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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突厥盗匪

  在约阿尼基耶带着各种武器和劣质盔甲乘船北上后,自己的便宜二哥伊萨克似乎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居然又给自己调来了两个罗斯仆役,看样子似乎也是被钦察人毁灭了家园因此被迫到帝国境内求生的难民。虽然这两个青年人体质稍弱,但在好吃好喝照顾了几天后,似乎也适应了这种私人军仆的生活。lqEQj

  当然这些家伙也并不是每天单纯的进行格斗训练,否则就是两个阿莱克修斯也养不起这些家伙。他们平时也需要定期帮助科穆宁家族的农庄干一些工作,如驱逐野猪和狼群等恶兽或帮助农庄修缮栅栏围墙等防御建筑。lqEQj

  尽管平日里阿莱克修斯并不参与这种活动,但并非是他不想参加,而是达拉希娜禁止他参与如此粗鄙的工作。但或许是因为已经拒绝了阿莱克修斯出海要求的缘故,这次在阿莱克修斯的反复要求下,母亲终于还是同意了他要“巡行村落,为佃户们解决问题”的要求,虽然帝国的法学生一直也有下乡考察,参与巡回法庭的习惯,但阿莱克修斯这种军事性的巡游本身却充满了斯拉夫蛮子的味道。lqEQj4

  兼职车夫的庄户赶着满载着各种武器与土工工具的大车不紧不慢的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行进着,来自山脉的清风鼓胀着车顶的鱼龙旗。在哗啦啦的旗子声中,阿莱克修斯和手下的仆从们背着皮质睡袋紧紧跟在两旁,此外还有两名达拉希娜特别指派的退伍老兵——约翰和德米特里。或许是达拉希娜提前通知过了的缘故,阿莱克修斯围绕着锡诺普附近的几座庄园转了几天,依旧没发现有什么工作可做,反倒是看到阿莱克修斯亲自下乡巡逻的佃户们激动地献给了他几串酸甜可口的葡萄。lqEQj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主人,咱们就在前面那座庄子里面休息一晚,明天检查完这座庄子,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就该返回锡诺普了。”约阿尼基耶走后,泰提修斯就成了自己真正的副官,毕竟菲奥列特虽然听话,但思维还是稍有些愚钝。lqEQj

  该农庄的管事者早就得到了阿莱克修斯要到来的指示,因此便早早地等待在了村口。土质的庄园围墙门口是一个小小的塔楼,两名背着弓箭穿着武装衣的民兵正在塔楼上放哨。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也并不严肃,反而是倚靠着塔楼的木质桩柱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lqEQj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阿莱克修斯进了村子里之后并没有休息,反倒是立刻询问起了管家这座庄园的情况。lqEQj

  “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人。”颇有些年岁的管家给阿莱克修斯行了个礼,随后缓缓介绍道。“这里虽然是距离锡诺普最远的科穆宁庄园,但是托圣母保佑,这两年年景不错,也没有疫病和旱涝灾害,更没有什么盗贼马匪,安宁得很。”lqEQj

  “哦?那这样好了,吃过饭后,你组织一下全庄户的民兵,我要检查一下这个庄户的武备情况。”不希望自己无功而返的阿莱克修斯终于给自己想出了一个活计。lqEQj

  “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只是能不能改成明日早上?毕竟晚上检查,有些浪费柴火。”管家略带歉意的解释道,随后这也得到了阿莱克修斯的认可。lqEQj

  尽管已经住在了庄园里,但是阿莱克修斯仍然坚持和军仆们按照军事操典的要求住在帐篷里,尽管加上母亲特别给自己安排的两名老兵,一共也只有两个帐篷而已,连最基础的百人队营地都难以拼凑,但阿莱克修斯仍然按照露营标准将帐篷扎在了庄园内小教堂前的空地上。lqEQj

  夏日的海风卷着腥味吹拂着帐篷顶上的科穆宁家族黑色鹰旗,或许是上帝也不希望这位穿越者的第一次巡行最终就这样无功而返,在距离这座庄园几十里外的山坡上,一队突厥盗匪正在缓缓向这里走来。lqEQj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第二天清晨,在阿莱克修斯的督促下,农庄里的民兵们勉强在庄园大门外的开阔空地上站成了稀稀拉拉的的横排。依照原有的军区制度而言,作为正规军辅助单位的民兵虽然不需要精良的装备,但却需要学会使用弓箭、投石、标枪等远程武器,同时也要熟练使用盾牌和战斧或者刀剑等单手冷兵器。而眼前这些农兵别说标准的头盔、武装衣、盾牌、远程武器和近战武器五件套,能有其中一两件都算是难得了。整个庄园的几十号民兵里,有武装衣的也只有十几个人罢了,而有头盔的人就更少了,剩下的人不过是粗布衣服加头巾而已。lqEQj

  “这样的装束,怎么能打仗呢?”阿莱克修斯轻轻哼了一声,随后他转头看向了母亲派给自己的老兵约翰:“拿训练用的木剑木刀来,让这些民兵和我的军仆过几招,胜利者享用其他人的装备,其他的一律种地去吧,一个装备精良的民兵胜过三个不知道如何战斗的民夫。”lqEQj1

