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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天穹坠落(完) 2

  “姑且还是问一句,为什么要复仇?”42GUn

  “杀人就要偿命,很简单的事情吧。”42GUn

  莫斯提马和黑原白夜跑在天灾肆虐的城市中,到处都是悲鸣和惨状,二人穿梭于这些东西之中,四处寻找着仇人的踪迹,边找边聊着。42GUn

  “失去东西不会再回来,复仇不会让你觉得痛快的,白夜。”42GUn

  “……莫斯提马,我必须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死。”42GUn

  莫斯提马跟在白夜的身后,看着对方的背影,头上的熊耳和天使的光环,微微抿嘴,内心一叹。42GUn

  您真的认为这个世界需要绝对的规则么,您的规则也许只是在间接伤害更多的人呢。42GUn

  『*#_…*』42GUn

  真是个木头脑袋呢!看到眼前的一切您还不懂嘛!42GUn

  『*#**:_』42GUn

  总之,我会做到我应该做的,这个扭曲的漩涡,找到不用仪式就能破解一切的方法,能天使不会给你的。42GUn

  『总要有人自愿为锁,承担罪孽。42GUn

  仪式确实的保证拉特兰的和平,萨科塔不能重蹈以前的覆辙。42GUn

  这个仪式,如果不是能天使,就只有你够资格,但是,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42GUn

  那我真是谢谢您的慈悲了,再见。42GUn

  莫斯提马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光芒,紧接着就消失不见。42GUn

  另一边。42GUn

  天际流星陨落,源石恒生的大地上,残垣断壁之中,一群身穿橙边白袍的天使们,顶着天灾的威胁,救助着受难的人们。42GUn

  他们有的合力推开巨石,有的被落下的钢铁砸断了胳膊,有的手指已经渗血,被碎石割裂伤口被感染化脓,但是有一点是他们统一都有的,那就是伤痕累累。42GUn

  拉特兰公证所在拉特兰拥有的事物无比重要,他们要拥有五重责任,执法、救援、战争、法院以及暗杀作业,他们是拉特兰的使徒,公私分明,只为国家工作的忠诚士兵。42GUn

  而执行者就是其中最为高级的职务之一,往往只有最困难的工作,才会派遣执行者,而这次因为莫斯提马的原因,附近数座城市直属的执行者为了迎接神使而齐聚一堂,但是数量也仅仅只有三十几人。42GUn

  这场天灾中,他们三十几人功不可没,迅速散开疏散群众,让本该造成数百万伤亡的天使们,大部分都提前撤离了城市,只留下了一少部分没有来得及撤离的人们被困在了天灾的建筑之中。42GUn

  “立,通知俄的小队,这里的一家三口被困在了地下室,让他们带上重型起重机械,要快!”42GUn

  立天使点了点头,说道:42GUn

  “明白,松天使,我立刻去联络。”42GUn

  他小跑着离开,松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微微撑起酸痛的腰椎,看着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陨石般的源石丛,喃喃道:42GUn

  “这一次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染上矿石病,真是残忍啊,天灾这种东西,我们拼命努力的东西,一夜之间就被摧毁殆尽。”42GUn

  就在他仰着头感慨万千的时候,骤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重压,他直接被一道幼小的白影扑倒在地。42GUn

  黑原白夜一拳接一拳的打在他的脸上,带着痛快的笑容,大喊道:42GUn

  “可恶的执行者,终于找到你了啊!给我快点偿命啊!”42GUn

  松天使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被不痛不痒的揍了几拳后,他终于还是看清楚了骑在他身上的人的脸孔。42GUn

  他是…42GUn

  怎么了…杀他叔叔的事情暴露了吗?42GUn

  不愧是前辈的孩子,真是超乎想象的能力啊,我可以想象到,他一定会变成一个非常强大的人,足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42GUn

  “哈哈哈!为什么不说话!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了吗?!啊!”42GUn

  说罢他又用力打了好几拳,脸上带着快意,松天使被揍的鼻青脸肿,血迹从嘴角渗出,却始终一声不吭,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反抗,默默地承受着黑原白夜的发泄。42GUn

