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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饕餮(其八) 2

  地面上斑驳的血迹,拘束椅与无头的尸体,内脏被完全掏空,空荡的腹腔中端坐着仿佛蟾蜍般体型臃肿的木雕,那种极其慵懒的表情,微眯的双目,对一切都漠视的眼神。3tWAQ7

  突如其来,如同仿佛邪教祭祀般的诡异场面。让苏天的理智值稍有松动,从61%直接窜下至58%,期间还有他三次使用【通感】的功劳,这就是9%,实在快得让人不得不有些在意,这甚至还是他【意志】增强的状况下。3tWAQ

  面对这种景象,莫德雷德也稍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并未触发过“灵视”的关系,她的理智还保持着比较可观的程度,还剩86%,大头都是由于直视被称作“无形之子”的怪物而跌落。3tWAQ

  她并未贸然进行什么动作,只是单纯地察觉到一种邪恶感,战斗直觉中的预警,在思绪中提示着冥冥中的不妙。3tWAQ

  那只尸体腹腔中像是蟾蜍般的木雕……3tWAQ

  虽然彼此的强度与压迫感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但那种邪恶的本质,与“绯红之月”极其类似。3tWAQ

  自己完全不是解谜的行家,莫德雷德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因而小心提防地在一旁观望,等待苏天的行动。3tWAQ

  “这信息量,略微有点大呀……”3tWAQ

  脑海中鼓胀的眩晕感,那种恶心,已至某种临界。视野在微幅度的震颤,耳边响起隐约尖锐的嗡鸣声,眼中闪烁的雪花噪点,像是信号收讯不良的天线电视屏幕。3tWAQ

  这种现象让苏天意识到,如果理智跌下50%的幅度,大概会有非常不妙的事情发生。3tWAQ7

  得抓紧时间……3tWAQ

  思绪中闪烁过这种念头。3tWAQ

  苏天揉着眉心走上前,带着些许不适感观察向拘束椅上无头的尸体。周围灰白色的壁面粉刷,让本来空间稍显狭隘的拘束室中渲染得极其空荡死寂,虽然说,房间中唯一的布置也仅仅只有面前的这张拘束椅,和其上束缚的尸体而已。3tWAQ

  只不过……这般看似简单的布置,展现出的情报比料想中要丰富许多。3tWAQ

  “白大褂……”3tWAQ

  无头的尸体身着浸血的白大褂,原本猩红的痕迹几乎已然失去了鲜艳,呈现出饱和度不足的、妖异深邃的黑紫色。苏天稍稍用食指捻上衣服上的血迹,指尖极其粗糙的触感,几乎感受不到润滑度。和看上去得到的判断一样,血迹已然氧化了多时,几近干涸。3tWAQ

  这家伙,至少这样在这里晾了三天,尸体居然没有腐烂么?可是这个房间看起来,通风并不怎么好的样子,看不见通风口,或者任何排风机之类的通气设备……3tWAQ

  这一违反物理常识的现象让苏天稍微有些在意,不过也不算什么重要的疑点,在虚拟中寻找真实感,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3tWAQ

  白大褂。这个细节显然暗示着死者的“医生”身份,也许正是这件精神病院模样建筑的任职人员。这一判断的,前提是……如果没有精神病人神经质到穿医生装扮的话。但那种钻牛角尖的可能性,不必如何多加考虑。3tWAQ2

  紧接着,“死因……”3tWAQ

  这是苏天更加在意得多的要点,虽然说,尸体直观一眼看上去存在各种类型的伤口,包括“断头”、“腹部剖裂”、“器官损失”等等致死的重伤在内。但从尸体手臂、胸口、大腿上那种萎缩,几乎皮包骨头的状态来看,他更怀疑这家伙可能是多日未曾进食,由于营养不良而被“活活饿死”的……3tWAQ

  做出这一点判断的逻辑十分简单,因为,人在“活着”的状态下,与“死后”的状态相比,极其明显的特征是——心脏是否还保持泵动,维持着全身的血液供给。3tWAQ

  作为人体内最为活跃的脏器之一,心脏无时无刻不在泵送全身血液。由于这种特性,“活着”的人如果被直接斩首,喷出的血液会如同被拥塞久时,却突然得到释放的水龙头那般发生“飚溅”,染上屋顶不过等闲。3tWAQ3

  苏天抬头瞥了一眼天花板,至少就看起来而言,不存在任何的血液痕迹,这种石灰般的粉刷想要刮掉或是涂抹新的一层都会形成极其明显的边界,可以排除那种可能性。而房间之中,也看不见任何呈现“爆裂状”或是“溅散形”的血液纹理,想来也不太可能是平躺着先进行斩首,然后再立成这般坐姿的状态。3tWAQ

  所以说……死者十有八九是“死后”才被摘下了头颅,基本可以确认,被掏空的内脏大概也是一样。3tWAQ

  再之后,“数字……”3tWAQ

  苏天还是凑近了才发现,尸体的伤口之中,一些部位被用尖利的锐器制造出了仿佛“数字”一般的“划痕”,就那样镶嵌在血肉中,不仔细看甚至注意不到的程度。3tWAQ

  颈部的断面被刻下的是“1”。3tWAQ

  空荡的腹腔各个位置分别被刻下“2”、“3”、“4”。3tWAQ

  苏天直视着尸体被从上到下一刀剖开的腹部,甚至掀起皮肤朝内注视了几秒,让一旁的莫德雷德稍微有些恶寒。3tWAQ

  “不觉得恶心吗……看那样的东西?”3tWAQ

  “只不过是尸体而已。”苏天颇为无谓地说,”事实上,世界上很少有比尸体更具有逻辑的东西了,被怎样的手段杀死,就会呈现出怎样的线索,像是连接的线头两端,彼此的因果联系。而没有办法用逻辑解释的事物,反而更加令人恐惧。”3tWAQ

