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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雏鹰崛起

  “他们集中了所有的老兵,想从中路突破我军的防线。”阿莱克修斯一眼就看透了罗曼的筹划。“那就让他们来吧!”他挥了挥手,身旁的军乐手立刻开始按照固定的节奏开始鸣号吹哨,在这种典型的罗马式进军中,各部方阵都开始缓步行进起来。lhELZ

  只是罗马方阵并没有直接冲向对手,他们在和对手相对较远的位置停止了下来。随后右翼的工兵们开始操作弩炮,各式石弹与短矛被飞快的投射到了罗斯军队的阵线里,而罗斯军列中则不停地有人倒下。不过罗马军队面对的毕竟是被钦察人驱赶的无处生存的罗斯难民军,背水一战的绝望刺激了他们的勇气,因此他们丝毫没有犹豫,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罗马军队赶来。lhELZ

  “让各个方阵先用投石对敌,等到敌人临近再以弓箭射击,投石在远距离上杀伤比弓箭更强,我们要尽可能的削弱敌人。”在阿莱克修斯发布了新的指令后,各个轻兵分队的铁质哨子声不断响起,轻兵们拿出了背上的投石器,开始向罗斯人的阵线投掷特制的铅弹。在没过多久之后,距离敌人最近的右翼最先换成了希腊人擅长使用的复合弓。此时对面的罗斯人也不甘示弱,开始使用长弓进行还击,双方阵线上一时间箭枝密如暴雨。只不过在这种箭雨对射中双方伤亡差距却非常明显,身着坚固铠甲的罗马重步兵在面对罗斯人的射击时只是稍稍把头部前倾,这样前排士兵的锅盔的边缘就能很好的避免眼睛遭到攻击,至于射到身上的箭,几乎没有能够穿透坚固的罗马式皮铁复合札甲的。相比之下罗马士兵的几轮射击就给罗斯人带来了巨大的损伤。lhELZ

  “很好,告诉右翼的约翰,准备进攻吧,威廉的骑兵也准备前进,一切按照预定计划进行。”罗马人在战役之前都要进行军事会议,以向各大队级别的军官宣布战斗计划与战斗方案,避免出现计划漏缺和执行不利。因此当阿莱克修斯下达了决战指令后,整个军阵如同活过来了的巨兽一样开始了迅速的行动。lhELZ

  如今已经是大队指挥的约翰在接收到命令之后,立刻指挥着重步兵平举长矛开始前进,他们锋利的矛尖轻易的刺穿了最前方的罗斯轻兵的线列。一些罗斯士兵企图用刀斧砍断罗马人的长矛,但阿莱克修斯早有预见的命令铁匠延长了铁质的结构,这让罗斯人的计划完全失败了。随后后排的罗斯士兵在老兵的咆哮之下也开始平举长矛发起冲锋,但他们使用的单手矛并没有罗马人的双手重型长矛那样的长度,因此在他们击中敌人之前便被罗马人插穿了胸口。lhELZ

  看到重步兵阵线已经杀入了敌人的阵列,统帅重骑兵的威廉也吹响了哨子。他和他身边的骑兵们已经在之前的战场行进中抵达了具装骑兵冲锋威力最大的一百五十米距离,之所以没有进攻也是由于罗斯人的阵线比较紧密,如果贸然进攻很可能会受到坚决的抵抗。如今罗斯阵列已经被步兵攻破,也就正是具装骑兵进攻的机会了。在威廉的命令下,士兵们用脚催促着胯下的军马开始缓慢的加速,一开始只是小步快跑,很快便达到了古典具装骑兵作战的中等速度。“加速!继续加速!举起骑矛,平举骑矛,一切按照我们训练的那样!”在此时威廉感觉到了身后士兵的迟疑——毕竟具装骑兵全速冲锋毕竟从未在帝国军队中出现过,因此他呼喊着鼓舞着身后的部下。在威廉的督促下,具装骑兵们和胯下的战马仿佛融为一体,整个骑兵阵线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一些从正面阵线溃退下来的罗斯轻兵企图用弓箭进行还击,但这些箭枝对人马俱甲的具装骑兵毫无作用,他们身上的金属甲片和战马前胸涂满金色漆彩的皮质甲片映着上午的日光,仿佛闪烁着光芒的天使军阵一般冲向了罗斯军队已经快被冲垮的左翼。具装骑兵们在用骑矛扎穿了最前面的罗斯步兵后,并没有撤离阵线,实际上这些配备沉重具装的骑兵也很难再进行一次如此威力的冲锋了。因此他们干脆抛弃了手中的骑矛,转而使用帝国具装骑兵传统的钉头锤开始在近战中攻击这些已经濒临崩溃的罗斯士兵。lhELZ

