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艾勒原本走得好好的，后面突然传来的温和声音直接将他叫住了：“早上好，裁判长阁下。”lq2SG
裁判长悠悠地转过头，第一眼就看到身穿红衣、风头正劲的红衣主教尤金·斯图尔特·维拉。lq2SG
这位红衣主教最近因为“神选者”这一件事而大出风头，尽管实权跟不上，但是名望隐隐有了“教皇第二”的意味。lq2SG
想到这里，怀特微笑着说道：“早上好，第三枢机主教大人。”lq2SG
他看了一眼尤金：“从教堂的后门出来可不算是什么‘神选’之举啊？”lq2SG
不过明面上他仍旧嘴角含笑：“神说，每一扇门留下来就当是由人走的。我们从那处来，理应不拘泥于如何去。只因我们终是要往神的国而行，便是荆棘之路亦可算作通途。”lq2SG5
怀特深深地看了尤金一眼：“主教大人的信仰虔诚，果然不愧是受封为神选的信徒啊。”lq2SG3
尤金温和地说道：“哪里比得上裁判长。阁下深居简出、坐镇圣城数年，功绩辛劳皆在我们眼中。倘若有人说如今圣教还有谁能够担得上‘圣徒’之名，那么私认为非阁下莫属。”lq2SG
“圣徒”是教廷内为了表彰信仰虔诚、为整个教廷做出巨大贡献之人的头衔，是属于传统意义上除却教皇的最高荣誉，是足以记载于史册上的名垂青史者。lq2SG
但是，绝大部分的“圣徒”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死后被追封的。lq2SG
真正能够在生前就被授予“圣徒”称号的教士，在整个教廷的历史上也是屈指可数。lq2SG
听出了尤金的话里有话，怀特皱巴巴的脸上荡漾出一个笑容：“分内之功，不足挂齿。”lq2SG1
说着，他像是回忆起什么的样子，缓缓说道：“不过说来，我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你和冕下了。之前因为忙着处理异教徒的事物，再加上冕下离开圣城，导致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你们多走动……”lq2SG
“一晃也过去了很多年啊，”怀特裁判长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还记得你们还小来到圣城的时候。”lq2SG
他看着尤金：“那个时候的冕下天资卓越而被封为圣女，你则因为神术高超受到裁判所的青睐。倘若当初没有出现变故，现在的你应该也已经归属于裁判所、为了守护教廷而作为阴影中的利刃，潜藏于幕后了吧……”lq2SG
过了一会儿，尤金才淡淡地说道：“都已经过去好几十年了，如今冕下登临圣座，我也成为辅佐冕下的枢机主教，共同守护着教廷的和平、稳定……”lq2SG
闻言，怀特裁判长乐呵呵地说道：“是啊，如果你当初进了裁判所，那么应该也成为不了如今的‘神选’吧。”lq2SG
老裁判长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在此之前你可是听不到神言、无法蒙受神恩的。或许正是因为主对你期许过高，才会在你的前路撒上钉子、种满荆棘吧？”lq2SG
尤金听出了他的画外音，温和地说道：“毕竟比不过阁下数十年如一日的遵循戒律，历任三代圣座而不倒。恐怕也正是因为您的虔诚与信仰，才让天主对您格外垂帘、不接引您进入神国，而是叫您留在人间，护卫教廷、播撒神恩吧。”lq2SG3
“如今教廷稳定、万众一心，信徒如羔羊般亲慕唯一之主，如今的圣女也深得天主宠爱，更是稀世罕见的‘神之骨血’、其为下任圣座几乎板上钉钉。整个圣教一如初代教皇手中一般辉煌，如此阁下的责任也应当尽了，主理应呼唤您的名，将您接入不朽的神国，冠冕加身、沐浴荣光才对。”lq2SG6
旁边站着的黑袍教士看着两个老人温和地笑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lq2SG
“究竟是‘神选’，对《圣典》的理解如此深厚，”怀特裁判长脸上的褶子笑得都要堆在一起了，“如果说日后我能被接引进神国，那对于我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荣誉。但是我不过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登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lq2SG5
“比不得主教大人，贵为‘神选’，一旦完成任务定然蒙受感召、进入天国。至于我，多半还要在常世人间经受火焰的炙烤，证明我信仰的纯洁之后，才可能窥见主的一缕。”lq2SG4
说着，裁判长再次迈步：“想来主教大人接受‘信托’，遵循神的旨意是唯一值得挂心的要是。我的裁判所也同样有诸多杂事，就不继续打扰主教大人了。”lq2SG
怀特看了一眼尤金：“愿主护佑着你和我，如同着宠爱祂的羔羊一般。”lq2SG
他刚想走开，却被尤金一下拦了下来：“不不不，虽然确实是神的旨意更重要，但是与亲如兄弟的教士保持和睦也是神亲口告诉我的。”lq2SG
尤金拽着裁判长的袖子，乐呵呵地说道：“这样吧，既然久未碰面，那么我们就创造出更好的条件。”lq2SG
他拉扯着裁判长的黑袍：“冕下也对裁判长颇为钦佩，她常常告诉我：‘如果说圣城没有裁判长，那么教廷就不再完整了。要知道我们是有了裁判长，这个教廷才能如此稳定。’因此我想着既然阁下与冕下很久没有交谈，那么不如好好坐下聊一聊。”lq2SG
尤金脸上的笑容虽然很明媚，但是怎么看怎么假：“正好，冕下也对阁下很是想念。初代圣座常常告诉我们，教士之间要互相和睦、亲如兄弟姊妹，只有这样才能更好传达神意、播撒神恩。所以说我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交流交流’，维护圣城的和平一如曾经……”lq2SG
“你说好不好啊，阁下？”lq2SG2
怀特·艾勒一脸懵逼地看着仗着身高优势扯自己衣袍的尤金。lq2SG2
他就这么被尤金拽着站在教堂的一边，拉着聊了好一会儿的话，一直等到教皇从后门出来。lq2SG
茉伊拉从后门溜出来以后，第一眼就看到正侃侃而谈的尤金和顶着一副臭脸的裁判长。lq2SG1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lq2SG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