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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蠕虫展馆奇妙夜(二合一)

  蠕虫展馆说来也奇怪,这座形似神庙的庞大博物馆建筑始建于蠕虫还未曾诞生的年代,是骄阳统治漫宿期间的伟大创举之一,至于这里原本建造是为了什么?那已经遥远到无法考证了。lhTp4

  从展馆内部最古旧的收藏来看,这里最开始应该是漫宿与虚源界之间战争的纪念馆,每次重大胜利,司辰们都会把战利品放入其中,彰显漫宿的强势与抵抗虚源界的决心。lhTp4

  但骄阳之死改变了一切,祂的灵魂被一分为四,而祂的躯壳则跌落漫宿与虚源界的断层,坠入不可测的遥远深渊之中,而蠕虫则在祂那已经腐朽的躯壳上滋生并茁壮成长。lhTp4

  从第四史开始,蠕虫真正开始进入司辰们的视野,因为这种奇异的孽物具有洞穿界限之能,在第四史最著名的维也纳事件,整个维也纳城连同它周围的土地都被蠕虫所吞噬。lhTp4

  当时的著名作家妮可·梵·德里尔在她的著作《维也纳未解之谜》中阐述了这件事,她详细描述了当时的场景。lhTp4

  其中包括大量的流浪儿童消失,寄生虫疾病大肆传染,家养动物被切掉肢体很多人开始做相同的关于蠕虫的噩梦,而就在此时,崛起了一个为穷人提供丧葬费,名为“新生丽姬亚”的慈善组织。lhTp4

  她认为正是这一连串事件导致了维也纳最终的毁灭,而新生丽姬娅则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lhTp4

  第五史的乌克兰昆虫学家朱莉安娜·萨斯托斯基曾以凡人之躯成功对抗蠕虫,并写下了《蠕虫密续》供后人参考。lhTp4

  她认为蠕虫,即是“非蛇之蛇”。蛾相与冬相与它们最为接近,所以了解它们的弱点,但两者又各具危险。狮子匠的威能可以击溃蠕虫,但此法凡人无法使用。lhTp4

  此外书中的主要内容便是著名的“蠕虫总是迫不及待地要宿在我们身上。下列做法可令我们的身体不适宜它们居住。”她关于实践的理论总是先要了实践者的命而不是蠕虫的。lhTp4

  蠕虫最初在凡俗泛滥,司辰们并不在乎,对他们来说就算凡俗血流成河也与祂们无关,但祂们不久后发现大量的蠕虫聚集会使虚源界的大门洞开,于是不得不动手剿灭蠕虫。lhTp4

  这场战争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甚至没有什么记载,因为那就是纯粹的屠杀,据说执行这件事的是双角斧,守夜人和骨白鸽,不论如何,凡俗从此再也没有了蠕虫的痕迹。lhTp4

  司辰们将大量无法处理的蠕虫尸体搬运到到时仍有大量空地的展览馆,并将这里改造成蠕虫展馆,作为新晋信徒普及知识以及经受试炼之地。lhTp4

  而为了防止蠕虫的尸体产生异变,或是虚源神的信徒从中作梗,司辰们派遣强大的上校看守展览馆的大门,同时这里也接近赤杯的赤红教堂,便于其他司辰紧急支援。lhTp4

  展览馆内十分的古典,或者说过于古典了,巨大的黑石材料使得那几盏巨型火炬的地面的巨型火盆的光都无法看清,整个展览馆宛如被深黑的薄雾笼罩。lhTp4

  那些黑气与罗勒身下和头顶散发的黑雾交融在一起,在祂周身形成了一种微循环。lhTp4

  虽然没有类似足的器官,也根本不用行走,但罗勒还是感觉出来这里对徒步者的不友好。lhTp4

  巨大的黑石只经过粗糙的切割,很多地方都是凹凸不平,而且黑石之间还有很多巨大的缝隙,虽然对祂来说算不上多大,但前来试炼的普通密教徒可能因为一个不小心掉入其中,更别提近乎一片漆黑的地面了。lhTp4

