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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互相残杀

  巨大的木板拍在厚实的桃木桌子上。lqEQj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看热闹的人。lqEQj

  人们聚集在一起,如同看戏一样看着衙门里面发生的事情。lqEQj

  前面的人看见了,后面的人就看不见,后面的人又好奇,就让前面的人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lqEQj

  前面也有人愿意说,就开始把自己看见的一起告诉后面的人。lqEQj

  “好像是两家商铺,争夺一头狮子!”lqEQj

  “狮子?”lqEQj

  “什么是狮子?”lqEQj

  “不可能,咱们赵国哪里来的狮子?”lqEQj

  前面的人继续说道。lqEQj

  “不对,我说错了,是石狮子,就是西门口的石狮子!”lqEQj

  “原来是石狮子!”lqEQj

  “我知道,我知道,我每天经过都会看见”。lqEQj

  “那石狮子不是没有主人吗?”lqEQj

  前面的人听见了新的进展立刻说道。lqEQj

  “商铺说是上一任县令,卖给他们两家的,用来筹备剿匪的资金”。lqEQj

  “上一任县令,不是被盗匪给杀了吗?”lqEQj

  “你说的那个啊?我记得就有好几个”。lqEQj

  “就是那个儒生”。lqEQj

  ————lqEQj

  汤师爷就站在赵焢的身旁说道。lqEQj

  “那石狮子是上好的白玉整个雕刻而成,本来是中山国的王用,来修陵寝的东西,建造好的时候中山国就灭亡了,一直留在本地官府的手里”。lqEQj

  “本来是一对,另外一个被武灵王拉回去作为战利品,独剩下这一个,上一任县令为了筹集剿匪的资金,抵押给了这两个商家”。lqEQj

  “但是当时没有说清楚,哪一家拿多,哪一家拿少”。lqEQj

  “老爷我看这样,不如就让他们两家,今天在这里对半分,您只要做这个主,他们两个商户没有不肯的”。lqEQj

  赵焢听汤师爷说了一大堆,又是一拍手里的木板,把桌子排的惊天响。lqEQj

  然后咳嗽了一声,拿着官腔说道。lqEQj

  “本官明了案情,本来可以断案,不过只听你们两家之言,未免偏颇了一点”。lqEQj

  “我问你们,当时可有凭证?”lqEQj

  下面,两个商户马上摇头表示没有,赵焢心里就了然了,又问道。lqEQj

  “没有凭证,见证总有吧?”lqEQj

  两个商户却没有反应低着头不说话了。lqEQj

  赵焢心里一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于是又一拍板子道。lqEQj

  “支支吾吾,有所隐瞒,你们两个可知道在公堂上撒谎的后果?”lqEQj

  汤师爷此时在一旁看明白了,这马匪虽说审案子奇怪,偏偏要在手里那一块木板,但眼光不错,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lqEQj

  两个商户此时被吓唬了一下,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于是把见证者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见证者不是别人。lqEQj

  正是蒙脱的手下蒙文做的见证。lqEQj

  赵焢看向了汤师爷说道。lqEQj

  “汤师爷这事情,我看还是请蒙文将军来一趟再说吧”。lqEQj

  汤师爷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退了下去,让人去蒙文先生那里上拜帖。lqEQj

  而赵焢对下面的两个商户说道。lqEQj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去吧蒙文先生请过来再说”。lqEQj

  拜帖很快就送到了蒙文府上。lqEQj

  蒙文此时在自己的府邸内,遛鸟逗狗玩的是不亦乐乎,突然听下人说有拜帖,仔细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lqEQj

  蒙文眼睛一转计上心来,马上换好了衣服前往县衙。lqEQj

  汤师爷让人送去拜帖后,就等在哪里,他相信蒙文很快就会到。lqEQj

  汤师爷所想果然不错,赵焢的行动果然引起了蒙文的注意。lqEQj

  蒙文来的速度很快,见到汤师爷后就开始笑说道。lqEQj

  “这位肯定是汤师爷吧,久仰大名,请问县令大人可在?”lqEQj

  ————lqEQj

  两个商人坐在大堂当中,坐立不安的样子,都被赵焢看在了眼里。lqEQj

  一个手下走了过来在赵焢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赵焢说道。lqEQj

  “两位请跟我进后堂!”lqEQj

  两个商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立刻就很难看,但是此时此刻已经不由得他们了。lqEQj

  这两个商人,此时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lqEQj

  等他们两个走进后堂,就看见汤师爷,县长,蒙文三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lqEQj