  反倒是后者,看着身下人耳朵上的耳环,反而下手越来越迟疑,最后惊疑不定的道:42GUn

  “你是…”42GUn

  小时候,罗森大叔就一直在希伯伦郊外的森林中,经营着一座作坊,只留下黑原白夜一个人在孤儿院生活,但他不被人待见,时常会饿肚子,他就会躲在面包店对面的垃圾桶后面,企图能接到人们吃剩下的面包,以此填饱肚子。42GUn

  但是没有,大家看到他在附近,宁可吃撑,也不愿意丢掉食物,所以他一直都是抱着一种幻想,总有一天他要吃到那家的面包。42GUn

  可是每当他铩羽而归的时候,总会有一个鸡腿第二天放在他每天坐着的地方,没次都是,像是一直关注着他。42GUn

  有一次,他假装回去的时候,半夜看到了那个人脸,具体长什么样子他已经忘了,只记得他的耳朵上戴着一个耳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能见到过那个人,但是鸡腿还是会在原来的位置等着他。42GUn

  每次吃完鸡腿满嘴流油的时候,他就会想,总有一天,他要报答这个人。42GUn

  然而现在…42GUn

  他却在暴打他的恩人…可是这个恩人确实他的杀父仇人,真是滑稽的故事,让黑原白夜根本笑不出来的笑话。42GUn7

  “你在…开玩笑吗?告诉我…你的耳环是抢来的吗!”42GUn

  黑原白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脚冰凉。42GUn

  “耳环…?啊…这个是我的妻子的遗物…你是见过我的妻子吗?”42GUn

  你在放什么屁!那个人明明是个男的!42GUn

  “我不信…你这种面不改色把人杀害的人,肯定为了活下去谎话连篇,我不会信的,我会复仇。”42GUn

  他自言自语般的话语,让松天使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苦笑道:42GUn

  “原来如此,这个耳环是我抢来的,罗森也是我杀的,你动手吧。”42GUn

  十年里,他并不是没有机会杀了黑原白夜,也确实像罗森所说的一样,他无法对自己前辈孩子出手,只能像催眠自己一样,对他的遭遇无动于衷,可是妻子的音容仿佛依然在自己的眼前。42GUn

  十年前的天灾里面,死的并不只是黑原白夜的父母,还有他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今天不只是黑原止的忌日,同样是他老婆孩子的忌日。42GUn

  他每当看到黑原白夜总会想起,如果自己的孩子出生的话,应该也是像他一样大了吧,想着想着,就好像真的将精神寄托于黑原白夜身上一样,把政治的恶意自己一个人抗下,作为一个监视者,守望着他的每一天成长,而他能做的事情,仅仅只能偷偷的放一些食物让他不至于饿坏。42GUn

  “你要动手吗?白夜。他没有说谎,十年前他在与萨卡兹的战争中,家里怀孕的妻子死在了一场天灾之中。”42GUn

  莫斯提马走到他的身边,看着松天使那古井无波如同没有感情的眸子,在黑原白夜的耳边诉说着。42GUn

  “……为什么要杀罗森大叔。”42GUn

  松天使的目光无神透过黑原白夜,看向天空中的乌云。42GUn

  “理由是什么重要吗?是我杀了他,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你要做的就是为他报仇,仅此而已吧?”42GUn

  “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想法…”42GUn

  这一刻的黑原白夜仿佛终于变回了之前的孩子,那个抱着罗森裤腿,说着爱情的孩子,而不是强迫让自己成熟起来为罗森大叔报仇的面具。42GUn

  “你们的想法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友好相处…?为什么要互相伤害?我…不明白!”42GUn

  他一拳锤在了松耳边的地面,肩膀颤抖。42GUn

  十岁的少年的大脑之中完全理解不了这矛盾的行为,并且人和人无法互相理解以及更深处的原因,导致的两个人的身不由己。42GUn

  拉特兰的法律导致松无法徇私,作用与光环之上的是束缚,这是大背景下的无奈,更多的人只是在这些规则中享受着和平,而像黑原白夜这种禁忌的存在,本身就是规则中的高级法令,他无法反抗。42GUn

