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那种，那种……生物科技，可以延长寿命的技术？”谢苗问完之后，又觉得没什么意义。43hi1
就算自己能活到发展出空间跳跃技术的那一天，地球上住着的人类估计都换过几百轮了。43hi1
“我们确实有近乎无限的寿命，但靠的不是生物科技。”43hi1
“那是靠什么？”这句话又勾起了谢苗的好奇，赛博朋克？义体化？43hi1
“请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违反了知识密封准则。”43hi1
谢苗点点头，他想多聊一会儿，好给自己充足的考虑时间，同时也尽可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43hi1
“你们经常来这里吗？你有没有去过我的故乡？这个问题应该不违反那个什么准则吧？”43hi1
“不违反。是的，旅行就是如此，有的地方不会只去一次。此外宇宙中的每个角落都有人探索过，我们没去过的时空，也肯定有别的文明去过了。”43hi12
旅行者发出了笑声，听起来他们似乎和人类一样，也是有情绪变化的。43hi1
“你可以把这个宇宙看成你们的社会，社会中总是有形形色色的个体。他们的性格都不一样。”43hi1
“那么遇到你们的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自己的好运？”谢苗也笑了笑。43hi1
谢苗没有深究这种猜哑谜式的哲学回答，他心里依然在纠结着那个选择。43hi1
那就抛硬币吧。思忖良久，谢苗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枚做工粗糙的银币，银币的正面是托勒密头像，反面是站在雷电球上的鹰。这硬币是临行前，伊拉放进他口袋里的。43hi1
因为自己正处在失重环境，他没有直接抛出，而是用手指拨动，让它转了起来。43hi1
转了一会儿后，谢苗一把握住硬币，然后慢慢展开手心。43hi1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一出来，他就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43hi1
“我选择您的礼物。”谢苗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感谢您的馈赠。”43hi1
于是光华闪过，一颗漂亮的水晶球悬浮在了谢苗面前。他颤抖着手接住，感受着它的重量和温度。43hi1
“对于你们来说，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如果是专门帮助落后文明的话，您又说有知识密封准则，不会向低等文明传递高级技术。”43hi1
“对于永远在旅行的我们来说，总会有意外发生。最严重的就是飞船彻底损毁而不得不迫降在某颗星球。只要有资源，工业母机可以帮我们快速建起一个微型的工业文明，最后造出合适的飞船离开那里。”43hi1
这番描述让谢苗想起了一个硬核又小众的游戏，异星工厂。43hi11
“好了，我得离开这里了，这艘古董飞船的系统已经快要崩溃了，再见。”43hi1
“再见……”谢苗看着手中的水晶球，心中觉得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一时又想不起来。43hi1
眩晕感袭来，意识似乎丧失了几秒钟。等他清醒之后，他已经站在沙地上了。重力在一瞬间失而复得，这让他差点摔跤。43hi1
面前的阿赫摩斯手疾眼快地拉住了谢苗，将他往后拽了几步。43hi1
站稳的谢苗顾前顾后，前面是瞪大眼睛满脸惊恐的人群，而后方的巨型飞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边缘流沙的巨坑。43hi1
“谢谢你，阿赫。”刚才要是没他这么手快的一拉，自己怕是已经掉坑里了。43hi1
阿赫摩斯摇了摇头，表示那不算什么，他张着嘴巴指向巨坑上方，脸上写满了惊异。43hi1
谢苗也将目光转向巨坑上空，那里的空间就像是被人捏了一把的透明糖浆，看起来微微扭曲。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热浪，可那缓慢的变化速度和离谱的高度都否定了这个想法。43hi1
“你们看到了什么？”谢苗问向阿赫摩斯，相比于身后那些下跪祈祷中的士兵们，他算是这里最客观最冷静的人了。43hi1
