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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异域的邪神

  夏景风之所以敢如此直白地将自己最困惑的问题提出,原因当然是他已经做好了应对这些幸存者后续提问的准备——不管马库斯等人将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都提前准备好了相对应的谎言。414u3

  “……”414u3

  一段简单的问题,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陷入到了凝滞之中,马库斯等人面面相觑,从军队里退役的雪莱女士更是微皱眉头,原本就不是很和善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好似鹰眼似的直勾勾地看着他。414u3

  “谨疯……”最终,回答夏景风问题的依旧是自称“神父”的马库斯,这位黑发年轻人的话语里显得很是疑惑,但至少没有带有明显的敌意,“你希望知道些什么?”414u3

  “所有。”夏景风言简意赅地说道,“我希望知道……战争后的亚特城到底发生的所有事情。”414u3

  “比如黑夜,比如这些怪物。”414u3

  “还有这座教堂。”414u3

  “……”气氛依旧保持着古怪,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马库斯的身上,而后者在经过了片刻的沉默后,便重新开口问道,他的语气很是缓慢,似乎是在故意压抑自己的情绪:“谨疯,你应该知道你的这个问题很奇怪,任何生活在亚特城里的人类都没有任何理由不知道黑夜和诅咒的事情。”414u3

  “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唯有两种可能。”这次,说话的是莱斯特,个子不是很高的年轻工程师,在说话的过程中他已经取出了自己的手枪,显然是没有任何准备遮掩自己敌意的打算,“你从亚特城外来,以及你不是人类。”414u3

  “不,莱斯特,还有一种可能。”最后说话的是蒂娜,一位相貌平平的数学系学生,和马库斯很相似,这位幸存者的反应有种不符合其年龄的稳重,她没有取出武器,而是微微向着侧面移了一步,死了夏景风从床上通向房门的路径,“……他在说谎。”414u3

  “……”414u3

  面对幸存者们这咄咄逼人的阵势,夏景风表现出了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他一点儿都不慌张地说道:“首先,我可以确定自己是一位人类……而且你们也看见了,我在来到教堂的时候正在被怪物追杀,差点就没命了。”414u3

  “这可不一定。”雪莱女士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果怪物可以伪装成人类的模样,它们也可能通过一场闹剧来欺骗我们。”414u3

  “……”夏景风没有理会雪莱女士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其次,我不可能在骗你们……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呢?”414u3

  “让我们放松警惕,在不正常的情绪里做出错误的判断。”这次说话的是库克医生,他显然也对夏景风的话不是很相信。414u3

  “……”这可就让夏景风有些哑然了,他只能摇头说道:“好吧,你们确实都有理有据,但我确实来自亚特城外。”414u3

  夏景风可没有说谎,他确实不是亚特城的人,甚至于他都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不过这后半部分的真相就不需要让马库斯等人知道了。414u3

  “证据是什么?”414u3

  “……我能够快速恢复健康的特殊体质,和我对这个城市知之甚少的事实。”414u3

  “……”414u3

  很显然,夏景风的这两个证据其实是很没有说服力的,但教堂里的这些幸存者却陷入到了怪异的沉默之中。414u3

  “对于你的这些问题……我们需要讨论一下。”414u3

  “好吧……”414u3

  夏景风不认为他们会在自己的面前讨论如何处置自己的问题,所以对此早有准备,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夏景风认真回忆了一下这些幸存者们的表现……414u3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从亚特城外来的幸存者……似乎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414u3

  “外来者,很奇怪吗?”414u3

  夏景风有些迷惑,而联系到这个剧本世界的大背景,他对这座城市的故事似乎有了些许的眉目。414u3

  ……414u3

  在大概十分钟之后,马库斯等人重新回来了。414u3

  “我们讨论了一下……决定暂且相信你的一部分话。”414u3

  “……什么部分?”夏景风疑惑地问道。414u3

  “你对这座城市知之甚少的部分。”414u3

  “哦?”414u3

  “我们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很抱歉……我们暂时还无法相信你是从亚特城外来的。”414u3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但直觉告诉我这部分的答案藏在接下来的故事中。”414u3

