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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读者问

  本文不计入杂谈41fSO

  之前看到读者评论中世纪的军队质量差,不能进行长途奔袭。俺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你至少没有认真看完我的杂谈,那只好把杂谈整理一下发在本文中。41fSO

  首先,什么是拜占庭农兵?41fSO

  根据840年的法令规定,拥有150摩迪以上土地者可注册成为步兵,720摩迪以上土地者可注册成为骑兵,以服兵役来交换土地免税权。除此外,每位农兵每年将获得6诺米斯玛的军饷。国家的法令对于农兵所拥有的土地也进行了保护,只有一位农兵所拥有的地产总值大于4金镑时(等价于96头公牛),多余的土地才能够用于交易,到尼基弗鲁斯二世统治时期,这个数字又被提高到了12金镑(288头公牛的价值),对于军饷的规定也在马其顿王朝时期增加为9诺米斯玛每年。41fSO

  拜占庭时期使用的是古典时代的“海摩迪”,每摩迪是17.084公升。摩迪是君士坦丁改革之后,为了标准化收税对土地价值进行评估和分等设立的税收单位,该单位仅针对土地上种出来的东西的价值(谷物),不包括在这些土地上养鸡养鸭种果树酿酒榨油等副业收入。 也就是说步兵的年粮食收获量标准是2500升谷物,骑兵的基准要求则是每年能够生产12300升谷物。仅从粮食产量看,拜占庭军队使用的农兵绝对不是小农或贫农,而是富农与地主。此外,农业收入并非富农和地主收入的全部,这些富人们除了种粮食,还生产如葡萄酒奶酪等各类农副产品,并会去城里做临时工等等赚取外快,因此他们的实际收入要比单纯的出卖粮食要高不少。 此外,除去农兵自己土地的价值、每年的土地收入(含租金)之外,还存在第三份财富,即军饷,农兵的军饷分为两份——黄金军饷和实物赏赐。农兵的军饷一般维持在6-9诺米斯玛/年,其中海军略低于陆军,实物赏赐的价格与黄金军饷接近。41fSO1

  一旦战争爆发,还要赏赐开战津贴,战利品会按比例进行分成,士兵们受伤会获得抚恤金,战死之后会根据功绩获得2-5磅的黄金作为军人抚恤金,以上是拜占庭农兵的家产与军饷。41fSO

  其次,农兵们的装备如何?41fSO

  罗马骑兵应该装备一副弓箭、两把骑枪、一套全身锁子甲、抛光铁头盔、胫甲、铁手套、一套穗带、两根标枪(选拿)、铁马镫、尖头斧、皮铁混合的半具装马铠(全具装更好)、盔甲箱、马绊索、套索、内衬披风、锉刀、锥子、匕首、大鞍袋、杂物箱、至少两匹战马、油皮睡袋、以及私人杂物、一个军仆(如果没钱,也可以3-个士兵合雇一个仆役)。41fSO2

  步兵应当装备一把剑、一根长矛、一具长盾、羽饰头盔、全身锁甲或扎甲、装饰肩甲的小旗、尖头斧、圆头斧、铁手套、胫甲、铆钉皮鞋。步兵每5个人装备一辆大车,大车有专门的车夫,大车上装载一个小磨、斧头、锤斧、锛、锯、两个锄头、锤子、两把铲子、一个篮子、五个羊毛毯和睡袋、长镰刀、备用斧头、铁骨朵、棍棒一串铁蒺藜、麻绳。除大车外额外再配备一匹驮马或至少一头驴子,用来背五人小队的一周口粮,一旦与大队失去联络,一周的口粮足以让他们抵达周围的村镇。每个五人小队配备一个军仆,专门做饭做菜照顾伤员帮忙打杂,每个大队额外配备20辆大车,装载大队内部的食品、点心以及备用武器。步兵大队还应根据情况装备若干绞盘投石机战车或弩炮战车作为火力支援。在师团将军处还有大规模的转运物资车队。41fSO1

  在军事装备以外,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行军装束和演习装束,其中鞋子包括三类,步行用的皮靴和凉鞋、作战用的过膝长筒靴。生活物资则包括口粮袋(装面包和肉干)、自备零食袋(装自带的干果,如核桃、葡萄干、榛子等等)、个人专用饭盒(包括碗、杯、勺子)。41fSO

