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密谋
“打造最为完美的使徒，从而把经过特殊处理的那个东西分成碎片分发出去，让其寻找最为适合的宿主。然后在若干年后，将这些最优秀的宿主聚集起来。”f19Bv
他笑容边缘的弧度越发上翘，“教授，你活的年数比我久的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懂吧？”f19Bv
教授一惊，随即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董事会或许是不会让他下这艘贼船了。f19Bv
教授有些无奈：“这本是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以往我也只是知晓个名称和大概的目的。你，不，你背后的董事会却……把我拖了进去。知道这个计划的人，都不可能逃脱他们的手掌……你知道的。”f19Bv
教授倒吸一口凉气，“十一年前的那位叶符……？窃取研究资料与部分成果，却能够在重围下逃之夭夭，随即了无踪迹的叶符？可是，不是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那位的消息了吗？我还以为……”f19Bv
少年眼神深邃起来，“他已经死了，对吗？但很遗憾，还没有。学院一直没有搜寻到他。他确实很厉害，数次长距离的转移都逃出了学院第一机关的包围网。后来就一直没有了他的消息。”f19Bv
“现在，他终于露出马脚了。而你我这次就是为这而来。已经确定了目标的活动范围就在z省，n市周围。接下来的搜索就靠你了。”f19Bv
“让你执行是有原因的。董事会所有的高评级使徒中，不就你的隐蔽性最好吗？其次，要足够弱小以至于对方不会一见面就逃跑——那家伙的逃命能力，可是曾震惊了整个董事会呢。而且也不能落了董事会的面子，评级上怎么也要a级。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你吧。”f19Bv
教授没了回应。少年继续说：“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n市确实大，可我们这边自然也不会毫无情报。那个叫做叶若白的少年，记得吧？每个碎片其实都有研究者留下的编号。当初那位窃走的成果，就是他亲手研制的一枚还未开发完全的碎片。”f19Bv
“而叶若白身上碎片的编号，据我探查，是404。本应不存在的编号。”f19Bv
教授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调查所有与叶若白有关的人的，尽量找出这位……曾经的，叶符。”f19Bv
“你只要负责找出他就好，并且把他逼出异空间，到时候呼唤我便可，后面的，就交给我了。就算是曾经空间系的最强，a评级的空间使，我也不会让他逃了。”少年命令道，似乎不带一丝额外的感情。f19Bv
为什么隔了十一年之久，董事会又想起了这个本应被遗忘的人？f19Bv
只因为那位的才华。叶符，这位曾经的空间使，除了异能强大之外还拥有着极为优秀的科研能力，年仅十八岁就力压大部分研究人员，一举参与了初期的“适格者”计划。f19Bv
而现在正值计划的开端，董事会又需要他了。所以，这次行动并非问罪，而是要行施抓捕。f19Bv
叶符不会死。少年心里叹了口气。他只能保证这个了，至于那位会收到多少折磨，就不是他能管到的了。f19Bv
“是。”教授很明白，这个计划没有任何不便之处。毕竟空间使之间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感应，如果距离太近的话，少年势必会暴露。所以只能由他来做前锋，把叶符引出来。f19Bv
“等一下。”教授有些为难，“可是，似乎有个堕落使徒最近一直在酒店附近转悠。没有我们镇着的话……”f19Bv
少年摆了摆手：“没事，不是有你的学生吗，那个堕落使徒恐怕也就c级，你的学生不也是c级吗？挡下他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事吧。”f19Bv
还是不放心的叶若白给叶子傅打了个电话，顺便告诉叶子傅他通过考核的好消息。电话中的叶子傅依旧颓废满是仙气，就像是熬夜打游戏的宅男，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喜悦。f19Bv2
照往常一般叮嘱了一些不要熬夜，熬夜伤身体之类的话，叶若白在最后说道，“考核结束，我明天会回去看你的。顺便，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f19Bv
电话那头哈哈笑了笑：“怎么可能会忘记，以我这记性，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好吗。”f19Bv
叶子傅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哈，连忙掩饰过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今天会早点睡的啦。不说了不说了我这边队友要骂人了，我赶紧挂电话了啊。”f19Bv
听着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叶若白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个明明已经有二三十岁的男人，还是像个小孩子一般。f19Bv
叶若白睁开眼，碧绿瞳中闪过一丝金芒。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开门。f19Bv
