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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黑龙之刃(下) 1

  那夏利语里,‘雨’的发音是‘莲恩’——意味着天之泪。3XzJlX

  啪嗒……啪嗒……3XzJlX

  十三年前的那场雨,改变了我的命运。3XzJlX

  也改变了威尔海姆的命运。3XzJlX

  “怎么回事?为什么军营里会有这么小的女孩?”3XzJlX

  “是、是奥克兰少尉的女儿……”3XzJlX

  被置身于人群中,却无比孤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3XzJlX

  他们议论纷纷,探讨着与自己有关的话题,似乎重视,但又不完全不在乎自己。3XzJlX

  “发色并不是苍白而是雪白,双眼也并不是猩红……她不是纯血。”3XzJlX

  “奥克兰少尉呢?”3XzJlX

  “……”3XzJlX

  “为什么不回话?大元首在问你!”3XzJlX

  “奥克兰少尉是……格鲁尔党的支持者。”3XzJlX

  雨在下,冲刷着人间的污垢。3XzJlX

  如果,雨真的是为了清洗人间而存在的。3XzJlX

  为什么会把自己这样的杂种留存在世界上?3XzJlX

  雨水。3XzJlX

  “哼,是他背叛了共和国而与外族通婚诞下的孩子,又是格鲁尔那种疯子的拥趸,被干掉是罪有应得。”3XzJlX

  冰冷。3XzJlX

  “我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她似乎是从居民区一路穿越森林跑过来的。自称来找爸爸……”3XzJlX

  雨水好冷。3XzJlX

  “拉卡尔。让人拿来毛巾和衣服吧。”3XzJlX

  毫无疑问,天地之间,自然的一举一动都是对人类和万物一视同仁的,所以才显得冷漠和平等,它并不热爱寄生在它身上的我们,自然也不会以温暖。3XzJlX

  “大元首!您这是……”3XzJlX

  但是。3XzJlX

  “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所推行的一切,都是为了威尔海姆民族的未来崛起,孩子,就是我们的未来。为政在民,是人民推选我成为了领袖。如若违背了我的原则,民众自然会把我抛弃。”3XzJlX2

  我也因此知道,人才是会爱着人的。3XzJlX

  给予我们人性认为的温暖的既非高高在上的太阳,而是那披来的毛毯和拥抱。3XzJlX

  人类才爱人类,只有同胞之间才能给予彼此温暖。3XzJlX

  “原谅我孩子……你不再能与你的父亲相见。”3XzJlX

  “……我要爸爸。”3XzJlX

  “抱歉,孩子……你的父亲是威尔海姆,是威尔海姆的人民把你养大的。记住这点。”3XzJlX

  “人民?”3XzJlX

  “是的,你是威尔海姆的女儿,三头黑龙的子嗣……为了威尔海姆,成为我们的艾卡妮娅(利刃)吧。”3XzJlX

  “也就是我们的黑龙……之刃。”3XzJlX

  凯基兰·威尔海姆,共和国前任首相。3XzJlX

  粉碎了那夏利派代表——‘独裁者’海基斯的大英雄,在三月事变中所在的威尔海姆前进党被人民选举成为执政党,并当选领袖,担任威尔海姆执政大元首。3XzJlX

  他提出了“向内陆扩张,向海洋开拓”的战略方针,并且在八年前对巴风特以国家元首的名义宣战。3XzJlX

  当时的战略口号是:解放所罗门被地主奴役的人民。3XzJlX

  他并非是多么干净的人,战争没有得到进展后,就迎来了当初选举他的人民的口诛笔伐,文人称其“把我们的国家卷入了一场不该卷入的灾难”,财阀集团转而投资更加激进且民族主义格鲁尔党,3XzJlX

  由于在对巴风特的战争中越发进入颓势,尽管巴风特在此之后直接一蹶不振,但作为元首的凯基兰·威尔海姆却在四年前被激进分子刺杀。3XzJlX

  一个因为威尔海姆姓氏并为它奉献了一辈子的男人,就这样死在了他一直服务的威尔海姆的手里。3XzJlX

  格鲁尔党迅速上台,新任大元首吸纳了原有的前进党成员,打乱重组,有提拔有重用,使得迅速笼络人心同时,新一代的官僚体系也在逐渐形成。3XzJlX

  “暮妮伽……”3XzJlX

  不论怎么看,威尔海姆还在向前进。黑龙旗会继续飘扬。3XzJlX

  为此,利刃必须一直顶在前方,扫除障碍。3XzJlX

  “莫……妮卡……”3XzJlX2

  在所不辞——3XzJlX

  “莫妮卡小姐?”3XzJlX

  艾卡妮娅眨了眨眼。3XzJlX

  玫红的双目聚焦,一个看起来颇具神秘气息的男法师在自己面前挥舞着手指,似乎在为她的走神感到疑惑/3XzJlX

  “没事吧?今天天气是有点闷,看起来要下雨了。”3XzJlX

  艾卡妮娅·莫妮卡深吸一口气,从过往的回忆中挣脱。姣好的面颊上浮现起歉意的微笑:“抱歉,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走神。失礼了。”3XzJlX

