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没有欠你一百转的黄金。”只梦见被索债的片瑚，严肃向丽声正。415vt
“我严重怀疑有人非法利用我的个人信息，就算你再找人在梦里面向我讨债，我也绝对不会承认的。”415vt
众所周知，丽——这个穿着玄黄裙甲的高贵女性，是一个年纪轻轻就创下偌大基业的成功商人。415vt
向来以无尖不漏、无义不取、无仁不行而著名她，在黑门事件当中成为神器使之后，得到了帝国某位有权威的人赏识。415vt
而后在一系列的利益交换中，承建了洛阳拨款的中央区的部分建设工程，以此为基础营造了自己的商业集团。415vt
在上次议会选举中，成为中央区议会首席与多数派的她，暂时也不需要担忧权威的窥探。415vt
此时，这个锐利强大得，让人下意识忽略其精致面容的神器使。415vt
一副似为人愚蠢而震惊模样，望向身着蓝白条纹病服的棕发老女。415vt
这个申字火型尖面脸，略带媚泪娇嗔态的女人一梦之后，神色就多了几分，嗯，天真无邪的木讷。415vt
一个人的情绪表情和饮食习惯，反映到自己的脸部和肢体的细节上，总会不经意地暴露一些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信息。415vt
在演化的过程之中，人可以依靠表情神色和脸庞形状，乃至于肌肉纹理来粗略判断个人的部分本性，这套理论归纳总结起来就是帝国道家连绵不绝的观相一脉。415vt
丽曾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做鉴定师，她在其父的帮助下以心理学为基础较为系统地学习了观相学，并在与千奇百怪的人打交道的过程锻炼了自己的这种能力。415vt
所以丽很有信心地判断，片瑚没有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认为她让人在梦中讨债。415vt
“医生，难道你在做手术时出了错误，导致她的大脑在长时间的供血不充分当中萎缩了吗？”415vt
片瑚听着丽的话，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和肢体上缠着纱布，手腕处连接着一条医疗软管，她的血液正沿着这软管，不断地输进病床旁一台金属仪器中。415vt
“喂，就算我不还钱你们也不至于抽我的血去卖罢。”片瑚神色大惊小怪。415vt
“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去做了器官配型，这种行为是违背人类宣言的，你们讨债也要讲法。我欠你们多少钱，我努力还就是了。”415vt
身着玄重礼服的黑死，似乎也因为丽审视般的目光，片瑚的表现而略微尴尬。415vt
“丽小姐，你怀疑什么都可以，但是也不应该怀疑我的医术水平。”黑死轻轻地咳嗽几声。415vt
“就算真的出现了大脑皮层机能的问题，那也只能说明这种症状出现在我之前。更何况，或许也只是一时妄症，胡言乱语，不能轻下结论。”415vt
于是丽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片瑚，直到病人被丽掺杂着怜悯和鄙夷的神色。415vt
“喂喂，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像是笨材吧，不要这么自作主张地把人认定是傻子啊。”片瑚对抗着丽的目光。415vt
“你要想一想，如果我变成笨材的话，还怎么工作赚钱还债。等等，说起来我根本没有欠你们钱吧。”415vt
“那笔金融欠债暂且不论，我目前还在追查其中程序上的问题还有那笔资金的去向。在此之前，先看一看你的医疗支出。”丽将账单递给了片瑚。415vt
丽身后的黑死，右手在心脏部位做出奇怪的礼仪，他向片瑚做出怪异而又恐惧的仪式后，再开始向她解释病情。415vt
“众所周知，循环流动的水构建了天地的生机，而人体内循环流动的四种体液也构建并维持了人类的生命。”黑死从一开始就偏题了。415vt
