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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凯旋的风波

  新纪元435年9月12日清晨,查德迈恩终于带领着联军士兵光荣地回到了胡玛城。lpH8o

  当大军回归胡玛之时,几乎所有的胡玛城公民都自发地走到了正门处,他们要为他们的家人以及英雄接风洗尘,为全军将士举行凯旋。lpH8o

  当市民们向城下望去时,不禁吓了一跳。因为从远处看,如果没有那面巨大的胡玛城的城旗以及身披黑色甲胄的查德迈恩,那些身披银色附魔甲胄的士兵以及那显眼的紫色鹰旗看起来都十分像帝国部队。lpH8o

  但很快,误会很快便在士兵们的整体摘盔致意下彻底解除,胡玛的市民们打开城门,迎接他们的家人与英雄,迎接这次可贵而又伟大的胜利。lpH8o

  在查德迈恩·冯·胡龙胡恩的指挥下,胡玛的联军在不论是人数还是素质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几乎彻底消灭了实力远超过自身的第一集合军全军,并缴获了大量的军械、金币、粮食以及战马。士兵们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绝望与麻木,变成了现在自信与积极,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讲,胡玛战役都可以被称之为大胜。现在,这次战役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lpH8o

  虽然胡玛已经不复从前,但这场迎接仪式还是十分的盛大,即使战争让他们一无所有,但胡玛的市民们还是为保卫了他们家园的军人们献上了他们的祝福与礼物,以庆祝战争的胜利与和平的到来 ,不论是士兵还是市民都沉醉在这短暂的和平之中,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喜悦之中。lpH8o

  不过,作为和平、欢乐局面的缔造者——查德迈恩却感觉不到和平,也不感觉到欢乐。虽然很残酷,但是他必须将这和平欢乐的假象戳破,让民众清楚他们的处境。lpH8o

  “各位公民,请听我这个外人说一些话吧!”lpH8o

  在仪式到达了最核心的阶段,也就是授予桂冠之时。查德迈恩拒绝了象征胜利荣耀的桂冠,用洪亮的声音对讲台下全体的胡玛公民与士兵道。lpH8o

  顿时,欢呼与赞扬声便突然停止,几乎所有人都将困惑与诧异的目光投向这个带领他们赢得胜利与和平的异族统帅,他们不明白这个外人要干什么。,通常按照程序,荣誉讲演应该在接受桂冠之后才开始.......lpH8o

  “桂冠,是只有在胜利之后迎接和平之时才可以戴上的东西,它被作为一个荣誉授予带来和平的将领,但我们现在真的胜利了吗?胡玛现在就真的迎来和平了吗?不,都没有!我们既没有取得真正的胜利,也没有迎来和平!战争仍在继续,帝国至少还有三支集合军仍然在胡龙的土地之上,一支集合军控制着更北的草原,一支集合军控制着南方,截断了我们与瑟卡、艾登两省的交界,而最后一支则正在围攻我们在北方最后的屏障胡斯城。现在,我们现在被夹在三支帝国军队之间,除了西方的胡恩城以及被围攻的胡斯,已经没有一个像样的城市还在共和国同胞的控制之中了。我们真的就处于和平之中吗?这次微不足道的胜利能决定什么?我们击败了一支帝国军队,但下一次呢?我们还能够守住胡玛那破烂的城墙吗,还有一支骑兵奇袭斩将夺旗让帝国军团撤退吗?对方还会不分散兵力与我们作战吗?lpH8o

  那不一定。或者说根本不可能。lpH8o

  算上我的部队。我们的士兵一共也只有不到五万人,虽然有了缴获的甲胄,但那又有什么用,我们有多少存粮,我们还有多少火药,多少火油,多少的盐。我们能够撑过帝国的下一次入侵吗?lpH8o

  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挺过帝国人的下一次的攻击。但我知道,如果我们傻乎乎地将一场微不足道的小胜利当做和平得到大加庆祝,沉浸在欢乐之中,不去整合力量,增强实力,那明年,我们就连帝国人的奴隶都做不了。lpH8o