  但是当蒙文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寒霜就已经落了下来。lqEQj

  这变脸就如同翻书一样快。lqEQj

  汤师爷不觉得怎么样。lqEQj

  但是赵焢看的是一愣。lqEQj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人。lqEQj

  他们的脸就如同书本一样。lqEQj

  想怎么翻,就怎么翻。lqEQj

  而且,很厚。lqEQj

  ————lqEQj

  两个商人离开的时候,走的是县衙的正门,他们两个喜笑颜开互相说着好话。lqEQj

  所有的民众看见了他们的样子,都以为他们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lqEQj

  民众们好奇,县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lqEQj

  后堂,蒙文已经离开了,走的时候也很开心,汤师爷就更开心了,反而是赵焢没有那么的开心。lqEQj

  赵焢本以为,赚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lqEQj

  但是现在他才发现,用权力来赚钱,是如此无聊的事情。lqEQj

  赵焢想起小时候上课,老师教过他们,这两个东西的区别。lqEQj

  权利,是法律上每一个人都拥有的东西。lqEQj

  权力,是政治上的力量,经济上的力量,思想上的力量。lqEQj

  赵焢突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权力还是权利?或者根本没有区别?lqEQj

  你的权利和他人的权力相比,可能真的不值一文。lqEQj

  又或许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所谓权利,只有权力!lqEQj

  ————lqEQj

  中山城的所有商户,这两天都收到了拜帖。lqEQj

  邀请所有人参加一场会议,会议上某位商人做位代表,表示自己的货物被劫掠严重,号召大家为剿匪捐款。lqEQj

  蒙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砸了自己最心爱的屏风。lqEQj

  “他妈的两个废物!”。lqEQj

  无论蒙武怎么骂,剿匪捐款的事情,却已经开始进行了。lqEQj

  而马上,蒙脱的寿辰就要到了。lqEQj

  蒙武无论如何,不会让蒙文拿到这笔钱。lqEQj

  不过蒙武和蒙文互相敌对了这么长时间,双方有什么手段都太了解了,想要玩阴的几乎不可能。lqEQj

  于是蒙武的目标转向了那个该死的县令!lqEQj

  ————lqEQj

  刺杀,又是他妈的刺杀。lqEQj

  赵焢一抖手中长剑,血珠落下,感叹自己的命运是如此艰苦,总要有人枉死在自己的手上,真是造孽。lqEQj

  一个百夫长对赵焢说道。lqEQj

  “将军,您的剑法还待精进”。lqEQj

  赵焢摇了摇手指头说道。lqEQj

  “首先我不是将军,我是一个和你一样的百夫长,只是统领你们而已,其次我不会用剑,刚才只是在乱劈而已”。lqEQj

  百夫长却对赵焢说道。lqEQj

  “将军,您是不是将军,我们心里知道,哪些朝堂上的人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他们是没办法反对的”。lqEQj

  赵焢收起了长剑,看着地上的尸体叹气道。lqEQj

  “也就是说,我快成将军了?”lqEQj

  百夫长一拱手道。lqEQj

  “恭喜将军!”lqEQj

  赵焢看了他一眼,这个百夫长,是自己见过的许多百夫长当中,最特别的一个。lqEQj

  “王的命令?”lqEQj

  百夫长的腰弯了下去,头低的更深了。lqEQj

  “天底下除了王,没人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lqEQj

  赵焢见对方在躲避自己的眼神就问道。lqEQj

  “你叫什么名字?”lqEQj

  百夫长知道自己必须回答了。lqEQj

  “我叫陈胜”。lqEQj

  ————lqEQj

  初见这人,就是一个粗鄙的军卒,那种最普通的军人。lqEQj

  只是这人一说话,就暴露了他善言的本性。lqEQj

  毕竟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又怎么可能鼓动他人造反?lqEQj

  只是这种煽动性,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lqEQj

  ————lqEQj

  如果说赵焢自己看人很准,那绝对是屁话。lqEQj

  一个叫陈胜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自然会多看两眼,你无非是多了很多信息而已。lqEQj

  陈胜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得到了重用。lqEQj

  这是他从军生涯当中第一次受到上官的赏识,要知道以前自己可都不被上官喜欢。lqEQj

  因为自己总是说错话。lqEQj

  赵焢却忍不住告诉他。lqEQj

  “你不是说错话,只是说的不是时候”。lqEQj

  ————lqEQj

  遭到了一次刺杀,赵焢反而放心了许多,他感觉事情又向着他熟悉的方向发展了。lqEQj

  别人来杀自己,自己杀回去,然后解决问题。lqEQj

  只可惜汤师爷慌张的脸,让赵焢放弃了这种想法。lqEQj

  “老爷,咱们的钱被人借走了!”lqEQj

  汤师爷的话让赵焢有点听不懂。lqEQj

  “你说清楚,谁抢的?”lqEQj

  汤师爷解释道。lqEQj

  “不是抢走,是借走了”。lqEQj

  赵焢一拍脑袋,真要是抢走了他还有点办法,借走了可就真的没办法了。lqEQj

  “你怎么做事情的?这能让人借走了?”lqEQj

  汤师爷哈想解释赵焢却阻止了他。lqEQj

  “算了反正,早晚让他们吐出来”。lqEQj

  说完赵焢就离开了,汤师爷在背后说了两句,发现赵焢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lqEQj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lqEQj