“而这维持人类生命的四种体液分别是黏液、血液、胆液还有质液，而这四种体液的细分、分布和功能则分别是……”415vt
“医生说重点。虽然我知道你很兴奋自己在幻力的基础上再次重构了四体液理论，但是我想现在不适合你来布道了。”丽不急不缓地叹气。415vt
“这是被人所忽略的医学，不是宗教，完全是有些愚夫扭曲了古人的道理。”黑死忍不住反驳几句。415vt
虽然黑死在中央庭、黄金伞、古研所、文京医院拿了好几份工资，但是这些工资对他的研究仍旧是杯水车薪。415vt
“你的心脏由于幻力失控部分变成了黄金且失去活性，肾脏也无法处理血液当中的黄金杂质。我帮你构建了体外的血液循环系统。简单来说你有病且病得不轻，需要长期治疗且治疗费用相当昂贵。”415vt
片瑚逐条地读完了账单上的收费项目，无力地躺在床上。415vt
“不必担心这些问题，目前你的一切费用暂时由黄金伞承担。”丽望向片瑚，表达些许善意。415vt
“只要签下这份合作契约，我们可以保障你的生命安全。而只要你还完了对黄金伞欠下的账务，你也随时可以终止这份契约。”415vt
丽向后抬起了手，站在丽身后一排，几乎如出一辙，穿着黑色裙甲的少女当中一个站了出来，然后将一纸文书递给了片瑚。415vt
“你可以好好确定一下契约上的条例，当然，一旦签下它，你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415vt
片瑚沉默地接过了丽递过来的契约，然后一下子翻到最后一页并用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415vt
一个女侍走上前并拿过了片瑚已经签好的文件，然后再沉默地退回她所处的位置当中。415vt
然后又一个女侍走上来，递给片瑚一份厚重的文书，然后依旧没有表情地退回去。415vt
丽有些惊讶于片瑚的果断，一般而言她还以为这种人要推诿逃避一阵子——总是有人想着什么都不付出地得到帮助的。415vt
“我想我除却死亡之外不会有选择的余地了。”片瑚只是摇头。415vt
丽取出自己的终端，再度凝视片瑚：“那么先说一下你的个人来历还有具体一些的神器特性，这也方便我向中央庭备案。接下来，我提问，你回答。”415vt
片瑚翻看着手上记录着黑门事件前因后果，以及有关于神器使事项的册子，抬起头看着丽黄金般的瞳孔，平淡地点了点头。415vt
在细致的询问中，时间的流逝速度比片瑚所认知的快得多。415vt
片瑚有选择地讲述了自己的过去，并不断地在回忆着恍若前世的前半生。415vt
“这就是全部的内容了吗？”丽放下终端，再次询问片瑚。415vt
“我告诉告知一切，客观讲述此前的经历，也没有任何的不实之处。”415vt
“数据上没有问题，但是，你绝对有所隐瞒，你正戴上面具吗？”丽凝视文件，略微皱眉。415vt
“个人信用良好，就职于漆园金融集团，经常向中央庭和时文区非营利组织汇款的片瑚小姐。”415vt
“你能否向我解释，你是怎么攻击黄金伞集团的信息系统，抑或通过内部成员，只用信用卡就获得大笔贷款，你是否还想要空手套白狼。”415vt
在片瑚抑或的沉思中，黑死在旁观百无寂寥的交谈时，想要表现困倦以告退。415vt
毕竟没有血液的流动，抑或心脏鲜活跳动的时光，黑死实在缺乏激情。415vt
“我可以问一下时间和地点吗？你又为什么如此肯定是我欠下了这笔债务呢？”仿佛忘却什么，片瑚真诚望向丽争辩。415vt
“我之前在那个黑衣人的追杀下丢失了全部的证件，因为之前的幻力暴走或许失去了一些记忆，我对这件事的确没有任何的印象。”415vt
这些直属于丽的侍从团体，都穿着同样形制的裙甲，梳理着同样的妆容，如影随形地帮助丽处理生活和工作上的种种难题。415vt
“净做多余的事，好像我没了他的帮助就什么都做不了。”丽冷笑望向片瑚，她的笑仿佛是预备递出的刺。415vt
“你的债务问题消失了，那笔钱在数个不透明的金融机构中转了几圈就回来了。引出集团内部几簇贪污团伙，多了零头和几句交代。”415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