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埃尔梅罗学派的图书馆查找资料的时候，找到了一些关于律令魔术的书籍。lqbRi
因为很有趣，所以看到很晚。魔术师小姐摸到第二本的时候，粗略扫了两眼，惊讶的发现书里的内容全是【合成生物的改造】和不完整的诱导公式。lqbRi
“哼哼，咱们魔术界的能人果然不少嘛，居然有和本小姐思路相同的家伙……”lqbRi
这没什么奇怪的，研究生物就逃不开研究变异。魔术师或多或少要沾一点生物改造的成分，最典型的就是倾尽一切手段让自己的后代多上一两条魔术回路。lqbRi
书桌上的炼金蜡烛散发着好闻的甜香，偶尔爆开细微的火花，映得地下室更显阴暗。魔术师小姐看书看得入迷，彻底忘记了时间，单手捏着鹅毛笔在书桌上的白纸上刷刷的书写，灵感如潮水涌现——lqbRi
猫胃饿叫，只好一边计算一边嚼饼干垫肚子。美好的糖分极大的补充了脑力的消耗，隐隐的刺痛和眩晕很快就消失不见。金发少女翘着二郎腿，有些急促的翻动笔记本，想要找到最后、最新的实验记录。lqbRi
“也就是说这条路是死胡同吗……好可惜……但感谢你以身试错。”lqbRi
笔记的最后，研究因花光预算而中道崩猝，但也为后来者排除掉一条死胡同。魔术师小姐将笔记本放在手里拍打两下，稍稍有些低落的垂下倩首。lqbRi
“哼，穷其一生的精力，所探究的也是错误的空白么。”lqbRi
“但这种事情没关系……至少你好心的留下了记录，为后来者指引方向。”lqbRi
“你的研究是有价值的……只要能让后来者看到记录，就有存在的意义。——你是这样，我也会这样，哪怕倾尽我一生的力量也找不到正路，那也没关系……至少我的尸体能为后来者铺路。”lqbRi
薄薄的研究笔记，至少为零指出三条错误的方向，其中两条是零正在尝试的，甚至有一条是她未曾构想过的可能性。这本笔记能够抵消她至少两年的研究，甚至使一条模糊的念头从她的心底升起。lqbRi4
单纯的诱导是不行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又盲目的存在，会因为安逸的环境放下警惕甚至退化。——如果没有一个始终存在的危机，是没办法驱使它不断进化下去的。lqbRi
同时，她也确实需要一条锁链束缚住可能会失控的基因研究。lqbRi1
“为了使进化的可能性延续下去，必须存在和碳基契约完全相反的东西——两两相对，互相制约。”lqbRi1
笔尖蘸着墨汁，在白纸上绘制出一条美丽的螺旋线，随后她又在螺旋线的基础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将螺旋包括在其中——即是囚笼也是基座，使得双向的可能变成单项的肯定，给这个漩涡单方向旋转的力。lqbRi
永远追逐、杀死碳基生物的可能性，必然、绝对能够破坏碳基生物的公式，这个研究项目……即是……反碳基方程（Anticarbon-based equation）！lqbRi1
这双生双向的螺旋不就是世界的本质吗！——由孕育一切的混沌可能性中演化出对立的二元性：是和否、肯定和否定、科学和神秘、永远进化的碳基和永远试图破坏碳基的反碳基方程，就像是太极图上互相追逐的双鱼。lqbRi1
魔术师小姐轻轻闭上眼，吐气。再睁开时，那天蓝色的美丽眼眸里已经开始闪动诡异的红色呼吸灯，“为了推动人类而试图杀死人类，这样的我……可真是彻彻底底的疯狂科学家啊……”lqbRi
“请接受我炙热的【爱】吧。”lqbRi3
就如同对弈，两个棋手不多不少刚刚好。因为存在竞争对手，零的研究对象产生了令人喜悦的变化，再也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懒惰样子。lqbRi
两元对立演化出近乎【∞】的可能性，这份天量数据就由同样近似【∞】的天体魔方来演算。因为地脉的供魔不足以长时间支撑天体魔方最大展开的性能，紫色方块投影的画面逐渐有些卡顿。lqbRi
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其他需要运算的东西，是吧！lqbRi
或许是太过疲惫的缘故，就连紫发助手乃至整个世界都在某个瞬间变成色块构成的画面。魔术师小姐闭上眼睛使劲晃了晃小脑袋，那种恍惚感瞬间消失。背后传来舒适的力道，是月灵髓液过来帮她按摩——lqbRi2
然后是助手极为迟疑、不太确定的声音，“大约……是两天半？”lqbRi
听到这个回答，因为兴奋被压下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这么长时间么……那我要休息一会。由你维护天体魔方的运转，出现问题再叫我，可以吗？”lqbRi
紫发女助手温柔点头，“请您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lqbRi
就和平日里一样，魔术师小姐被女仆们扶着回到卧室，躺到温暖柔软的床铺上蜷缩起来。因为精神确实太过疲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陷入深度休眠之中，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lqbRi
整个世界，陡然变成低劣的色块像素，所有的人物、建筑都开始卡顿，停滞甚至消失。迅速破碎的世界宛如被毁灭一样陷落，空荡荡的只剩下月灵髓液坐在床边，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少女的脸颊。lqbRi
“安心睡吧，零……等到你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伤害到你的东西了。”lqbRi
留下这句话，坏掉的人偶也离开了这处心灵领域。因为太多算力被占用，空白的世界退化为纯数据的界面，留给魔术师小姐休息的环境只剩下房间那么大一块。lqbRi
似乎是梦到了有趣的东西，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既甜美，又嘲讽。lqbRi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