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看着身边紫瞳黑发的少女，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41e6m
窗外的天色依旧是一片惨白，但至少没有像前几天一样阴雨连绵。说实话，对爱丽丝来说都差不多就是了，或许阴雨连绵的天气她还更适应一些。41e6m
黑发紫眸的少女有着东方人的面孔，不过语言中听不出来明显的口音。虽然已经开始有些寒冷，但对方还是穿着黑色的连衣裙——不过看起来布料还算比较厚实就是了。那把比爱丽丝所使用的还要夸张的阳伞勉强别在车门上，再多一点点车内的空间就要显得拥挤了。41e6m
爱丽丝的潜意识仿佛一直在报警，但爱丽丝来回打量了对方好几眼也没有看出任何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于是她边开着车随口跟对方闲聊着。41e6m
“图书馆吗？已经很少听说有人去图书馆了。现在的图书馆允许公众借阅的地方只有电子文献库，任何实体书重要资料都需要相关方面的研究机构开具在读硕士，博士生证明才能借阅。电子文献库在家里也可以通过终端远程访问，不是一定要去现场才能调阅。”41e6m
紫眸的少女礼貌的对她点了点头：“实际上，我就是去调阅实体文献库的。”41e6m
“也不是。只是有相关方面的研究许可。特别批准。”少女突然凑到爱丽丝的身边嗅了嗅，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41e6m
“怎么了？”爱丽丝有些疑惑，伸出右手闻了闻，“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吗？”41e6m
“那你研究的方向是？应该是相应的方向很厉害才能拿到特批许可吧？”前方的大型货车大白天开着车灯，显然是违规改装的车灯有些晃到了爱丽丝的眼睛，于是爱丽丝无奈的叹了口气。41e6m
“不是非常重要的方向，主要是传记和历史传说一类的。”41e6m
爱丽丝耸耸肩：“能单纯凭借个人爱好拿到实体文献库的访问许可，那水平显然不完全是个人爱好的水平。”41e6m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现在该我问你了。”少女又闻了闻爱丽丝，随后发出了一个还算很普通的问题，“你是处女吗？”41e6m
爱丽丝松了口气：“爱丽丝·c·a·斯考尔德。很高兴认识你。”41e6m
“我是爱默希丝。”爱默希丝对爱丽丝笑了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但随后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似乎不是很礼貌。于是她用紫色的眼眸注视着爱丽丝。41e6m
爱丽丝注意到了她的注视，扶着方向盘侧过头看着她：“怎么了？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吗？”41e6m
爱丽丝：“？血？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但是为什么要？”41e6m
爱默希丝坐在副驾驶位上，解开安全带，身体压向爱丽丝，嘴唇亲吻上了爱丽丝的颈侧，随后突然咬了下去。41e6m
“啊，这个……”爱丽丝大脑有些宕机，难以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态。41e6m
过了大概有数十秒，爱默希丝才把嘴唇从爱丽丝的后颈移开。41e6m
“不可能，我从来不喝无糖可乐，哪里会有香精味道。”爱丽丝下意识的反驳到，随后才反应过来，“等等，那是人造的血液替代液，你怎么会喝出可乐和香精的味道的？不对，这玩意真的能喝吗？”41e6m
但她还在混乱之中，突然一阵头晕。但体内的植入泵迅速重新调整分配了动力循环，让她稍微好了一些，于是她迅速把车靠边停下。41e6m
“等一下，发生了低压报警。”她从旁边的车载冰箱中迅速拿出一管还带着封装的注射瓶，从抽屉中拿出注射枪，把瓶子装在枪上，对着右臂打了进去。稍微缓了一小会，她才稍微好一些，于是从冰箱中又取出一瓶可乐，拉开拉环一口喝了大半。41e6m
“你说这个吗？”爱丽丝晃了晃手中的可乐，“可乐。你要来一口吗？”41e6m
“不，我说的是那个。”爱默希丝指了指丢在一边的药品瓶。41e6m
“替代物浓缩液。一般没什么替换需求，这么一小瓶就要一万多，贵死了。”爱丽丝喝了一口可乐，“你喜欢喝这种东西吗？我冰箱里还有一瓶来着。”41e6m
“不用了，我对没有制作成饮料的纯香精没有兴趣。”爱默希丝礼貌的摇摇头，“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可以支付那瓶浓缩液的钱。”41e6m
