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则是奥蕾拉的船只名字叫做安塔尼,源自穆恩帝国的一个沿海的城市,在当地的语言中,它被意译为“避风港”,只不过现在这个避风港现在并没有得到半点平静,而是在强烈的颠簸之中上下起伏。lrmdR
“这样下去只会被白白消耗体力。”奥蕾拉看着那迅速再生的触手,低头向着火炮甲板的方向大吼,“这东西简直无穷无尽……威娜!舰炮有效果吗?”lrmdR
“效果很差!”那声音沉默了一下,“但似乎有点用……”lrmdR
“舰炮的效果很差。”海茵娜此刻也用长剑抵御着那些舞动的触须,“但没什么好办法。”lrmdR
她们不断地斩下触手,但更多的触手一拥而上,把人拖入了海中。lrmdR
这些触手并不迟缓,当它发起攻击的时候其动作的迅猛简直让人无法反应,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刺破空气,向着人猛扑而来,瞬息之间便会到人的眼前,亦或是像长鞭一样抽打,势大力沉的一击十分难以招架。lrmdR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奥蕾拉的声音里越发的烦躁,“就这样拖着……等着他走?这样下去我们的船会被拆了的。”lrmdR
其中一根触须从海面下如炮弹一般弹射而出,从她视野的死角里窜出,她如猫般迅捷的反应力让她侧过头避开了这突然的一击,在那根触手砸到船甲板的瞬间,用一记漂亮的上挑斩把它斩断。lrmdR
沾满怪异粘液的触须啪嗒一声落在了船上,在暴雨的冲刷中冒出一阵滚烫的浓烟。lrmdR
不止是她这边,所有浮在海面上的战舰都在受到这个怪物的侵扰,法兰帝国和穆恩帝国的军舰此刻已经被搅成了一团,都在宛如沸腾的海水之中摇摆着,原本是向着彼此开火作战的,但如今却为了自保而一同抵御着海怪,谁都没有想到会演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lrmdR
奥蕾拉抓起了那节落在自己面前的储蓄,用匕首迅速地划开,更多的滚热液体流到了手心,带着轻微的腐蚀性,烧灼着她的肌肤。lrmdR
“等会儿……”她把触须的断口伸到了自己脸前,“怎么会有那种……气味?”lrmdR
海茵娜提高了声音,既是为了能够在嘈杂的雨声中传达自己的声音,也是为了提示奥蕾拉,让她小心。lrmdR
她对海茵娜有种特殊的坦诚——算是对两人常年友谊的信任感吧。lrmdR
海茵娜因为常年在一起工作的原因,对她格外的熟悉,也很明白奥蕾拉有些“特别”。lrmdR
因为奥蕾拉曾经在亚诺尔的雪山中经受过一场危险的考验,所以得到了一种特殊的能力:一种十分敏感的辨认能力。lrmdR
两人对视着,说着即便是对穆恩帝国来说都极为隐秘的内容。lrmdR
“应该是。”奥蕾拉深吸了口气,打起了几分精神,“这样可就麻烦了。”lrmdR
这俩人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她们存在的,并且维持着极大警惕的人。lrmdR
舵手冒着暴雨,连滚带爬地越过那些落在船上的断肢,抵达了奥蕾拉和海茵娜的面前。lrmdR
中间主要战场的统帅应该正在迅速地作出决断:是立刻后撤,还是选择进攻。lrmdR
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这样的暴风雨中,她们的命令无法传达到船队的两侧。lrmdR
她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但出于尊重和职位,她会征求海茵娜的首肯。lrmdR
事实上则是,在名义上的职务上,海茵娜要比她高上一个级别。lrmdR
主桅杆在暴风和沉重的鞭击之下出现了一道无法挽回的,极为可怖的裂痕。lrmdR
令人牙酸,并且令人心悸的,木头断裂的声响,从桅杆的底座处传来。lrmdR
无法承受住伤害与重压,鼓动的风帆此刻也成了最后的推手——它即将坠落而下。lrmdR
而后那根高耸的长木,裹着灰色的风帆,在电闪雷鸣之间,如巨人一般无声地倒下。lrmdR
暴风雨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在如永夜的黑暗之中,依旧闪烁着赤红的火光,还有它落在某些软体物质上的黏稠声响。lrmdR
如同一座座灯塔般……让人感到恐怖,却又让人感到心安。lrmdR
而在我下到火炮甲板的船长室之前,弩箭试探性也向水中的黑影,似乎也有射中些什么,但入水之后的弩箭威力必定被削减了不少。lrmdR
没有什么能比对抗这种潜藏在海水深处的东西要让人觉得恐怖了。lrmdR
“我们现在……”我看了看所处的大致位置,发现我们已经十分接近之前的战场区了,“见鬼……是风向的问题吗?”lrmdR
接近交战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所有人此刻都在对付海怪,但这样我们也很有可能被卷入危险中。lrmdR
那个岛屿已经在不远处了,不止是穆恩帝国的人,就连法兰帝国的人也都在往这附近唯一安全的岛屿板块前进,几乎所有人都在想着东北风转舵。lrmdR
爱思特忠心地守在我的身边,似乎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一直都在注意着窗口,生怕触手从那个小口里面伸入。lrmdR
左摇右晃的船舱,吊着的铁索和船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就在这种地方等待着。lrmdR
虹姬应该还在甲板上,她的情况似乎有点特别——仿佛即将化为巨龙的形态。lrmdR
而我也能够从舷窗里看到西格德——这只美丽的银龙在天空中盘旋,穿过暴风雨和云层,身姿在黑云之间若隐若现。lrmdR
她们俩龙从我会见龙女王之后便有些古怪,似乎有着自己的打算。lrmdR
特别是虹姬,完全没法猜中她到底从她母亲那儿得到了什么样的口谕——总之就是因为这个口谕,她才一副神神秘秘又遮遮掩掩的样子。lrmdR
船不时地出现剧烈的倾斜,仿佛把人当皮球踢那样,让人在船舱里面翻滚,只有挤在墙角,抓住一些可靠的东西才能稍微好点。lrmdR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战斗的水手需要多大勇气才能维持镇定。lrmdR
“那个……它的感知力比我想象中要强……这些触手仿佛都有自己的意识……而且它在找我们……真是的……”lrmdR
在我离开的瞬间,耳边便传来了可怕的爆裂声,嗡鸣让人的耳膜都在发疼。lrmdR
那带着可怕力量穿破船舱的触手直接把船长室掏出了一个大洞,若不是爱思特拉着我,我恐怕就要被那一瞬间的风压卷入海中了。lrmd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