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责任
从幼时起，多布瑞亚·希里安就一直听着父亲保罗·希里安给他讲述着阿斯伦德众神祇的故事，手持神斧艾鲁姆和神枪冈格尼尔的神王拉里克如何在曾经的神话时代斩杀怪物拯救中庭，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问父亲：为什么诸神要离开凡世？X6zqA
然后保罗·希里安都会和蔼的微笑着回答：不论是神是人皆有使命在身，拉里克拯救凡世的责任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凡人们自己活下来的时代，而索达恰夫的剑圣的职责就是庇护人民。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憧憬着剑，他盼望着继承父亲。X6zqA
而后来他对父亲由崇拜变为了憎恨，他毁了自己画家的梦想强迫自己握紧了剑，“希里安家族的人只有握剑才能庇护人民”。这是他的父亲当时砸碎画板时说的话，而他在学习了剑术后毅然选择了离开家乡为了自己年轻气盛的妄想前往北方，再次回到家时面对他的则是在弟子的背叛下惨死的保罗·希里安剑圣和受苦的人民——他背弃了父亲的期望和剑契的教导，他想过自我放逐，而他能感受到内心的使命感在催促自己继承属于他真正的使命。X6zqA
多布瑞亚·希里安把视线离开一望无际的天空转向面前的孩子们，在来到夏格堡后这些孩子就经常跑去贵族区“访问”，他看到很多次守卫粗暴的赶走他们，而下一次他们还是会跑过来，甚至还会试图翻过围墙跳进自己在夏格堡暂住的别墅中，最终他选择同意教这些孩子剑术，他们都是住在修道院的孤儿，有一些孩子的家人在围城中身亡。希里安清楚记得他从索达恰夫调来了资金来抚恤民众，而这些孩子依然还是衣衫褴褛的样子。X6zqA
“好了，诸位。”希里安像往常一样双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高傲的望着孩子们厉声道，“剑士们，拔剑。”X6zqA
这些小孩动作笨拙的把发给他们的训练木剑用各种方式“抡”起来，有一瞬间他感觉这些小孩是在抡斧子而不是拔剑，就连他的一位随从彭楚克·希里安也不禁笑了一声。X6zqA
比我小时候还要差，希里安不禁摇了摇头，他明白这些小孩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学习剑术的新鲜感，过几日他们就不会再来烦自己了。X6zqA
“好了，剑士们。我今天教你们一种剑术招式。”说完剑圣迅速抽出腰间的法尔基长刀教科书般完美的摆出了“圣乔治式”X6zqA
“你们就像我这样摆出这种姿势，剑刃朝上以防御由上方而来的打击。”希里安说完对彭楚克使了个眼色，彭楚克心领神会的走过来拔出刀把武器高举头顶摆出“屋顶式”，在剑圣收回武器后彭楚克迅速劈下长刀，而剑圣则迅速的平抬剑刃以“圣乔治式”挡住了彭楚克的攻击。X6zqA
孩子们匆匆散开开始笨拙的用剑相互攻击——然而只有少数几个人听了自己的话在试图用“圣乔治式”，其他小孩则是用木剑当做棍子开始跟对手互相乱砸起来，剑圣没有选择阻止他们，他安静的看着孩子们“训练”露出了一丝快意，彭楚克知道自己的老师时常露出笑容，而多数时候都是迫于场合的应付，这一次老师是真心的微笑着看着孩子们。X6zqA
“羡慕。”剑圣微笑着摇摇头，“最搞笑荒谬的一件事就是一个贵族会羡慕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下层人，彭楚克。”X6zqA
彭楚克只是有些应付的勉强笑了笑，而剑圣也没有在意他，彭楚克一直都在怀疑老师为什么没有结婚，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其他贵族也不止一次的找上门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或者某个亲戚嫁给他，而剑圣都会强硬的拒绝他们。彭楚克从15岁起就在剑斗院中被剑圣选中赐名后成为了他的学生之一，他跟随剑圣已经不下十年，剑圣的生活往常都很单调——传授他们剑术，在花园里面练习剑术，然后他就会闭门不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X6zqA
