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和穿越者前辈较劲了一番，克威尔无声地点了点头，对守墓人的话表示认可。4088H
如果说，圣合会真能将所有特殊的人、事、物尽收眼底、做到全知，那么这些卡牌的存在，的确是他们实力的证明。4088H
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卡牌游戏居然延续了上千年，一直到现在。4088H
这也就意味着，真理教派很可能依然还像当初的圣合会一样，可以观察世界、做到全知。4088H
想到这点，克威尔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真理教派现在是否已经知道了。4088H
他正想因此说些什么，守墓人再度说起自己回忆起的一些事：4088H
“因为你描述过真理教派徽章的样子，我又记起了关于隐性知识的一些事。在圣合会创立以前，隐性知识的学习，都是由古老的旧日宗教进行经验总结。因为各自知识的来历不同，当时的经验总结都很片面。4088H
“后来圣合会收集到了绝大多数隐性知识后，真理之子和他的同伴经过分析，将所有得到的隐性知识做了尝试性的归纳。他们由此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看似绝不相容的隐性知识，最初其实很可能是一个整体，它的形状，像一棵残缺的羽根树。”4088H3
听她这么一说，克威尔立刻想起了真理教派的徽章，那棵根茎为飞扬羽翼的奇怪古树。4088H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它当时复原后的样子，应该是这样的。”4088H
说话间，守墓人张开自己的手掌，一棵金色的古树，从她手心浮现而出。4088H
那羽状的树根舒展张扬，散发着神圣净洁的气息，上方连接着的古树躯干，则呈现出岁月年轮般数不过来的漫漫长阶，一路延伸而上，通往最高处的发光圆冠。4088H4
古树有很多分干，就像河流分支般离散，在主干的左右两旁，连接起一个个圆形的叶冠，而这些枝干有深有浅，有些笔直地像一座桥梁，从主干分离而出，有些则蜿蜒曲折，从分干的基础上再次开枝散叶。4088H
“对，就是这个。”克威尔指着她手里具现化的羽根树，“真理教派的徽章和这个差不多一个样子。”4088H
“真理之子认为，所有的隐性知识归位整体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也许实际模样可能会更复杂些，但大体结构是不会变的。你说真理教派的徽章纹刻是这样子，那这应该就是他们继承了圣合会知识遗产的证明。”4088H1
因为并不了解隐性知识，克威尔很难将这个徽章，和抽象的知识联系起来，更搞不懂，为什么树根会是羽翼。4088H
仿佛梦呓一般，守墓人望着那金色的树影，低声呢喃着什么。4088H
“我又想起来了一些事。圣合会当时将所有的隐性知识按灵性的强弱，做了一个由浅入深的分级。不同级别的隐秘知识，彼此相互联系的力量也不一样。如果没记错的话，隐性知识的分级是常识、领域以及奇迹。”4088H1
“常识，领域、奇迹……”4088H2
没想到拿到一张卡牌而已，竟然能得到关于隐性知识的信息。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早点将真理教派的徽章纹刻内容告诉守墓人。不然的话，他应该能更早知道这些信息。4088H
“我记得常识级的隐性知识，相互间由凡性通道连接；而领域级的隐性知识，则需要构建灵性桥梁来维系；至于奇迹类的隐性知识，它们之间的共性连接起来后，真理之子当时的命名叫登神长阶。”4088H
登神长阶？一张口就知道，老凯尔了……克威尔不自觉地哼了一声。4088H2
凡性通道、灵性之桥，这两个特殊词汇他下午离开禁酒警务部时，就听麦肯斯讲过，但登神长阶，这位官方超凡者当时并没有提到。4088H
也许，是因为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那东西都太遥远的缘故。4088H
守墓人一手托着金色的幻影树，一手指着相应的细节，给他解释：4088H
“你现在看到的这棵羽根树，便有相关的象征。那些末梢浅色的曲折树枝，就是凡性通道。因为凡性深重，所以才会曲折……4088H