  “不,没事,本身我也不太清楚该怎么讲解,倒是正好给了我一些时间思索。”3XzJlX

  “呵,您真幽默。”3XzJlX

  “叫我顾伯就好。”3XzJlX

  自称为顾伯的法师摊开手,那双奇特的金色双眼有意地在避开自己。3XzJlX

  是因为害羞?还是,另有所不轨?3XzJlX

  艾卡妮娅不觉得是前者,作为法师的人往往都理性得惊人,其大多都懂得【机械化心智】之类的法术。区区美色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3XzJlX2

  只是真奇怪,明明看起来是知识渊博的法师,写字却是刻板的印刷体,笔迹僵硬而迟钝。3XzJlX1

  “好吧,顾伯法师。我的情况大概如此。还需要什么补充的吗?”3XzJlX

  她很礼貌地致以回复,在场之中,人数最少,最容易加入的就是这支小队。对于自己的需求来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3XzJlX

  却是不想,那具尊称的‘法师’引来了对方的炸毛。3XzJlX

  “我不是法师!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是法师——我是战士啊,战士啊,哪个法师会把自己练出一身腱子肉,身上还涌动着气力——甘道夫吗?”3XzJlX1

  虽然并不清楚甘道夫是什么。3XzJlX

  “扑哧……”3XzJlX

  但是这种滑稽的抱怨,正常人应该完全忍不住。3XzJlX

  她掩着嘴角,轻轻笑着。玫红的双眼扑闪,表现出完全就是寻常少女的模样。3XzJlX

  “好的……战士,我的情况基本上介绍给你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介绍自己了?”3XzJlX

  “我是个战士,能顶在前面的砍翻敌人的战士。”3XzJlX

  “好了好了,我已经很清楚这点了,战士——作为队友,我们之间的合作方式、时长、报酬,共同接受委托的分配——这些事情,是不是也应该讨论一下?”3XzJlX

  “当然——说起来,”顾伯突然话锋一转:“莫妮卡小姐你说话有点那夏利口音,长相也比较帝国一点——莫非是外国人吗?”3XzJlX

  他的眼神几乎一下子变得凝重,尽管只有一瞬间,却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3XzJlX

  怀疑、试探,一扫之前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大男孩的印象。3XzJlX

  果然巴风特人不全是呆子,谨慎是没有错的。3XzJlX

  艾卡妮娅随手撩了一下纤长的乌黑秀发,很自然地说道:“是的,我来自马尔巴士公国亚克力郡。因为战争所以才来格凌蔓斯特避难的。我的母亲是巴风特人,但是我并不出生在王国。”3XzJlX

  顾伯“哦”了一声。3XzJlX

  “那怪不得,虽然您巴风特话说的真好听,但是总觉得在语法上有些太过僵硬。”3XzJlX

  “顾伯先生不介意我向您请教语言的问题吧?”3XzJlX

  “怎么可能呢?不会有人舍得拒绝你的。”3XzJlX

  一番沟通下来,艾卡妮娅明显发现这个像法师多过战士的男子在表现出一种‘我已经折服于你的美丽’的模样。3XzJlX

  这又是为何?为什么要装出来呢?3XzJlX1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不利的情况,但是正因如此,她的表情和语言越发自然,时不时会做一些小动作。比如当顾伯跟她聊报酬时,她会扳着手指,一点点地背着乘法,随后作出一副“抱歉,我不太会算数”的姿态。3XzJlX

  只不过这样的行为并不能让顾伯彻底放下警戒心,他时不时抱起胳膊,表现出‘拒绝’、‘不信任’的肢体语言。3XzJlX

  “作为蛮子……和那些领主相比,他聪明得过头了。”3XzJlX

  是反间谍的暗线吗?确实,有些下意识的动作让他看起来确实有军人的感觉,但气质上更多像个法师,不论他怎么极力否认,那股神秘是法师职业刻在骨子里的气质——那些领主绝对没钱请一位法师作为反间谍的军人培养。3XzJlX

  说谎就是要十句话中全部都是真的,传递出的信息却是假的。而只有当人实话实说的时候,表现得才是天衣无缝。3XzJlX

  艾卡妮娅并不气馁,因为效果已经达到了。3XzJlX

  “顾伯也不是本地人吧?”3XzJlX

  “啊,正是如此。俺来自北边。”3XzJlX

  他几乎是‘下意识’表现出来了口音,是为了打消自己的怀疑?3XzJlX

  毕竟自己不去找大团队而是找一个新成立的组织确实很可疑,于是她迟疑了一下,歪了歪头:3XzJlX

  “抱歉……您刚刚说的话,我好像没有听清楚,可以请您再说一遍吗?”3XzJlX

  顾伯金色的双眼目光一顿,似乎是打消了怀疑,他挠了挠下巴:“不好意思,我来自乡下,口音确实比较难听。”3XzJlX

  “啊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让您感到困扰的话,真是太对不起了……”3XzJlX

  “莫妮卡小姐,你太客气了。”3XzJlX

  顾伯笑了笑,沉吟片刻,似乎确实是认可了她:3XzJlX

  “实际上,我不是很喜欢多人一起的队伍,因为我对本地并不熟悉,所以我大概会找一些经常要穿梭城市大街小巷,重要干道,地标建筑的区域的委托,以此来摸清楚对当地的环境。”3XzJlX