  而对于里昂罗森来说,为了拯救迟早会被拉特兰法律中压迫的精神崩溃的黑原白夜和早就已经心存死志的他,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事,激发起黑原白夜的斗志,然后带着他的意志,活下去,在这场监视与压迫的战斗中,活下去!42GUn

  “我…只是想要过普通的生活。”42GUn

  对于经历许多的黑原白夜来说,只有这一点本身,就是他的救赎。42GUn

  “白夜…我们必须要走了。”42GUn

  莫斯提马看着愈发暗淡的天空,皱眉道。42GUn

  “那他怎么办…”42GUn

  松天使闻言微微一笑,将他抱起,放在地上,轻声道:42GUn

  “之后我会去找你的,无论是复仇还是别的,都随你。”42GUn

  “你…”42GUn

  黑原白夜神色复杂,就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附近传来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的话语。42GUn

  二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驾驶着重型起重机械的天使头顶一片巨大的源石丛顶摩擦着火焰,从空中落下,而起重机下吊着的巨石下正好是一家三口如果源石丛落下,不光驾驶员要死,连那一家三口也要死。42GUn

  松拍了拍黑原白夜的肩膀,凝重道:42GUn

  “我去救那个驾驶员,你和神使救下那一家三口。”42GUn

  “那种只会嫌弃我的家伙,为什么要去救。”42GUn

  松转头看向黑原白夜,紧张道:42GUn

  “之后,不管你要什么报酬都可以,拜托你救下他们。”42GUn

  说罢他就化作一道流光极速冲向驾驶员,而留在原地的黑原白夜咂了咂舌和莫斯提马对视一眼,一起去救那一家三口了。42GUn

  二人都是天才,速度都不慢,很快就将那一家三口救了下来。42GUn

  反倒是另一边局势有些凶险。42GUn

  起重机的舱门被砸坏,门和墙壁镶在一起,难以短时间内分开,松对着门把手开了一枪,毫无作用。42GUn

  于是看着起重机械的钢化玻璃,心生一记,对着里面的驾驶员说道:42GUn

  “双手抱头,我马上救你出来!”42GUn

  “好的!松天使我会听话的。”42GUn

  松将铳的枪托当作锤子,对着钢化玻璃使劲一砸,玻璃应声而破,他将手对着驾驶员伸出:42GUn

  “我拉你出来。”42GUn

  驾驶员被他拉了出来,这时的黑原白夜也过来帮忙了,接过他就立刻飞走了。42GUn

  而当松要走的时候,源石丛已经降落,砸在了起重机上,发出一道火光,瞬间引起了巨大的爆炸。42GUn

  一道身影直接从起重机中炸了出来,从天而降,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42GUn

  黑原白夜当时直接就把手上的驾驶员扔到了地上,跑到了松的跟前。42GUn

  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松全身发黑,看着黑原白夜,嘴巴微微张开。42GUn

  “你想说什么…”42GUn

  他将耳朵凑近他的嘴巴。42GUn

  “…我…的孩子…应该…十岁…了,到了…上学的…年纪…你…会和他…好好相处…吗?”42GUn

  “……”黑原白夜赤眸微低,将手握紧他的手,这样应该就算大仇得报了吧…42GUn

  但是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的。42GUn

  “他已经死了。”42GUn

  莫斯提马默默的看着黑原白夜在这天灾之中久久不动,不由得提醒道。42GUn

  见他还是不动,终于有些发火了。42GUn

  “你忘了能天使还在等着你?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吗?”42GUn

  提到能天使的名字,终于黑原白夜的眼睛中泛起了一丝光亮,于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42GUn

  莫斯提马转身离去,黑原白夜紧随其后,很快就出了城市。42GUn

  在当天夜里。42GUn

  黑原白夜靠在小木屋的墙壁上,不远处就是罗森的墓堆,手上捧着生日礼物的八音盒,低着头,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42GUn

  八音盒里的齿轮旋转着,播放着优美的音乐,天空中缓缓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全身的血痂开始慢慢裂开,看起来很是狼狈。42GUn