爱丽丝摆摆手，“这倒是不用。不过……”爱丽丝拿起还剩一丝浓缩液的药品瓶闻了闻，“这个……很好喝？”41e6m
药品瓶并没有什么能明显闻出来的味道，并不像爱默希丝说的有一股香精味，或是别的什么。爱丽丝把香精瓶，呸，药品瓶放下，重新起步继续上路。41e6m
“并不好喝。这只是一瓶香精。”爱默希丝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只有在人体内调配成了真正的饮料才能喝，而且人工勾兑的饮料也没有天然饮品好喝。”41e6m
“应该是有某种原因不明的成瘾症。”爱默希丝看着爱丽丝，点了点头，“你的义体化程度已经到了需要使用血液替代液的程度？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41e6m
“是因为没什么明显的改造痕迹或者外露接口所以跟你印象中的义肢不符吗？”爱丽丝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实际上，很久以前义肢就能够做到以假乱真了。大部分时候甚至比原装的更加好看。”41e6m
“但一般局限于小部分改造。义体所占比例更高的情况下很难做到没有任何痕迹，你的身上，我不知道哪部分是义体，但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人工雕琢的痕迹。”爱默希丝又舔了舔嘴唇，“更何况气味不对，没有那种浓重的机油味。”41e6m
“现在的义体哪里会有机油。你的味觉和嗅觉都有点奇怪。”41e6m
“是哦，我甚至可以品尝到音乐和故事中所包含着的特殊情感。但我同时也有味觉缺失，品尝不到其他的味道。”41e6m
“啊，血液也是其中之一。我能从你的血液中尝出你的味道。”爱默希丝突然对着爱丽丝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神秘笑容，“想试一试吗？”41e6m
“饮料带来的廉价满足感下有一股我不喜欢，但是也不浓重的铁与火的味道。原本已经开始变淡的苦味里似乎又加入了新的成分。有的火焰已经被浇灭，但却还留下了火星。以及在这一切之下，还隐藏着辣……和淡淡的甜味。”爱默希丝竖起食指压在嘴唇上，仿佛在回味血液的味道，大概沉默了三十秒，爱默希丝才接着补充。41e6m
“在一切的最底层，还有淡淡鸢尾花和金雀花的甜味。”41e6m
爱丽丝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爱默希丝，随后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吓人，于是移开了视线。这个女人是学占卜的吗？有的事情或许可以瞎蒙，但有的东西……如果说是瞎蒙的也未免太巧了。41e6m
她看了看别在中控台上的蓝紫色鸢尾花。但车内没有任何金雀花的痕迹。41e6m
“嗯，还有一种非常淡的讨厌的味道。你信教吗？或是贵族？现在应该不会有才对。”爱默希丝把手指放下，看着爱丽丝，“怎么样，我说中了多少？”41e6m
“贵族吧。但是至少要往上算个几十代，跟我早就没有关系了。”爱丽丝耸耸肩，“信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但怎么可能尝出来？造血功能被完全破坏之后都是用的血液替代液，所谓的‘血脉’应该根本不存在了。”41e6m
“不，只是，我也可以品尝故事。我有点想品尝你的故事了。你的故事一定还算不少吧？比如你的义体是怎么安装的？”41e6m
“仿真程度高的义体也不是非常难，无非就是贵和定制而已。只要你不考虑性价比和性能要求，在同一个厂里定制一整套义体，也能看着跟普通人毫无差别。”爱丽丝还算比较正式的回答到。41e6m
爱默希丝摇了摇头：“这是答案之一，但不是你的答案吧？”41e6m
“不是。但我的答案，”爱丽丝学着爱默希丝的动作，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也是个秘密。”41e6m
车辆平稳的停在了某栋简洁的高层大楼之前，一旁的路牌非常明显的标出了这栋大楼的名称。41e6m
爱丽丝拨动了一下中控上的某个开关：“市图书馆到了，欢迎您下次乘车。”41e6m
“好吧，那我会等到你的秘密不是秘密的时候再来的。”爱默希丝对着爱丽丝微笑了一下，拿起阳伞，打开车门下车之后，对爱丽丝行了个礼，“期待下次再会吧，鸢尾花和金雀花小姐。”41e6m
等到爱默希丝走进大楼之后，爱丽丝举起自己的手闻了闻。41e6m
“难道我真的该少喝点可乐了？”41e6m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