“老师。”这一次彭楚克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同时剑圣也听到了法尔基刀出鞘的悦耳声响，他将视线转向对面时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身着一件熊皮大氅的男人骑乘着一匹上等的北地马向他缓缓走来，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两列手持长戟身着锁子扁盔①和卡夫列棉大衣②的士兵。X6zqA
“别来无恙啊，多布瑞亚·希里安波耶！”男人正了正头顶的鹿皮圆帽豁达的大笑着。X6zqA
“嗯，您好。”而剑圣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多么高兴。“欢迎，米杨波耶……”③X6zqA
米扬有些厌恶的看了看剑圣身旁那些衣衫褴褛的小孩不明原因的发出一声鼻息恼怒的对彭楚克低吼着：“你怎么回事？你让一群农奴去接近一位身居高位的波耶？”X6zqA
“他们是难民，而且在下名曰彭楚克·希里安，希里安家族剑师，我听从导师命令行事……米扬·科晒沃依波耶。”彭楚克面无表情的看向波耶声音严肃的回答。X6zqA
“我闲得无聊，所以找点乐子。”剑圣不以为然的示意彭楚克赶走这些小孩后友善的请波耶进房间交谈。X6z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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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帮凯立德杂种可真的在我地盘闹翻了天！”米杨波耶毫不见外的坐在桌前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咧嘴笑着，而希里安剑圣还是像以往一样以虚假的微笑回应他。X6zqA
“抱歉，波耶。我……”还没等剑圣说完波耶就用一声粗笑打断了他，“跟你没关系！都怪费里奥那个废物！出了事第一时间就撒腿往你的索达恰夫领逃命。”X6zqA
“有造成什么损失吗？”剑圣装出十分抱歉的样子把手肘拄在桌子上问道。X6zqA
“啊……怎么说呢……”这一次波耶没有大笑，他的表情这一次反而沉闷了一些。“还好，也就损失了两个团的兵力……”X6zqA
“愿拉里克赞扬他们……那么这些凯立德人已经被剿灭了？”希里安有些关切的问候道。X6zqA
“剿灭？这些疯子一路杀一路跑，他们现在已经跑去阿基莫夫波耶的地盘了，这些蛮子应该是想一路杀去哨兵城……只要到了那里咱们就奈何不了他们了。”X6zqA
“哨兵城虽然跟凯立德人有贸易关系，但是丽若安小姐应该不会看着一群杀人狂逃进哨兵城的范围。”X6zqA
“一个女人能成什么大事……这破事就不提了，反正那些蛮子已经要回老家了。”波耶瞪了眼一旁紧握刀柄目光危险的彭楚克挺直身子后把椅子向前拉近一些低声问道：“你听说了吗？那些贝列尼昂人要在我们的北方构造什么狗屁防线？”X6zqA
“黄金防线？听说了。”剑圣点了点头，“据说是他们的奥法师预言了北方的异样？所以他们就准备构造一个横拦北方的军事防线。”X6zqA2
“北方可是还有那些奥克斯兰城邦啊……还有亚伦精灵……”X6zqA
“他们不同意贝列尼昂人入境，所以防线只在哨兵城北方的努雅格平原开始构建，前不久刚有一支贝列尼昂人的骑兵师路过。”剑圣说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着波耶露出阴暗的笑容，“矮人的革命议会也开始跟诸王派暂时联盟了，各地也都有小孩被诱拐……波耶，等着吧，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了。”X6zqA