  那么,罗马农兵们吃的如何呢?41fSO

  一般来说,饮食方面要给士兵提供面包、粥、葡萄酒、肉、橄榄油、干蔬菜、干果、净水等食物,当然根据现实情况会适当减少品种。41fSO

  在战斗之前要给士兵准备适合战场食用的野战食品,有精面包、卤肉、蜂蜜椰枣饼干等多种选择、应对不同地区的战场需求。41fSO

  野战餐也有很多,其中有一种是在野战期间用干肉和蔬菜汤烹煮事先准备好的干面球(用酸奶和面做的酸奶面球),吃起来可能有点类似北方的疙瘩汤。41fSO

  应急餐品种也有很多,上述的蜂蜜椰枣饼干类似当今的压缩饼干,是一种用芝麻、蜂蜜、椰枣、橄榄油制成的烘制饼干,据说每天只要吃两片就会吃饱。41fSO2

  罗马农兵们病了怎么办呢?41fSO

  在基层编制上,一百人中队以上是二百人中队和四百人大队。最初每个中队配备1名外科医生,一名内科医生,8名担架员,负责平时的医疗以及战场上的急救。在战场上,他们负责在战线后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利用四轮马车搭建野战医院,对轻伤员进行临时包扎,对重伤员进行止血、卸甲和转移。根据战事的频繁程度,野战医院还加设了各类非常设机构,,一旦战争爆发可以迅速将军队医疗规模扩大五倍以上。41fSO

  农兵们怎么训练?41fSO

  仅以步兵为例,拜占庭新兵入伍后,进行站军姿、齐步走、四面转法、跑步和蛙跳训练。通过这些基础的队列训练提高纪律和体力。41fSO

  然后是武器训练,主要是使用等重或者略重于实战兵器重量的训练武器进行训练(长兵器等重,贴身武器加重,最多翻倍),具体包括长武器,贴身武器,和徒手格斗。士兵每天进行一次武器训练。41fSO

  贴身武器的训练主要是持盾接近、刺击目标物和持盾掩护自己撤离。41fSO

  长矛训练是在齐步走之上进行训练的,内容包括从分散到整队形成稳固的防御方阵、以一中心聚拢、向侧翼靠拢、前进后退,全体向后转和正常的行军队列等等。41fSO

  弓箭手进行射击训练,要求发射弓箭击中固定距离的长矛型目标,或者使用片箭击中悬挂的管子或者射出两倍于普通射程的距离。41fSO

  在个人训练以外,还有集体训练项目,该项目包括长距离机动和野战实训两类。前者字如其名,包括野战拉练和长途奔袭,后者主要是方阵互殴,内容为军队使用用棍棒替代长矛,用泥巴块替代投石,有时还会用绑了麻布的荆条替代弓箭进行对攻作战。这种实战训练即使是战前也要进行(除非敌人已经迫近),胜利者会受到军区将军的荣誉表彰。41fSO

  除了军事训练还有工兵训练,也就是古罗马时代留下来的土工训练,主要是挖战壕,堡垒速建、迅速扎营和拔营。虽然拜占庭军队增加了军仆的比例,但是对于士兵们仍然提出了很高的野战工程要求。秉承古典传统的拜占庭军队要求行军打仗要日扎营,扎营必须按照固定规则修筑战壕、陷马坑、铁蒺藜阵、木排围墙,并架设弩炮预备夜袭。同时根据时间地点变幻口号,禁止野外宿营呼喊姓名,避免被间谍利用等。拜占庭士兵经过该项训练之后可以轻易的在12天内使用特定工具架设起一座永固要塞。此外,特定地区的农兵还需要和军仆一块而在固定的位置修建地下军营要塞网络,卡帕多西亚军区的农兵就要在岩洞里修建地下军营,以作为额外营地。41fSO2

  结合杂谈中介绍的拜占庭军区编制表。综上所述,在不计算十夫长的情况下,拜占庭农兵仍然拥有10%的职业军官比例,计算十夫长的话比例将达到20%,在军官比例上绝对足够高。每一名农兵都要有较为丰厚的家产,携带充足的物资,装备精良的铠甲,接受严酷的训练,拿着足值的金币。在这种情况下,在9世纪安纳托利亚总计不过七万多的农兵才有勇气对抗来自东方动辄十几万的阿拉伯帝国军队(当然到了10世纪安纳托利亚理论上应该已经有10万以上的农兵了)。这样的军队即使是新兵蛋子,也不过是上了战场紧张而已,不至于走路把自己走没了。41fSO2

  因此,我在小说才反复强调,要“恢复秩序”而不是“建立新秩序”,在当前的统治区域,阿莱克修斯在军事体制上主要仍然是恢复旧体系,同时适当修改,在军队管理方面,主要是严禁农兵兼并别人的土地。在政治方面主要是重建旧财政体系,顺便截留税收(我们是为了剿匪,为了消灭叛军!我们也不想这样的,陛下要相信我们啊!)。41fSO

  因为只要能够恢复旧制度,农兵们就足够把周围的所有敌人锤到脑震荡。同理,只需要恢复旧制度,税收就会源源不断的将军队供养起来。历史上科穆宁不行那是因为整个帝国从体制上崩溃了,现在还是大厦将倾未倾的时候,还没完全崩溃。阿莱克修斯要做的只不过是阻击突厥入侵,消灭军阀内战。只要没经过内战和突厥入侵,我寻思罗马制度是能把自己续回来的。当然日后肯定要进行改革,不过那是当了皇帝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41fSO20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