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限的空间，却堆满繁重的事物时，收拾房间，就变成了一件有挑战的事情。41kTu
相较喜欢找一个高大的柜子，收敛衣服杂物，而后把不重要的物件丢弃的岱宗。41kTu
安似乎更乐于将各种杂物，有序地摆放在她认为合适的地方。41kTu
而后再花费大量时间，尝试不同的整理方式，屡次擦拭清洗浮尘灰土。41kTu
在拿出了一个鸡蛋后，他克制着幻力网络失衡带来的摇晃，走向圆桌。41kTu
或者微弱的声音，仅仅存在于意识中，岱宗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41kTu
“安，你知道海螺姑娘吗？”为此，岱宗神经质般，提高音量叫嚷。41kTu
“为了宣扬孝道构建的精怪，那种故事，果然不管怎么想都不合理吧？有什么问题吗？”安放下手中的瓷盘。41kTu
应该是斗帽岛，再是海螺形状的怪石头，具有在海洋中指示航向的神力。41kTu
驾驶渔船祭祀，海难、幸存一人、祭祀已死的家人——孝道，海螺姑娘同情、钦慕，然后就都留在岛上了？41kTu
现实和神话彼此交织，在羁绊中，将岱宗的思绪搅得凌乱不堪。41kTu
“应该是田螺姑娘才对，被派下来精准扶贫的神女由于被发现，留下了粮食就离开了。大概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海螺田螺都不吐雾啊？”岱宗拍着脑袋，恍然大悟的模样。41kTu
因此，岱宗不再注意海螺、田螺，托着饭食白雾的事情。41kTu
还是因为幻力网络的失衡，兼之工作繁忙、作息紊乱，他的情绪与言语，有时或许也仿佛醉酒般。41kTu
“吐雾的精怪是蜃龙，龙类的一种，在过去用来解释光折射产生的海市蜃楼现象。”安合上了橱柜的门走过来。41kTu
“日月阴阳两均天，玄鸟不辞桃花寒。从来今日竖鸡子，川上良人放纸鸢。”岱宗喃喃说道，“这是司马相如的诗，你知道司马相如吗？”41kTu
“过去是谁跟我说了这首诗呢？茂陵女又是什么意思？”41kTu
鸡蛋直立在桌面上，岱宗满意点了点头，而后顺势滑下座椅躺在桌下睡去了。41kTu
蓝天与麦穗，荒川两旁的田野中似乎有模糊的人影放纸鸢。41kTu
用竹搭建鸟类的骨架，又用彩纸描绘出鸟的色彩的纸鸢，随着风在半空中游荡。41kTu
似乎由于引线不怎么坚固的缘故，纸鸢突然就断掉了与模糊人影的联系向北方的山丘飘去。41kTu
岱宗焦急了跟上了纸鸢，身体飞起来一般，轻飘飘地越过河流、山丘、林木。41kTu
在他尚且对现状感到茫然时，远处的火光，仿佛快速地晕染了整个世界。41kTu
大风天气下，随着草木、竹林、油松助燃，形成急进地表火，其火势蔓延速度瞬间可达五到八千米每小时。41kTu
灼烧、炽热、痛苦，岱宗恍惚间窥见了在烈火中渐渐焚烧殆尽的百尺楼。41kTu
木块一点点从楼体剥离，一个没有色彩的白色身影，站在塔顶俯视着岱宗。41kTu
但很快岱宗就在莫名的心悸中，舒展开蜷曲的身体，打开昏黄的床头灯。41kTu
安睁着眼睛，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在注意到岱宗苏醒后快速眨眼。41kTu
“只是可能稍微滥用了幻力药剂了，没什么问题。”岱宗言语有气无力。41kTu
“难怪我之前就感觉精神状态莫名亢奋，倒是你明明跟我一起，却显得不怎么疲惫的样子。”41kTu
安没有回应岱宗的言语，只是像很久之前的过去一样，端正地做着泛泛的空想。41kTu
身躯已经换上宽松的睡衣，岱宗就像过去一样，撑起身体，而后拿起了床头柜的温水。41kTu
确切来说，分别是三杯炽热、温热、微凉的水，岱宗依次尝了一口，而后按照比例混合依次喝下去。41kTu
“幸好我没有睡够三天两夜，把整个旬假都睡过去。”岱宗摇头苦笑。41kTu
“抱歉，请你先出去一下。”岱宗尽可能轻声，但这种言语可谈不上礼貌。41kTu
窗外的夜色依旧混杂着斑驳的光影。但是这今夜比起过去还多了些许若有若无的轰鸣声，那是碎叶区昼夜施工传过来的声音。41kTu
岱宗双手抚眼，拭去眼睑上的黄色眼眵，细微神经末梢带来的痛感一路传到大脑皮层，而后又传达到眼部分泌泪水。41kTu
他一件一件地脱去衣物，赤足地站在地面上，又一件件地穿上新的衣物。41kTu
岱宗感觉这种过程就像是蜕皮，他成功地甩脱了，昨日在身躯上的残留。41kTu
当岱宗洗漱后走到饭厅时，天空已经微亮了，安依旧像是钟表，在岱宗适时坐下时，端来来早餐。41kTu
这些食物被摆放在一个宽大的白瓷盘，和带把的瓷杯之中。41kTu
岱宗对此略微感到不适应，他不是很喜欢时间的安排都被另外一个人掌握的感觉。41kTu
他甚至宁愿像在前线一样，等待微波炉中的三明治加热完毕。41kTu
“谢谢。”尽管心里是如此想，岱宗还是尽可能微笑着。41kTu
安也用笑容回应，但是除去从脸颊到眼角的弧度外，什么也不剩下了。41kTu
“今天我要去中央区一趟，黄金伞已经找到在失控中丢失的黑核。”岱宗找到了熟悉的话题。41kTu
“我今天没有别的工作。”安轻快地用筷子，与阳光跳跃。41kTu
是的，岱宗很明白这一点。无论事情的表象是什么，也无论此前安曾经做出一副失去记忆的模样……但有时事物的本质是清楚的。41kTu
净化黑核的本质，是通过指挥使特有的幻力网络，短暂与黑核形成共生关系。41kTu
这个过程就像矿山的尘土侵入肺部，会快速消弭一个人的生命力，在仪器的检测下这个过程是简洁明了的。41kTu
如果黑核的数量局限在三颗以内，至少共生过程，是不会产生过大压迫。41kTu
但如果超过三颗、但局限在六颗，大抵就像是生活在超重低重状态下，会影响骨骼、脏器、组织的方方面面。41kTu
而打破平衡超过六颗，大抵就像是癌症晚期病人、或者暴露在强辐射状态的人，只能够在幻力的维持下进行垂死挣扎。41kTu
“另外，那个蛋糕是做什么的？”安在没有得到回应后继续询问。41kTu
岱宗回过神来，过激一样，快速吞咽剩余的食物，与燕麦粥混杂着口中碎肉，一同咽下。41kTu
“蛋糕啊，昨晚你突然消失之后就提了一个蛋糕回来。”安言语与神情不同，反常又仿佛往昔地活跃。41kT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