“拉里克啊……”波耶苦恼的抓着几乎秃顶的脑袋咧着嘴咕哝着，“波耶……不对，好伙计。你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也知道我除了打仗啥都不会，不知道好兄弟有什么妙见？国王前不久还要让我负责给黄金防线提供补给，我的粮仓现在都快空了……”X6zqA
“不知道，波耶。我就是一介武夫罢了。”剑圣笑着摇了摇头，“索达恰夫没有被凯立德人攻击，粮食我可以借给你……不过索达恰夫也不宽裕……”说完剑圣眼神别有用意的直视着波耶的双眼。X6zqA
“我懂，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波耶懊恼的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真窝囊……”X6zqA
“日子就得这样过，我们都是费奥多尔王的封臣嘛。”剑圣拿起笔蘸上墨水迅速用卡罗斯语和通用语起草了两份契约递给了波耶。X6zqA
波耶有些为难的偷偷盯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希里安清清嗓子看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侍卫低声道：“上面写的啥？”X6zqA
“没什么，朋友。就是我会向你出售400普特④的粮食，卖给你……”X6zqA
“我也有市民和军队要吃饭啊，波耶……这些你先拿去应付王令，索达恰夫有莫尔尼亚、贝列尼昂两国和海外售来的粮食，我会多照顾一下你的。”X6zqA
“八千卢戈（卡罗斯货币），利息每个月5卢戈……别讲价，朋友。你知道现在只有我有余粮卖给你，我还有几千士兵和蓝骑士团需要军费。”剑圣狡猾且不引人注目的偷偷观察着米扬·阿基莫夫波耶难堪的表情，波耶咕哝着嗓子过了许久的内心挣扎才接过笔让侍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X6zqA
应付了波耶的无数废话和牢骚后剑圣如释重负的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咽了口唾沫。X6zqA
“哈鲁姆·布洛森，还有爱德华·胡斯的那些救护骑士。”X6zqA
“大概有半个月了。”彭楚克思考片刻后立即回答，“怎么了吗？老师？”X6zqA
“没什么……”剑圣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明原因的叹了口气。X6zqA
“办完了，老师。”彭楚克看了看远处的军营笑了笑，“都搞定了……”X6zqA
卡斯帕尔本以为这座古墓会非常可怕，就像很多故事和小说里面会有很多密布的机关和行走的死尸，而事实上，卡斯帕尔却感觉冬临堡的先祖陵寝有着一股……神圣感。仿佛在一座鬼斧神工的神迹中漫步一样……他感觉到了矮人民族出色的雕刻艺术和文化，同时也不禁感叹历史腐蚀着这个神圣的地方。他们现在走在一个宽阔的走廊中，两侧都竖立着一尊尊矮人的雕像，每一尊雕像的面庞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且形态各异，可惜一些雕像都已经被严重的破坏，原本绘画着一副波澜壮阔的战争画作的地板被已经干涸的血迹污染，或是被猛烈的撞击砸的粉碎。X6zqA
“看吧……格里姆没有保护好他本应保护的东西。”佐格里姆打破了原本的寂静，“正如懦弱的哈林姆一样，只有多尔兹……”X6zqA
“闭嘴！”崔拉米威胁性的把肩上的锤子握在手里恶狠狠的咬着牙愤怒的嘶吼道。X6zqA
“愿死者安息。”奥莉妮雅看着一座石像下的矮人遗体轻声念道，崔拉米听到她的话苦涩的摇了摇头。“这世界怎么了？一个蠢猪同胞嘲讽自己的神，然后一个异族人却……”崔拉米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走到最前面，路上她还刻意的狠狠踩了佐格里姆一脚。X6zqA