  在罗马军阵的右翼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击罗斯军阵的左翼之时,集结了罗曼全部老兵精华的罗斯中军也已经逼近到了罗马军队的中军阵线。这些凶狠的罗斯老兵在面对密如丛林的长矛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畏惧,反而是迎着矛尖冲了上来,用生命硬生生在长矛阵线的缝隙里撕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作为留里克王朝的血亲贵族,罗曼亲自冲在了最前方,虽然他精致的盔甲让他成为了非常明显的靶子,但周围一心保卫君主的罗斯亲兵也让罗马士兵有些无可奈何,中路的战线一时间陷入了僵局。lhELZ

  “不要着急,德米特里还有余力,等到敌人的左翼被我军完全击溃,我们再投入预备队,这样就可以和我军右翼一起合击敌人的中军。”看到身旁的约阿尼基耶有些紧张,阿莱克修斯把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太着急。敌人将所有的兵力压在了中军,那只要中军交战陷入僵局,就相当于阻止了敌人的筹划,也就相当于遏制了敌人的攻势,自己没有必要把预备队这么早投入消耗战。lhELZ

  很快,罗斯人的左翼已经在工兵、具装骑兵和步兵的连续撕扯之下陷入了全面崩溃,但罗斯人仍然没有突破罗马军队阵列的中军,这不禁让罗曼王子有些心焦起来,他很了解自己的处境,若是短时间内再不能击溃罗马人的中军,那么在罗马人整顿好自己右翼的队伍之后,下一个被歼灭的就是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罗曼王子焦躁的将身后的短披风一把扯下,随即便亲自手持长矛加入了新一轮的冲击。在他的鼓舞之下,罗斯士兵们再次鼓起了勇气,开始向罗马人的长矛方阵发起新一轮的突击。lhELZ

  “勇敢的格里芬步兵队,是时候证明你们自己了!用战斧突击撕开敌人的中军!”看到这种情况,阿莱克修斯当机立断的投入了自己的预备队。久经沙场的撒克逊人与初次出征的罗斯步兵都在这一命令下放下了自己的金属面具,他们挥舞着沉重的双手斧,排成整齐的阵线投入了战场。lhELZ

  原本罗曼试图在冲开罗马人的长矛阵线之后再用混战的方式打开局面,但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好不容易用无数鲜血堆出一条裂缝的时候,从这条裂缝里涌出的不是胜利的希望,而是无数手持重斧的“格里芬”步兵。他们轻易的用战斧摧垮了罗斯人的信心,而罗斯人的刀剑却无法对这些人形怪兽造成任何伤害,事实上也只有少量罗斯军官使用的战锤与战斧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在整个“格里芬”卫队上百人的冲击之下,这些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lhELZ

  “吹号,告诉约翰快点夹击敌人的中军,只要击垮敌人的中军,这些卑贱的敌人就彻底完蛋了!”看着眼前士气再度低落下去的罗斯步兵,阿莱克修斯干脆利落的下达了最后的指令。“让我的堂舅继续坚守阵地,敌人的侧翼没有多少军队,他们就快完蛋了!”lhELZ

  在阿莱克修斯的命令下达之后,已经摧垮了敌人左翼的罗马军阵右翼完成了向左九十度的转向,现在他们已经把自己沾血的长矛转向了罗斯军队的中军。兴奋地约翰正在不停地催促着掌旗官与军乐手加快进军的节奏,他指挥的右翼正挟大胜的威势与兴奋向敌人中军夹击而来。轻步兵们在之前的混战中提前休整了一下,他们再次率先使用投石发起了攻势,沉重的铅弹的把罗斯中军的后卫士兵一个个打倒在地,在这短促的射击之后,如狼似虎的罗马步兵随后平举长矛,如梳子撕开棉絮一样把原本还算整齐的罗斯中军彻底撕扯的粉碎。lhELZ

  “步兵们已经撕开了敌人的阵线,现在去对付罗斯人的中军已经没有任何荣誉感可言,轻骑兵们,你们负责去捕捉那些逃跑的罗斯溃兵。而我会带着重骑兵从敌人的后方配合你们的将军摧垮敌人的右翼。”在整顿了自己的阵列之后,威廉将掩护自己的轻骑兵全部解散,自己率领小小的具装骑兵队冒着巨大的风险绕了一个大圈,在罗斯人的右翼背后列阵完成,可正在猛攻西奥多罗的赫尔松军阵的罗斯军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种风险。“冲锋吧!碾碎他们!罗斯人的刀剑并不能对你们的战马造成什么伤害,彻底击溃他们吧!”在这种时候,威廉那传自诺曼人的冒险精神主导了他的思维。lhELZ

  实际上,在罗斯老兵和新兵中的精华所组成的中军被摧毁之后,罗斯军队的右翼也已经面临士气崩溃的情况了,而威廉指挥的具装骑兵也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指挥骑兵发起冲击的那一刻起,这场规模不大的战役便以罗马军队的完全胜利彻底宣告结束了。lhELZ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