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两句话是对叶清和凌影说的，两人对视一眼，叶清无奈地叹了口气，首先出去了。凌影虽然有些不知所以，但也还是退了出去。44qsr
空气沉寂的有些冰冷，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寂静的闪耀着，刺眼的让人心生绝望。44qsr
对于这些，满脸胡茬的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反应，似乎他们本就该是这样。他静静的靠在门上，垂头望着地面，好像当年自己上课的时候睡觉被老师点名站到教室后面，老师啰嗦了一大堆，他一个字听不进。他觉得男人就应该挺起胸膛，“真男人顶住！这不算什么”，他是这么对自己说的。44qsr
那时候龙门的空气好清新，呼吸中都带着花草的香甜。他抬头望着天空，有鸟的影子，叫不出来名。那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真男人了。44qsr
所以，就算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掉一滴眼泪，就算是这种事情……也要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不将悲伤留给别人。所以叶清来的时候，他才能一副平常的样子来迎接。说到自己没钱的时候，也才能带着点自嘲的语气。44qsr
可是，在没有别人的角落，望着空中振翅飞翔的白鸟，他还是忍不住有种沉重的悲伤，远处有烟随着有鸢尾花香味的风飘然而起，突然有种很难过的感觉，会很想哭。44qsr
“所以我才说你没法善终，”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儒雅且彬彬有礼，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绅士——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恶毒的话。“诺特坎，你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而不是在这里得过且过做个面馆老板。”44qsr
“我有什么办法？身处战争我们本就身不由己……杀了他们的不是我，是乌萨斯。”男人几乎是争辩着说，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阴郁的表情：“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说，快滚。”44qsr
对方不为所动：“你误会了，我是来带给你‘希望’的。”44qsr
希望？希望你大爷！我希望远离战争，维多利亚内战不止；我希望远离仇恨，皇室的纨绔子弟却在一点点瓦解我的安宁；甚至于我只是希望远离那该死的矿石病……该死！希望什么的，根本就是笑话！44qsr
诺特坎羞恼的抬起头来，想看看究竟是谁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他一定要好好的看清楚那个人，然后把他摁在地上，撕碎那张胡言乱语的嘴。44qsr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聊聊？”从黑暗中走出一个戴面具的人，那面具一片空白，其上没有五官，甚至没有眼孔，可他却似乎毫不受影响。“你不是龙门人，你的名字不是龙门的，你为乌萨斯帝国效力过——这些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吧？”44qsr
“不要激动，我不是来追究过往的责任的——你知道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不安分守己呆在龙门，而是要跑到乌萨斯帝国为军阀当个冰冷的杀戮机器？”44qsr
诺特坎几乎要被这个愚蠢的问题气疯了：“当然是为了生存！”44qsr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由么？笑话，当时的我为了活下去只能杀戮！”44qsr
“我的意思是——是谁把你逼到这份上的？逼到离开龙门，必须杀戮为生。”44qsr
诺特坎愣了一下，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有些奇怪，他的身旁好像环绕着一圈漆黑的波纹，如同深渊的漩涡，让人看不清其中究竟藏着些什么。44qsr
“是龙门，”带着面具的男人无声的笑了，“或者更准确点，魏彦吾——你想杀了他么？就是这个家伙的法令让你不得不辗转求生！”44qsr
诺特坎犹豫了一下：“……这不能怪他，他也只是政客。”44qsr
“只是为了保护她，对吧？可不管是你走了还是她走了，最后都是魏彦吾拆散了你们——哦，对了，你想见见她么？”44qsr
“见？”诺特坎迟疑道，但语气却不由自主的激动了几分，“她在哪？你把她带来了？”44qsr
“的确是‘带’来了。”面具男用极为诡秘的语气悄声道。44qsr
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可现在那么多年已经过去了，谁都不再是当年那个会为了对方献出自己的小孩……是又怎样？她根本就没有理由……44qsr
对方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诺特坎愣了一下，顺着他的手臂看去，脸色忽然变得惨白。44qsr
那是一个苍白的骨灰瓮，上面环绕着一圈紫玉，就像是天使的光环。44qsr
“抱歉，”凌影走到他身旁，“可能是我没搞清楚状况。”44qsr
“你这话不该对我说……当然老板也未必会听。不说这个了，你叫凌影？干得不错。”44qsr
“吓跑了那帮家伙啊，我还以为真要用拳头教训他们一顿呢。”叶清打了个哈欠，有些故作轻松的道：“毕竟我素来低调，不愿初来乍到就威名远扬……”44qsr
“嗯，看来你是个很强的人，我记住了。”凌影很认真地点头。44qsr
这是三岁幼稚园出来的吗？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假如我说我能一拳崩掉远方那座山头他会不会跪在我面前说大佬我以后跟你混了……突然后悔刚才没把牛吹大点。44qsr
“咳咳，”叶清清了清嗓子，“我刚刚听你说你吃不惯维多利亚的食物，你是龙门人么？”44qsr
“嗯，我是龙门来这边的转校生，目前就读于维多利亚皇家学院。”凌影笑着从怀里取出学生证，证件上的凌影穿着学生服，一脸冰冷。44qsr
啊说起来我的身份好像也是转校生……可是鼠王还没有准备道具！安德烈这家伙！44qs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