“至于这些颜色更深、形似桥梁的分干，很明显就是灵性桥梁了。它们笔直连接着末梢的凡性通道、与主干的登神长阶，而登神长阶虽然接纳了许多灵性桥梁，但它自身的方向，其实是直指真理。”4088H
顺着守墓人的指点，他仔细观察着羽根树的幻影，同时回忆着乌尔班教士的那枚徽章模样。4088H
通道、桥梁、漫漫长阶、象征着隐性知识的圆形叶冠，还有最高处的真理圆冠……两者一应如是，没有区别。4088H
原来真理教派的徽章纹刻，竟然有这样的涵义，从凡性到灵性，再到神性？4088H
既然登神长阶最终连接着真理，那我只要通过学习隐性知识，从凡性到灵性，再到登神长阶，最终就会得到天降真理？是这样吗？4088H
“我大概明白了。隐性知识的学习路线，就是经过凡性通道与灵性之桥，然后升到十六……然后抵达登神长阶，是这个意思吧？”4088H1
他的语速飞快，因为内心还在吐槽登神长阶这个命名，差点就说错了话。4088H
“对。”守墓人没有在意他的口误，点头道，“到时你学习的隐性知识，应该会从常识开始。因为没有凡性通道，就不能构建灵性的桥梁；而没有灵性桥梁，也不可能抵达登神长阶……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4088H
“我懂了。”4088H1
虽然他对此的理解依然有些抽象，但也没有过深的询问。4088H
这种事情只用口头交流的话，永远是难以理解的。必须得亲身经历一番，有了学习和掌握的经验，才能够真正理解。4088H
可惜我现在才刚开启了内在之眼，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彻底熟练使用，真想早点见识一下这隐性知识啊……4088H
知道了太多与自己现状目前无关的讯息后，他有些急不可耐，迫切想要见识到隐性知识。4088H
以身份和职业为核，有一套成熟独立的个体观念和认知世界的模式，那会是什么样子……思索片刻，他问守墓人：4088H
“你知道一些隐性知识的名字吗？真理之子都掌握着哪些隐性知识？我想参考一下他的思路。”4088H
“我不记得他掌握的隐性知识了。”守墓人轻摇着头，“也记不清隐性知识都有哪些。”4088H
“好吧……”克威尔兴意阑珊道，“那既然这样的话，你还想起了什么重要的记忆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已经做好安眠的准备了。”4088H
说完，他主动闭上了双眼。4088H2
守墓人回眸望他，眼神有些不可思议，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微笑着说：4088H
“也好，早些安眠，我也能帮你安抚那狂躁不安的灵性，让你更快熟悉内在之眼，也让它尽早适应凡性世界……疲倦的旅人啊，请回归内在世界，触碰黑暗的心灵……”4088H1
自人们有历史起，每周的周末都是如此，雾会吞噬人类的文明聚居地，笼罩整个世界。4088H
人们将这一天称之为浓雾回归日，并且因此安排了工作历法，而之所以称其是“回归”，是因为根据新历前就已存在的神话记述，世界最早就是一片浓雾，晦暗如渊。4088H
在遥远的古代，这样的情况绝非好事，因为当浓雾到来时，会发生许多奇怪的事。4088H
因为半夜里大海灵湾郡的一个紧急事件通知，他不得不将已经休息的劳伦叫醒，派遣他做深夜的火车，前往郡会。4088H
被那边的电报吵醒后，他也没有了睡意，便起床泡了杯热茶。无意中，他发现走廊对面的房间灯还亮着。4088H
昏黄的烛火里，麦肯斯裸着的上身到处都是伤疤，坐在桌子前，正整理着自己的工具。4088H
艾温组长拉开一张座椅坐下，低头望着手里正冒热气的热茶，道：4088H
“你今天是全程看着他吧？有没有监视他的灵性梦境，留意他在开启内在之眼时都看到了什么吗？”4088H
麦肯斯平静地说，“之后我就没跟着了。你应该也明白，他的灵感所见之物，对我来说来说有多消耗灵性，我没办法持久地跟进下去，仅是看到真理之子的背影，就险些耗光了我的所有灵性。”4088H
平淡的一句话，在艾温的心头掀起波澜，有那么一瞬间，他呼吸都急了。4088H
“你确定？从来就没人能在开启内在之眼的灵性梦境中看见真理之子，哪怕他的后裔，那些罗德王族也不行。”4088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