  罗勒选了面对祂最近的那扇门,实际上这里有六扇巨大的黑石大门,但没有任何的标识,恐怕司辰们也不会在乎哪扇门通往哪里这种事情。lhTp4

  门内倒是先进的多了,很有那种现代考古博物馆的感觉,看来有人在这些巨大的黑石上人为开凿了一片空间,形形色色的蠕虫被做成标本放在其中,被古神之血制成的透明墙壁隔开。lhTp4

  而且不只是哪位好心的司辰,还十分贴心的在每一种蠕虫的展览柜下用伐诃语写下了介绍,命名以及习性,让罗勒能对这些蠕虫有个粗浅的印象。lhTp4

  “米尔德林双头蠕虫,嗯...大巴克夏丛林蠕虫及其位于雨林内的十三种变种...”lhTp4

  可以看出,这些蠕虫在进化中很好的承袭了它们种群面目可憎的特点,并根据自己极强的适应性变成了比土著生物还土著生物的孽物。lhTp4

  老实说,这和逛博物馆真的蛮像的,只是这里既没有吵人的游客,也没有利欲熏心的讲解员向你推销纪念品,要不是这里在漫宿,估计会成为非常火爆的旅游景点吧。lhTp4

  这一扇门内似乎都是直来直去的结构,,除开一些岔路外就是一条笔直的直线,罗勒从入口就能看到无比遥远之处的出口。lhTp4

  最神奇的是,罗勒在刚刚经过的岔路中还看见一个一扇而过的黑袍人影,看起来似乎在逃跑。lhTp4

  想来想去,这里唯一值得让人一跑的也就是祂自己了,老实说,就算以前的他看到自己如今这幅样子也会拔腿就跑的。lhTp4

  罗勒不紧不慢的靠近了那条岔路,如丝如缕的黑雾和灰色光点纠缠在一起像里面飞去。lhTp4

  不一会,在岔路不远处就传来了惊叫。lhTp4

  当罗勒赶到时,看到有十来个人被祂的触须包围,那些光点和雾气宛如一张罗网般笼罩住了他们,地上还有十个左右的死人。lhTp4

  “我的凡人朋友们,很高兴能与你们在这个有趣的博物馆见面,刚刚我好像不小心杀了你们的朋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lhTp4

  “没...没关系的,伟大的...”lhTp4

  “司辰大人。你们来这里做些什么啊?”lhTp4

  罗勒试图做出个微小的表情,但在那些人看来只是祂面部庞大的尖锥离他们更近了而已。lhTp4

  “伟大的司辰大人,我们恳求您的宽恕,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吾主赤杯的试炼,取得未死蠕虫之心。”lhTp4

  “哈哈哈哈,你们难道在讲笑话吗?如果是的话,那你们真该尝试一下即兴喜剧了,真是太搞笑了。”lhTp4

  “敢问司辰大人,我们的话有哪里引得您如此欢喜呢?”lhTp4

  “你们知道吗?蠕虫是虚源界的孽物,根本没有器官啊!”lhTp4

  看见领头男人在斗篷内瑟瑟发抖的身体,罗勒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但既然如此,赤杯将祂的信徒从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lhTp4

  “你们的赤杯大人有没有给过你们什么指示啊?或者神谕?”lhTp4

  领头的男人恐怕已经将这次行动定性为了有去无回,他已经完全慌了神,为了抱紧罗勒这可能的稻草,无论什么他都会去做,哪怕背叛他的神明向罗勒泄密。lhTp4

  “在我们出发前,赤杯大人曾降下神谕,要我们进入再造之门的最深处,找到一座描绘着巨大怪物的石碑,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lhTp4

