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什么？”这个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一个近乎于梗的问题。至少在特管局内部，这句问话后面肯定会跟着一堆阴阳怪气的怪话回答。当然特丽埃拉并不会在这种实际上已经相当于正式谈判的场合、面对第一次见面的生人说各种怪话。kY11G
“如果可能，我方希望得到解释。”特丽埃拉回答，“我方希望了解这群人的献祭仪式的原理以便确认如果成功，这个仪式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危害。”kY11G
“这……”蒙眼少女迟疑了一下，随即用她被蒙住的双眼“打量”了一下特丽埃拉，似乎想确定特丽埃拉的真正用意。kY11G
“您是担心我，或者我方会接手那个未完成的活人祭祀仪式为自己牟利？”特丽埃拉直接点出了对面迟疑的理由。kY11G
“有这种担心情有可原，毕竟这种事情在无限空间里面都快成都市传说级别的事实了——非属于无限空间的官方机构一旦见识到这种所谓超凡的力量之后，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这种力量来牟利。只不过么，几位是不是忘了一点问题。站在诸位面前的，是个活人，不是什么机器人。同时，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也不需要从这种古老、野蛮且低效率的法术之中获得什么利益。这个世界的施法者都在研究使用现代工业制成品来当做更加廉价的施法材料了，还学这种用途不明的活祭实在没什么意义。”kY11G
特丽埃拉说得很简略，而且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声明。大约就是那种“我方的态度已经表明，贵方相信与否随意”的感觉。kY11G
而对面的四个“人”之中，明显上次见到的三个完全不负责小组之中的决策，他们三个的注意力，全在黑衣蒙眼少女的身上。kY11G
“如果单纯是献祭的目的，吾确实可以解说一二。”蒙眼少女在沉默了有一会儿之后说到。kY11G
“我方现在最想了解的，是了一旦这个仪式成功，被召唤的宇宙之女伊碧塔斯将如何做到让施术者脱离‘庇护所’，并且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同时如果仪式成功，对于这个世界会造成什么影响？”特丽埃拉直接针对之前报告中的“留白”提出了问题。kY11G
“卿等三人，先回避一下。”在回答特丽埃拉之前，蒙眼少女首先支走了另外的三个新人。kY11G
尽管对于蒙眼少女的这个决定有些难以理解，但三人还是不发一言的执行了蒙眼少女的命令。在三人离开之后，蒙眼少女低声说出了一个让特丽埃拉有些啼笑皆非的答案。kY11G
“仪式结束之后，宇宙之女本身并不会对两个空间造成任何影响，脱离庇护所的事实早已完成，加入那个新空间的事实仅仅需要对方认可。从头到尾，宇宙之女都和两个空间没有什么客观的关系。”比较微妙的是，在另外三人离开之后，蒙眼少女的说话用词也从古英语变成了正常的现代英语。kY11G
“接下来，应该有一个‘但是’。”特丽埃拉轻笑了一声之后替对方补充道。kY11G
“……伊碧塔斯的存在将作为背叛者们进入空间的一场测试。”被特丽埃拉抢白的蒙眼少女顿了一下，并没有说出“但是”，当然她的叙述无疑是存在着转折的。“如何处置一个不受控制的宇宙之女测试了这支无限小队的道德倾向与应变能力，而处置的结果则测试了无限小队的最终水平。”kY11G
在蒙眼少女说完之后，特丽埃拉歪了下头，“不得不说，您的描述略有些出乎我意料，出乎意料的详细。”kY11G
“因为这都是我经历过的，甚至有关宇宙之女的资料也是其他背叛者从我这偷到的，这也是为什么‘庇护所’会把我派出来解决这次的事件。”蒙眼少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kY11G
“哦？有趣。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又回到了‘庇护所’？甚至说，您是如何重新与‘庇护所’建立联系的？”kY11G
“第一、我是被胁迫的。我之前的队友利用我的朋友声明作为威胁，逼迫我叛逃。第二、那个被他们称为‘738监控收容设施’的无限空间的行事风格我很讨厌——他们乐于见到叛逃者在被他们城市‘测试场地’的世界造成巨大的混乱。最后，我是依靠‘庇护所’派来追击叛逃者的追击部队与庇护所取得联系的。更明确一点说，就是那个‘凯撒’，他原本是通过附身英灵来战斗的人类，在与叛逃者以及叛逃者召唤出来的不知名的巨大怪物的战斗之中重伤濒死，我救了他的性命，把他的意识以骚灵的形式依附在那套盔甲上。也就是通过他，我与庇护所重新建立了联系。”kY11G
“非常详细，”特丽埃拉拍了拍手，“不得不说，您愿意这么详细的介绍情况省了我们这边很多事情。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剩下了三个。第一，您打算如何把相关人员‘引渡’回庇护所。第二，您是否有意愿与这边建立长期的合作。最后，如果有可能，我方希望了解贵方在这段时间，在这个世界到过哪里，进行了什么活动。”kY11G
“这三个问题么，第一点，您把这个拿给随便哪个叛逃者，把瓶中的东西按进他的胸口。等到目标被执行死刑之后，把剩余的东西交还给我就好。”说着，黑衣的蒙眼少女从后要的口袋之中取出了一个瓶子，瓶子之内是一个仿佛向外闪耀着黑色光芒的人影，人影的周边有一圈白边勾勒着形状。kY11G
“第二点，长期的合作，还是算了吧。庇护所眼下自顾不暇，等到内部局势稳定，或许可以再讨论一下。不过短期之内不太可能。”kY11G
“最后么……我们到来之后的行动，其实你们应该一直都有察觉才是。除了监控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如果硬要说的话，我个人仅仅做了一件事情，在祭祀的当天夜里，激发了一下那个女孩的潜力与勇气。”kY11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