  汤师爷不明白,为什么赵焢不在乎那些钱被借走的事情。lqEQj

  这让汤师爷怎么也想不通,有些不知所措的离开后,汤师爷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心里一紧。lqEQj

  他不会真的是燕国的先锋军吧?lqEQj

  ————lqEQj

  蒙武今天终于畅快的喝了一杯酒。lqEQj

  太解气了,那些商人都他妈软骨头,自己带着士兵过去转悠一下,就能够拿回来如此多的钱。lqEQj

  打开箱子,里面成堆的银子,让蒙武看的眼睛都花了,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lqEQj

  足足八十万两,他妈的够蒙武用两年的军费。lqEQj

  蒙武就不明白了,凭什么自己打生打死,还不如那个县令审一次案子赚的多。lqEQj

  蒙武还在高兴,不过很快不高兴的事情就找上门来了。lqEQj

  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在蒙武耳边耳语了几句。lqEQj

  “我们的人跟着县令出城就没有回来”。lqEQj

  出现这种事情蒙武不算惊讶,他立刻就让手下出城去找尸体。lqEQj

  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人如同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却是蒙武没有想到的情况。lqEQj

  尸体消失了,还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死?lqEQj

  ————lqEQj

  蒙武高兴了,他的死对头蒙文就差点砸椅子了。lqEQj

  “狗娘养的敢抢老子的钱!”lqEQj

  蒙文愤怒到了极限,把蒙武留下的欠条一把撕碎,他已经决定了,今天就把钱抢回来,蒙武敢反抗,就跟他鱼死网破。lqEQj

  赵焢这个时候及时出现劝阻蒙文。lqEQj

  “将军这件事情不能着急啊!”lqEQj

  但蒙文此时此刻早就听不进去这些了,完全不顾及赵焢的阻拦。lqEQj

  眼看着蒙文带着人离开,赵焢叹了口气,今天晚上恐怕又是一场杀戮了。lqEQj

  ————lqEQj

  蒙武抢走了钱,可是他错误的以为蒙文会咽下这口气。lqEQj

  这就是典型的自欺欺人,政治斗争从来都是愈演愈烈直到分出胜负,从没有说一方忍让就可以结束的。lqEQj

  蒙文知道这个道理,蒙武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lqEQj

  蒙文知道自己现在压了蒙武一头,但是如果自己默不作声的咽下了苦果,自己就会一步退步步退,最后退无可退。lqEQj

  必须说蒙文是一个政治斗争的高手,深刻的明白很多基本规则。lqEQj

  蒙武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彻底的军人,他的思维还是在我强大我就胜利的阶段。lqEQj

  而政治斗争不是你强大你就赢,而是你赢你才会强大。lqEQj

  这是蒙武犯下的第一个错误。lqEQj

  第二个错误是蒙武是军人,他的军队都在城外,也就是说他的势力根基在城外,而不是在城内。lqEQj

  第三个错误也是最致命的错误,他忘记了蒙文对他的了解程度。lqEQj

  于是这一天夜里,蒙文带着十几个手下,换上了黑衣与面罩,手持兵刃,通过内应打开了蒙武家后院的后门。lqEQj

  蒙文告诉所有手下,今天是马匪进城杀人放火,奸淫掳掠!lqEQj

  于是乎,先放火,在杀人,最后抢东西。lqEQj

  蒙武府上一时之间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蒙武从梦中惊醒,抽出武器出门杀贼。lqEQj

  其实蒙武一出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蒙文,绝对是他的报复。lqEQj

  看着自己的家业,消失在一片火海当中,蒙武双眼充血,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必死无疑,蒙文干这样做就绝不会留活口。lqEQj

  蒙武与十多个家丁,拿着兵器四处寻找在火场当中劫掠的匪徒,见一个杀一个。lqEQj

  但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蒙武知道没救了,自己必须先逃出去再说。lqEQj

  只是蒙武想逃,蒙文又怎么可能让他逃走,他早就让人在大火开始焚烧的时候,用马车堵住了蒙武家的正门。lqEQj

  蒙武现在是插翅难逃。lqEQj

  但蒙文也错误估计了蒙武这个人的果决。lqEQj

  蒙武意识到正门是出不去了,干脆跳进了自家的水井当中。lqE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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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