“说实话……虽然我们跟你们这些小矮子没少打架，不过一般情况我们还是会赞誉你们是群勇士的。”伊瓦尔双手抱胸走在一旁终于也开口说了一句——这个话痨保持了这么久的沉默还真的让人感觉不适应，或许在北方毫无秩序和教育的部落中也有尊重死者的习惯？而崔拉米则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的嘟囔着：“还没轮到外族人可怜我们。”X6zqA
卡斯帕尔又看到了一名矮人士兵的遗体，这名士兵倒在一尊变为碎石的雕像脚下，胸口的盔甲被一记重击砸凹，而在他的身旁则倒着三具兽人的遗骸，而这个矮人即使战死还是紧握着属于自己的剑，而他此刻静静的躺在这摊染满鲜血的碎石堆上怒目圆睁的直视着身下被自己的利剑贯穿头颅的兽人。X6zqA
迪昂走到这名矮人士兵的遗体前蹲下身试图掰开他的手，而不论他怎么用力矮人已然僵硬的手死死依然握着剑柄，最终迪昂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年轻的骑士扈从阖上了矮人战士瞪圆的双眼。X6zqA
走廊越走越暗，到最后整个走廊几乎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了。卡斯帕尔在黑暗中依稀听到了崔拉米的怒骂：“混蛋东西，这里原本应该有符文石照明的。那群乡巴佬兽人！”X6zqA
最终奥莉妮雅把魔法灯从背包中拿了出来，借助魔法灯的微弱蓝光他们才能勉强看到四周的路，而拉斯和两个矮人明显不需要——他们在黑暗中也拥有着过人的视力。X6zqA
路上卡斯帕尔隐约注意到维斯的腰包里闪着一丝金色的光芒，很显然迪昂也看到了，而且迪昂也对此做出了反应，他快步走到维斯的身旁低声问道：“你又偷了什么东西？”X6zqA
“我从16岁开始就不偷东西了，你忘了？”维斯下意识的看向迪昂回答道。X6zqA
“啊？”维斯从腰包里拿出了那个闪烁着金黄色微光的东西——一个腕轮。维斯很显然也很惊讶——虽然他惊讶的是这东西竟然会发光。X6zqA
“别人给的。”维斯把腕轮塞进衣服里有些厌烦的白了眼迪昂，“我就不能有好东西了？这是一个人送给我的。”X6zqA
“欧琳，说了你也不认识。”维斯有些得意的边把玩着那金色的腕轮边说道。X6zqA
“是又怎么样？”维斯的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卡斯帕尔就看到迪昂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惊讶——或者说不可思议？他听到迪昂在黑暗中发出了一丝笑声。X6zqA
“你话里有话吧？”维斯把腕轮塞回包中语气蛮横的质问道。X6zqA
“哪里，我这是感慨。”迪昂的话听上去并没有想象中带着嘲讽，这语气听上去很平常，迪昂可能刚要说些什么，但是紧接着拉斯却大声叫停了他们。X6zqA2
“怎么了，猫人？”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爱德华开口问道。X6zqA
“你们仔细听一下，有水流的声音。”拉斯回过头看向他们，他那古铜色的双眼在黑暗中犹如萤火虫般闪闪发亮，众人迅速停下脚步安静的聆听着周围的情况，而拉斯则接过奥莉妮雅的灯笼缓慢的向前移动吧灯笼递向面前，伴随着微弱的灯光众人看到面前的道路已经灌满了水，而左边的楼梯口也已经被水淹没。X6zqA
“没有路了？”阿道夫摘下头盔把一块石头扔进楼梯口，石块伴随着“噗通”声和一阵涟漪缓缓沉入水底。X6zqA
“不需要，人类。”佐格里姆走到楼梯口前抚摸着旁边闪烁着微光的卢恩符文缓缓说道，“eihwaz,这个卢恩符文意思是‘防护’，这楼梯下方是军械库。”说完佐格里姆指向前方满是积水的房间：“那里才是前进的路，‘矮人的生命如同他们的荣誉没有曲折和欺骗，只需直视前方一路行进’，这是所有格里姆祭司都熟知的话。”X6zqA
“啊，毕竟我是在矮人城市长大的。”佐格里姆瞪了她一眼以同样酸臭的语气回敬道，“不像某些人到底是人类还是矮人都不清楚。”X6zqA
