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Z-23把欧根“哄睡”的时间点从甲板抽完烟回到餐厅，克里姆林冷静下来后，继续味同嚼蜡地把剩下的食物往嘴里塞。lqft92
所谓“秀色可餐”并不只是一句调侃，毕竟人类的大脑在处理信息的时候是有一个优先级的，如果异性太“鲜美”的话，食物的鲜美就会被遮盖住。lqft911
同样是卡着时间回来，小心翼翼地从门口猫进来，Z-23虽然没有学她的重樱盟友朝指挥官鞠一个大躬，但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是充满了道歉的诚意。lqft91
克里姆林无奈地摆手，示意她继续享受食物：“更何况欧根亲王也没做错什么，是我不了解她的身体情况，要怪也只能怪我太没常识……”lqft9
看来舰娘在某些方面还是挺贴近人类的，以后得注意，除了含酒精的东西，其他容易上瘾的玩意儿也得限制供应……比如香烟，还有纸牌。lqft922
敏锐地闻到了指挥官身上的烟味，Z-23的目光莫名变得更加愧疚了，她似乎以为克里姆林是被欧根搞心态搞得不得不抽烟消火，却不知道克里姆林连刚才她和欧根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需要消的火也不是那个“火”。lqft91
怎么说呢，有苏德瓜分波兰时那各怀鬼胎的味儿了。lqft943
“舰长，你们舰娘对于睡眠的需求是比普通人类要少一些的对吧——”lqft9
擦了擦嘴，压枪完毕的克里姆林将盘子收拾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lqft95
“嗯，但我们如果一点不休息的话，也会影响作战，所以每天保持4到5个小时的休眠是最好的，当然，在冗长的战役中我们不休息也能撑很久。”lqft9
“那今晚你在睡前……稍微看一看船长室里的藏书吧。”lqft95
克里姆林开始洗盘子：“互相学习对我们日后的战斗配合肯定有益。”lqft9
Z-23听后振作起来，跟许多铁血船不同，对她来说，学习算是除了战斗之外的头等大事。lqft9
“可惜我身上没有铁血的书籍招待指挥官您——”lqft93
“以后有机会的话……但现在我们主要的优势作战体系还是建立在我的舰体上的，所以如何让你发挥出合格舰长应有的能力，应该是最优先考虑的事情。”lqft9
克里姆林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自认对法西斯的理解已经很透彻了，除非Z-23能把腓特烈或者大选帝候的原图纸拍在他脸上……lqft910
“您说的对，那您有什么关于您舰体方面的基础书籍推荐给我吗？”Z-23越发恭敬了起来，这是一种虚心求教的表现。lqft9
“不要着急——想跟战舰核心完美联通，就需要先了解战舰核心的源头——那些书里的内容能帮助你更清楚地理解苏*维*埃的政治、军工体系，我建议你从《红色宣言》，或者《资本论》开始看起。”lqft919
“？但是我们不是该先学习作战体系吗——”Z-23一歪头，总觉得不对劲。lqft9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虽然可以勉强做到互相信任，但要想更进一步，你就需要更了解我才行，反之亦然。从我效力的政体先了解起来，你就更能理解我，而我也会更信任你——”lqft93
克里姆林全无自己在策反Z-23的自觉，说话那叫一个底气十足。lqft9
理是这么个理，但我现在手里又没书，怎么把铁血的那一套推销给指挥官您啊？这不是单方面输出吗？lqft92
看就看呗——她突然有点不服气，就两本书而已，还能动摇我带指挥官你回铁血的绝心不成？lqft950
于是，船长室的灯亮了一整晚，直到三点半左右，浑浑噩噩的Z-23出来接替守前夜的克里姆林时，战列舰先生才意识到这闺女居然抱着《红色宣言》看了接近六个小时。lqft93
寻常的小姑娘哪有这读书的劲头啊？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克里姆林马上就要把她发展成红海军预备役——lqft910
“舰长，你真不需要睡一觉么？反正明天我们按计划也是夜里再行动，你可以先休息，我上午浅睡一会儿就好——”lqft9
“不用了，指挥官，我已经看完了您推荐的两本书，还看了《斯大林语录》……但是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必须得放空一会儿，或者好好琢磨一番……您去睡吧，换我守——”lqft912
小脸写满被知识摧残的疲惫的Z-23甚至没办法挺直身板，浑圆的臀部不得不微微翘起以保持平衡，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倒在甲板上，看着就惨烈得很。lqft9
“……你有什么疑惑趁现在就可以问，我很乐意为你解答。”相比小舰娘的狼狈，克里姆林那慈祥的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快意。lqft9
所谓打铁必须趁热——lqft917
“我想知道斯大林先生最后到底是怎么对待教皇的……”lqft98
当她看到“教皇？他有几个师？”的时候，小心肝都在颤。lqft931
她实在难以想象，如果被维希教廷，以及敬奉神子的重樱盟友们听到这种话，不得当场爆发？lqft919
“事实上我们收编了东正教，驱逐了其他不听话的家伙，现在原教皇的寝宫拨给我们扶持的牧首住……算是一个比较著名的旅游景点吧？”lqft910
“我们从不信神，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他会任由人类把手伸向天空，挑战自己的地位吗？”lqft945
