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军官们的家属，张江军没有放更多的平民进入要塞。41aB7
但已经被他们收编的魏岗军残部却全员进入了要塞，被分配在第一道城墙的防线上，由少量张江军士兵监视，负责防御。41aB7
这种明显把他们当做是炮灰使用的做法在魏岗军残部内部带来了更多的愤怒，不过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敢挑头闹事。41aB7
张龙等潜伏人员也没有公开煽动反戈，他们反复研究过之前彭康分部的失败和工人党暴动的例子，在发展人手的时候更加小心，行动也更加隐秘。虽然一直都在积极地散播不满的情绪，潜移默化地传播叛乱的种子，但他们的行为并没有比普通的士兵更加出格。41aB7
张江军曾经抓捕了几个牢骚特别多的魏岗军士兵，其中并没有他们的人，却让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在士兵们当中散播了更多恐惧和不满。41aB7
食堂、军火库、监狱、军官们的住所和指挥部，当然还有夏晟远并没有特别要求，但他们却格外关注的关押苏瑾等人的地方。41aB7
他们原本有十五个人，每个人又都发展了十几个虽然不知道他们身份，但却肯定愿意跟他们暴动的伙伴。这样的力量要占领整个要塞肯定不够，但用来偷袭、破坏要塞内部的指挥体系，营救苏瑾等人，却已经足够了。41aB7
“我们的行动必须谨慎，但等到发动，就不能有任何一点犹豫。”张龙一再地向同伴们告诫道。41aB7
作为李筠的副官，他在所有人当中能够到最多的地方活动，也侦查到了最多的情报。他甚至几次和李筠一起醉醺醺地“误走”到苏瑾他们可能关押的地方附近，最后终于明确地听到了龙越的声音，从而确定了目标。41aB71
要塞内部的通路错综复杂，但却依然有着几个重要的节点，只要控制那几个节点，就能极大地阻碍要塞内部的兵力调动。41aB7
张龙凭借记忆把要塞的内部通路和重要节点画了出来，反复与同伴们核对演练，明确着每个人的任务。41aB7
“如果能炸掉这几条通道，那内城的人就必须绕很大一段路才能冲到外墙去。但我们搞不到炸药。”41aB7
复兴军每一天都在要塞外面行动着，地面上代表战壕位置的细细的泥土线距离要塞越来越近，这让士兵们的心态也随之不断地发生变化。41aB7
虽然军官们每一天都在指着要塞高大的城墙告诉士兵们，这样的堡垒不可能陷落，但对于魏岗军的士兵们来说，对面那支部队已经做了太多“不可能”的事情，谁知道在他们身上还会发生什么？41aB7
“我们会摧毁他们费尽心思做出来的垃圾，把他们炸死在城墙下面。你们什么都不要怕，只管对着他们开枪就行了。等到打退了他们，你们就能正式成为张江军的一员，而那时，你们也将成为新联盟的统治者！”41aB7
这样的话军官们总在说，但每一次他们说完，便会有更多流言在士兵们当中秘密地流传。41aB7
张江军自己就有好几万人，任谁只要稍稍懂一点算数就知道，新联盟绝不可能有那么多统治者。41aB7
他们已经离开家乡太远，当初他们这些人之所以愿意跟随军官们从魏岗撤出来，多半因为他们这些人并非魏岗人，而是军官们特意从联盟的其他地方征募，用来监视魏岗本地士兵。那时候联盟还不像现在这样混乱，而他们的家乡大多也还在执委会的控制下，他们别无选择。41aB7
但现在，坏消息越来越多，除了他们曾经亲眼看到过的复兴军控制下的魏岗和长山，整个联盟似乎都已经成为地狱。41aB7
过去他们还相信过长官们的话，相信张江是一个值得期望的地方，可等他们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与联盟的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41aB7
也许比魏岗好一些，但肯定不如他们记忆中的安澜城，而在战火波及过来之后，更是马上就变成了地狱。41aB7
张江军自己的士兵们的家人都无人理睬，被拆掉房子粗暴地赶走，他们这些外来人还能指望什么？长官们说得再好听，承诺的东西再美好，都比不过烧掉要塞外面那些房子的那场大火更有说服力。41aB7
“工人党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有来自安澜城的士兵忍不住问出这样的问题。41aB7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但张龙等人很快就想办法悄悄地弄来了收音机，让士兵们在不当值的时候躲在营房里听。41aB7
工人党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通过原先联盟官方电台发布的消息，阐述他们的理念，讲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讲述联盟不同地方相同的苦难和不公，讲述让张江军和其他边军控制联盟之后，人们将会遭遇的事情。41aB7
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士兵们渴望的、同情的、感同身受并且极度担忧的，但唯一的问题却是，按照长官们的说法，他们很快就要被张江军消灭了。41aB7
为什么明明是正确的事情却将要失败，为什么明明是好人却将被杀光？41aB7
这样的现实让士兵们压抑而又苦闷，尤其是在外部还有复兴军这样一支同样能够给人们带来好日子的敌人的情况下，这种苦闷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变得越发强烈。41aB7
“如果你们现在人在安澜城，你们会做什么？”这样一个问题不知道被谁第一次提起，但却很快成为士兵们当中热门的话题。41aB7
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当然是想办法逃走，越远越好。如果还在当兵，那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服从命令。41aB7
但在人们内心深处，却渐渐地有一种不同的答案正在悄悄滋生。41aB7
如果工人党，复兴军他们能够取得胜利，联盟是不是真的会变得不同呢？41aB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