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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巴里残兵与科穆宁车营

  就在阿莱克修斯安心整顿科穆宁家族的私兵之时,在君士坦丁堡处理事务的伊萨克传来了一份新的情报——诺曼人攻陷了巴里这座罗马帝国在意大利最后的堡垒城市。43cbl1

  曾经的巴里城防司令阿瓦尔图特勒斯与意大利总督斯蒂芬·帕特兰带着大量的难民回到了君士坦丁堡,这两位失去了军队和地盘的高官从新罗马城里曾经的红人一落千丈成了没人关注的隐形人,他们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就更别提照顾那些难民了。43cbl

  从巴里撤出的残兵大部分都被都拉齐翁的将军接管了,而他们的财产也被诺曼人掠夺殆尽,考虑到现在帝国紧张的财政,这些没有任何财富的难民恐怕没多久就会变成市场里的奴隶。考虑到阿莱克修斯之前对扩充家族的要求,伊萨克用曼努埃尔死后科穆宁家族在首都空缺出的政治遗产作为交易,委托了替罗曼努斯皇帝守卫君士坦丁堡的安纳托利亚军区将军尼基福鲁斯将这些难民迁往了帕夫拉戈尼亚军区。由于帝国在小亚细亚的人口曾经大量逃亡前往巴尔干,因此小亚细亚有不少耕地逐渐荒废了,这些迁徙而来的难民刚好可以把帕夫拉戈尼亚军区北部的土地重新利用起来。而且那些善于经营和航海的人也可以在锡诺普发挥自己的余热,他们的存在将让锡诺普更加繁荣。43cbl

  除此之外,阿莱克修斯还接收了一小股来自巴里城的溃兵和工程师,这些人擅长使用在意大利和拉丁地区流行的武器,因此难以加入都拉齐翁和马其顿等军区的部队,故一直没有人招募他们。正当他们在君士坦丁堡徘徊迷茫乃至绝望之际,伊萨克用一个极低的价格把他们请到了科穆宁堡。43cbl

  在阿莱克修斯眼中,这些和诺曼人血战了两年多的意大利士兵扛着简易但威力巨大的十字弓,背着长长的鸢牌,戴着宛如锅底一般的头盔,腰间挂着弩箭袋和钉头锤,他们虽然穿着有一些破烂,但却拥有着坚毅的神态和强悍的气势。43cbl1

  “我尊敬的大人,请问这些弩兵要加入我们吗?我们和他们该如何配合作战?”看到这些装束迥异的士兵,跟随阿莱克修斯一路升任到私兵大队长的约翰赶紧跑了过来。43cbl

  “那些弩兵是未来的民兵,他们暂时不加入我们的部队。”看到这些罗马军官在听说无需与弩兵配合之后稍显轻视的表情,阿莱克修斯决定让这些弩兵表演一下十字弓的威力。“士兵们,去训练场上给大家展示展示你们的力量!”在他的鼓舞下,来自意大利的弩兵们排成横队走进了训练场,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冷静的把弩箭上弦,然后缓缓瞄准着作为目标的靶子。43cbl

  “射击!”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密集的弩箭向靶子飞去,整个木板标靶被射成了筛子,短粗的弩箭头轻易的击穿了原本用作训练的标靶。43cbl

  “我觉得还是应当把弩兵加入正规军,他们完全可以替代我们原本难以掌握的片箭技巧。”看到这一场景,泰提修斯立刻给出了最有价值的评价。“虽然弩的速度比较慢,但这些老兵们训练有素,并没有比弓箭慢太多,因此他们在战场上是具有相当的实用价值的。”43cbl

  “我也觉得应当如此,弩箭本来就是一种适合配给步兵方阵的武器,我想我们的方阵应当拥有这些棒小伙子们。”另一位大队长的德米特里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他们的威力有投石兵那样强就好了。”43cbl

  “笨蛋,投石兵需要从小到大多年的精确训练,因此也只有罗德岛的牧羊人最为擅长投石技巧,现在我们的联队里连一个标准投石兵中队的规格都凑不齐,也正是这种原因。”约翰立刻吐槽了自己的老搭档。“这种机械虽然没有投石手那样恐怖地威力,但是却很利于训练和装备,因为他们是可以利用弩具进行瞄准,这样一来,即使是新兵也可以尽快掌握这种武器。”但他又转头面向了阿莱克修斯。“只是我们的新式步兵联队很难和这些弩手相配合,我觉得我们还是更需要大量优秀的弓箭手和标枪手来支援使用长枪的步兵。”43cbl1