“巨大的水一样透明的球，它裹住了圆盘。”阿赫摩斯尽力描述着他看到的东西，“球里又有许多球，不透明，但是发光，有花纹，还围着圆环。还有好多星星和，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43hi1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那个巨大的透明的球出现了没一会儿，就瞬间缩小，连带着里面的圆盘和球什么的一起缩小了，最后就完全消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整个过程持续不过一呼一吸。然后你就突然出现了。”43hi1
谢苗点点头，用胳膊夹住水晶球，又从兜里摸出小本本做了笔记。他推测那个所谓的“巨大的透明的球”应该是虫洞，而球里面的那些带圆环还发光的球体则可能是带着行星环的星球，上面的光应该是文明的产物。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发光”的强度有多高，如果很强烈的话也许是恒星，那么圆环则有可能是类似于戴森球之类的能源收集装置。43hi1
“这是什么？”阿赫摩斯注意到了谢苗夹着的那颗球，“你消失时可没有带着这种东西。”43hi1
谢苗收起本子，然后重新将水晶球抱回手中，“这是礼物。”43hi1
“神的礼物吗？”阿赫摩斯出神地盯着水晶球看，“这确实是件非常漂亮的宝物，怎么看也不像出自凡人之手，我们也许可以拿它做文章。”43hi1
“你是说，它有魔力？有神的赐福？”再次谈到神灵这种字眼时，阿赫摩斯的语气已经转变得相当恭敬了。43hi1
“你不是不信吗？”谢苗看着这家伙突然一副神棍嘴脸，心中好笑。43hi1
这一变化让他们都闭上了嘴，屏气凝神地想要看看这东西会如何变化。43hi1
而离得远一点的人们更是齐刷刷跪下祷告，从刚才到现在，对他们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神迹。43hi1
等了一会儿，水晶球依然只是发光，并没有其他的变化。于是谢苗用汉语轻声说了句启动。43hi1
谢苗看了一眼阿赫摩斯，后者也看着他，一副完全没听见的样子。43hi1
“这是什么？心灵感应吗？”谢苗没在发声，只是在心里默念。43hi1
“您可以这么理解。受限于科技限制，我只能对您一个人开放这项功能，且不能向您解释它的技术细节。”43hi1
“行吧，那我该怎么使用你？你能像一台万能机器一样，我丢铜丢钢铁进去，你噼里啪啦地丢坦克出来？”43hi1
“在有足够的资源和科技树解锁的情况下，我确实可以这么做。但我建议您优先从矿产和能源入手。”43hi1
“我自带扫描功能，可以帮助您探测到各种矿藏所在。系统内藏的热能钻矿机和组装机足够帮你建立起初步的工业体系。”43hi1
真就异星工厂呗，谢苗深吸一口气，“好的我明白了。设计你的初衷是为了在异星存活并逃离吧？假如使用者遇到危险的话，你有办法吗？”43hi1
“在必要情况下，我可以使用能量武器提供火力支援。”43hi1
“我的能源核心中存放着一千克的反物质，正常情况下，能源核心足够我正常工作数百年。”43hi1
“是的，在必要情况下，我也可以选择在瞬间湮灭这一千克的反物质，清洗星球表面的文明。事实上，这也是我使命中的最后一项工作——为重新踏上旅程的旅行者抹去足迹。”水晶球回答了他的想法。43hi1
“这项工作在我这就不用了。”谢苗做了个深呼吸，“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名字吗？”43hi1
“起源……你倒确实是挺圆的，以后就叫你小圆吧。话说能不能变个少女音跟我说话啊？你这不男不女的机械太监音听得我有点不适。”43hi13
“真可以变啊？那……能变成学姐的样子给我看看吗？”43hi1
光芒一闪，水晶球从他手中脱离，在地面上化成耀眼的人形。谢苗微微偏头避开这刺眼的光，等到光芒散尽时。面容清冷的学姐真的就站在了他面前，熟悉的黑长直发，挺拔端庄的站姿……一切都跟学姐别无二致，就连眼角的泪痣都一模一样。43hi13
震惊的谢苗咽了下口水，然后缓缓伸出手。在要摸到学姐脸庞的瞬间，他又把手抽了回来。43hi1
“别！变回去！”谢苗摇了摇头，心神激荡。43hi11
围观群众们更是这一变化惊到裂开，他们听不见谢苗与水晶球之间的对话，只是看到先知对着神的赠礼沉默，而后赠礼突然就变成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人。43hi1
那么美丽又高贵的身姿，除了幻想中的伊西斯女神他们也想象不到别人了。43hi1
阿赫摩斯深深吸气，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心中荡漾开来。可那令他心动的面容只是出现了一瞬，就被谢苗又变回了水晶球。43hi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