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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落幕·虚妄与真实 2

  “切,匆忙进行的连接也只够放出这一击吗……”lqua8

  天草四郎时贞的宝具【右臂·恶逆捕食(Right Hand Evil Eater)】和【左臂·天惠基盘(Left Hand Xanadu Matrix)】作为从者的宝具而言评级都只有相当低下的D级别,然而这两个宝具的组合却能够带给他足以不完全理解就能够操作任何魔术基盘的恩惠。lqua8

  尽管无法与精通此道的人进行对垒,但是这一恩惠还是让他能够轻松地完成其他魔术师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东西——lqua8

  使用双腕魔术回路强行模拟小圣杯,进而控制整个大圣杯。方才仓促之间召出的天之槌腕便是这一基盘的力量。lqua8

  ——根本无需精通,只要能够用出足以超越敌方整个基盘的超级基盘的基础魔术就已经足够对敌人进行无懈可击的应对,而这个基盘,天草四郎选择了【天之杯(Heaven's feel)】。lqua8

  仓促之间连接上圣杯的基盘对于天草四郎来说算是不小的负担,但是籍由这几乎就是魔法的基盘放出的一击就已经轻易地把对手们轻易压迫到了只能被动防御的地步。lqua8

  不含任何怜悯或是愤怒的情感,天草四郎朝着下方的城镇中看去。lqua8

  方才的大战一点也没有波及到图利法斯的城镇,实在是太好了。lqua8

  他希望这场圣杯大战将带来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结局,他希望这场战争中的角逐将是人类最后流下的血,跨越了憎恨而领悟了救济人类这一理念的他,心中已然怀有神明。lqua8

  就算是六十年前就已经进行过一次对垒的老对手达尼克,也在他救济的范围内,他会诚心地为之祈祷。lqua8

  但是面对着同为从者的贞德,他将毫无犹豫,绝不手下留情。lqu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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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大战落幕了。不论是被打得元气大伤的千界树一族,还是狮子劫界离和红之saber都不算是赢家。lqua8

  匆忙地为从者们进行着救治,安排医生来抢救身受重创已然昏迷的家主达尼克,千界树一族部分颓圮的城堡里,今夜依然灯火通明。lqua8

  菲奥蕾身为下任的家主预定继承者,在这时候也很好地履行好了职务,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种事项,治疗外出战斗受伤的人造人们、进行资源的分配、调遣魔像前去修补被击碎的城壁,带着其他的几位魔术师和喀戎一起去修复作为第一道防线的护城结界。lqua8

  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在这一夜被迫地得到了成长,但从她的神色来看,这份职务对她而言不算是一份舒服的职位。lqua8

  眉间的忧郁一直积攒着,在此刻已然堆积得足以与时钟塔某位相当有名的导师相匹。如果是达尼克,就算是面临着这种状况,他也一定能够处理好吧。lqua8

  这时候,一个人造人找上了她。菲奥蕾认得这个人造人,他的职责是看守前门不让无关者进来,所以在这场几乎把千界树城塞毁了一半的大战中得以幸免于难。lqua8

  “……先前逃跑的人造人……他回来了。”lqua8

  这个人造人带来了这样的讯息。虽然人造人们普遍由于制作工艺的不完善导致感情有些淡薄,菲奥蕾却仍能从他的脸上看见震惊的情绪。lqu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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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好了。”lqua8

  最终,人造人少年稍微把目光从衣服上木质外骨骼的花纹上挪开,看向那灯火通明的高大城塞。lqua8

  立于山坡之顶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石头怪兽像是让人惊惧的暗夜,那上面的灯火之光对于人造人少年而言好像是森林中突然亮起的野兽的双目一般瘆人。lqua8

  自己这觉悟是虚假的吗?没错。这勇气、这觉悟几乎全是那个坏笑着给自己看那些所谓“戏剧”的caster用宝具强行为自己印刻上的,自己的心智只不过宛如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就连现在能够进行如此复杂的自我审视,也全是仰赖于莎士比亚为自己安排好的“角色”才能做到的。lqua8

  但是另一件事在这时候就值得注意。虽然作为这caster御主的少女有些不悦地讽刺自己的作为是“从恶魔处取得金币”的愚蠢交易,但自己从恶魔之处取得的这“金币”,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lqua8

  答案是肯定的。自己从这剧作家的caster处索要来的正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完整可靠的行动力、对现状的理解、解决问题和实现梦想的途径。lqua8

  而自己所需要反馈给他的,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完成而已——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为他上演一出好戏。lqua8

  人造人进一步地想着,那么,自己的愿望是真的吗?lqua8

  这根本没有想的必要。人造人当然发自内心地渴望着完成这些事,不论是向着那个神父复仇还是解放自己的同胞,这两个目标都是不可置辩的愿望。lqua8

  “想明白了?终于不打算寻短见了吧?莎士比亚这家伙还真是喜欢给我整出点麻烦。给这孩子灌输这种虚伪的决意……我只能说,这次你确实做得有点过了,莎士比亚。”lqua8

  少女转过头,对着再一次换上那身像是彼得·潘配色的戏服的莎士比亚这么说道。lqua8

  “不。请不要责备他了……塔蒂小姐。就算这份决意是虚伪的,但是我通过这份虚伪的决意去追求的愿望却是真实的。”lqua8

  “哈……?”lqua8

  女孩那不算特别美丽,但是称为精致完全不成问题的脸庞在人造人的眼中放大。lqua8

  她凑近过来,像是在看着某种与自己似是而非的生物——人造人这时候当然是这么想的,人造人(Homunculus)本来就是异于人类的生物,但是按照少女的表情来看,这种异质感应当超越了人类与人造人之间那连生殖隔离都算不上的区别。lqua81

  “也就是说,你已经确实地决定好了?也许caster是对的,编出那么多经典巨作的他能够帮你做出一点方案也不奇怪……毕竟按照你现在所拥有的筹码来看,只不过是付出生命这样的代价就可以试着换取两个愿望的实现,对你而言已经算是绝大的恩惠了。”lqua8

  “那么……让我们出发吧?”lqua8

  人造人试探着问出这么一句话,却没有得到回应。天空这时候突然被白光照亮,惊人的炽白光弹在千界树城塞之上猛地炸开,在那之后才听见像是雷鸣似的响声。lqua8

  在那与闪电一般无二的烈光之上,人造人看见了那个神父——黑衣,白发,红色披风,那正是杀害了rider的男人。他的目光在某个微妙的瞬间与神父的目光撞上。lqua8

  因由莎士比亚宝具带来的怒意猛地开始汹涌,简直愤怒到了不正常的地步。lqua8

  但迎上这个好像燃烧着的愤怒眼神的,却是一双冷漠……不、是充斥了太多慈悲而显得不正常的冷漠的眼眸。lqua8

  从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家伙一定是自己不死不休的天敌。lqua8

  出于自己的意志站在了一端的男人,与从别人那里借来了意志被摆在另一端的少年朝着莫比乌斯环的背面、朝着虚伪的镜面的虚像作出好似哭泣的嗤笑。lqua8

  这是莎士比亚的恶趣味吗?还是该算作命运必然的走向呢?lqua8

  塔蒂不太明白。她朝着自己的脚下看去,第一次地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lqu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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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