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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暴风天的决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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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炮虽然被证实对这个怪物的效果较差,海怪柔韧的肌肉和皮肤能够减少炮弹外壳的冲击力,即便如此——只要稍作改进,例如在炮膛里面装上铅和铁屑,就能让它在较近距离的状态下威力增大,至少能够割伤怪物的皮肤。436cs

  但这样的准备比较有限,临时把用于攻击船体的实心炮弹替换成用于杀伤人的破片类型,也只能准备稍许,各个船只上的指挥者都打算等它稍稍露出疲态,或是觉察到紧迫的危险气息之时再即时进行还击。436cs

  如果能够多预留一些时间准备的话,又或者这个岛上的储备能稍许多一点的话——所有人大抵都对此有些抱怨。436cs

  也许我应该花时间重新修整好这个据点,之后果然还是对此稍稍投资一下的好。436cs

  怪不得奥菲利亚会和我谈这样的条件,如果我想快点让它成为一个有大用处的据点,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和奥菲利亚的关系。436cs

  现在的当务之急果然还是面对海怪——436cs

  暴雨已经随着怪物的靠近而抵达了海湾,初秋的那一次我便是在海湾外被它拦截到,我们是因为及时地冲过海域,抵达海怪当时不愿意太过接近的海岸,这才摆脱掉了它。436cs

  但现在这一次它已经冲到了浅海地带,完全放下它对海岸的顾忌,直奔我们而来。436cs

  被那个铃铛的声音——436cs

  同样的,这一次的遭遇战于我们而言也少了几分顾忌,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充分准备,而背靠着陆地也给人了几分安全感,至少要好过在无垠大海的中央。436cs

  指挥者和执行者都各就各位,各自紧握着刀剑和火把,随时准备迎接战斗。436cs

  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积极地,带着几分渺茫希望地在甲板之间行动。436cs

  “你们两个去侧弦!”436cs

  “桅杆上的情况?”436cs

  “下面的,炮手,把火炮对准这个怪物!”436cs

  “把弩箭搬上来。”436cs

  一切都变得紧锣密鼓,甚至充满焦躁的愤怒,如同烧红的烙铁,正如渴望终结恐惧的心。436cs

  即便是凛冽的风雨都无法浇灭。436cs

  那些紫红色的触须从海底涌出,一边向着作为“诱饵”的轻型帆船前行,一边用它的武器阻击着船队。436cs

  在它的身躯部分如起伏着的鲸鱼脊背般露出海面时,飞火流星横跨过海面,向着它撞击而去。436cs

  炮口喷射出的短暂黑红火光仿佛能够照亮天际——同时迎接我们的,则是海怪的攻击。436cs

  触须之一向着船桅和我的方向鞭打而来。436cs

  “冻住……!”436cs

  我在它即将落在桅杆上之前对着它释放了咒语。436cs

  奇异的冰雾顺着我的指尖喷涌,如同闪着幽蓝色的光,而后在空中弥散开,在接触到触须的瞬间——冰层如藤蔓一般顺着紫红色的肉触手攀爬而上,把它完全冻结住。436cs

  而后在撞到桅杆上的铁皮时,它在霎时间如碎岩般粉碎成数块和无数的冰渣。436cs

  我可以……我能帮上忙……436cs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又冻结了数个触须,将它们击退——而且我能够看到,被这样冻结并粉碎的触须,需要相比用刀剑切断的断肢,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再生出来。436cs

  但是随即带来的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昏迷感,在船上跌跌撞撞地迈了几步,险些让我一下跌倒,直至我双臂撑在木桶上,这才勉强稳住——而后当我的视线尚未平稳的时候,一条黏稠而滚烫的东西缠到了我的脚踝上。436cs

  “咿呀!”436cs

  它猛然一拉——这股力量让我脚底一空,失去了平衡,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而后它在甲板上拖着我的身体,要把我拽入大海。436cs

  它刚刚是贴着船身偷偷摸摸绕到我的身下的,完全没能注意到——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腕,一根纤长的触手正死死地缠着我的小腿,我匍匐在湿淋淋的木板上,拼命地想要抓住船上的东西。436cs

  “啧……”436cs

  在清脆的刀响之后,那股牵扯的力量消失了。436cs

  奥蕾拉用她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帮我砍断了缠住脚踝的触须,把我推到了主甲板楼梯的下方,而后继续挥砍,斩断一个个触须,之后才重新看向我。436cs

  咒语太考验人的精神力了……只是用几次就会感到疲惫感和痛感在大脑的深处扩散,一直蔓延到全身。436cs

  相比较符文魔法那种近似于“器物”的魔法,这种古老的技巧完全就是在试探人的极限。436cs

  “谢谢……唔,头好疼……”436cs

  手指上也结满了冰层,就好像要把我的手截断一样刺疼着筋骨。436cs

  想要支撑着身体起来,但却有些跌跌撞撞的。436cs

  要稍稍休息一下才能继续了。436cs

  “作为第一次作战的大小姐算不错的了。”奥蕾拉把我拉了起来,“我对这样的你很有好感哦!”436cs

  “把调侃的力气用在战斗上好吗?”436cs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她跟在我这边,虽然是为了调查这个怪物和“姐妹”们的关系,但似乎也是有意无意地,有一分想要保护我安全的意味在里面。436cs

  上一次她在我身边是希尔德的命令,而这一次则是她的自发行为。436cs

  应该是在担心我在这个情形下的安全吧。436cs

  “它快要离开水面了……”奥蕾拉的表情有点严肃,“它总不可能一直躲在水下面……”436cs

  正当她如此念叨的时候,船体恶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她伸手扣住木扶手才勉强稳住。436cs

  此时强烈的震动从船体传来,就好似有无数的激流在水底奔涌,又好似位于漩涡的边缘,随时都要被卷入并碾碎。436cs

  “能不能往侧面……唔……”我朝着船长大吼,“这里太危险了。”436cs

  “往左,往左!”436cs

  命令迅速地传达了下去,风帆在暴雨中转动。436cs

  船身虽然又摇晃了一下,但从船底传来的震动感却减小了几分。436cs

  而后,那个用作诱饵的,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小型帆船,同时被无数的触须缠住——然后被直接地,向着大海深处拖去。436cs

  而在下一刻——那可怕的,带着深海恐惧的身躯,浮出了水面。436cs

  “它出来了……”436cs

  巨大的身躯破海而出,推动着高耸的海浪,让船只都在颠簸。436cs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436cs

  青蓝色的,如同甲壳般的表皮,藤壶附着在上,如同人一般的躯干,但却又弯曲和恐怖得和人类扯不上半点关系,触须从它类似于“上肢”的部分延伸而出,无数的触须,又如同它的每一根手指,而在它那无可言状的头部,“胡须”也都是扭曲着的,长着吸盘和腕足的触手。436cs1

  在暴雨的光弧之间,它的身躯如山岳一般高耸,带着如同要碾碎一切的威势。436cs

  它的背后有一个……等等,那是什么?436cs

  在黑暗中的雷鸣闪光中,我能够看见它后背上隆起的阴影。436cs

  即便是在怪物的身躯上,这个隆起的部分也依旧显得突兀和古怪。436cs

  “那里……那是什么东西?”436cs

  “背后……”436cs

  奥蕾拉看着它的后背,似乎是激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她的双眸深处似乎有火光闪烁。436cs

  “别犹豫!”我向着晴风号的炮手大喊,“对准它的后背开火。”436cs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