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塔瞪大了眼睛。在枪响的那一刻，她确实是被吓了一跳。浓烟、烈焰、以及看不清被何物打穿的靶子，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魔鬼的力量。3txAn
“怎么做到的？”蒂塔走上前，朝着谢苗的枪管伸出了手。3txAn
蒂塔果然被他刚射了一发的枪管烫到了，皱着眉头不停甩手。3txAn
谢苗带她走到一边的操作台，放下枪，又倒了一些黑火药，放下一颗弹丸。3txAn
“这种东西叫火药，火药的意思就是……砰！”本土语言里并没有火药一词，谢苗只能用实物演示。3txAn
他点燃了火药，火光和浓烟再次让蒂塔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3txAn
“火药在枪管中高速燃烧产生气体膨胀，膨胀的气体推动弹丸飞出枪管。这玩意的工作原理本质上跟跟你拿嘴巴吹箭没啥区别。”3txAn
蒂塔站到操作台前，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新武器所吸引。谢苗站到她背后，贴身手把手地教她打手铳。3txAn
“装药量是固定的，多了可能会炸膛，少了威力不够。火门上记得要放入少量的引火药，然后盖好避免掉落。”3txAn
“放入纸包弹丸，然后用推弹杆压实。这步很重要，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3txAn
蒂塔按下了扳机，虽然她对后坐力毫无概念，但好在谢苗已经提前扣住了她的手，避免了手铳飞走的危险。3txAn
由于是自己亲自动手，这一发对蒂塔的震撼更甚了。她呆愣楞地想象着这种武器的实战效果，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背后还贴着个让她讨厌的家伙。3txAn
而对于谢苗来说，这一刻，硝烟的死亡气息与少女的体香一齐传入鼻腔，二者都是会令男性兴奋的味道。这让他不由得稍稍往后缩了一些，以免自己起狙架枪啥的冒犯到蒂塔。3txAn2
“这确实是无与伦比的新武器。”蒂塔兴奋地说，“那些长管子跟这个一样的武器？”3txAn
“是的，但由于身管更长，装药量更大，它们的射程、威力和精准度也更好一些。”3txAn
“真的吗？那……那你能再多造一些吗？把这些武器发给民兵们，我确信他们能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蒂塔转身看向谢苗，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3txAn
“不行，铁不够了。而且就算我造出更多的枪，火药和铅丸也不够用的。”3txAn
谢苗饶有兴致地看向这块天真的奶油蛋糕，笑着问她说：“那你拿到枪之后，要民兵们怎么使用？你想到战术了吗？”3txAn
蒂塔思考了一会儿，“我会让他们列成方阵，然后一齐射击。”3txAn2
“那你考虑到装填问题了吗？刚才我们用的是手枪，身管短，但装弹一次也还是得不少时间。长枪的时间可就更长了。”谢苗继续问道。古代兵书说过，临敌不过三发。意思是弓弩手面对敌人冲锋的骑兵时，最多也就在屠刀到来前射出三箭。而对装填速度更慢的燧发枪来说，能打出一两枪就不错了。3txAn4
这个问题又让蒂塔陷入了沉思，良久，她灵光一闪般地想到什么，“我可以让士兵们排成几排，错开发射，第一排打完了就退到后面装填，让第二排上前射击，以此类推。我想想，大概……排成四五排吧，就是不知道具体装弹时间要多久，如果短一点话也许三排就够了。”3txAn
谢苗一时惊愕，没想到这个双层钢板还真是个小机灵鬼。不过也是，正常人稍微动动脑筋应该也想得到，不会真有人天天吹三段击吧。3txAn6
“先知大人，”蒂塔用上了敬称，“把枪给我吧，我会好好训练民兵，赢得胜利的。”3txAn
原本准备弯腰屈膝行大礼的蒂塔愣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看他，犹豫地问道：“那为什么……”3txAn
“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可能也不会信。但我说真的，这些枪给民兵们绝对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3txAn
“到底为什么？”心急的蒂塔皱起眉头，她一向直来直去，很烦说话卖关子的人。3txAn
谢苗心说你这么聪明，光凭想象就能想出克服射速慢缺点的排枪战术。战斗意志和纪律性会想不明白？3txAn
他已经想象到把枪发给民兵们的战斗景象了。敌人的骑兵冲锋，好，民兵装填，举枪预备。虽然蒂塔竭力大喊着，要求民兵们不要恐惧等待时机，但绝对会有人被震颤大地的马蹄声给吓到失控，胡乱打响第一枪。3txAn2
这一枪将是蝴蝶效应的开始，在敌人还没进入有效射程的时候，神经绷断的第一排民兵就会全部空枪。3txAn
紧接着第一排后撤，轮到第二排民兵上了。第二排看到冲得更近的骑兵，一个个的不等蒂塔指令抬枪就打，也许有人运气好能打中，但绝大多数人又是一波致命空枪。3txAn
好，第三排要上了。他们刚走到队伍前，还没来得及开枪，敌人的马蹄已经碾到脸上了。3txAn
而这些民兵只接受了三个月的训练，近战打起来不说装备差距了，敌方那些百战猛男就是空手来也能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3txAn
最关键的是，这些农民大多上了年纪，残酷岁月早就消磨了他们的血性，而家人的牵挂更会让他们畏惧死亡。相比起来，谢苗带领的那群孩子们大多没有牵挂，他们有的只是对侵略者的无限恨意。3txAn
蒂塔开始生气了，在她看来，谢苗说这些有的没的完全是在消遣她。他不愿意交出武器肯定是有其他原因。3txAn
谢苗也确实有其他原因。拜托，枪杆子里出政权诶！当年国父就是信了军阀们的邪，没有自己的军队，才一直受制于人。3txA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