  “很好,你们跟我来吧,我会帮你们完成你们的任务的,小心别踩到地面的灰色部分,不然下场就会像你们的朋友一样。”lhTp4

  罗勒并不知道再造之门指的是哪个,而从这些人的神情和表现上来看,他们也不知道所谓的再造之门在哪里,那就只能一一查验了。lhTp4

  至于为什么罗勒要参与进这件事里?罗勒无论如何走,祂都必然要强化自己独一无二的潮相,而曾经以杯代潮的赤杯就成了祂道路上的一大阻碍。lhTp4

  既然总有一日要交手,不如先搞点小破坏娱乐一下。lhTp4

  祂的六只手从身体上脱离,掉落到地面,从手臂侧面生出无数蠕动的触须,蠕动着向大厅其余的五扇门和尽头那扇门前进。lhTp4

  随后,或轻或重的洞开之声在四处响起,这些手臂又蠕动着回到了罗勒的躯干上,紧紧的吸附在一起。lhTp4

  考虑到这些凡人无法在漫宿中呆的太久,罗勒只好中止祂详细观看了解的全方面阅览计划,改为一站式快速阅览。lhTp4

  祂的躯体下放出磅礴的黑雾,宛如黑色的海浪一般,翻江倒海,向房间的四处流去。lhTp4

  至于那几个凡人密教徒,罗勒将他们托在一只手中,不然他们早就在漆黑的海浪中失去了生命。lhTp4

  黑雾和光点严格来说都是祂躯体的一部分,是祂意志的延伸,祂可以感觉到祂们所感觉到,就好像祂亲身感受一般真实。lhTp4

  在黑雾冲过无数拐角,岔路,打开无数大门后,罗勒终于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坑道的尽头内非常隐蔽的角落找到了如同他们描述的那座石碑。lhTp4

  唯一不同的是,那不是一座常理意义上的石碑,而是一座如同外部山峦一样高大的巨石块,已经被非常严重的沙化了,上面雕刻的图案和字迹都已模糊不清。lhTp4

  只能看到巨石碑顶端的几个伐诃语文字“吾友七蟠之墓”。lhTp4

  这一发现完全震撼了罗勒,祂本以为在这里会发现的只是一个无所谓的祭坛或是某个遗失的古抄本,但七蟠的坟墓,这实在太超乎常理了。lhTp4

  七蟠被上校所杀后,祂的尸体便被弃置在古老却又崭新的七蟠寺。一个世界的表皮因高烧而泛黄的地方,那片广袤的土地犹如一个几达天边的土黄色火炉。lhTp4

  最终,七蟠的尸体被风沙掩埋,化为厚重的尘埃,漂浮在为祂而修筑的七蟠寺旁。lhTp4

  这是漫宿铭刻在自身的记载,断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但这个名为七蟠之墓的奇怪石碑就这样屹立在那里,被曾经杀死祂的上校所看守,这是多么荒诞啊。lhTp4

  罗勒谨慎的像那处地下坑道飞行,一路上祂看到无数将死未死的蠕虫,它们挣扎着想从展览柜中冲出,呼吸那至黑的浓雾。lhTp4

  越是接近地下坑道,那些蠕虫就越鲜活,越庞大,传说事物终结处的蠕虫长得肥壮,但并非无法终结;如果要让漫宿延续下去,蠕虫必须终结。lhTp4

  罗勒想不明白,这些蠕虫仍在此处,奄奄一息,却从未死亡,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引人反感那些在骄阳尸体里繁衍的东西吗?lhTp4

  第四史的预言曾说,它们来自虚界,且一旦它们完成了任务,漫宿亦会终成虚界。lhTp4

  司辰们保留这些随时会洞开虚源界与漫宿之门的孽物在这里,是否是为了准备有朝一日将虚源界迎入漫宿,赢得从龙之功呢?lhTp4

  祂的思绪飘动,身体却忠实的执行着命令,向那巨大的石碑快速飞去。lhTp4

  不一会罗勒就到达了那巨大的石碑之下,这石碑,连带着石碑周围的土都是被严重风化后的土黄色,龟裂遍布这片黑石中央不大的土壤。lhTp4

  石碑正中央的偶像是由石头奇迹般堆叠而成的石蛇——一重又一重,形成了令灵魂晕眩的蛇结,罗勒注视着那怪异的蛇结,不安的预感蔓延。lhTp4

  一个猜想从祂的心中浮现,祂将这些凡人放到石碑前,祂们近乎是转瞬就陷进了脚下的沙土中,这片龟裂的土地仿佛沙漠中找到绿洲的旅行者一般,贪婪的吞噬着这些血肉。lhTp4

  罗勒又将那些死人的尸体也用黑雾拖拽过来,放在石碑前,虽然这些尸体已经被侵蚀的完全失去了颜色,但还是一样被大快朵颐般的吞噬了。lhTp4

  在吞噬结束后,那片土地的龟裂变得更大了,同时,整片地下坑道开始剧烈的震动,一条巨大的裂缝从石碑下裂开,似乎就有东西要破土而出。lhTp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