  我希望各位能够认清现实,我们的敌人十分强大,强大到即使我们所有人都拿起武器与他们作战也不一定能够击败帝国集合军的攻击,所以,我们需要所有人都联合起来,无论你们是谁,是失去土地逃跑的农民,还是有着田产的地主,是做陶器的工人,还是作坊的主人,是在市政厅中工作的公务人员,还是住在城中的商人,是解放的奴隶,还是名字中带有“冯”字的军人,都必须团结起来,为战争做准备,为生存做准备。lpH8o

  作为一个外人,我建议你们去雇佣更多的佣兵让他们参与做战,让更多的人参与训练,即便是女人也要保护自己,铸造更多的可以抵敌武器,寻找可以依靠的盟友。但同样的,你们也会受更多的苦。付出更多的代价。lpH8o

  接下来的时间直到明年晚春,都是我们喘息的时间,是我们争取和平与生存的一个机会,我们不能放松。不能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否则我们只有死路一条。lpH8o

  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警告。一个发自肺腑的推心置腹的警告。现在我不配这样的荣誉,我也并非胡玛城的公民,我的身上还流着侵略者的血液,所以在这里我拒绝这顶桂冠。你们的议会与执政都没有用我继续合作的意思,所以,在今天过后,如果他们没有继续我们之间的契约,我就会离开,继续我的事业。我希望各位仔细思考,明白自己该干什么,而不是沉溺在暂时的和平与安逸之中。”lpH8o

  说罢,查德迈恩便自顾自的离开了讲台,走向他的部队。丝毫不顾台上官员们的尴尬与台下民众的沉思。所有人都能听出这里话里有话,但都没有回过味来..........lpH8o

  最先回过味来的是泰洛斯,然后是库芬修斯,他们两个都在仪式结束后第一时间就出了查德迈恩的营地,提出与其见面的请求。lpH8o

  并没有什么阻碍,他们很快就和仍然身披黑色甲胄的查德迈恩见了面,开始了他们的谈话。lpH8o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查德迈恩一边挥手让他的士兵退下,一边对有些懵的两人道。lpH8o

  “说吧,你们想问什么?”我都会尽量回答。lpH8o

  “你究竟想要什么,查德迈恩。我能够感觉到,你对胡玛没有恶意,但是你在那个时候所讲的话分明就是在抹黑我与胡玛的议会,你在引导不利于我们的舆论。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什么事情一定要让你用这样的手段?请告诉我。我讨厌那些官话弯弯绕,现在胡玛城内外交困,根本就没有时间玩政治斗争,我希望与你说清楚。如果你需要全力,我会给你,我甚至可以把我的位置给你,但,请告诉我为什么,请不要给这座城市的人继续带来痛苦了。”lpH8o

  “我不需要成为这座城市的统治者,我也对执政官的位置与权力不感兴趣,之所以我要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要继续我们之前的盟约,我希望为我的军队争取到一个后方,争取到一个坚定而可靠的盟友,来继续我的事业与计划,因此,我需要用到民众的力量,我需要一份正式且有力的盟约,只有议会与公民大会有权接受与制定协议,而执政官没有这个权力,我不想讨好那些老顽固与那帮商人来达成这件事,所以,我需要公民的权力去达成这个盟约,达成我的目的。”lpH8o

  “那你的目的与所谓的‘事业’是什么?”lpH8o

  “是统一,是和平,是繁荣,是秩序,是拯救。你的目标与我的‘事业’并不冲突。所以,收起你的疑心,从妄想中的政治斗争中走出来,我们是伙伴与同胞,而不是敌人。”lpH8o

  查德迈恩一边抬头望向天空,回答道,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话语而逐渐变得高亢而激昂,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虔诚与狂热,在库芬修斯的眼中,他的目光与那些在那些被他杀死的帝国士兵几乎一模一样,但也有所不同。lpH8o

  他看不出是什么不同,不过他终于能够确认查德迈恩的立场。那种极端而狂热的神情,除非是发自内心,否则人类根本无法展现出那样的神情,再好的演技也做不到。lpH8o

  库芬修斯不在言语。他的问题已经结束了。lpH8o

  “你有什么问题,泰洛斯。”lpH8o

  从那种状态恢复过来的查德迈恩转过头,对泰洛斯道。lpH8o

  “首先,我要为我之前的无礼做出道歉。我对你的血统与外来的身份产生了偏见与敌视,这是十分不应该的事情.........”lpH8o

  “不需要那些话,我从不在意那些东西,我敬重你,老兵,你只需要说出你的问题即可。”lpH8o

  “我同意你的对和平的观点,我深有体会。我支持胡玛与你的联盟,胡玛的城防军与那小子的轮防军都信任你,愿意听从你的指挥,都承认你的能力与权威。我在你的讲话中听到‘现在不配桂冠’的意思,也就是你以后有佩戴桂冠的时候,那么,请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让你戴上桂冠,让这片土地得到和平。”lpH8o

