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日生们提着教室后面的大垃圾桶，说说笑笑地去倒垃圾，后座的人喊住他们，把手中的垃圾扔在即将溢满的桶里，还顺便拍一下值日生的屁股。课代表在黑板上写下节课老师的任务，打水的人满载而归。41lBC1
在这片令人安心的闹腾中，一个男生站在他们班开着的窗户边，声音爽朗而阳光地朝里面喊:41lBC
——你谁啊你，就这么亲密地喊冬阳。41lBC2
让她更气的是，许冬阳还真的放下作业出去了，大家都不是瞎子，很八卦地起哄。两人在外面说了什么，接着，沈敖给了许冬阳一叠纸，教室里面的起哄声更大了。41lBC
于是，大家有的扫兴，有的松了口气，有的窃喜，纷纷散开。41lBC
白露默默注视许冬阳回到座位上，很想问，才排练几天啊，就和沈敖这么要好了。41lBC
忽略掉姓，直接喊名字，在学校里其实还挺常见的，或者说，在关系好的情况下，有的人喊起来没什么包袱，有的人觉得羞耻得要死。41lBC
白露说服了自己，可依然郁闷。班里其实很多男生女生都直接喊“冬阳”，但沈敖这个人……太出类拔萃了，和班里那些只会逗比的男生完全不一样。41lBC
她趴在桌上，转向许冬阳那边，轻轻敲了下桌子，很小声:41lBC
“还好吧。”女孩不自觉地拿笔帽戳了戳脸，“歌唱得挺好，会几门外语……你喜欢他？”41lBC2
“哪有！”白露一下子坐起来，脸都气红了，“你……”然后又软下去，“算了。”41lBC
童阿姨是怎么养出这么个直女女儿的？！41lBC4
“笔记本还是台式？”旁边的男生一听电脑就来劲了，“问我啊，我懂。”41lBC4
顾念:“……我先问下冬阳，晚点再问你。”41lBC1
冬阳笑了，电脑她也是懂一些的，她的电脑就是自己装的:41lBC6
“没事，我帮你装。预算呢？”41lBC4
两个人面对面用一张桌子，近得能闻到发间的清香。顾念不太敢直视许冬阳，低声说:41lBC
“就……五千左右吧。”41lBC4
许冬阳点头，问了些打不打游戏之类的需求，写了一堆产品名字，让顾念网购。41lBC
“周末如果到了我就去帮你装。”41lBC2
许冬阳愣了一下，然后笑笑:“是呀，你回寝吧，我去音乐教室，节目改了一点。”41lBC
“累不累啊？”白露打抱不平，“陆老师都不让你们休息吗？”41lBC
“也不是啦，”许冬阳说，“还是怕……演不好，多练习才有把握。”41lBC
白露鼓了鼓脸颊，试着问:“我能旁听吗？我想陪你。”41lBC1
冬阳本想答应，但想了想，又发觉不妥:“我觉得不好，主要是直接带人过去感觉不礼貌。”41lBC
冬阳站了一会儿，白露离开的背影有些寂寞。她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冷落了青梅。也许是有的，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白露总是想着她，那她也该有一些回应才对。41lBC
“露露，”于是，她跑上去，拉住白露的手，“要不，我先去问问陆老师行不行？反正不远……”41lBC
休息时，许冬阳坐到了白露旁边，沈敖过来，挂着那张帅爆的混血脸，问:41lBC
“嗯，”许冬阳转头，脑袋轻轻碰了下白露的脑袋，“白露。”41lBC
“露水的露。”白露说话了，暗地里压着冬阳的手。很快，她不满足了，靠在冬阳的身上慢慢往下滑，最后躺在了许冬阳的腿上。41lBC1
“让你偏要跟过来。”许冬阳调整了下坐姿，“扛不住了吧？”41lBC
白露没反驳，沈敖站在一旁，摸摸头发，有点尴尬。两个女孩子处于这样的亲昵中，他再想和许冬阳说话多少不太合适了，只好回自己的位置休息。41lBC4
冬阳低头，观察了一会儿，脱掉外套，盖在白露身上。白露不明所以，说:41lBC
白露脸红:“哦。”然后，小声说，“我还以为是我胸太挺了。”41lBC
白露怒，很想把许冬阳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前让她感受一下自己的波澜壮阔，但这里有别人，所以她怂了。41lBC1