  “看样子我们确实是一路人。”3XzJlX

  “那可真要感谢上天使我们相遇。”3XzJlX

  “感谢吾主欧玛。”3XzJlX

  “感谢吾主厄尔。”3XzJlX

  两人像虔诚的教徒一样,互相尊敬地予以祝福,顾伯又领她一起接取了一项委托,交换了联系地址和集合时间后,又闲谈许久,他们才如相见恨晚的老朋友一般不舍地分开。3XzJlX

  “和您一起真是令人愉快,巴风特的每一个人,都像您一样吗?”3XzJlX

  艾卡妮娅与对方轻轻握了握手,她明显感觉到顾伯像个大男孩一样不经意地表现出抗拒和羞涩——不,他就是一个大男孩,虽然很精明,本质上还是涉世未深的那种。3XzJlX

  对于异性,或许他并没有多深的接触和了解。3XzJlX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继续理智思考,依旧不能放松警惕。3XzJlX

  “不,我只是一个个体,不能代表全体的同胞们。”3XzJlX

  顾伯颇有深意地说道:3XzJlX

  “这世界上肯定有比我更美好的人,或者是比我更糟糕的家伙,但我就是我,独立于此的个体。合群又独立——至少这点我还是比较自信的。”3XzJlX

  “这话可真是像极了法师的风格。”3XzJlX

  “但我真的是战士。”3XzJlX

  “好啦,祝愿你能够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百分之百纯度的战士。”3XzJlX

  “那不行——必须是1000%!”3XzJlX2

  奇怪的家伙。3XzJlX

  还是说他在用奇怪的言辞来转移注意力,使得没有人可以看清楚他面具下的阴暗吗?3XzJlX

  不过话说回来。3XzJlX

  回去路上,走到一半,艾卡妮娅猛然意识到一点:3XzJlX

  作为秩序代表的巴风特,为什么会出现对于厄尔这样混乱的神灵的信徒?3XzJlX1

  “……是我误会他了吗?”3XzJlX

  信仰这方面是不容开玩笑的,作为祭司,她很清楚这点,一不小心可是会实打实地招致祸患。3XzJlX

  “不,暂且观察一下,有很大可能是巧合,甚至也有别的原因,同样是为了打听情报查明位置,规划路线图——他是别国派来间谍?或者是反间谍的特务。”3XzJlX

  没想到第一天就会遇到这种问题,如果巴风特每一百个人中就出一位这样警惕的人,前期的作战计划几乎都会被识破。3XzJlX

  “吾主保佑……我会为您献上一场我精心准备的攻城战……作为祭品献上。”3XzJlX

  艾卡妮娅很有自信。3XzJlX

  这并非是轻蔑,而是因为背后拥有着伟大的战神欧玛格拉利特。3XzJlX

  与巴风特封建陈旧的意识形态不同,共和国的宗教以混乱神祗居多,正因如此,他们崛起的速度无比之快,战争之主会格外青睐那些军人、勇猛的骑士、眼光毒辣的战术家。3XzJlX

  但是,这场战争不只是为了自己对神的信仰,更是为了人民。3XzJlX

  “艾卡妮娅,是人民的艾卡妮娅。为了黑龙旗帜下,人民的幸福和美好的明天而扫除障碍。这就是黑龙之刃。”3XzJlX

  她眼神坚定,当她转角没入巷子中,夕阳也随之哭泣,点缀的鲜血洒满长空,星与月低鸣齐奏无声之歌,于是清凉与宁静就落在了人间。3XzJlX1



  [人物卡]“拔城者”——艾卡妮娅·暮妮伽(Ecutnya·Munika)

  名称含义:名字那夏利语中的‘刀刃’与‘昼夜’。意味着分割光明与黑夜的利刃——象征着正义、公平、裁决。

  (特注:艾卡妮娅不具有姓氏,‘艾卡妮娅’与‘暮妮伽’都是名,姓氏并不清楚。)

  性别:女

  种族:人类——所罗门人种——巴风特与威尔海姆混血。

  国籍:威尔海姆共和国

  职业:信仰系-战斗祭司(信奉战争之主)

  阵营:混乱中立

  身高:168cm

  体重:53kg

  身材:B85-W57-H86 1

  发色:雪白(比起苍白更柔和)

  瞳色:玫瑰红(比起猩红更柔和) 3

  生日:真夏历211年11月11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