  “只要胡玛与我达成同盟,只要我能够指挥胡玛城的军队,我就有信心在五年内重新堂堂正正的带上真正的桂冠。”lpH8o

  查德迈恩如是说。lpH8o

  “我相信你的能力,也期待你的表演。你要怎样为我们赢得和平。”lpH8o

  “战争。战争。这场战争,我们能够从帝国人手中赢得和平的唯一办法就是赢得战争。除此之外我们没有选择。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这就是我的办法,也是唯一有可能的办法。”lpH8o

  查德迈恩如是说。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lpH8o

  “好了,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说了。我们一会再见。”lpH8o

  说罢,查德迈恩转头离去。其他两人也都得到了他们的答案,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也相继离开,等待接下来必然开始的公民大会。lpH8o

  傍晚,市政厅前的公民广场,胡玛城的公民们在士兵们的引导下再一次地聚集在这里,召开久违的公民大会。lpH8o

  不出所料,并非胡玛城公民的查德迈恩出席了这场公民大会,他与作为主持者的库芬修斯一起站在讲台上,两旁则是坐在座位上的议员,他们负责整场的提案、组织与统计工作....lpH8o

  台下,则是一众参加大会的胡玛公民,他们所有人都是拥有完整公民权力成年男性,预计有8万人左右。lpH8o

  其中就包括那些参与之前图希尔平原战役的戍卫军士兵,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查德迈恩的能力,也与他们的老上司泰洛斯统一了立场,他们毫无疑问的站在查德迈恩一方,这算是查德迈恩在这次大会的基本盘。lpH8o

  不过,其他的那些公民的态度,可就有些暧昧了。他们对这个甲不离身,出言不逊,但却与中央派来的市长带领军队击溃帝国军队的外乡杂种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复杂,他们感受到查德迈恩的功绩,他们真心感谢这位外乡人带领他们击败帝国人的入侵,但同时又对他的血统与外乡人的身份嗤之以鼻,也对在早晨他那无礼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却又因他话语中透露出的话而感到恐惧、对自己议会的不信任与不满。lpH8o

  大众对查德迈恩的感情十分的复杂,这让他们无法有一个统一而又坚定的立场,是这场大会上,查德迈恩争取支持的对象。lpH8o

  然后,就是有资产的上层公民,他们人数稀少,但是却有着极高的话语权,而且又有充足的物质基础,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他们虽然感谢查德迈恩领导军队保护了他们的资产,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害怕查德迈恩与胡玛城合作后,会继续实行围城时一样的高压政策,强征他们的兵役与资产,同时他们也与那些被他们看不起的底层民众一样厌恶查德迈恩的血统。lpH8o

  整体而言,他们支持查德迈恩,但是害怕他与胡玛的合作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lpH8o

  最后,则是坐在讲台两边的议会议员,这些老顽固们打一开始就对应对库芬修斯这个从南方来的小子十分不满,这种不满情绪在帝国人攻打胡玛时得到了缓解,但当帝国人赶走后,库芬修斯没有听取议会的意见就带着军队与查德迈恩出城找帝国人作战,这无疑加剧了双方的矛盾,虽然最后大胜归来,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议会权威的亵渎。他们害怕库芬修斯会凭借在这次作战中的威望控制军队,夺取权利成为一个独裁的军阀。而同时,查德迈恩那强大的骑兵、强势的作风以及他那令人不安的血统,都不得不让议会往最坏的地方去想......lpH8o

  在他们看来,答应查德迈恩的盟约就是在放任独裁者的产生,所以,他们的立场就是坚决的反对派,他们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一盟约。lpH8o

  面对这四类复杂的选民,查德迈恩却十分有信心说服他们,因为他明白所有人都想要什么,也知道所有人都害怕什么,这一次的大会,他势在必得。lpH8o

  在他走上这胡玛城的讲台的时候,这场大会就已经结束了........lpH8o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