  “……确实。”马库斯语气平淡地说道,随后他便向夏景风讲述起了这座城市的经历:“174年4月11日,全球性的核战争爆发了,作为重要城市的亚特城首当其冲,遭到了核武器的毁灭性打击,数以百万计的居民在爆炸和后续的辐射中死去。”414u3

  “我们在地铁、地下室、防空洞和其他核掩体里苟延残喘……”414u3

  故事的前半段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和夏景风在许多科幻作品里看到的核战争描述一样,幸存者们艰难的在核废墟里挣扎生存,等到60天之后,核辐射基本褪去的时候,整个亚特城的幸存人口甚至不到战前的千分之一了。随后,幸存者之间不断地爆发小矛盾,独立的个人和家庭被逐步整合到了战前残存或战后组建的组织之中。414u3

  在这段时间里,城市的秩序是不存在的,甚至没有人去记录他们在核武器落下后艰难生存了多长时间,直到一个叫做“共同能源委员会”的组织完全崛起……这个组织有着很鲜明的政权性质,其组织高层多是战前的知识分子,他们利用自己掌握的只是和战后的材料重新修建了城市里的许多重要设备,其中便有着被破坏殆尽的城市发电厂和钢铁铸造厂。414u3

  以残存的能源网络为基础,各种还可以使用的机械化设备为保障,这个政权快速扩张,其影响力甚至延展到了附近的其他城市之中,建立了多个以亚特城为中心的“卫星城”,根据“共同能源委员会”的统计数据,巅峰时期的他们甚至有着9781个成员,这个数据基本上就是亚特城及其附近城市幸存者的人口总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共同能源委员会”将在战争后的这个星球上占据一席之地,甚至重建战前的辉煌也并非不可能。414u3

  然而,“共同能源委员会”也面临着诸多的问题——他们没有足够多的人口去维持目前的工业体系,即便有着机械化设备的帮助,粮食的产出依旧是一个很重的问题,特别是在化肥和战前食物的储量越来越少的情况下,“共同能源委员会”正面临着产业降级的困境。414u3

  ……9781个幸存者根本不足以维持一个工业系统的正常运作,如果他们依旧选择保证钢铁和其他工业资源的产出的话,他们便没有足够多的人口去种田了。414u3

  在第一产业都摇摇欲坠的情况下,第二产业无异于是空中楼阁。414u3

  到目前为止,亚特城的故事依旧处在“合情合理”的范畴之中,没有什么太过奇异的展开,但之后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414u3

  为了解决粮食的问题,“共同能源委员会”的高层想尽了办法,而他们最终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向某位超然的神秘存在寻求帮助。414u3

  莱斯特就曾经是“共同能源委员会”里的一位高级工程师,然而即便是他都不知道“共同能源委员会”的高层是如何做出这样的决策的……他们或许真的昏了头,这些原本坚信科学的工程师和科学家们莫名其妙地便得到了相对应的知识,随后在一个“良辰吉日”里,他们告诉了其他人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随后和这位超然的神秘存在达成了一场邪恶的交易……414u3

  “城市的幸存者们用奇异的魔法召唤了异域的邪神,祈求祂赠予这座城市取之不尽的食物。”414u3

  “异域的邪神回应了他们的请求,赐予了这座城市取之不竭的食物。”414u3

  “作为代价,亚特城需要用生命作为燃料……城市中的人永远无法生育,而每当城市之中有一个人死去,第二天的黎明才会到来。”414u3

  这便是这座城市后半段的故事,马库斯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共同能源委员会消失了……在人们发现黎明不再到来之后,这座城市成为了一个封闭的杀戮竞技场,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414u3

  “癫狂的幸存者被黑夜逼疯,他们嗜杀了曾经的同志,将砍下的头颅作为祭品献给了亚特城。”414u3

  “即便只需要一个人的生命便可以驱使亚特城的重启,但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共才渡过了744个的昼夜。”414u3

  “而这座城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414u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