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个人造巨大的怪兽，它永不满足的不断吞噬着人类的生命和各种生存物资lh1gJ
在战争中武器装备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很多国家都不会给军队普及太过精良的武器，因为那样成本太高了lh1gJ
试想一下，一个新兵拿着一把由成熟工匠打造的锋利长剑和拿着一把木质手柄的廉价长矛，这有什么区别么？lh1gJ
而维多利亚的产品不同，流水线生产的武器让成本变得更低，而且每件武器装备都质量过关，把这些合格的武器用优惠的价格卖出去，自然会得到许多客户的欢迎lh1gJ
所以希尔威非常喜欢做军火生意，这是仅次于抢劫的最快赚钱，而且金钱数量也足够多的收入手段，只是这间接性带来的事故，着实让一些人喜欢不起来lh1gJ
在后花园和小表妹一起享用下午茶的希尔威拿起报纸在上面瞄了一眼，缓缓说道：“你是说这个，关于我国防洪灾的南方变动决策吗？”lh1gJ
“什么？不，不是，是这个”惊蛰夺回报纸，确定自己看见的内容再指出给他看：“我要说的是这个，一艘龙门的贸易用陆行舰遇到了感染者佣兵的拦截和洗劫”lh1gJ
希尔威眨了眨眼睛，只用鼻音给了一个“嗯”，然后就没了下文lh1gJ
惊蛰冒出一点青筋，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的问道：“我知道你们在向外界提供军火，但你们能不能控制一下售卖对象？”lh1gJ1
“举个例子，我们不给乌萨斯帝国卖军火，只卖给别国和其他军火贩子或者像军事承包商这些公司，但乌萨斯帝国依然可以从这些势力的手中买到，就算我们可以控制住，乌萨斯也可以从别的渠道和办法搞来我们的武器”lh1gJ3
有些东西确实是得不到的，但也有些东西只要花一点东西就可以得到，就连维多利亚都通过特殊渠道，搞来一部乌萨斯帝国丢弃的单兵动力装甲，虽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但确实搞到手了lh1gJ
“如果就和我想的差不多”惊蛰捂住了额头，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这件事，魏彦吾向我汇报了，龙门负责了营救过程，而且也确定，这些感染者佣兵用的是维多利亚军火，这些武器带来了许多伤亡”lh1gJ
“不奇怪”希尔威点了点头：“这种事经常都有，但也不归我们管，除非是在我们国境内”lh1gJ
“这些人用你们的武器制造暴力抢劫，你也不在乎？你们把武器卖给了那些感染者！”lh1gJ
“这锅我可不背”希尔威伸出手制止了惊蛰的有些激动的心情：“如果对象是感染者，那这个应该是凯尔希医生管，或者说，罗德岛制药公司，我再从国家角度去说，死掉的不是我们维多利亚人”lh1gJ
“那是龙门的陆行舰！也等于我炎国的陆行舰！你就不怕引发外交事故吗！”lh1gJ
“外交？那是外交部的事情，你可以去找约克公爵，他最近正好无聊着呢”lh1gJ1
希尔威和苇草彼此都颇为无奈的对视一眼，随后由后者说道：“惊蛰小姐，军火是所有政府都不该细究的问题，而政府原则之一就是没必要的事情不要去管lh1gJ
换而言之，若不能预知结果，那就不要展开调查，相信龙门和炎国方面也不会因为这场事件影响到双方的合作和贸易”lh1gJ
希尔威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唯独惊蛰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这对兄妹：“你们认真的？这是道德问题！”lh1gJ1
“那你可以去和那些圣母组织聊聊天，比如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义一方的拉特兰，或者中二十足的卡西米尔骑士”lh1gJ
说着，护国公不急不慢的细品一口加了柠檬的红茶，苇草也在一旁悄声提醒道：“惊蛰小姐，请相信我，国家的事情很难用善恶和道德去衡量，而军火问题一直只有两个选项，卖和不卖，卖的话，总是会落到出钱方的人手里”lh1gJ
“如果您一定要说这个……那请容我指出，道德只有对错，没有小错和大错，而国家政体永远是不会追求道德的”lh1gJ
苇草有点担心的看向自己的兄长，后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请继续说lh1gJ
惊蛰显然被这句话惊的没法说话了，这和她想象中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在她看来，很多东西都有正邪之分，但是红龙兄妹显然对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在意，希尔威更是干脆不讲话来表达自己的鄙视lh1gJ
“那么……国家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利益吗？”lh1gJ2
“额，不是，真正追求的还是稳定，也就是社会的正常运转，预防混乱，防止分裂，屹立不倒，因为稳定性的发展，只要给予时间就可以压倒一切，而这就是兄长现在所追求的”lh1gJ
苇草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还在细品红茶的希尔威，而惊蛰觉得自己的理想和信仰有点开始崩塌了lh1gJ
“道德和正义，就和战争借口一样，只不过是批了一层好看的皮，我们从来不在乎善恶，只在乎治安和混乱”lh1gJ
说完这句话，她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们在给他国制造混乱和破坏，他国不也在给我们添堵，阻碍我们稳定发展么？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罢了”lh1gJ
“想一想炎国是怎么不通过对外战争才让我们这些西方国家这么忌惮的”lh1gJ
希尔威也在这时开口了：“这就是稳定发展带来的好处，即便没有战争促进刺激性发展，但炎国稳定了百年之久，我们谁也不知道炎国发展到了什么地步lh1gJ
这也是为什么，乌萨斯当初会想拉着维多利亚给你们炎国添堵麻烦，甚至想要我们两国打起来，就是想让我们当炮灰去试探你们的实力”lh1gJ
要不是当初希尔威明确的指出问题给维多利亚九世看，这个已经日薄西山想要重整皇室雄风的老头估计真的会傻乎乎的撞上炎国的坚盾，然后头破血流lh1gJ
“如果你真要纠结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和塔露拉聊聊，我和苇草没那么多时间，当然了，你也可以用私人身份去处理这件事，后果你自负，我是不会为你出头的”lh1gJ
说完，希尔威举起了装有曲奇的瓷盘：“要来一块吗？刚出炉的，还很热乎”lh1gJ
“……不了，我要去休息一会”惊蛰晃了晃有点发胀的脑袋，她现在需要时间来接受信息，没什么胃口，更没那份心情lh1gJ
等她走远了以后，希尔威才扭过头向苇草说道：“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这些分不清现实和理想的人的大脑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多大岁数了，能不能成熟一点？”lh1gJ
“应该是受到成长环境的影响吧……”苇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毕竟这点才是主要因素，还有教育资料什么的问题……”lh1gJ
每当提起这件事，希尔威由衷的庆幸自己有个好老师，心情也好了许多lh1gJ2
于是他再次举起了那盘饼干，看向了小表妹：“要来一份饼干么？兄长喂你怎么样？”lh1gJ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