  “我计划将他们和庄园民兵结合起来。”阿莱克修斯颇有些神秘的说道。“我将在各个庄园的四轮大车上装上厚实的木板,并且在木板上凿出射击孔,这样这些弩手就能和庄园民兵们结合起来,他们可以依托大车到处行军,也可以依托车阵和突厥弓箭手对射。”说到这里他颇有些得意起来。“突厥人和阿拉伯人都不擅长步兵战术,而攻克车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大量精锐的重装步兵一鼓作气打垮它,若是想依靠骑兵冲垮车营,非得有精良的具装和无比的勇气不可,那些穷光蛋或许有勇气,但可没有这么好的装备,如果他们要用性命硬生生撞开车营,那样正好,我们的正规军就可以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们了。”43cbl11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战术。”听完了阿莱克修斯的介绍,德米特里、约翰、泰提修斯一众纷纷赞同的点起头来。43cbl

  “我们可以将锡诺普和科穆宁堡之间科穆宁的庄园推广这一策略,至于其他的小家族……我们先忽略他们,毕竟这些小家族都参加了农兵大队,何况他们的庄园也没多少人,我们的推广目标还是整个帕夫拉戈尼亚军区北部的小农以及科穆宁家族庄园里的佃户,要争取尽快训练出两到三个四百人规模的大队出来。”阿莱克修斯沉吟了一下之后便立刻发布了新的指令。43cbl

  “究竟是什么让您如此急切?”看到大家面上都有些窘迫,泰提修斯主动站了出来询问道。“整训科穆宁家族的私兵已经颇为困难,再加上整训车营的方案,不仅财政上要有亏空,在训练人手上也是颇为不足的。”43cbl

  “是我着急了。”阿莱克修斯在听完泰提修斯的话后才幡然醒悟,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深呼吸了几下,才终于平静了下来。“我们之前已经整顿了锡诺普的民兵,他们作为辅兵还是很有战斗力的,而且现在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阵型,贸然改变也并不好,这样,我们以意大利老兵和科穆宁堡的民兵为基干,集中整训出一个示范作用的民兵车营大队,这样既节约金钱,也没有太大的压力,毕竟他们本身已经具备了足够的战斗经验。”43cbl

  “嗯,这样是可行的。”在脑子里仔细核算了一下成本,泰提修斯这次没有拂了主人的意愿,他冷静的点了点头。“只要我们努力,整训出一个大队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43cbl

  “很好,暂时就这么决定了。”看到自己的参谋官已经认可了这个缩减后的方案,阿莱克修斯也点了点头,他随后指向了那十几名从巴里城逃出来的意大利工匠。“这些工匠擅长制造弩具,还可以制造轻型的弩炮,告诉约阿尼基耶,这些人全部送到锡诺普去,让他在锡诺普建设一个新的军工场,负责生产弩具和弩炮,要尽可能的让这些人教导出新的徒弟,扩大工场的生产,但是也不能太亏待了他们,他们每教导出一名合格的工匠,就给予他们一笔钱作为赏赐。”在他看来,将这些工匠们安置在拥有农兵联队守卫的锡诺普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他们的家人都要妥善安置,没有房子的要尽快安置房屋,子女要和正常的罗马儿童一样参与学习,至于其他的移民也要妥善安置,现在正是罗斯人小麦收获的季节,我们要争取多购买一些小麦,保证难民们的食物供给。”43cbl

  “如您所愿。”在命令随军书记官记录了阿莱克修斯的要求后,泰提修斯轻轻行了一个礼,随后他便匆匆走了出去,似乎是安排与约阿尼基耶的联络去了。43cbl

  在安排完所有移民的安置问题后,阿莱克修斯重新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匆匆地按摩了太阳穴几下,他便拿起了新的羊皮纸开始书写关于车营编制的问题。在他的计划里,车营是作为主力师的辅助队伍存在的。车营既可以作为单独的队伍对抗小股入侵的突厥军队,也能在大规模交战的时候用来辅助主力师。一旦大规模的会战展开,满载弩手和通用步兵的车营可以在战场上构建起多道防线。依托这些防线,车营既可以和敌人的投射兵对射,也能有效阻止敌人的骑兵,还能一定程度上吸引敌人的步兵。这样一来,不仅消耗了敌人精锐部队的士气和力量,也为我方的骑兵与主力步兵对敌人的侧翼发起进攻争取了机会。因此,在他看来,车营的规模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若是太大,则不利于迅速召集以反击入侵的突厥人,若是太小,则难以在战场上构建成层叠的防线。因此,他决定将车营编制设置为每小队十人,配备一辆大车;每个中队含十个小队,一百名士兵,十辆大车;每个车营大队含两个中队总计两百名战兵和二十辆大车;每个联队含两个中队总计四百名战兵和四十辆大车,全部大车一律装备木板毛毡甚至弩炮,这些大车既可以搭载武器和士兵,也可以搭载生活物资,在牵引问题上购买廉价的驮马和骡子即可。43cbl

  在未来,平时车营以小队和中队为基干分散驻扎在各个庄园或者村落,这样一来面对小股步行盗匪,只需要以中队为中心召集士兵,便可以用步战将其击溃。若是面对大股突厥骑马盗匪,也可以迅速以大队或联队为中心组成车营与其作战。这样一来只需要两到三个车营联队便可以保证整个军区的治安问题,而农兵则只需要注重大规模会战即可。43cbl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