  罗斯军仆们的年龄虽然比民兵小一些,但训练、伙食、装备无不远超了这些在阿莱克修斯眼里连杂鱼都算不上的民兵们。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整个庄园最后剩下的民兵只有十六个人,虽然有的民兵依然没有头盔,但多少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套虽然谈不上合身却多少算些防护的武装衣。尽管这些背着盾牌、箭袋、标枪袋,手里拿着斧头或刀剑的民兵们努力把自己的腰挺的笔直,但阿莱克修斯仍不是多么满意。庄园里的少女们有的站在庄园的围墙上,有的则直接站在被阿莱克修斯设定为演习场的空地周围,她们对着罗斯青年们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lqEQj

  “该死的,这群猪猡一样愚蠢的民兵真是懒散的太久了,他们连蛮子小孩们都会的盾阵也组不起来,真该出点什么事敲打一下他们才好。”看着被挑选出来的民兵们正在按照自己的指令手忙脚乱的组成盾阵,阿莱克修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lqEQj

  “主人,或许您所说的事情已经来了。”泰提修斯一脸严肃的打断了阿莱克修斯的碎碎念,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道浓密的黑烟从远处的山坳里升起,那里是庄户们在农田间修建的用来躲避中午酷热的阳光的窝棚区,幸好因为今天整顿民兵的缘故,整个庄园绝大多数的人口都集中在了围墙附近,只有少部分人忙着耕作而去了田间。这样一来,即使是自己所在的这个民兵组织已经接近崩溃的村庄,在面对这种突发事件也依旧多少有了些抵抗能力。lqEQj

  “敲响警钟,所有住宅在围墙外的村民全部撤到围墙里面!让神父组织妇女们准备洗干净的绷带、担架、炭盆、热水,要做好随时接收伤员的准备,德米特里,你是打过仗的老兵,你去督促一下神父组织临时医疗队。”面对突发情况,阿莱克修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一名母亲派给自己的老兵去协助庄园里唯一的神父组织村民准备医疗物资,而德米特里正是被阿莱克修斯选中的医疗队助手。lqEQj

  “全体民兵,守卫围墙和大门,刚才被淘汰的民兵们在围墙后面做预备队,预备队的所有人背靠围墙坐下,注意躲避敌人弓箭和标枪的抛射,女人们去教堂帮忙,孩子们去教堂躲好,其他不是民兵的男人们也都拿好武器,随时准备增援。”随着庄园大门的禁闭,阿莱克修斯立刻有条不紊的发布着命令。在泰提修斯的指挥下,民兵们用盾牌和木板对庄园大门口处的塔楼进行了简易的加固,其他的民兵们也在罗斯军仆的斧头的威胁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占据了土质围墙上的各个垛口。lqEQj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一队打着绿色旗帜的步骑兵缓缓走到了庄园的门前。但等到阿莱克修斯仔细观察之后,这群背弓挎刀身着皮袍的家伙们分明是一群到处流窜的突厥盗匪,只不过人数颇多,足足有上百人,因此倒给了自己一种塞尔柱突厥提前入侵了的错觉。lqEQj

  为首的马匪用靴子轻轻踢了踢胯下的战马,随后走到了大门前不远处,他用粗鲁而生涩的乡村词汇的让阿莱克修斯明白了盗匪们的要求——交出所有的钱财和食物,盗匪们就会考虑留下村民们的性命。如果他们之前没有烧毁窝棚并肆意残杀那些在外面种地的佃户,自己或许还有可能会考虑一下,但现在这些突厥盗匪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他们毫无诚信和诺言可言,更不必说自己还是这座农庄的庇护家族——科穆宁家族的继承人,无论是情理还是法理上,自己都不可能对这些野蛮的家伙们屈服。lqEQj

  “泰提修斯,我知道你会使片箭这种高超的技巧,给这个蛮子来上一箭,让他闭嘴。”阿莱克修斯所说的片箭,是一种改造过的弓箭,在弓上加装了箭槽,通过箭槽的固定来帮助短粗的箭头以笔直的飞行贯穿敌人。由于箭头短小轻便,因此飞行速度极快,曾经是轻步兵在山地伏击阿拉伯人的重要武器。但同样因为射击繁琐,操作难度很大,如果不是精通射术的老兵,很容易伤到自己的手。lqEQj

  阿莱克修斯一边和对手比划着,一边暗示身下的泰提修斯抓紧把片箭装好。没过多久,泰提修斯的弓弦猛地一动,一枝短箭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猛地射穿了那突厥头目的肩膀,随着一声惨叫,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突厥盗匪直接趴倒在了马背上,受惊了的战马赶忙驮着自己的主人跑回了自己的阵线。lqEQj

  “哼,看见了没?突厥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群废物!”虽然泰提修斯没有射死对面的头目,但也让他受了重伤。阿莱克修斯深知一旦对手没有了头目的带头冲锋,自己即将面对的压力也算是小了很多。“不要怕,一堆马匪而已,有什么可怕的?”面对自己人生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交战,他似乎在给村民们打气,似乎又在给自己打气。lqEQj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