卡斯帕尔觉得崔拉米会上去揍他——事实证明这个矮人女战士的确准备这么做，如果不是迪昂及时拉架的话崔拉米会拿着自己的锤子在佐格里姆的脑袋上狠狠敲一下。X6zqA
这充满积水的房间两侧放置着一排排的棺椁，经过年代的冲刷这棺椁还是保持着曾经的样子，只不过这些棺椁有些已经被暴力的破坏或者掀倒在地，里面的陪葬品(大多数都是武器)也都从倾倒的棺椁中撒在地上，而里面的遗骸也早已不见踪影。而他们也听到附近依稀传来打斗声和吼叫。X6zqA
“附近有人。”走在最前面的崔拉米把锤子从肩上取下快步狂奔冲到墓室另一端的门前时一支箭从她的脸颊旁擦过留下一道血痕，而崔拉米则毫不在意的抬起锤子大吼了一声：X6zqA
“你们这些杂碎！”话音刚落崔拉米便踩着齐腰深的积水冲了出去，在其他人陆续冲进墓室时他们看到有十几名矮人正在与一群兽人混战，在他们出现到战场时这些穿着劣质铠甲的兽人大吼着转过身朝他们冲了过来，一直都不知道在哪的拉芬第一个拔出剑大声呼喊着女神的名字然后把盾牌抵在头顶第一个扎进兽人的战群中，一只兽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芬的猪突猛进撞翻在地，而拉芬也不知道在积水中踩到了什么仰面扑倒在水中，穿着锁子甲的胸口死死压在兽人的脸上引发出一声来自兽人的粗声嚎叫。X6zqA
当这些兽人差点把倒地的拉芬劈死时几道魔法飞弹伴随着一声低吟从奥莉妮雅的手中飞出径直打碎了四只兽人的脑袋，而拉芬也迅速一记扫腿踢倒一只兽人后捡起他的那一柄镶嵌着宝石且做工精细的骑士剑一剑贯穿了兽人的脑袋，卡斯帕尔隐约记得拉芬的剑没有这么豪华的装饰。而此时其他人也迅速冲了出去，卡斯帕尔第一个注意到迪昂冲到拉芬的身旁把剑伸向身后摆出“怒击”式后凶狠劈飞一只兽人的头。而维斯和伊瓦尔则守在迪昂的身旁。X6zqA
卡斯帕尔看了看身旁的奥莉妮雅深深吸了口气后拔出剑模仿拉芬发出一声大喊冲了上去——虽然具体喊的什么就连他也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刚跑出几步就脚下一滑扑倒在地——或许是因为被水长时间浸泡的地板太滑了？X6zqA
在他一头插在水中慢腾腾的爬起来时两只兽人就已经朝他挥舞着砍刀和一柄锤子扑来，卡斯帕尔努力回忆着在学院上学时剑术课的所学后挥起一剑砍向一只兽人的脸，而这只兽人及时躲闪避开了劈来的剑刃，这一击只是削掉了他的耳朵。兽人大叫一声抬起砍刀迎头劈来时卡斯帕尔迅速俯身自下而上刺向兽人的心脏，而另一只兽人也一锤从他的背后砸了过来。X6zqA
卡斯帕尔下意识的松开剑躲到一旁后这一锤重重锤在那只倒霉家伙的肚子上，而此时空手的卡斯帕尔意识到自己的剑还插在那只兽人的尸体上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拿着锤子的兽人激动的大嚷着把他扑倒在地，在自己的头被按进水中前他只来得及喊出一声迪昂的名字，随后他的嘴中就灌满了水，他的脸被兽人的大手按在水中。X6zqA2
我当初应该好好待在门口！卡斯帕尔感觉自己正在逐渐窒息。苦涩的冷水灌到了他的嘴里。他的胸口也没有了空气。兽人的手如同强有力的铁钳死死掐住他的喉咙，当卡斯帕尔觉得小命不保时一阵血腥味突然伴随着冷水涌入他的嘴中，随后他感到扼住自己喉咙的手开始渐渐松开。X6zqA
当他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水中扯出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胡须花白的矮人，他穿着一件几乎满是凹痕和血渍的铠甲，额头上也裂开了一道口子，一股鲜血已经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染红了一侧脸颊。矮人把刻着金色符文的斧子从兽人的头上拔出来吐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只地精也拿着一柄长矛淌着积水扑了过来，矮人回过身时这柄长矛已经刺入了矮人被胡须盖住的胸口，而这个矮人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嘲弄后一斧砍断了这柄破烂的长矛。X6zqA
