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但我不愿意做勇者（上） 2
“现在都是战争啦，白鬼子大军压城，你还是赶紧离开吧。”3XzJlX
“我们已经没有闲钱招人了，要不……你可以去冒险者公会试试？他们似乎一直缺人。”3XzJlX
“冒险者们自己都没有委托可做，大部分人怕死，又不肯接战场委托……你的话，看起来也不像是受过训练的，从头开始做冒险者，也没有委托能给你。既然又没闲钱，也没法给你注册。”3XzJlX
正午，天气炎热，赫尔牵着马，在桥洞的阴影里避暑，馅饼没心没肺地低下头，喝着河道里的水，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在上游洗过衣服或者划船。3XzJlX
馅饼，他……绝对是一匹好马。明明是公马却恪守纪律，散步总是如同将军一般彬彬有礼。狂奔起来又如黑色的闪电。3XzJlX
不只有一个人提出来要买馅饼，但是赫尔很清楚：没有馅饼和馅饼，他根本活不到现在。3XzJlX
归根到底，馅饼还是自己抢来的马，如果自己把它卖了，帝薄伦的调查团肯定也会顺藤摸瓜找上来。3XzJlX
赫尔无奈地一头靠在墙上，手掌无意按压到一块儿砖石。3XzJlX
突然间，背后的墙壁凹陷了下去，赫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跌了进去。3XzJlX
他只来得及抱住头，身子顺着阴暗潮湿的楼梯一路滚下来。3XzJlX
赫尔狼狈地扶着墙爬起来，揉着头，很庆幸没有撞到什么尖锐的物体。3XzJlX
甩甩头，周围的视野还算清楚，一盏盏油灯通明，看来空气很充足，他抓了抓手，感受到四周有气流的寒意。3XzJlX
他四下打量着环境：厚实的砖墙表面剥落，一些干燥的苔藓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的惊悚。当他路过墙角的时候，还能听到悉悉索索的老鼠动静。3XzJlX
灯火把蜘蛛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巨大张牙舞爪的怪兽。3XzJlX
但是最为醒目的，莫过于走廊尽头，一副巨大的荧光图案。3XzJlX
赫尔走上前，一眼认出来这个图案的构成：枯萎的玫瑰缠绕在两柄交错的剑刃上，中间是一个黑色骷髅头。3XzJlX
只不过令人感到怪异的是，这人形的骷髅居然有三对犄角：两只如同恶鬼，从额前生出，不到半尺长。太阳穴两侧则是巨大的牛角。另外一对是从脑后生出的羊角。同时骷髅的牙齿无比尖锐，眼眶中还有两颗燃烧着蓝火的眼球。3XzJlX
赫尔喃喃着，陡然他打了个寒颤：用恶魔作为标志的，无外乎邪教和海盗。龙首城远离海港，所以海盗不太可能。3XzJlX
意识到这点时，赫尔立刻就要转身——正在此时，面前的图案突然分开：整面墙壁缓缓拉起，复杂的机关运行，一群黑袍的面具人鱼贯而出，袍子遮住了脚，以至于他们看起来如同幽灵一般漂浮着。3XzJlX
他们立刻就把赫尔围了起来，手里举起怪异的法器，口中念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赫尔眨了眨眼，原地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做。3XzJlX
一个带着金色鹰脸面具的高大身形从门后缓缓走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赫尔，目光如同真正的鹰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3XzJlX
就当赫尔以为他要质问自己的时候，金鹰面具突然单膝跪地，低声念道：3XzJlX
四周所有幽灵般的祭司，全部单膝下跪。用圣咏一般的声音恭恭敬敬地对着赫尔祝福：3XzJlX
“您是阴影国度的使者，黑暗的使徒，游荡者、诗人、影舞者的寻仇天使。黑暗之路的向导！请指引我们走向伟大的阴影主宰之神国。”3XzJlX
赫尔对宗教信仰一直兴致缺缺，他甚至觉得魔法更靠谱一些。3XzJlX
赫尔挠了挠下巴：“那个，你们肯定认错人了……我是不小心掉进来的。”3XzJlX
他目光游移，找了个空隙，正准备逃跑时，金鹰面具人悄然无声起身，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3XzJlX
“您就是神子，根据神启——正午12时的阳光将达到极点，此时的阴影国度的神子，将会降临此处。享受祭品，并踏上征途。”3XzJlX
他语气中充满了狂热和激动，抓在身上的力量又强大的难以想象。3XzJlX
赫尔索性停止了反抗，记下路线，先配合这群家伙，看看他们作什么打算，一有不对，随时准备逃跑。3XzJlX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阴影主宰……祂是位神祗吗？司掌何权能？为何从未见到过 祂的神殿与庙宇？”3XzJlX
