戳了下聂云晚的腰，示意她展示那个版面连篇累牍的报道。kXs29
“大快人心，亲临一线督战、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周国前太女宋卿姬被罢黜。”kXs29
“秘闻！人们所不知道的周国皇室糜烂生活，太女宋卿姬有磨镜之好，夜御十女……”kXs29
顾廉止小脸一红，“咳咳，这上面写的都什么东西？会教坏小朋友的！”kXs29
宋泽卿迅速接过报纸，翻开封面，赫然发现封面上印的不是《武林新闻》，而是《武林薪闻》。kXs292
而且报纸的角落还非常贴心地标注了报社地址，并附语：欢迎富豪资助。kXs29
恐怕它就是通过这样擦边球的方式吸引眼球，获取销量的。kXs29
打开之后，这方面的分析倒是正常了很多，一板一眼的官话，算是在某些程度上做到了公正客观。kXs29
而且还非常贴心地对“周国太女卿姬”的名字，请了朝中的礼部官员进行解释。kXs29
依照周国惯例，皇室之女公开称呼为周国皇室姓氏，以及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与“姬”字相组合。kXs29
“宋卿姬……”顾廉止念叨了两下这个名字，脸色骤然突变。kXs29
上面提到的宋卿姬，正是目前跑到建康不务正业的宋泽卿？kXs29
“不会那么巧吧？”她盯着依然跟她勾肩搭背的宋泽卿，一字一句道。kXs291
“咳咳……夫人，为夫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少看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啦。”宋泽卿一把将两份报纸都夺过，面不改色心不跳。kXs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