“就这点能耐吗，杂种？”说完矮人抓住想要逃走的地精轻松的拎起他狠狠摔在水中，顿时一股白色的恶心液体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从水中涌出。X6zqA
缓过神来的卡斯帕尔从地上爬起来在水中摸索着自己的武器，随后他偶然间看到自己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拉芬的手里，而拉芬的盾牌已经被他扔到了一旁，莫尔尼亚的自由骑士已经被五只兽人逼到了死角，而他却用原本持盾的左手拿着属于卡斯帕尔的剑先是双剑交叉抵御住兽人迎面劈来的砍刀后左手的湖中剑弹开了兽人的武器。X6zqA
随后右手的剑仿佛一道银光闪过兽人的喉咙，其他四个兽人纷纷一拥而上时拉芬左右开弓挡住两只兽人的袭击后弯下腰用肩甲狠狠顶翻正面袭来的兽人后迅速收刀将两柄剑分别刺中两侧的兽人。而另一只兽人的下场则非常惨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攻击就被拉芬的双刃疯狂的劈砍刺击，当兽人找准时机把手上的短矛刺向拉芬戴着桶盔的头时左手的利剑仿佛提前预知般抬起以高位刺击之势顶住短矛的矛杆，随后湖中剑迅速贯穿了他的喉咙。X6zqA
很显然拉芬没有注意到卡斯帕尔正在观察他刚才的那一阵“双持乱舞”，拉芬警惕的看向四周后把卡斯帕尔的剑扔到一旁重新拿起盾牌再次呐喊着女神的名字。X6zqA
卡斯帕尔从水中缓缓站起身看着漂浮在水面的尸体倒吸一口凉气，这回他的剑也找不到了——他根本没看到拉芬把他的剑随手扔到了哪里，不过起码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包里的书纸也被他提前挂在了门口。想到这里卡斯帕尔又舒了口气，下一次战斗他还是躲得远一些吧，不管维斯再怎么讥讽他也不会继续站在前面战斗了……X6zqA
而那个胡须花白的矮人则正是塔瑞德国王，老国王接受了奥莉妮雅的治疗后头上的血已经止住，目前他正因为是否撤退的问题在与众人争执，他身旁的士兵们活下来的只有几个人，而他们已经满身血渍。X6zqA
“你的人已经要不行了，国王。”拉斯双手抱胸站在国王面前打量着士兵们破烂的盔甲和憔悴的面孔咂了咂舌，“撤退吧，接下来交给我们。”X6zqA
“我们前进的目的是寻找塔格桑布尔，国王陛下。”爱德华礼貌且充满敬意的对国王深深鞠躬后说道，“您大可以回到冬临堡等候我们的佳音。”X6zqA
“你们怕不是要找回那破剑就跑掉吧。”维斯大声叫道，卡斯帕尔注意到几名救护骑士已经要按捺不住脾气把手放在了剑柄上，而这正和维斯的心愿，他的剑一直都没有入鞘。X6zqA
“不，我见过我的祖先了。他们的亡魂恳求我救救他们，我已在祖先面前发下了血誓。”国王不屑的哼了一声回应道，“这些年轻人可以回去，而我会继续前进。人类，还有……两腿猫。”X6zqA
“因为一句誓言？”拉斯不禁摇了摇头且发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声，国王身后的矮人们恼怒的用矮人语大声叫嚷着，而国王则严肃的怒视着拉斯，他用已经变成一堆碎铁片的护手重重敲击着胸口大声吼道：“吾是矮人，荣耀与誓言皆为金铁高于性命！荣耀与誓言无存吾命何以足惜！”X6zqA
荣誉与誓言，这就是维系你们这支种族存亡的根基吗？卡斯帕尔看着四周静静躺在地上的矮人遗体和疲惫不堪的矮人们不禁叹了口气，这原本听上去美好且高尚的品质却成为了矮人文化中的枷锁，但或许是因为这个枷锁，矮人才会如此受到尊重……X6zqA
拉斯看着国王坚毅的眼神不禁摇摇头：“随你吧，您要跟过来也可以，这些士兵们呢？”X6zqA
“你们回去吧。”国王立刻回头大声命令，“接下来由这些外乡人陪我走，你们守护我的誓言就此结束。”X6zqA
“我妈告诉我外乡人不可信。”卡斯帕尔听到一名矮人大声回答。X6zq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