  这时一个打着雨伞的蓝发天使,身着教袍,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闪耀着如同蓝珀般的瞳孔,注视着他。42GUn

  “看着像你这样的人,不知为何我也会觉得很难过。”42GUn

  “那是什么…同情?”42GUn

  “不不,大概是路上看到可爱的猫狗被淋湿的心疼吧。”42GUn

  “这是什么理由,蠢死了…”42GUn

  “事发总是突然的,理由是之后加上的,我想他们的最后,也一定是无悔的。”42GUn

  “你在对我说教么…”42GUn

  “他们的目标大概不是想要你变成现在这样,不要绝望啊!”42GUn

  “唉…”42GUn

  黑原白夜微微仰起头,看着墓堆。42GUn

  “罗森大叔说我的父亲是个信使,信使的工作就是完成人们的愿景的工作,是城市和城市之间链接的羁绊。42GUn

  我想,那大概是一份,凄美而又浪漫的工作,脚步踏遍万水千山,带给人们愿景的天使,我是这样相信的。”42GUn

  莫斯提马听着他的话,嘴角也微微勾起,手掌伸到伞的外面,手中捧着雨水,说道:42GUn

  “确实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对于我来说或许太过于奢侈了,自由这种东西,太过天方夜谭。”42GUn

  “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说话却很老气啊。”42GUn

  “可能是见过的惨剧太多了也说不定。”42GUn

  “原来如此,你和我很像啊…”42GUn

  “嗯?哪里…?”42GUn

  “藏住真正的自己,永远带着一副面具,你那张傻笑的脸底下,究竟藏着什么呢?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42GUn

  “喂…不准随便读别人的心啊。”42GUn

  “因为我们太像了。”42GUn

  黑原白夜缓缓起身,望着莫斯提马,语气坚定道:42GUn

  “我会改变,与之相对的,你也要改变。”42GUn

  “诶?你这太自说自话了吧。”42GUn

  “你不是说自由对你来说天方夜谭吗?那事情就简单了,想要的东西全部抓到手,不顺眼的家伙全部打烂。42GUn

  不要去想天方夜谭,去成为想要的人。”42GUn

  他赤眸注视着莫斯提马,语气沉重道:42GUn

  “去成为信使!为了自己,也为了一些其他人,你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就来帮你,宿命是不存在的,如果有,我就亲手把它打烂,我会去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然后,亲手改变它。你呢?”42GUn

  莫斯提马蓝眸微低,伸出接雨水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感受不到了雨水,而天空也是在这时缓缓的张开了幕布,拨云见日,晴朗的天空中一缕夕阳下的光芒照在二人身上。42GUn

  她握着手中的雨伞,表情如同温暖的和曦,蓝眸微弯,温声道:42GUn

  “是啊,如果真的到了那时,我想我会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吧。”42GUn

  “反正也只会有凯旋和胜利的两种结果而已。”42GUn

  “你这个人…还真是自信啊。”42GUn

  “只是陈述事实而已。”42GUn

  说罢他就迈开脚步离开了这里,而莫斯提马看着地上播放着音乐的八音盒,对着黑原白夜的背影说道:42GUn

  “你忘了东西!”42GUn

  “你帮我保管吧,总有一天,我会取回来,就在我实现承诺的时候。”42GUn

  所以说…别自说自话的擅自把东西丢给别人啊…42GUn

  唉,真是个没办法的家伙。42GUn

  不过他描述的未来,我很喜欢。42GUn

  信使么…42GUn

  是不是可以去很多的地方旅行呢!糟糕,好期待啊!42GUn

  能不能快点实现啊!42GUn

  ……42GUn

  天穹白夜,坠身于火。42GUn

  千锤百炼,浴火重生。42GUn

  那家伙就是这样的存在,越是绝境,越是强大,从这之后,他的话语中,再也找不到一丝迷惘。42GUn

  极致本我,极致自信。42GUn

  亦于苍穹之巅起舞,蔑天下之敌于平庸。42GUn

  ——『天穹坠落』42GUn5

  (完)42G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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