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叽叽喳喳的鸟语过后，巫玄顺利的和群鸟达成了协议。kX5fy
青鸟氏给予群鸟饱腹的食物，群鸟为青鸟氏传递消息，这是很久以前，就在青鸟的见证下定好的约契。kX5fy
而今，他们商量，或者说争吵的，是这个食物的份额，在最开始的时候，驱使群鸟，只需要填饱这些鸟的肚子。kX5fy
“我巢里还有几只雏鸟，我要是帮你送信，就没时间去捕猎，它们就得饿肚子，所以你还应该给我雏鸟的食物！”kX5fy
“冬天快到了，我要囤积食物过冬，你要给我更多的食物，我才会帮你送信。”kX5fy
诸如此类，巫玄已经不记得自己听过多少遍了，群鸟的智力并不高，这么多年来，这套说辞一直就没换过，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kX5fy
说起来，这还是青鸟氏自己的过错，在她母亲当巫的时候，青鸟氏的先首领出于私心，鼓动族人，向诸部索取更多的报酬，用的就是这套说辞。kX5fy
然后被诸部通报给了燧人氏，先首领也因此遭到了斥责，并且燧人氏还下严令，将报酬下降两成，并固定在这个份额。kX5fy
原本青鸟氏派驻往诸部的信使，只需要解读鸟信，通达诸部，便可以得到足够的食物，现在他们却不得不自己捕猎、劳作，来填饱自己的肚子。kX5fy
而且，令青鸟氏没有想到的是，先首领的说辞没有说服诸部，却被群鸟学了去，用来说服他们。kX5fy
诸部可以拒绝青鸟氏的无理要求，青鸟氏却不能拒绝群鸟的要求，因为诸部可以撇开青鸟氏，青鸟氏却不能撇开群鸟。kX5fy
没有群鸟的帮助，青鸟氏就丧失了作为信使的能力，只能和其他部落一样，迁往大荒，在毒虫猛兽、险山恶水之间挣扎求存。kX5fy
而这，正是青鸟氏所竭力避免的，他们并没有在大荒中独自存活的能力，所以他们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咽下自己酿就的苦果。kX5fy
他们曾为此寻求青鸟的帮助，然而，青鸟是青鸟氏的图腾神不假，但首先，它是一只鸟，理所当然的，这样的要求惹得青鸟大怒，甚至收回了赐下的巫术，为此，青鸟氏不得不将自己的首领流放，这才换得了神袛的谅解，重新赐下巫术。kX5fy
长时间的交锋，让双方对彼此的底线，都有了一个准确的认识，之所以争吵，不过是因为侥幸罢了。kX5fy
不出意料，巫玄再次将份额稳定在了上次交易的数目，既没有上涨，也没有下跌，这当然是好的，随着夏季的临近，野外的食物逐渐变得丰富起来，这样的支出，相对而言，青鸟氏甚至赚了。kX5fy
在将食物分配完成之后，目送着群鸟远去的巫玄长出了一口气，每一次交易，对她来说都是一次考验，除了冬季因为食物匮乏，群鸟会稍做让步，其他时间，它们都是分毫不让。kX5fy
但巫玄也不能做出让步，因为这损害的是族人的利益，会削弱她的权威，尽管她对这些并不是很明了，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群鸟涨价之后族人眼里那暗藏的愤恨。kX5fy
巫玄轻叹一声，作为巫，她有种种特权，无需劳作，分配食物等等等等，但同时她也需要承担起祭祀神袛、沟通群鸟的重任。kX5fy
当他们关系和睦时，她是受人尊敬的巫，可当他们之间出现矛盾时，她就什么都不是，神袛不理解她，对于她的祭祀，通常都很少给予回应，就算有了回应，也只是匆匆而过，不会有任何交流。kX5fy
族人也不理解她，他们用敬畏的目光将她孤立在祭台旁的茅屋中，巫玄觉得自己很累，很苦，但她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无奈之下，她只得向图腾倾诉自己的心事。kX5fy
丝毫没有注意到，耸立在四方的土台上的漆黑图腾柱，鸟形刻纹的眼瞳处，闪过淡青色的光泽……kX5fy
然而，在她的视线之外，一束高频率的电磁波，通往了虚空深处，里面传输的，是一段段加密的数据。kX5fy
淡蓝色的光幕上，浅绿色的数据像瀑布一样冲刷而过，跳动着的数字显现出冰冷的美感，繁复的曲线和光点在光幕上构成一个虚幻的大脑轮廓，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镂空的核桃。kX5fy
波动的电位在光幕上，经由数学这个优美的工具，勾勒成不断波动的扭曲线条，那些高低错落的波形，在经由数以万计的对比之后，转换成了一个复杂的数学模型。kX5fy
“人类的意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它纯洁如天使，有时候它又邪恶如魔鬼，就像一个不断旋转的无限切面近球体，它有固定的形态，但每时每刻呈现出的都是截然不同的一面，我们似乎永远也无法认清它的全貌？”kX5fy
“其实不然，无论意识如何复杂，始终都依赖于脑神经网络这个生理结构，以及其中不断活跃的电—化学信号，我们通过图腾信息网络，搜集了数以万计的脑神经电位变化样本，成功地建立了数学模型。”kX5fy
“通过这项研究，我们将在不久的将来开发出意识转移、意识编辑、意识塑造等一系列信息技术，并通过图腾信息网络，实施造神计划，完成量子波函数坍塌的因果关系实验。”kX5fy
“意识塑造……”陈湛笑道：“这应该是我提出的纳米机械调制技术中的信息控制部分，但你们似乎忽略了一点，在生产力极度落后的现实中，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生产问题，而非控制问题。”kX5fy
“至于量子波函数的坍塌，你们的研究已经深入到了世界的本原问题，即物质和灵魂究竟何者是第一性、何者是第二性的问题。”kX5fy
“按理说，我该对你们研究的深入感到欣喜，但你们似乎并没有把我的问题当成一回事？”kX5fy
“我目前最迫切的需求，是纳米机械的调制技术，好让我在现实中建造我的实验室，但你们的研究似乎和它毫无关系？”kX5fy
抱歉，昨晚夜班，没有时间码字，今天补上。kX5fy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