她和许冬阳，都属于正常发育的少女，但顾念就不一样了，那家伙的胸明显比她们大，而且还特别瘦，就显得更大了。41lBC
“顾念确实……”41lBC1
午休结束，陆冰洁赶她们回教室。两个人都有些困，在教室猛打哈欠。同学陆陆续续到了教室，人瘦胸大的顾念也来了，发现白露冲着她坏笑，她下意识就觉得别扭，问:41lBC
白露贼兮兮地凑过去，冬阳试图阻止，但白露还是对着顾念耳朵小声说了出来:41lBC
“我和冬阳在讨论为什么你胸这么大。”41lBC1
顾念的脸唰地一下转红，然后一声不吭地坐下，盯着许冬阳，眼神似幽怨又似娇嗔。41lBC
周五下午放学，顾念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许冬阳，顿了顿，说:41lBC
许冬阳停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承诺，莞尔:“嗯，我去帮你装，今天吗？”41lBC1
“你有空就行。”顾念心里雀跃，“顺便去我家吃晚饭吧？”41lBC
她们还是坐的地铁。周五的地铁很拥挤，车厢里随处可见背着书包的学生和拿着公文包的上班族。顾念抓着扶手，低下头，另一只手找到许冬阳的手，然后轻轻握住。41lBC
许冬阳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挪回了手机。41lBC1
顾念微微一笑，满是甜蜜和喜悦的心很轻盈，像是在风中舞蹈的花瓣。花瓣一片片落地，埋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41lBC
到了顾念家，又是被顾念父亲一顿夸奖，许冬阳不好意思道:“不是很难的。”41lBC
卧室里，两个小姑娘把部件依次放在床上，顾念安安静静地旁观，许冬阳认认真真地组装，一边装一边教，还说“下次你就能自己装了”。41lBC2
“风扇接在cpufan1接口上，你这有两个，另一个接sysfan……其实主板上很多接口都能插风扇。”41lBC
“M2固态硬盘的螺丝不要拧太紧了。”41lBC2
房间里有些暗了，顾念便起身把灯打开。墙上的时钟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她望向床边，在组装电脑的许冬阳是那样的专心致志，仿佛世界只有她一人。41lBC
她看得入神，发呆，可又清醒过来，安静地坐回许冬阳的旁边。41lBC
父亲敲着房门，顾念回应了一声，轻轻地喊:“冬阳？”41lBC
“嗯，”她笑了，“我也是。我帮你装一碗饭菜端进来吧。”41lBC
在开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有种妻子给忙碌的丈夫送餐的感觉。她自己都觉得害臊，可忍不住这么想。她把饭菜放到一边，然后又守在一旁，观察着装机过程，也偷偷注视着许冬阳的侧脸。慢慢的，就变成全心全意盯着这个女孩。41lBC
可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41lBC2
“晚上回家不安全吧？”顾念看着漆黑的夜空，“要不在我家住一晚吧？”41lBC
许冬阳犹豫地望着窗外，她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所以还是决定回家。41lBC
结果，下楼下了一半，才看到楼道里锁了一条狗。田园犬堵在路中间，冲着她狂叫，把她吓得动都不敢动。41lBC1
冬阳看着这条凶得要死的狗，实在说不出“不怕”两个字。41lBC
顾念:“这家奶奶的儿子养狗，有时候她儿子看望她会把狗带过来，走的时候带走。不过这条狗不咬人的，你走过去它就怕，没事的。”41lBC
许冬阳闭上眼，勇气在这一刻丧失殆尽。她默默转身，说:41lBC
“要不……我还是睡你家吧。”41lBC29