金鹰面具的态度非常好，甚至是感到受宠若惊，他低下头，诚恳地说着：“阴影主宰，乃是此世间所有的游荡者、阴影生物、吟游诗人信奉的伟大神力。执掌着阴影与黑暗，乃至部分死亡的权柄。是黑暗祭司的守护神。”3XzJlX2
“圣洁的神子，您可以称呼我们为幽暗教士。我便是主宰神座之下的忠心奴仆侍者，幽暗主教——安格利斯。今后也将为您服务。”3XzJlX
赫尔听的一愣一愣，各种未曾见过的名词和组合语句，配合怪异的腔调让一贯聪明的他只觉得头痛。3XzJlX
安格利斯见状，呼唤了几句，阴影便为他们散开。幽灵一般的教士簇拥起来，把他们涌向地下深处。3XzJlX
冷月烧有神灵千千万万，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迷信——对于宗教集团来说，这种人被称之为泛信徒。可能今天下雨就信太阳神，饥荒就信富饶之女，想死后有个好去处就信死神——游移不定，与其说是信仰，不如叫做迷信更合适。3XzJlX
【出门在外要小心，记得别信什么拉人进来就给你钱的，那都是骗子。缺钱就和家里说……】3XzJlX1
不愧是打工皇帝级别的顾伯，老哥对于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3XzJlX1
按照顾伯给的说法，赫尔记得这种模式叫做——传——销。3XzJlX1
总之先编一个神出来，然后告诉你信这个东西有好处。只要跟着信，神就会庇护你，让你财源广进。3XzJlX
进来先交钱，然后对你实施限制人身自由，按照老哥的话说这种地方都是很隐蔽，不见天日。3XzJlX
随后是逼迫你购买他们的产品，成为免费的劳动力进行劳作生产。3XzJlX
生产出来的产品还会作为推销品供你推销给其他人，以此拉拢入组织。3XzJlX
由于这是兄长20年来头一次如此关切的话语和嘱咐，赫尔不自觉地完整记了下来。3XzJlX
虽然说，他之所会被亚瑟王子赏识，也是因为殿下对他十秒内记下了整篇《巴罗赫特福音书》，直呼‘过目不忘’。3XzJlX
正当他思考着怎么拔出来手术刀再度上演一幕‘呆赫尔挟影帝医生越狱，蠢狱长送馅饼黑马于人’的精彩戏码时，安格利斯突然开口：3XzJlX
“阴影神子，也许此时您还不相信，但是如果我换一个说法——”3XzJlX
“冷月烧却之前，整座世界被晶壁包裹，燃素则托举其一个个晶壁。冷月烧……其原名应当为冷月天幕。”3XzJlX
不是因为对方的言论太过虚无缥缈和抽象，而是他正好知道这部分的知识。3XzJlX
“主物质位面仅仅是一个位面，但其中包括了很多彼此分离的世界。一个世界也许仅是一颗行星，也许是一个包括行星、卫星、小行星、彗星、恒星的完整星系。每个世界都被密封在自己气泡似的晶壁系中，而这些晶壁系则悬浮在一种被称为燃素的琥珀色流体中。”3XzJlX
那天黄昏，亚瑟王子跟他畅聊非常愉快，笑着给他讲解这些知识：3XzJlX
“你知道吗，强大的法师可以通过咒术穿过这些晶壁系，在一个个位面或者星界中游荡。可惜我们国家并没有这样的法师，惟有那夏利帝国具备这种体系……否则，我们早已可以凭借其他位面源源不断的资源巩固我们的力量。”3XzJlX
“冷月天幕在烧却之前，曾经一度是最庞大的物质位面之一。在烧却之后，才变成如今这般破碎的土地……如若无物的晶壁，什么都挡不住，那些深渊恶魔或者异界来客想来便来，想走就走。每年都会有人目击到一些拿着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武器的战士们漫无目的地游荡。”3XzJlX
“你的意思是……冷月烧却是导致冷月烧千疮百孔，容易被深渊的魔王们入侵的原因吗？”3XzJlX
阴影之中，一双双暗黄的双眼看向赫尔，他皱起眉头，安格利斯便说道：“那是幽影，来自阴影世界的眷族。”3XzJlX
“一场，无法严明的大灭绝，冷月烧七成的土地与人口被毁灭，余下的人不敢回忆那场灾难。”3XzJlX
“您应该意识到：深渊与地狱中，都有无数的‘魔王’。它们正式的称谓应该是恶魔王子……”3XzJlX
赫尔的心跳逐渐不稳定，他扶着手，问：“那魔王在那里？”3XzJlX
“光神厄尔——据说是创世女神克洛伊之下唯一的神座。”3XzJlX
“那神座早已经空了。在烧却之时，厄尔便消失无踪。”3XzJlX
“在未来，谁登上了那道神座——就能成为魔王。”3XzJlX12
“……你没开玩笑吧，先生。”赫尔冷冷说道：“这可是拿神灵在——”3XzJlX
“厄尔早已经死了，很可能，就是祂烧却了冷月天幕！如今，那座位上的是位魔王。”3XzJ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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