克里姆林摘下帽子，摩挲起帽檐来：“如果他早就知道人类想要取代他在‘天堂’的地位却毫无反应，那也实在太大度了点，而过于大度的家伙往往活不长。”lqft915
是说舰娘里迷信的还真的不少，她是属于那种一半一半的——出于不得罪维希同行的目的，也是让某些中二病患者多条发泄的渠道。lqft98
但潘多拉魔盒已经被她亲手打开，想要合上可没那么容易。lqft9
“要建设，就必须有知识，必须掌握科学。而要有知识，就必须学习，顽强地、耐心地学习。”lqft9
见Z-23已经开始眼里转圈，克里姆林便随口念叨起来——lqft91
“……向所有的人学习，不论向敌人或朋友都要学习，特别是向敌人学习。”lqft94
克里姆林挂上了分外认真的神情，转身盯着矮了自己好几个头的舰娘。lqft9
没有任何敷衍，Z-23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全心全意地读了那几本书。lqft9
事实上这也是《语录》中对Z-23造成冲击最强烈的一句话，因为这句话，她想起了一些自己战沉之前的记忆。lqft9
少女站在克里姆林的身前，透过海面的月光照射，身躯仿佛和壮汉的影子堆叠在了一起。lqft9
“但那些记忆并不完整，到底能不能作为更正情报提供给指挥官呢？”lqft9
“……明天跟我去轮机舱。”lqft93
看书之前，Z-23对他的好感度是62，现在已经到65了。lqft92
有理由相信在那六个小时的阅读中，她的意识是因为红色思想而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升华。lqft9
而对于潜在同志，应予以更多的诚意，更何况少女还是他“名义上”的长官。lqft9
“听我的，回去休息吧舰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将少女轻轻地推回了船舱。lqft91
四个小时的休息有效地缓解了学习的疲劳，当太阳完全点亮舰长室后，Z-23也恢复了活力，她迅速地跳回到甲板上，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而水面上沙滩的方向，欧根正坐在一枚空桶上眺望着远方的海天线——lqft9
从克里姆林号周围奇妙的隔水层跃出，Z-23也算是用海水洗了把脸，便游到海面上，向欧根喊道——lqft93
“我们刚刚交接，他就在塔楼的三层休息。”海风掠过欧根的发丝，将欧根亲王的红色挑染扬起，顺着跟水下红旗相同的方向飘荡。lqft91
仿佛昨晚的装醉跟玩笑都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起得很早的欧根毫无尴尬地把克里姆林给赶回了寝室去，自己则直接跳到水面上盯哨。lqft9
虽然相识才刚刚一天，有些军人之间的默契是不分阵营和意识形态的。lqft9
“那就好——”庆幸自己没有在舰体内乱跑把指挥官吵醒，Z-23迅速地爬上岸，抻了抻自己的紧身衣，瞬间那些水珠就都蒸发掉了。lqft91
当然，如果是故意让海水攀附上来那还得另说。lqft911
欧根抬眼看了看天上盘旋的海鸥，人类的大部分痕迹都被抹去了，但这些生物却仿佛回到了原初般，飞得无忧无虑。lqft9
“结合我们一路过来跟守夜的情况，大致能下结论了——托托亚岛是塞壬的巡逻盲区，之前干掉的舰队就是这片海域的唯一一支舰队，如果近斐济海域塞壬都疏于防守的话，今晚我们能赶在天亮前登陆斐济主岛也说不定。”失去了对海鸥的兴趣，重巡撑着脸颊道。lqft91
“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早些的计划不是要停泊一周等待建造航母吗——”lqft91
欧根似乎很是享受早晨阳光和海风的轻抚，甚至没有吃手手：lqft9
“而且我们也是回家心切——都没有反对他……呵，不知道希佩尔她们怎么样了。”lqft9
她可不是蹭得累，还是得适当地表现一下对姐姐的思念之情的。lqft910
“欧根姐，你说，如果赤色中轴真的和塞壬全面合作，那些塞壬接下来会不会离开固定的水域，进入已经净空的航道？”lqft9
冷不丁地，Z-23的话让欧根亲王一个激灵：lqft91
驱逐舰娘攥紧了小拳头：“果然得提醒一下指挥官，让他小心可能存在的游弋舰队。”lqft9
欧根立刻起身，高跟靴在沙堆上压出四个孔洞：“俾斯麦又不是齐柏林那种疯子——”lqft92
“……但我看到的东西都指向了一种可能，就是塞壬跟铁血进行了……合作。”lqft9
Z-23有些拿不准，又有些弱气地避开了欧根的凝视，头转向另一边：“欧根姐，你说……学习敌人……有必要学到跟敌人融为一体的程度吗？”lqft931
“……我不清楚，这种问题你该去问俾斯麦或者提尔皮茨。”lqft96
欧根随后也想到了一种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性——那就是……她们战沉很有可能并非是塞壬干的。lqft91
“先不要和指挥官说这件事情——Z-23，在船体外部他应该是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的——”lqft97
“为了让指挥官不要在第一次接触时就把铁血的同伴标记为敌对舰艇……”lqft9
重巡还打算说点什么，两人却同时伏低了身子，凑到了油桶旁边的伪装网下方。lqft9
搭建伪装网的主意还是克里姆林提供的，本以为用不上，现在想来，多亏了他高超的预见力。lqft9
“不，看起来是水战……一般只有战列舰配备。”lqft91
不展开舰装的时候，塞壬刁钻的飞机辨识系统也无法轻松辨认普通人大小的舰娘，加上伪装网，欧根倒是不担心自己两舰被发现。lqft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