门前是公孙牧。他顶着一头杂乱的毛，吊着眼睑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f19Bv
叶若白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他有些好奇，“你怎么现在还过来，还没有睡着？发生什么事了？”f19Bv
“呵呵。”公孙牧笑得很冷。“我tm倒了血霉了，那位尊贵的季公子居然住在我隔壁！天哪，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f19Bv
“天哪，动静真大。这酒店房间隔音也不咋地，隔壁房间嗯嗯啊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婊子说了一声‘哇，季公子，你的好大……’，结果那畜生还回了一句‘亲爱的，你的也好大’……”他用手盖住了额头。f19Bv
“不，”叶若白很冷静，“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那个。”他指指自己的胸口。f19Bv
“这是重点吗？”公孙牧瞪大了眼睛，随即愣了一下，又飞快反应过来，“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啊喂！”f19Bv
叶若白依旧面无表情，可他的嘴角抽了抽，“我觉得，按你的性格，不应该当场摘掉眼镜冲进去吗？可能还会喊一声‘放开那女的，让我来’？”f19Bv
公孙牧冷笑，“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要是我，就会先去前台想办法拿到那女人的手机号码，然后趁着他们最火热的时候打过去，要是她接了，就在电话里说‘喂，宝贝，睡了吗，我好想念你的大xx，下次再干一遍吧……你那边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吵？你又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吗’——相信我，这种事我不会干不出来。”f19Bv2
公孙牧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忍不住了。“诶，我们先别扯了，先让我进去，站在门前算什么样！”f19Bv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你先别管那个季公子了，他想造小孩就让他造去。这样吧，你睡床上，我在沙发上睡，怎么样？”f19Bv
“还是你够兄弟。”公孙牧上床，脱掉衣服，掀开被子睡了进去。他眼镜也不摘，蒙头就睡，“晚安。”f19Bv
男人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无力地拍在桌上。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瘫在电脑椅里，像是想要缩成一团。他的目光移到了面前发光的屏幕上，屏幕上复杂的数据不停闪动着，窗口与窗口重叠，繁杂而晦涩。f19Bv
他的手摸上了操纵的鼠标。但似乎因为犹豫不决一般，手指停住未动。f19Bv
环视四周，除了屏幕的光线所能照到的地方外，其他皆是黑暗。但尽管如此，还是能依稀看出房间中所排列的复杂机器。它们几乎无声地运转着，藏匿于黑暗之下，似是无形。f19Bv
但做到这一步的话，着实是无论也回不了头了。这条路究竟是通往万丈深渊还是通往光明的荆棘之路，尚且未知。f19Bv
叶子傅想起十年前的那晚。那时他还算是少年，而那个男孩跌跌撞撞闯入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安全感，却又下意识朝他靠近，索取哪怕是片刻的温暖。f19Bv
那时他心里洋溢着如海般的孤独，浩浩荡荡如同要淹没他的心。他本觉得在这世上我已是孤身一人，无人可依靠了，但是看到那个同样孤独却勇敢地向他索取温暖的男孩时，他的心似乎有些被触动了。f19Bv
孤独的他与同样孤独的男孩，在这十年里一直在报团取暖。f19Bv
他们的处境或许并非相同，但他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f19Bv
他知道有些东西或许对于男孩来说太过沉重，但他只有这个选择。f19Bv
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你的了。”他说道，声音些许沙哑又显出疲倦，“这是你最应面对的，也是最不应面对的。”f19Bv
“本来不想选择你的，抱歉。”他看向屏幕，那缕笑意却是越发明显，“虽说这是你不应背负的，但是，你有它。”f19Bv
“镜之城的家伙们，背叛与惊愕的感觉怎么样呢？最弱的异能中最强的使徒，最弱之最强！去成为使徒吧，叶若白——”他神情激动起来，几近要开怀大笑，“带着我的杰作！”f19Bv
这个一直以来显得颓废的男人，却在此刻露出了与他外表完全不匹配的，英雄般的情感。f19Bv
你们想要的反击，来了。还是亲自经你们之手的所谓“实验品”——你们又能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实验品颠覆了计划吗？f19Bv
但一切的情绪波动又在一瞬间还原平静。他的笑容收敛了，“去挖掘黑暗，去追随真实，”他决绝地按下鼠标，“这是豪赌啊，叶若白。我已经把所有的筹码压在你身上了，不要让我失望。”f19Bv
去吧，叶若白，去完成我的期望。一往无前地去攀登那，最强的王座。f19Bv
似乎有什么被开启了。像是紧缩的大门被钥匙打开，里面的恶鬼如潮水般涌出！f19Bv
f19B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