  随口解释输出着自己的理解。3tWAQ

  苏天隐约有所猜测。3tWAQ

  依照自己还算稍有涉猎的人体结构知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3tWAQ

  数字对应的位置正好是“心脏”、“肺部”和“左半边的肾”。3tWAQ

  “需要去旁边的【太平间】从尸体上取得么……相应的器官。”3tWAQ

  他稍微地思考了片刻,很快意识到了这种关联上的设置,旁边的【太平间】,与【拘束室】并不互相割裂,而是共同组成了谜题的一部分。3tWAQ

  但此时此刻,还不是展开行动的时候。3tWAQ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线索。3tWAQ

  “腹腔中的蟾蜍木雕……”3tWAQ

  苏天稍稍犹豫了片刻,方才伸出手,将置放在尸体体内的,布满血污的木质雕塑直接用手取了出来。3tWAQ

  这种“直接接触”的行为实际上是具有风险的,但目前的状况,一时半会儿不太方便苏天去找个什么手套之类的隔离物。他有想过将上衣脱下,作为一层隔断再去拿取木雕,只不过……此时此刻房间里面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实在有点不太礼貌,赤身裸体的状态。3tWAQ

  其实还有一种更加保险的办法,那就是……让作为队友的莫德雷德去上手尝试接触,自己在旁侧先观察反应,根据苏天的对前者情歌。3tWAQ3

  说实话,可以,但没必要,苏天自认为还不至于畏缩到那种程度,尤其是在美少女面前。后面这个理由比较重要,人类,总是为道德理义等无形之物所束缚的生物。3tWAQ

  只是最简单的【门】难度而已,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下设置什么坑人的环节……吧?3tWAQ

  他赌对了。3tWAQ

  苏天直接上手,将蟾蜍木雕从尸体体内拿了起来。一时间没发生任何异状,亦或者发生了,但是自己的能力暂时还无法察觉。3tWAQ2

  他一贯属于那种“疑神疑鬼派”的攻略者,保持着凡事往最坏角度想的“好习惯”。也许一时间没有任何异状发生,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发生”,或者说“随着时间不会发生”。3tWAQ3

  需要尽可能保持接触的时间短。3tWAQ

  脑海中闪烁过这种想法,实在是有些过于警惕了么?3tWAQ

  这种警惕背后的原因,苏天自己已经稍有察觉……3tWAQ

  ——自己的“灵视”,那种拼接错乱的色彩,从“无形之子”身上目睹的怪形,与眼前的木雕如出一辙。3tWAQ

  这一信息,预示着什么呢?其背后的逻辑。3tWAQ

  脑海中的齿轮在尝试啮合咬定。3tWAQ

  ——“无形之子”是由“蟾蜍”所变化而成的么?3tWAQ

  不,不应该。3tWAQ

  即使是自己,也能够明显地察觉到两者那压迫感之间的差别,完全不是一个层级。更何况,一个是眼前的“实体”,而另一个只不过是由外物堆砌的“形象”,然而即使如此,“蟾蜍怪形”所表征出的邪恶也远远超出“无形之子”。3tWAQ

  “邪恶”。苏天下意识使用了这种词汇,完全是直觉使然,那种慵懒的,目空一切的神态……表达出“邪恶”,亦或者说,针对于“人类”的纯粹“恶意”,难以用文字描述,但仅仅目睹就能够理解。3tWAQ

  那么,换种思路好了……3tWAQ

  ——“无形之子”是由“蟾蜍”所“创造”、“诞生”、或者说,“孵化”的么?3tWAQ

  很有可能。3tWAQ

  “无形之子”。从这个名讳就表达出极其多的信息量,“无形”,引申出“无定型”之意。这一点,已经完全直观地在它的特征上展现了出来。而“子”,毫无疑问地,这里指“子嗣”的含义。3tWAQ

  谁的子嗣?3tWAQ

  苏天之前还无法将答案拼接,但现在,他差不多大概能够猜测到,这也许指眼前这只“蟾蜍”的“子嗣”。3tWAQ

  除此之外,【拘束室】这幅布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极其古怪,诸多的疑点。3tWAQ

  死者是谁?精神病院的医生么?他为什么会被拘束在束缚椅上?3tWAQ

  他的真实死因大概是因营养不良而“活活饿死”,那么,是谁造成了这种状况?他的头颅和内脏又为何又会在“死后”被取走?3tWAQ

  最后,这种布置,存在某种宗教性,或者说祭祀层面上的特殊含义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其效果是什么?3tWAQ

  脑海中保持着就程度而言稍有些繁复的思考,多线并行。3tWAQ

  手掌已经完全握住了蟾蜍怪形的木雕。3tWAQ

  苏天一刹那稍有些僵滞。3tWAQ

  与肉眼观看上去的材质感大相径庭,入手居然是仿佛人体皮肤般的柔润触感,甚至能够感受到富蕴生命力的“体温”,那种自内向外散发的热度。3tWAQ

  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握住了某种活物,具有生命感的东西,下一秒就会从手中挣脱。3tWAQ

  这种极其诡怪的触觉,将苏天对整体局势的思考顷刻打断。3tWAQ

  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回手中的木雕,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苏天总觉得后者那双慵懒的、漠视一切的眸子微微睁开了眼皮,在饶有兴趣地“注视”自己。3tWAQ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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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3K5,十分钟后还有3K。3tWAQ

  PY:老朋友的书,非常厉害且有毅力的作者,比我不知道强到那里去了。3tWAQ

  【简介】3tW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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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死也不来二次元了!3tW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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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东京当神明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